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尷尬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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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後已是日落時分,老高帶著秦川一行一十九人入了東陽峰後山時,天色已完全昏暗下來。
剛登上山頂早有朱三等人等候多時,為首的朱三滿臉堆笑道“歡迎眾位師弟壯大我們天一閣。”
接著朝著老高躬身道“師父今晚胡全為大家準備了一桌接風宴,要不今晚就在這吃點吧。”
老高聞言微眯著雙眼搖頭道“為師今日有些乏了,你們吃吧。”說完身輕而去。
一旁的水冰卻撅著嘴衝著老高背影道“爹爹真是沒趣,你不吃我吃,就是不知大師兄歡不歡迎?”
朱三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側身道“歡迎之至。”
水冰白了一眼朱三道“這還差不多。”說著走向前去。身後的秦川一行則在朱三帶領下,來到胡全住處。
剛走到門前眾人便聞到一陣飯香,忍不住吞著口水伸著脖子看去。入了堂內,正中一盤盤豐盛的飯菜擺放在一張六米之長的木桌之上。
疲憊了一天的眾人不待招呼個個已選好位置坐定。雖說眾人均已坐定可竟無一人敢動筷子,饒是白虎、大力兩個憨貨,此時也便得扭捏起來。
朱三見狀不禁謙讓著新來的眾師弟,可眾人互相謙讓了一番誰都不肯先動這第一筷。
借機,秦川環顧四周,除去朱三、水冰、劉裁縫、胡全、柳生外,還有四張陌生麵孔。遲疑了片刻,秦川忍不住道“朱師兄,其他師兄、師姐呢?”
聽到秦川如此突兀的一句問話,推讓的眾人不禁紛紛看向秦川。
隻見坐在靠前位置的水冰輕捂著口鼻,嬌笑道“傻師弟,我們天一閣弟子負責本堂的衣食,眾多師弟分散在各閣之中,不然那些人早就餓肚子了。在這裏的全部是天一閣的‘元老’。”
聽到水冰師姐的這一句笑言,朱三接過輕歎道“什麽‘元老’說白了就是實力最不濟的幾個老油條罷了,諸位新來的師弟,在此切莫拘束,把這當自己家就行了,有什麽事,找我朱三或者……”說著朱三趁機將幾位師兄介紹了一遍。
剛一說完,一道悠長的咕嚕聲打破僵局,白虎麵帶尷尬之色,看了一眼眾人後,嚷嚷著“你們難道不餓嗎?要不先填飽肚子再說?”說著雙手齊出,抓過近前的一隻燒雞啃了起來。
眾人見狀,也不再猶豫,紛紛動起筷子客氣了一聲“吃吃吃。”不待回應,盤中的飯菜早已下了肚。
酒足飯飽,白虎拍著滾圓的大肚,醉眼朦朧悠悠道“老朱,給哥幾個好好說說我們天一閣有多慘吧。”
之前嘴巴繃得結實的朱三,酒勁上頭,哪還有半點端著的架子,一隻胳膊搭在白虎肩頭,擺著手湊在白虎近前道“師弟,哥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如今天一閣加上水冰師妹在內尚不足百人。要不是今日有你們入了天一閣,說不定再過些日子,獵魔堂便隻剩四閣了。”
胡全幾人見朱三如此醉言,不禁一陣無奈輕歎,隨即勸慰道“師兄,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而微醉的秦川聽到此處,酒已不覺醒了大半,不經意道“何故四閣之說?”
朱三深吸了一口氣,雙眼通紅道“如今天一閣日益衰微,有能耐的師兄弟都投入了軒轅、混元閣內,更有甚者為了親近女色不惜拜入百草閣。”
說道此處朱三猛然站起環顧眾人,雙眼愈發通紅道“是我這大師兄無能啊,對不住在座的眾人師弟。”說罷,陡然抓起近前的一壇烈酒,仰麵穿腸而下。眾人見狀,麵露複雜之色卻並未阻攔。
一壇烈酒下肚,原本已醉了七八分的朱三,終是醉了,趴在桌上酣然而眠。
秦川見狀轉頭盯著清醒依舊的胡全道“胡師兄,聽大師兄的語氣,這裏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一向憨厚的胡全此刻卻突然支吾道“這個嘛……怎麽說呢?”
見胡全如此模樣,身旁的劉裁縫反倒痛快道“又沒外人,直說就是了。你不好說,我來!”
“要說獵魔堂,三峰六閣早幾年也是一片祥和,六閣之間和睦相處並未有什麽排名之分,每閣人數相當。可自從混元閣的譚笑生到此後,六閣之中不知掀起了一股什麽邪風。六閣之間為了所謂的排名高低,彼此間和睦不再。六閣弟子為了爭奪更多的修行資源趨之若鶩的投入軒轅閣與混元閣中!”
“軒轅閣聽說掌管神兵法器,而那混元閣可是擔負著獵魔的重任生死難料,為何會有眾多子弟投入門下?”武勝不解道。
眾人聞言,目光紛紛投向劉裁縫,還沒等劉裁縫開口,滿麵桃花的水冰道“你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混元閣雖說擔任獵魔大任,可卻也是最佳的修行之地。”
見眾人愈發狐疑,水冰緩了緩道“混元閣中擁有兩處絕妙陣法,名曰混元幻境,其中的混元誅仙陣隻需將魔獸的魔核投入陣法之中便可演化出魔獸生前幻影,有此絕妙之地,何愁修行之事。”
聞言,眾人方才恍然大悟,其中一人疑惑道“那為何今日複試不見軒轅、混元二閣招人?”
