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聖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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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兒獨自一人走在山路間,之前有秦川在,跟著秦川的醜兒一路上欣賞著山間美景,未曾記得來時路,眼看著東陽主峰旁的那座山峰卻怎麽也繞不回去。
於是想想後,便欲原路折返找尋秦川,令人氣惱的是,醜兒在林間兜兜轉轉了大半個時辰後,發現竟在原地打轉。
氣的直跺腳的醜兒遇到這尷尬境地似乎也隻能靠自己了。看了看遠處夕陽泛紅的天邊,氣惱之餘的醜兒不禁加急腳步,從地上撿起一塊帶有棱角的土石,遠走遠在所過之處刻下標記,心想著這樣不會再迷路了吧。
可偏偏事與願違,當又走了半個時辰的醜兒自昏沉的天色下依稀辨認出自己所刻標記後,終是有些慌了。
朝著昏黑的山林間不住的呼喊著秦川的名字。夜幕已在一聲聲的呼喊中漸漸暗下,看不清前路的醜兒小腿間已被山林間的荊棘刺的遍體鱗傷,然而一心尋著歸路的醜兒卻渾然不覺。
此時與老田談至正歡的秦川見天色已完,相邀著老田一同歸去,回到住處的秦川尚未發覺異常。
直待吃晚飯時,唯獨不見醜兒,秦川方才發覺出不妙。問清緣由後,丟下碗筷便急忙找尋醜兒去了。
此時的醜兒,隱約看著不遠山頭上的亮光,已忘卻了腳下,追著燭光前行,走在遍地的雜草叢中。一不留神,腳下碰著一塊異物跌倒在地,隻聽身後傳來一絲異響,一心歸去的醜兒頓時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隻聽哼哼的一陣響動自異域處傳來,腳邊的雜草不由得猛烈晃動,醜兒心知不妙,趕忙爬起身來,借著半隱的月色看去,眼前竟站著一頭長著兩隻猙獰獠牙,近兩米長的巨型野豬。
顯然野豬也發現了近前的醜兒,對於這個打擾自己美夢的家夥,野豬顯然不肯罷休,喘著粗重的氣息,一步步逼近醜兒。
何曾見過這種陣勢的醜兒,起先呆了好一陣,直到看著野豬步步緊逼,方才如夢初醒般,拔腿便跑。
此刻的醜兒哪裏還管的了什麽去路、歸路,在山林間慌忙逃離,隻想著盡快擺脫這頭醜陋的龐然大物。
野豬見醜兒跑了起來,緊跟著晃動著麵前的兩隻猙獰獠牙,朝著醜兒猛奔而來,一路疾馳,野豬所過之處,山林盡毀,若是被這頭發了狂的野豬撞到估計不死也是殘廢。
山林間一陣奔騰喧囂,醜兒慌不擇路的一通亂跑後,卻並曾注意,腳下的雜草已漸漸稀少,而當雜草完全消失時,再向前幾步,隻聽腳踩著碎石發出一串嘩啦的聲響,而醜兒看清前方後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絕望之感。
前方空蕩一片,哪有還有什麽去路,分明是一處斷崖,來到近前的醜兒向下看了看,漆黑一片,不知深淺,腳下冷不丁踩落的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墜落後,好一陣方才依稀傳出一記若有似無的聲響。
見醜兒已沒了去路,後方的野豬不覺漸漸慢了下來,來至醜兒一丈遠的地方,緩緩停下,泛著一絲血色的眼珠憤怒的盯著醜兒,已嚇壞了的醜兒連連擺手怯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野豬隻是緊盯著醜兒沒有回應,片刻野豬深吸一口氣,右前蹄在腳下一陣劃拉,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醜兒明白它這是要發動攻勢。
慌忙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猛的朝著野豬頭部丟去。怎知這野豬皮糙肉厚,對丟來的兩塊石頭絲毫不以為意,竟根本不曾閃躲,迎著石頭橫衝而來。
醜兒見來勢洶洶的野豬早已被嚇的花容失色,竟忘卻了身後的斷崖,雙腳不自覺的向後退去。隻覺腳下一空,身體失去平衡朝著身後的斷崖墜落而去。
耳邊呼呼的山風自兩頰拂過,已絕望閉上雙眼的醜兒,隻覺身下突然一軟,耳邊的山風忽然停下來。
感受到驚變的醜兒緩緩睜開眼,隻見自己掙坐在一頭白色巨獸身上,白獸似虎如獅,兩側兩道白色奇光幻化出兩隻巨翼撲扇騰飛。白獸在月光下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光芒,一眼看去隻覺神聖無比。
醜兒看著身下的陌生而又有幾分似曾相識的神聖白獸,欣喜道“跳跳是你嗎?”
