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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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影明白,此刻他玩的隻不過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她與赫連逸想在他的麵前離開,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清晰地記得夜棱寒的話,‘若他再落到本王手中,本王定讓他死’。所以她不能讓赫連逸被捉。
或者,她留下,赫連逸單身離開,還有一線希望。
輕輕拭去蒙住雙眼的血跡,她刻意不去看,卻仍能感覺到觸目驚心的紅豔,沿著他的腕,不斷的湧出。
“放我下去。”不敢再猶豫,她怕,拖延下去,他會流血致死。
“你說什麽?”似乎沒有聽清,或者是不願相信,赫連逸的聲音中帶著幾絲輕顫。
“我說,放我下來。”冷冷的聲音響起,竟是殘忍的不帶絲毫感情,卻沒有人知道,那殘忍,是對他,或是對她自己。
“不放,就算死,我都不會放。”雖然她冷酷的近乎殘忍,他還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心有著酸楚的感動,因著她的舍身相救;卻又禁不住的憤怒,為何她不就不能完全的依靠他一次。
“我不想死。”殘忍的話出自她的口,竟顯得那般的不真實,此刻她不惜用她的怯懦換得他的放手,來博得他的一線生機。
身軀猛然僵滯,因著她的話,更因著她話中的殘酷的事實,他,根本保護不了她。
但是,她若如此回去,以夜棱寒的xing子,怎麽可能輕意放過她:“你可曾想過,回去的後果。”
“不曾,但我知道,若我不跟他回去,可能馬上就會化為一堆骸骨。”無須刻意的誇張,她與赫連逸都明白,夜棱寒絕對有可能會那麽做。
而此刻,她與他都沒有了反擊之力。
“你就如此的不相信我。”雖然明白她說的是實情,雖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夜棱寒的對手,赫連逸卻仍就固執的堅持著。
“你說過,不會勉強我。”不忍看到他眼中的傷痛,懿影別過臉,一句輕淡的近乎縹緲的話,卻足以表明了她的態度。
攬在她腰上的手,無力的鬆開,帶著他的不舍,卻有著更多的無奈。
快速地滑下馬背,在赫連逸還未回神之際,她撿起地上的劍,狠狠地對著馬兒刺去。
一時吃痛的馬兒,發瘋般的向外衝去,竟連那染著的火炬都不怕了,侍衛下意識地紛紛讓開,待到回神時,馬兒已衝出幾百米了。
馬背上的赫連逸驚慌地回首,望著那火光簇擁下的,堅定的人影,他知道,今ri他不可能帶她離開了,是他的無能,亦是她的決然。
夜棱寒隻是微微一笑,一個伸手,輕拉,掌中的弓箭上再次多出一根箭。
看著那箭慢慢地向著赫連逸瞄準,懿影心頭一驚,卻並未顯露絲毫的慌亂,淡然道,“一切與他無關,我留下,放他走。”語氣中多的是交易的冷淡,心中多的卻是沒有把握的慌亂。
“你?你以為你有多大的份量,可以左右本王的決定?你,最好記得,你現在的身份。”無情的話,卻是這般理所當然的說出,這便是夜棱寒的殘忍。
隻是這句話,亦讓懿影明白,留下來,將是怎樣的局麵。
“若要殺他,亦應該在戰場之上,你趁他毫無反擊之力時,背後放冷箭,算什麽英雄?”聲音極盡的諷刺,懿影隻想激怒他,或者能拖延一些時間也好。
“哼,本王說過要做英雄嗎?他拐了本王的女人私奔,你以為本王可能放過他嗎?”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知道她想故意拖延他的時間,夜棱寒反而不急,輕輕放下弓箭,冷笑地望著她。
見他放低弓箭,懿影的心中微微升起一線希望,卻又有些難以置信的忐忑,他真的會放過赫連逸?
