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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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淑藍壓根不把陳文宣放在眼裏,隻當沒聽見,抱著懷裏的女孩兒站直身體,抬起頭環顧四周,毫不掩飾自己已經瀕臨失控的怒火,低喝道:“老鴇呢?”
    “在,在,奴家在這!公子有什麽吩咐?”老鴇從小船爬了上來,顫著一雙小腳飛快地跑過來。因跑得急,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臉頰嫣紅,微微喘著氣,一舉一動,更透著萬種風情。
    容淑藍雙目如刀,冷冷地看了老鴇一眼,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顯得異樣的低沉:“我要拆了你這家黑店,竟敢逼良為娼!”
    老鴇六歲就被賣入青樓,打小就在風塵中打滾,早就見慣了各種場麵,哪怕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能談笑風生。但是,這會在容淑藍的低氣壓下,雙腿竟有點打顫。臉上卻仍嬌笑著回道:“瞧公子說的,奴家的攬香閣做的可是正經買賣!我們院子裏的姑娘,每一個來曆都清楚明白,絕對不存在逼良為娼的事情!”
    容淑藍冷笑一聲,握著女孩兒的肩膀,推開她,冷聲道:“牡丹,你告訴我,你怎麽會在這裏?”
    女孩兒卻把頭垂得低低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孫大海用力閉了閉眼,果然!容兄弟果然與這妞兒有舊!
    他深呼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目光平靜地看向老鴇,沉聲道:“我也很想知道,這姑娘你們從哪兒弄來的?”雖然之前就聽說攬香閣來了幾位絕色的姑娘,但是最近事多,忙得幾乎腳不沾地,孫大海還真沒見過新來的幾個姑娘。
    老鴇盯著女孩兒低垂地臉蛋看了又看,忽然笑了起來。
    “各位,這姑娘來到我們樓裏,改名叫晴兒。她是官妓,是奴家從夷郡教坊司花了大把的銀子買回來的!”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張文書,展開示意眾人上前看仔細。
    容淑藍凝眸一看,上麵竟然是牡丹的出身來曆以及生辰八字,且蓋著大紅官印,顯然是從官府裏備過檔的賣身契!心中陡然一沉,壓下眼底的怒火,冷冷道:“我要替她贖身,多少銀子?”
    老鴇一直忍不住微微顫抖的雙腿終於站穩了,展開笑顏,衝容淑藍拋了個媚眼,咯咯嬌笑道:“公子,您沒瞧仔細?這姑娘是犯官家眷入妓,以大趙律法,是不允許贖身的!”老鴇並不知道容淑藍的身份,但是這種姑娘進了樓子,忽然有親屬或者老相好要來贖身的例子多了去了。老鴇對付起來,表示毫無壓力。
    “犯官家眷?誰敢說她是犯官家眷?誰敢說她是官妓?!大趙律法是什麽東西?在老子眼裏就是個屁!”
    容淑藍頭頂燃起三團火焰,一字一頓、字字鏗鏘地說道:“她不是官妓,她是我容少藍的妹妹!今天我要帶她回家,誰敢攔著我,別怪我不客氣!”
    容淑藍怒氣勃發、殺氣騰騰,頗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整個大廳十六七人,都被她的殺氣所震懾,一時間竟然鴉雀無聲。
    這是打算強搶?老鴇短暫的失神後,習慣性地揚起柳葉眉,眼角餘光忽然看見一旁的孫大海在朝自己使眼色。到嘴邊的話生生吞了下去,眼珠子一轉,掩嘴笑道:“公子,這丫頭可花了我不少銀子……”
    孫大海心中哀嚎了一聲,娘喂!這個時候你還提什麽銀子?沒看見這位已經快忍不住提刀砍人了嘛!這麗娘,平日裏的機靈勁兒都到哪兒去了?正想開口,就聽容淑藍冷淡地道:“你花了多少錢買的她,我出百倍贖金!”
    說完,再不理會神色各異的眾人,打橫抱起女孩兒,大步走向船頭。恰好畫舫快靠岸了,距離岸邊不過丈餘寬。
    容淑藍抱著女孩兒縱身一躍,落到對岸,逕自從原路出了攬香閣,找到蘇卿,三人快速回了容府。
    一路上,蘇卿一個字都沒有問,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異樣之色。仿佛容淑藍從攬香閣抱了個姑娘回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回到容府,時辰還不算晚。因容淑藍出門前沒有留話今晚不回家,所以容府四女都沒有睡,聚在耳房裏做針線活,等待女主人歸來。
    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夏荷率先探頭看了看,看見容淑藍攙扶著一個嬌嬌弱弱地女孩兒進了房,詫異極了,忙轉身道:“嬤嬤嬤嬤,小姐帶了個姑娘回家!”
    劉嬤嬤連忙放下針線,來到主屋,看見房門沒關,逕自走了進去,果然在窗邊的軟塌上,看見容淑藍與一個女孩兒麵對麵坐著。
    那女孩兒昂起小臉,怔怔地看著小姐,喃喃道:“藍藍姐,真的是你?我沒做夢吧?”說著,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想必用勁太大,女孩兒緊緊蹙起了眉頭,臉上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劉嬤嬤一聽這話,蹬蹬蹬飛快上前兩步,湊到那女孩兒身前仔細一看,忍不住驚呼出聲:“牡丹小姐!”
    這女孩兒不是大舅爺家的牡丹小姐是哪個?!
    容淑藍忽然轉頭向門外道:“王大嫂,麻煩你燒鍋熱水。”
    “哎,哎,奴婢這就去!”王大嫂敏感地察覺氣氛有點不妥,順手拉走了夏荷,並低聲吩咐穀雨守在門外,不要進去打擾小姐。
    容淑藍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女孩兒的臉,眼裏的怒火都轉化成了憐惜,“牡丹,蔣家發生了什麽事?舅舅舅媽還有表哥他們呢?”
    牡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裏的淚意,目光一直不離開容淑藍的臉,眼裏是不敢置信的歡喜,卻又帶著淡淡的悲傷。一雙水霧迷蒙的大眼,襯托著巴掌大的小臉,愈發顯得楚楚可人。
    “藍藍姐,爹爹被人誣陷私通反賊,在天牢裏被嚴刑逼供,沒兩天就抗不住走了……”
    牡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卻依然清脆婉轉,說不出的動聽。她微微抽泣著,忍住眼中的淚水,繼續道:“爹爹一走,聖旨就下來了,定了我們家的罪,抄沒了家產,幸好都保住了性命。但是,娘和哥哥嫂嫂侄兒侄女們被流放到了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