見白獸揮動著雙翅,輕點著高傲的頭顱,醜兒不禁緊緊抱住跳跳碩大的腦袋。隻見跳跳周身散發著奇異的神芒將四周的峭壁映照的一片光亮。
緩緩騰飛而起,穿過峭壁上長出的一棵果樹,跳跳帶著醜兒眨眼間便飛上了崖頂。
隻見崖頂處,那頭笨重的野豬仍未走開,頂著一顆碩大的豬腦袋,站在斷崖邊四處遊晃。
似乎感受到近前傳來的光芒,野豬不禁仰頭觀望,當看到一隻白色神獸馱著醜兒站在崖前時,饒是未曾開啟靈智的野豬眼中也透露著一道驚恐之色。
白色神獸奇異的眼眸中散發著一道耀眼的神威,衝著野豬發出一聲似龍吟般的怒吼。
巨型野豬露著一副深深的恐懼之色,拔腿狂奔,頃刻間便沒了蹤影。而山林間伴隨著這聲怒吼,靜謐的月夜頓時一陣騷動,林間百鳥驚鳴,百獸驚恐的匍匐在地,紛紛朝著怒吼方向跪拜起來,甚是驚奇。
緩緩將醜兒放下後,跳跳再次化作小獸模樣,相比於剛剛的白色神獸,此時的跳跳儼然一副惹人疼愛的小貓模樣。
未待醜兒反應過來,跳跳突然一聲不響的靜止跳下山崖,直驚得醜兒趴在崖邊,衝著崖底急切的呼喚著跳跳的名字。
醜兒看著漆黑一片的崖下,悲戚取代著不解,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跳跳的名字。
正傷心時,隻見一團白白的東西輕飄飄的飛了上來,仔細看去正是剛剛一聲不響跳下山崖的跳跳。
待看清跳跳時,醜兒發現,跳跳的嘴上叼著一根樹枝,一片青綠的樹枝上掛著幾顆野果。跳跳叼著樹枝一躍從半空中跳上崖邊。
放下嘴中的樹枝,一口咬下一顆野果,醜兒見到再次回來的跳跳,又氣又喜,提溜著跳跳毛茸茸的耳朵,朝著屁股拍了兩下。一口吞下野果的跳跳卻絲毫不以為意。
一顆顆野果下肚後,跳跳心滿意足的拍拍滾圓的小白肚,愜意的躺在醜兒腿邊。
看著腿邊的跳跳,醜兒自是滿滿的感激,這個小家夥平日見隻會躲在自己懷中睡懶覺,怎麽也叫不醒,卻想不到關鍵時候竟救了自己,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愜意的躺了片刻的跳跳似乎想到了醜兒,猛的翻過身來,小爪子扒拉著野果往醜兒身邊靠去。明白跳跳意圖的醜兒笑問道“你是讓我也吃一顆?”跳跳睜大眼睛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醜兒見狀,撿起一顆野果,擦了擦後一口咬下,不曾想這看似如杏般的野果吃起來卻如鴨梨般香甜水靈,也不知是何野果。
幾口後一顆野果下肚,醜兒隻覺著身心疲憊之感頓消,餓著的肚子也是不覺間便有一種充實之感,就連剛剛放鬆下來火辣辣的小腿傷痛此時也是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片刻摸著光滑的雙腿,奇異的是竟然一絲傷疤都不曾留下。
覺察出異常的醜兒,欣喜道“跳跳,你給我吃的是仙果?”
似乎聽懂醜兒所言的跳跳,頗為神氣的繞著醜兒轉了一圈,歪著小腦袋,身後的小短尾巴幾乎要翹上了天!