思緒未定時,卻見他再次舉起弓箭,她還未來得及驚呼出聲,箭已急速地she了出去。
箭,刺破那急急的夜風,穿透那濃濃的黑暗,向著疾馳中的赫連逸飛奔而去。
心,猛然間,高高的懸起,她的心中祈禱著一絲僥幸,畢竟赫連逸已跑出了很遠,而且速度亦很快,但是她亦知道,夜棱寒的箭從無虛發。
遠遠地望著那馬上的人影,猛然一晃,竟險些滑落下馬,她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破滅。
馬兒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仍就發瘋般的狂奔,那伏在馬背上的人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恍惚不安中,卻被夜棱寒猛然擁住,攬上了馬背。
懿影沒有反抗,任他攬著,任憑急馳的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任憑被他故意孤置的身軀在馬背上失了平衡,一次又一次地險些跌落,她都不曾示弱,更不會呼救。
“你在怪本王?你在擔心他?”她的倔強讓他氣惱,他想要她的屈服,那怕是一絲的示弱,但是她卻固執的讓他憤恨,即便如此,他仍就在每次她快要跌落時,不著痕跡地將她圈住。
的確是擔心,所以她不會因為刻意的附和他而說謊,至於怪他,她已沒有了那份心力,遂刻意地強調道:“是擔心。”
“你在故意激怒本王。”手狠狠的嵌上她的腰,終於將她箍入懷中,卻不知是因為他的憤怒,還是怕她會真的跌落下馬。
“不敢,亦沒有那個份量。”借用他的話,她提醒著他的殘忍,承認著自己的卑微,隻為了顯示自己的無所謂。
“不敢!與人私逃你都做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他的手狠狠地箍著她的腰,竟似要將她的腰肢折斷,卻隻有他自己才明白,那般的**,隻是為了感知她的存在,他隻怕自己一個憤怒,便真的將她摔下馬去。
強忍著他加聚在她身上的痛,懿影不再接言,隻是雙眸直直地望向前方,卻隻有漆黑一片,找不到一絲光亮。
到了王府門口,夜棱寒抱起懿影飛身而下。
“本王說過,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你竟然還敢與人私逃,你膽子還真是不小呀。”回到房間,他猛然踢開門,她的身軀隨著他的**,險些摔倒在地。
“我也說過,我會離開。”險險地穩住了身子,懿影並沒有絲毫的害怕。
她此刻的堅定讓他盡乎捉狂,思及她剛剛在赫連逸麵前的怯懦,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偽裝,隻是為了讓赫連逸離開。
她隨他回來,亦是為了保住赫連逸。
憤怒侵蝕了他的眸,冰寒凝滯了他的身,他猛然托住她的後腦,唇快速俯下,粗魯,肆意地揉住她的唇。
來不及躲避,亦不能反抗,她隻有緊緊地屏住唇,不讓他侵入。
他的齒,毫無憐惜地咬向她的唇,頓時,猛然的疼痛,混著濃濃的血腥,刺激著她的感官,但是她卻仍就不曾張口呼痛,不想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
他便不再強攻,反而一次一次地吸吮著她的唇,隨著血液不斷地滲出,她的唇慢慢地變得紅腫。
見她微微蹙眉,卻仍就固執地堅持,他的手一個**,一個撕裂,她身上的衣衫便成了碎片。
“啊!”猛然的驚呼,不是因為驚嚇,而是因為屈辱。
微微一笑,他的舌順勢侵入她的口中,繞著她的香丁,狠狠的糾纏,懲罰著她的背叛,瓦解著她的抗拒。
隻是待他終於離開她的唇時,她的眸子卻仍就平淡無波,冰冷如絲。
“今年是王爺的洞房之夜,王爺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
剛yu湧起的惱怒卻在聽到她的話時頓時散去,一絲無法掩飾的期盼閃過眼底,夜棱寒略顯急切地問道,“你在意?”
