第兩百四十一章 碎月那點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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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綰歌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
但入睡之後,陣法也沒有動靜,她也沒有驚醒。
直到天色大亮之後,謝綰歌自然蘇醒,仍舊聞到了一陣白櫻花的香甜味道。
一偏頭,便見到枕邊果真如昨日一般,放著一枝開得正好的白櫻花。
那人在她睡後,果然又來了,甚至沒有驚動陣法。
如今有此等修為的人,謝綰歌一隻手便足夠數過來,其中最有可能做這種事的,自然是景遷。
或者說,是占據了景遷軀殼的天道。
那天道做這種事情的意義在哪裏?
謝綰歌拿起白櫻花枝,到底不忍心糟踐,打算將它一並插在花瓶之中,卻見花瓶中昨日那枝白櫻花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簇新的,花色正好的白櫻。
將枕邊那枝插入其中,望著這滿瓶嬌豔的花束,謝綰歌微微歎息。
論起了解人心,她到底還是比不過天道,她甚至比不過寇齊。她到現在都猜不明白天道做這些的用意。
以寇齊對天道的了解,恐怕早已猜到了吧。
相比之下,她在這方麵還是太弱了。
不過……或許,昨晚那人來的時候,碧影有所察覺呢?
妖獸的感覺先天就比其他種族的敏銳許多。
她確信自己不可能會睡得那麽死,所以,定是有人在她睡著後動了手腳,十有八九就是那個送她白櫻花的人。
但她睡死過去了,碧影應該沒有,它不現身的時候便是存在在她的冥想世界中,雖可以感知到外界,外界卻未必能夠發現冥想世界中的她。
所以,或許,碧影看見了夜晚闖入她房間內的人也未可知。
將碧影喚出詢問,然而碧影的眼神也透露著一絲夢中初醒的迷蒙,顛著四條腿蹦到謝綰歌懷中,口吐人言。
“前夜我睡著之後便也莫名其妙睡死了,沒有發現異常。但昨夜我刻意留意了,在你睡著之後,確實有人進來了,可我還未看清他的麵貌,便突然昏睡過去了。”
按照碧影的說法,對方前一晚在進來之前,便讓本就睡著的碧影和謝綰歌一同陷入昏睡,否則以碧影妖獸的敏銳感覺,早該發現的。因為碧影與謝綰歌彼此之間有著微妙的聯係,所以一同被迷昏也是可能的。
而昨晚……就可以確定,是感覺到了碧影在觀察他,而後才讓碧影昏睡了過去。
能夠感知到謝綰歌冥想世界的存在,是景遷無疑了。
碎月說他明日才會來蓬萊,看那意思,大約是仙族人都知道的,那這兩晚的出現又是什麽意思呢?
而他漏夜而來,趁夜而去,仙族人又是否知曉呢?
謝綰歌隻等明日裏見到,不管是景遷還是天道,她都要問清楚。隻要景遷明天來了蓬萊,她定要問清楚,這些用意。
這樣像極了表達愛慕的行為,到底是什麽意思?
畢竟如今該是天道占有景遷的軀殼控製權,而不是景遷,這其中的意義可是很不一樣的。
謝綰歌所居地方平日裏並不熱鬧,除了那一日方丈山突然出現,引得仙族人一陣圍觀,而恰巧圍觀地點選在了視野較好的,謝綰歌房前的那片花園,之外,平日裏連路過的仙族都很少呢。
如今更是,謝綰歌在房外坐了半日,都未曾見到一個仙族路過,比前兩人還要冷清,讓她連找個人打聽打聽情況的想法都落了空。
對於想要探聽一些明擺著不能告訴她的事情,她隻能在這裏守株待兔,看是不是能找到一兩個落單的仙族,偏偏這些人就好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就連平日裏一定會路過的,昨天還撞見她與碎月的那個仙族少女,今天居然都沒有出現。
依謝綰歌的直覺,總覺得這些不尋常與明日景遷要來有關,也與……碎月有關。
即便她不怎麽想承認,但直覺這種東西,並不是她不承認,便會改變的。
打定主意,謝綰歌便決定隨便逛上一逛,蓬萊山並不小,即便有意瞞著她些什麽,那麽多人,那麽大地方總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來的。
謝綰歌所居的客房,說是客房,也算是一座獨立的小宮殿,隻是,無論去往哪裏,都要經過許多彎彎繞繞的回廊。好像有意將這客房與其他地方隔開一段距離一般。
雖然這對於喜靜的到訪者來說,是個很不錯的設計,但如今看在眼中,反倒是像有意將謝綰歌隔開似的。
一路裝作散步的樣子,穿過九曲十八彎的回廊之後,謝綰歌方才見到一些仙族,隻是這些路過的仙族在看到謝綰歌的時候,但像是約定好一樣,不動聲色地與她拉開了距離,就怕她靠近自己一樣。
果然古怪。
謝綰歌邊走邊逛,等到了仙族大殿時,便見到諸多仙族正忙前忙後的布置裝飾,顏色亮麗喜慶,且皆是以紅色為主。
作為過來人的謝綰歌,自然知曉,這是嫁娶所用的裝飾。
“姐姐怎麽過來了?”身後,碎月緩步走了過來,見謝綰歌既已見到了這大殿的布置,便大大方方地問道:“姐姐覺得這樣布置可好看?”