烏雲漸漸消散,一輪明月飛懸在清明的蒼穹之下,醜兒不經意間看到次峰幽幽燈火,突然站起身來道“跳跳,已經這麽晚了,我們快回去吧?”說完又不禁麵帶一絲苦笑道“可我不記得回去的路了。”
此時卻見跳跳叼起地上的樹枝,輕悠悠的騰空而起,身上散發著一股奇異白光,走在醜兒身前在前方帶路。
醜兒見狀欣然跟在跳跳身後,一路上令醜兒震驚不已的是,竟有百獸跪拜在山路兩側,儼然一副萬族朝拜之象。
平日裏互為獵物的白獸此時竟整齊的跪拜在山路兩旁,有體形如虎的山狼,身形似山的黑熊,甚至剛剛那頭巨型野豬也老老實實的跪拜在山路一側。
哪見過如此陣勢的醜兒,一開始尚是心驚膽戰可一路走來漸漸震驚,而眼前的跳跳依舊一副高傲的模樣,小腦袋神氣的高高揚起,根本不曾朝著兩側看一眼。
一路走來,百獸目送著跳跳與醜兒身形消失後方才各自發出一聲大吼,隨即沒入山林中。
此時,已近乎將山林尋遍的秦川,眼見著不遠處的一團白光,不待多想已狂奔而去。待至近前,秦川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放下。一把抱住醜兒道“以後你可千萬不要自己走了。”
被秦川一把摟在懷中的醜兒不由得心跳加速,可身子卻軟綿綿的恨不得就這麽一直抱著。歡喜過後的秦川,或許是太過緊張了,一把緊握著醜兒的小手,生怕她再次走丟了。
而被秦川唐突牽著手的醜兒,頓時霞飛雙頰,臉上一片火辣,好在天黑看不清臉色,醜兒方才不至過於窘迫。
前方的跳跳身上依舊散發著奇異的神芒為兩人照亮著夜行的路,在跳跳的帶領下不到半個時辰,已回到住處。
料想醜兒未曾吃過晚飯,秦川正欲去為醜兒找點吃的,卻聞醜兒道“我剛吃了跳跳采摘的野果,已經不餓了……”
正說著隻聽咕嚕嚕一串饑響自秦川肚中傳出,醜兒聞聲嬉笑道“看來沒吃飯的那人是你,跳跳采摘的這野果很神奇,你要不嚐一個試試?”
一顆野果有什麽神奇的,秦川隻想填飽肚子,順手便欲從跳跳身旁拿過一顆野果。怎料剛剛還人畜無害的跳跳頓時呲著小細牙,作勢便欲向秦川咬去。
秦川一見反倒樂了,這個跳跳一個野果竟如此護食,道了句“小氣鬼。”便順勢作罷。
醜兒見狀,不禁伸手朝著跳跳道“跳跳給我一顆。”
跳跳怎能不知醜兒是為秦川要的,可既然是醜兒討要,跳跳大眼睛瞪了秦川一眼,幽怨的自樹枝上銜來一顆野果放入醜兒手中,隨即叼著掛滿野果的樹枝跑開了。
接過醜兒的野果,秦川先是借著燭火細細打量了一番,隻見野果如雞蛋般大小,外形酷似黃杏,湊在鼻尖聞了聞,一股野果特有的清香。
秦川看著手中的野果,心想著這麽一顆野果能頂什麽用,可既然是醜兒的一番心意,秦川便也一口咬了下去。
吃了一口的秦川驚奇的看著醜兒,眼中布滿了震驚,這野果當真如醜兒所說,當真神奇。
一口下肚,隻覺野果香甜水靈,而最為奇異的是,體內的源力竟如井噴似暴漲,閉上眼睛細細感悟似乎能聽到呼啦啦的水流之聲。
不覺間,兩三口一顆野果已被秦川吞下,而跳跳早已不知去處。
第二日一大早,正欲從跳跳身下騙過野果的秦川,對身後到來的老高毫無察覺,而突然來訪的老高看著跳跳身下露出的兩顆野果,目光一片火熱,不覺驚聲道“聖人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