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可憐的小爪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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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死丫頭……
謝綰歌真不知道該為自己看起來那麽年輕而高興,還是該十分憤怒地過去將那個口出狂言的家夥門牙敲掉。tqr1
謝綰歌正專心思索著這個問題,而景遷被謝綰歌攔下,雖然沒有動手,望向盧清睿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一絲溫度了。
盧清睿亦不發一言,他原以為門外突然傳來的吵鬧聲,是主人來了,沒想到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嘍囉,心情瞬間從高峰跌到穀底。
三人之間安靜異常,門外仍有各種不知死活的吵鬧聲傳進來,氣氛一時變得很微妙。
直到麵具人從外邊進來,附在盧清睿耳邊幾句低語之後,盧清睿臉上神色一頹。
對方聲音雖然很小,但謝綰歌還是聽到了。
“主人不來了,隻讓我將門外那些人引過來,讓你隨機應變。”麵具人說的大概就是這些。
謝綰歌神色微妙地望了眼一臉頹然的盧清睿。也難怪他突然那麽頹了,為了拖延時間,不惜和他們撕破臉皮,誰知道他那個主人不來了。
嘖嘖,可憐的小爪牙啊。
盧清睿望了麵具人一眼,強打起精神,道:“將門外喧嘩之人都請進來。”
麵具人領命出去,盧家門房本來都已經要按照先前慣例,將這五個吵鬧的人轟走的,得了麵具人的吩咐,一愣之後,還是乖乖將那五個看起來十分古怪可怖之人請進了盧家。
謝綰歌被眼前五人的出場方式震撼到了,不單單是她,在五人從門外進來的時候,盧清睿也是驚了一驚。隻因這五人麵目全非的程度,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
他們無一不是身體虛浮腫大,暗暗泛著黑光,臉上則布滿了可怖的黑色紋路,眼睛發紅,嘴唇發黑。即便已經走樣到這種程度了,謝綰歌竟然還發現自己對這五個人有一種迷之熟悉感。
謝綰歌也是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才看清了這幾個人的五官,不由歎了又歎。
這不正是之前在分界山遇到的,那五個跟隨者盧小公子身邊的修士嗎?幾天不見,就弄成這個樣子了,也是挺不容易的。
不過,謝綰歌隱約也能夠看出來這幾人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當初她好心勸這些人不要喝那泉水,偏偏這幾個人還以為她想要和他們搶。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真是……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咦,怎麽這話說起來怪怪的。
也難怪之前沒見到人的時候,她會覺得他們身上氣息亦正亦邪,這分明是邪氣入體的症狀。
“死丫頭,說你是不是對長生泉水做了什麽手腳?”又是方才在門外那粗獷的聲音,謝綰歌這回對上人了,是之前那個化神期的修士。
這邪氣入體之後,竟然還有改變聲線的功效,也不怪她方才沒聽出來。
隻是這化神期修士說話太過於囂張,景遷原本耐心就沒有多少,如今見他對謝綰歌這般不客氣,冷冷瞪了那修士一眼。
身為化神期的修士,他也算是少有敵手了,所以語氣中難免囂張,但在被景遷那眼神望了一眼之後,仍舊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謝綰歌對眼前這場好戲十分之有興趣,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便輕輕捏了捏景遷的手。兩人眼神彼此交換之後,景遷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謝綰歌的胡鬧,而他也不會再輕易插手。
“我怎麽了?”謝綰歌有些好笑掃視了這無人一眼。
那化神期修士便道:“一定是你們,你們先到了那山洞之中,喝過長生泉水之後,又怕別人和你們一樣獲得長生泉水的力量,便在那泉水之中做了手腳,才讓我兄弟幾個變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謝綰歌折服於這化神期修士的妄想能力,但她現在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他們都有一個。
“怎麽,被我猜中,無話可說了吧?”化神期修士見謝綰歌沒有說話,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謝綰歌:“……”
“死丫頭,你今天要是不將解藥交出來,我們就讓你橫屍於此。”化神期修士雖然對景遷的眼神有些發怵,但他再三觀察之下,也沒看出眼前兩人有什麽修為,便愈發大膽的威脅道。
謝綰歌終於沒忍住,朝著這個妄想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有解藥。”
她又沒在泉水中下毒,怎麽可能會有解藥。
但這話卻被那化神期修士理解出了另一層意思,以為謝綰歌給他們下的是無解的毒,更是氣憤不已,恨不得將謝綰歌碎屍萬段,好給他們陪葬。
謝綰歌看化神期修士那張因為過於憤怒而愈發扭曲可怖的臉,很不厚道的笑了,“不過,我還是有救你們的辦法的。”
化神期修士瞬間將法器亮了出來,指著謝綰歌道:“你今日若是乖乖解了我們身上的毒,我就留你個全屍。”