謝綰歌似笑非笑地等著碎月接下來的話,果然,碎月下一句便是,“你覺得這樣,帝君會喜歡嗎?”
“他不會娶你的。”如果謝綰歌現在還看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碎月則對謝綰歌這話表現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方才有仙族向她稟報謝綰歌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但身為帝後,謝綰歌想去哪裏,他們也不能阻攔的,更何況,一旦阻攔,謝綰歌更會發現不對,所以隻能報到碎月那裏。
碎月在聽到稟報之後,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些,讓謝綰歌提前見到了。原想著是等明日成親的時候在讓謝綰歌親眼見到,那樣一來,衝擊會比現在強上數倍不止,而且,她也就不怕謝綰歌搗亂了。
說到底,雖然她一直在謝綰歌麵前有意無意將自己對帝君的情誼透露出來,甚至偶爾還暗暗炫耀,讓謝綰歌為她挑成親時候用的首飾,但心底一直都是沒有底的。帝君與她的關係從來都不一般,無論是她還是璃華的時候,亦或是現在。
雖然帝君答應了會娶她,甚至讓蓬萊眾仙族都知曉了,但條件卻是要想辦法讓謝綰歌出現在蓬萊,而且也不讓成親的消息透露給仙族以外的人。她不明白帝君這樣做的原因,帝君也沒有說,謝綰歌來了之後該如何對待,好像隻要她出現在蓬萊山就可以了。
所有仙族都守口如瓶,但在見到身為帝後的謝綰歌時,難免緊張,便不自覺的有些刻意疏遠,也讓謝綰歌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她便想著,既然謝綰歌察覺到了異常,她還不如將計就計,打算好好策劃一幕大戲,就等著看到時候一向冷麵的謝綰歌會是如何崩潰的表情。
眼見著深愛的人要娶別人了,那該是如何撕心裂肺的疼痛啊,她受過了,自然也想讓謝綰歌嚐一嚐。即便帝君如今看起來與她記憶中有些不一樣,可那是她多年期盼著的人啊,隻要能夠答應娶她,她就很滿足了。
就算是沒有名分,就算是不如帝後風光,就算……就算還有那樣多的怪異條件。
都抵不過她夢想成真的喜悅。
可在見到謝綰歌那一刻,她的心態就悄無聲息地變了,她刻意讓人偷偷等在山下,看清謝綰歌的衣著,而後又穿了類似的,想在出場那一刻,就將謝綰歌踩在腳下。
而最後,敗下陣來的卻是精心準備過的她。她自負美貌,她的妖嬈媚人讓幾乎所有見過她的人都眼帶驚豔,她原以為穩贏的。
可偏偏在無數見過她容貌的人當中,隻有兩個人不在意,一個是帝君,一個就是謝綰歌。他們能連眼神動作都那般相似,就憑這相似點,她就輸了。
越看越發覺謝綰歌與帝君的相似之處,那是彼此相愛之人的心意相通,難免就在言行舉止中帶出了幾分。那日在花園,她親眼見到帝君在謝綰歌身後出現了一瞬,而後又消失不見。
這樣的畫麵,落在她眼中,便是對心愛之人的掛念,卻不能相見,這樣癡情而虐心的場麵,無疑刺痛了她的雙眼。她不再滿足於躲在背後默默窺探謝綰歌,她被嫉妒驅使著,走到了台前,將挑釁張狂表演得淋漓盡致。
相愛又怎樣呢?帝君還不是要與她成親了。一想到這個,碎月發覺自己竟有些扭曲的快感。
而後,她便三番五次地通過挑釁謝綰歌而滿足她這種扭曲快感的追求。tqr1
即便她這未來夫君看起來對她毫無情誼,即便他連成親的所有準備都懶得過問,即便他行蹤不定……可那有怎麽樣呢?娶她,就好了。
有些東西,等日後慢慢爭取就會有的。
“姐姐還記得我之前的話嗎?如果帝君答應了娶我,姐姐難道能反對嗎?姐姐現在可是連見帝君一麵都做不到呢,隻能等到我與帝君成親,才有相見的機會呢。”碎月笑著說道。
謝綰歌懶得與她說這些,她隻等明日……等明日裏見到景遷。
她定要將頂著景遷身份胡作非為的天道碎屍萬段,總有這樣一天的。她的景遷,才不會做這種事。
眼見著謝綰歌朝來時路折返,碎月思慮不過一瞬,便已經下了決斷,追了上去。
“姐姐這是要回去嗎?我送送姐姐吧。”
謝綰歌並不搭理她,腳下速度也絲毫不減。碎月便也默默跟著,隻等回了客房,謝綰歌要將她關在門外的時候,她才一個閃身,鑽了進來。
謝綰歌黑著臉望著碎月,“你想幹什麽?”
現在她是真的連最後一點耐心都懶得給了。結合這兩天碎月的種種表現,她是終於品出來了,那些行為背後的味道。
碎月乖乖巧巧地掏出一個香囊,遞到謝綰歌麵前,刺繡精致。
“送給姐姐的,往後我們相處的時間還長,先與姐姐道個不是,之前是我做的過分了,希望姐姐不會生氣。”
謝綰歌對碎月現在是十二分的防備,早在她將香囊掏出的一瞬便已經屏住了呼吸,她可是見識過了碎月那點小心思了。
可現在,謝綰歌還是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終是在碎月變了樣的笑容中,眼前發黑,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