“人滿了!”一向沉默寡言的柳生淡淡道。
“本堂三千弟子,軒轅與混元二閣獨占兩千之眾,如此之眾又豈會在意你們這數十人。”
微醉的大力被這一句激起了火氣不服道“他們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們呢,咱們走著瞧!”
見大力如此有血性,水冰玉麵微帶幾分笑意道“既然大力師弟如此男兒,再過兩個月便是本堂半年一度的排名之戰,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好,那就等我闖進前十讓他們瞧瞧。”
“前十?大力師弟今兒怕是喝多了吧?”水冰不禁嗤笑道。
“我若是能闖入前十又當如何?”
胡全見水冰分明是在激怒大力,趕忙打圓場道“大力師弟,你師姐和你鬧著玩呢。”
水冰聞言杏眼一瞪,衝著胡全道“一邊玩去,誰和他鬧了!大力師弟,兩月之後的排名之戰別說你能闖進前十,若是能闖入前一百,我高水冰自此但凡碰到你必恭敬叫一聲師兄。”
大力借著酒力,猛拍著桌子,大聲道“眾師兄弟可都聽到了,說話算數。”
此時,搖著醉腦袋的白虎,突然插話道“算我一個,虎爺我若進不了前一百,我便認你作奶奶。”見已深醉的二人,秦川與武勝見狀隻是微微一笑,任由著兩人胡言。
酒醒後大力反倒從容不迫,反觀白虎被人提起昨夜之事,不禁向熟識的師兄問了個遍,若想闖入百名之內,實力應當如何。
當得到一致答案‘實力最起碼也是超凡四階之時’白虎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兩月時間連升兩個境界,簡直是難如登天!
酒醉易入睡,一夜休整後。第二日火輪初上,胡全已為酒醒後的眾人準備好了早飯,飽餐一頓後,在朱三帶領下,幾人登上東陽主峰,待行至峰頂極目眺望,東陽主峰之上一片平坦大道,方圓近百丈的開闊之地坐落著兩座恢弘閣樓,一座赤瓦高瓴,朝南而建。
閣頂之上豎放著一塊紫金牌匾,上書著‘天一閣’三個大字。
自遠處朝著牌匾下方的朱門向內探去,隻見一道耀眼白光,直視不得。
待眾人走近方才看清,原來那耀眼白光竟是案台上擺放的一柄利劍,秦川眼見著似曾相識的利劍不禁湊上前去,剛走了兩步便被朱三攔下道“師弟留心,此劍乃是師父的法器太清劍,劍氣強橫,近觀不得。”
秦川“哦”了一聲附和著,卻移不開眼。
趁著老高尚未到來之時,眾人在閣內遊逛一番,第一層除卻老高的太清劍,幾張太師椅還有那四麵牆壁上的幾幅山水畫卷外竟再無它物。
第二層閣樓內兩處書架,架上空蕩蕩的擺著幾本食譜;再往上第三層閣樓,怎一個淨字了得,空的!竟然是空的,毛都沒有!
眾人登高望遠,隻見正西方的另一座閣樓,與其說是閣樓倒不如說是寶塔更為貼切,細數一下有九層之數,此塔遠遠看去高度與天一閣相差無幾,眾人紛紛詫異,十米之高的九層寶塔,讓人如何出入?
見眾人如此詫異,朱三目光幽幽的看著遠處的寶塔輕歎道“遠處便是太安閣。”
聞言,有人好奇道“大師兄,太安閣有多高?”
“十米!”
“十米高卻建了九層,這不是玩嘛。”不明所以的眾人不禁一陣哄笑。
朱三聞言卻一臉正色道“誰說太安閣是為生人而建,那是本堂英魂魂歸之所。”見朱三如此說道,原本哄笑的眾人,麵色陡然凝重下來。
隻見朱三鄭重的朝著遠處的太安閣彎腰一拜,秦川緊接著也跟著鄭重一拜,眾人見狀也紛紛彎腰而拜。
待眾人拜後,朱三看了一眼太安閣,長袖輕揮道“走吧,師父也該到了。”
眾人剛行至一樓大殿,隻見老高帶著水冰悄然而至。衝著一眾弟子輕點了點頭後,隨即入坐在正前方的一把太師椅上。
早已準備好的胡全,正端著一塊茶板,上麵不多不少擺放著十九杯沏好的茶水。按長幼次序首先由與秦川對陣的老漢敬上拜師茶,隻是將茶水奉上彎腰行上一禮,走個過場便算入了閣了。
老高似乎也是懶散之人匆匆告誡了眾人本堂的一些規矩夠,便欲離去。
秦川見狀不由得率先開口道“師父,今日既已拜入天一閣,師父能否賞賜眾師兄弟些見麵禮?”
正欲離開的老高,回頭瞥了一眼秦川疑惑道“見麵禮?”
見眾人一臉希翼,老高幹咳了兩聲尷尬道“徒兒們呐,為師全部的家當盡在此處,你們想必也都了然了,不是為師不想給你們,實在是為師沒有啊。”
見眾人看自己的臉色略帶一絲鄙視之色,老高竟義正嚴辭道“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那軒轅閣的寶貝可多著呢,你們要不晚上去閑逛一番。憑本事去‘取’。”
堂堂一閣之主的老高竟慫恿徒弟去偷寶貝,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眾人聞言恨不得將各自的臭鞋底朝著老高丟去。
看著眾人幽怨的眼神,老高視若無睹道“若是沒什麽事,今日就先到這吧。讓你們的師兄先幫你們指點一二。”
說罷轉身便欲離去,臨走前看了一眼秦川,見其目光火熱的盯著太清劍,心中猛的一驚,趕忙收回太清劍,湊到秦川近前低聲道“好徒兒,為師的飛花借去這麽久,是不是該還回來了?”
秦川冷目而視,麵不改色附耳道“師父,您還要臉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