謝綰歌:“……”
“否則,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再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死不瞑目。”化神期修士將法器遞近了一分,幾乎戳到謝綰歌咽喉處。
“可笑,雖然你成語用得不錯,但是,既然橫豎都要死,我幹嘛還要救你們?但不如讓你們給我陪葬。”謝綰歌抬手,將那法器朝旁邊一推,想了想,又道:“還是算了,畢竟你們長得這麽嚇人,讓你們給我陪葬,我非得再嚇得活過來不可。”
盧清睿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作壁上觀。如今在聽到謝綰歌這般氣定神閑說出這句話後,沒忍住,笑了出來。
化神期修士心中惱怒,便欲揮動法器再次指向謝綰歌,卻發現無法動作。方才謝綰歌推開他法器的時候他沒太在意,現在才發現,謝綰歌不過一個指頭輕輕放在他法器之上,他便動不了了。
懊惱自己中毒之後失了理智,竟然這般輕敵。能夠順利進入到分界山去到千靈草的人,即便他看不出修為來,兩人也不會弱到哪裏。
正尷尬之際,謝綰歌輕輕收回了手,淡淡道:“我並未在泉水之中下毒,我壓根就對那泉水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看你們這般模樣,我也可以勉為其難救你們一救,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感受到謝綰歌方才露那一手的威力之後,化神期修士問話的語氣無形之中也好了許多。
“盧家遵守約定,將火麒麟交給我,而且是現在。”謝綰歌將視線賺到了盧清睿身上,“先將火麒麟交給我,我再出手相救。”
盧清睿本是站在這邊看熱鬧的,既然主人不來,他也不想再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而且,火麒麟這種事情,其實他現在還不是很想給。
“我盧家一向信守承諾,火麒麟會給的,但不是現在。”盧清睿一口回絕。
那五個人的死活,對他來說,真是一點也不重要。
他雖不是修士,但他盧家有的是修士,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他盧家也有那麽一兩個,也不差這幾個人。相比起火麒麟,他自然是要毫不猶豫將這幾個人舍去了。
那五個修士自然也是聽出了盧清睿的話外之音,個個眼中憤怒不已,當初他們想要進盧家,才會對這盧家人這般客氣,誰曾想,他們倒是客氣了,可人家卻一點也不領情。
最為憤怒的莫過於那化神期修士,以他的修為,何必受這盧家人的氣,偏偏他之前財迷了心竅,現在反倒讓別人給輕賤了。
雙方僵持不下,謝綰歌卻十分悠然,她心中確定,這盧清睿等會一定會乖乖將火麒麟交出來的。畢竟那天她可是看得清楚,這盧小公子似乎也喝了那泉水,聽說還帶回來給盧家祖母也喝了。
盧清睿不管這五個人的死活,她一點都不擔心,她的籌碼,可是盧小公子和盧家祖母的性命。
果然,不一會,盧家後院便有人急急忙忙跑過來,附在盧清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當真?”盧清睿略微有些驚訝地瞪著那來報信的下人。
那下人點了點頭,複才看到旁邊五修士的狀況,慌亂指著這五人道:“便是這樣的症狀,一模一樣,請了好些大夫,都束手無策,奴婢才鬥膽來請示大公子。”
盧清睿望了一眼神色慌亂的下人,又望了望那五個修士,最後才將視線轉到謝綰歌身上,咬牙道:“你可是真的有辦法治好這種怪病。”
如今他有求於人,措辭便十分斟酌,即便他也如那五修士一般,認定了這是謝綰歌下的毒。但謝綰歌之前狡辯了,他如今便順著她的意思,說這隻是一種怪病。
品出其中味道的謝綰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對,條件不變。”
“我怎麽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若是我將火麒麟給你了,而你卻治不好我祖母兄弟又怎麽辦?”
謝綰歌之前就已經領教過了一次盧清睿這招數,現在自然有應對策略。隻見她不慌不忙地挑了挑指甲,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信不過我也無所謂,我不救了便是。”
盧清睿心中一急,“那你們是不想要那火麒麟了嗎?”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暴露了情緒。
這在談判時候,是一大忌。
謝綰歌冷笑一聲,“你以為將火麒麟藏嚴實了我便找不到了嗎?隻不過是費點時間罷了。再說,這火麒麟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了,就算我們搶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麽。反倒是你盧家這些年的信用,也算是毀了。”
謝綰歌這話,盧清睿自然知道不是虛言,兩廂權衡之下,隻得吩咐麵具人去將火麒麟帶來。
麵具人領命之後,自後院而去,一刻鍾的功夫,便又折返回來了,手裏捧著一個人頭大小的結界球。
謝綰歌看到這結界球之中的火麒麟,不由樂了,她原以為這火麒麟該是好大一隻才對,沒想到隻有一人手掌那麽大小。
等她看到火麒麟鼓起的腹部之後,也終於明白,盧清睿一直拖著時間,遲遲不將火麒麟交出來的另外一個原因——火麒麟懷孕了。而盧清睿十有八九是想等小火麒麟生出來,他自己便能夠偷偷留下一隻。
這算盤打得還真不錯,謝綰歌冷笑一聲。
“現在,可以救我祖母弟弟了嗎?”盧清睿在身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