“是,我在意。”話一出口,懿影便看到他的雙眸中顯而易見的狂喜,看到他的臉se不經意間變柔,但她卻仍就殘忍地接道,“我在意,是因為你在此,礙了我的眼,礙了我的休息。”
按在她後腦的手猛然**,懿影便狠狠地撞進他的胸腔上,她柔巧的鼻子,撞擊上他那硬如冰石的胸腔,酸酸的痛楚,眼淚便不受控製地盈滿了眼眶。
嵌在她腰間的手,亦是狠狠的深入到她的肌膚中。
雖然此刻埋在他的胸前,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卻仍然知道此刻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或者她下一刻便會粉身碎骨也有可能。
“好,很好。”感覺到他的胸腔猛烈地起伏,聽得出他的聲音隱忍了太多的憤怒,卻不知,他所說的好,是何意。
正在思索間,卻被他猛然推開,還未待她回神,夜棱寒已經離開。
他知道,若是再不離開,他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扭斷她的脖子。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懿影身軀恍惚,她,似乎已經完全激怒夜棱寒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的追隨,隻為了救他,所以,他的侮辱,她忍,他的傷害,她承。
她知,他的恨,隻是因為當初誤以為她違背了對他的承諾,所以他的恨,歸根結底是因為對她的愛。
她要救他,隻能讓他重新愛上她,可是如今他娶了妻,他的愛,便成了強求,所以她選擇離開。為的隻是留下最後的一絲尊嚴。
隻是,她卻不知,她這麽做,是對還是錯,如今的她隻是一個凡人,掉開了那份執著的堅持,她不知,她還剩什麽。
第二天,她的房外,重新換了侍衛,數量也比先前增了幾倍,甚至竟連杜言亦經常守在外麵。
她知,這次,她是完全地被軟禁了,完全地被隔離了。
接下來的幾天,夜棱寒竟不曾出現,翠兒亦不再在她的耳邊嘮叨著關於他的行蹤,或許在翠兒看來,她亦沒有了那個份量了吧,以前的不滿,是因為對像是那些無名無份的侍妾,如今的沉默,是因為對像卻換成了名副其實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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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王妃來了。”翠兒看向拿著書,卻陷入呆愣的懿影,小心地說道。
這幾ri,她看得到小姐無奈,似乎沒有了以前的淡然,她知道小姐想逃卻被王爺追了回來,所以她盡量不再在小姐麵前提起王爺,可是今天王妃來訪,她一個丫環,說什麽都不敢擋了回去。
眉不由的蹙起,懿影放下手中的書,不解地望向翠兒。
“王妃來了,小姐若是不想見,翠兒便說你不舒服,………”望著那略顯恍惚的絕美的臉,翠兒不忍地說道。
“不用了,讓她進來吧。”似乎剛剛回過神,懿影打斷了翠兒的話。
“好,翠兒這就去請她進來。”翠兒擔心地望了望懿影,猶豫著退了下去。
懿影微微苦笑了一下,她自然明白翠兒在擔心什麽,隻是要來的終究逃不過。
懿影望著緩緩走進來的人兒,不得不承認,達奚雪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一身淡粉se的衣衫,將她的臉映的粉若桃花,比起那ri的濃妝豔美,今ri的她愈加的清麗動人。
緩緩地起身,懿影淡淡笑道,“不知王妃今ri前來,所為何事?”不卑不亢的話語,她無須對任何人卑躬屈膝。
微微一笑,達奚雪似乎並不介意,隻是不答反問道:“你認為,我今天來,所為何事。”
“不知。”懿影的話向來就少,此刻又怎麽會陪她玩這種無聊的猜測遊戲。
“你應該明白的,不是嗎?”她是夜棱寒的王妃,而她卻連妾都不是,而是被夜棱寒禁在此處的女人,她來找她,似乎也算名正言順呀。
隻是懿影的回答,卻讓達奚雪太過意外。
看著懿影的的淡然飄逸,望著懿影的絕世容顏,達奚雪不由的暗暗稱奇,這樣的女子隻怕天仙都不及其萬分之一。
“我今ri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見懿影不語,達奚雪隻好開口說道。
影輕輕地應了一聲,表示她已經聽到了。
達奚雪微微一怔,她似乎也太過冷淡了,竟然如此自己何必又自討沒趣,剛yu轉身離去,但是思及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隻好忍了,重新折了回來,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幾ri王爺都睡在書房。”
身軀猛然一滯,懿影不解地抬起雙眸,看到達奚雪略帶憤怒,卻更隱傷痛的眸子,恍然間似乎應該明白,但卻愈加地迷惑。
達奚雪並不像那般愚昧之人,這麽做,似乎對她並沒有絲毫的好處。
她的憤怒或許是因為她,但是她眸中的傷痛呢?那傷痛似乎太深,仿若深入靈魂,與大婚那ri太過相似。
下意識裏,懿影認為,達奚雪眸中的傷痛似乎與夜棱寒無關,那麽她今ri來此說這些話的目的又是什麽?
“你來這麽做什麽?”冷冷的聲音突然由門外傳來。
懿影與達奚雪同時轉身向門外望去,毫無意外的,夜棱寒那冰到窒息的臉映入她的眸中。
話是對達奚雪說的,但是他的眸子卻直直的望著懿影,冷冷的凝視,卻掩不住心底的思念,見到了她,他才明白,對她的思念竟是那麽的強烈。
下人通報,說達奚雪來了她這兒,他竟然不顧正在策劃的軍務,撇下眾多的將士急急地趕了過來。
他並非擔心達奚雪會傷害她,她連他都不怕,達奚雪又怎麽能傷到她絲毫。
見到了她,他才明白,他隻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一個讓自己見她的理由。
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幾ri的回避,不是因為遷怒她的背叛,而是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