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第465章 三分天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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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東被容淑藍給糊弄住了,百無聊賴地挺著小肚子昂麵躺在柔軟的狼皮褥子上,一下一下地踢著小短腿。
    “小狼,你過來,陪我玩兒!”小東懶懶地對趴在涼亭外的雪狼命令道。
    雪狼慢騰騰地起身,挪進涼亭,走到小東身旁,屈著四肢跪下來,趴到了地上。
    小東小腳丫一勾,勾起雪狼毛茸茸的大尾巴,抓住手裏,一根一根地拔著狼毛。
    四周的仆婦看見這一幕,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一個膽大的仆婦對容淑藍道:“大姑奶奶,這狼跟狗不一樣,野性難馴,表少爺跟這頭巨狼靠這麽近,不安全啊!”
    “不礙事,這雪狼是羌族的狼神,很通人性的,它既然臣服於我,就不會傷害我們容府任何一人。”
    容淑藍話音未落,雪狼倏然抬頭,血紅的眸子朝那仆婦看了過去,血瞳泛起一片血色的冷光。
    嚇得那仆婦蹲著的身體噗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額頭冒起一層細密的冷汗。
    “小狼,你再胡亂嚇唬人,我拔光你身上的狼毛,叫你做一匹禿狼!”
    小東嬉笑著,用力一拽雪狼的大尾巴,小手使上了兩分力氣,痛得雪狼咧嘴呲牙,卻不敢吭氣,飛快地收回了視線,老老實實地趴著,再不敢造次。
    周圍的仆婦睜大眼睛看著,滿臉的驚奇之色,看見雪狼乖順的模樣,懸著的一顆心,慢慢落了下來。
    容淑藍給夭夭披上厚厚的小鬥篷,抱著她走下涼亭,站到一株怒放的臘梅花樹下,指著枝頭的臘梅花與夭夭柔聲說著話。
    夭夭一雙狹長的鳳眸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隨著容淑藍的手勢靈活地轉動著。
    換了新環境,夭夭明顯懂事了不少。容淑藍與她說話時,雙眸不再空洞呆萌,而是慢慢生出了喜怒哀樂的情緒。
    “咿呀!”夭夭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伸展在身前的一段枝椏,小手用力一拉,花樹上的積雪立刻撲簌簌掉下來,落在母女倆的頭上、臉上。
    夭夭挺翹的小鼻子上落了一點雪沫子,涼涼的,小家夥伸手一抓,把那雪沫子抓住就往嘴裏塞去。
    容淑藍連忙握住她的小爪子,伸手親了親她濕漉漉的小手,好笑道:“寶貝,這個不能吃!要鬧肚子的!”
    夭夭睜大眼睛看著容淑藍,嘟起了小嘴巴,不高興了。
    “笨娘笨娘!”小東興奮的聲音突然在容淑藍的腦海中響起,“舅舅被人打了!”一邊說一邊飛快地爬到雪狼背上坐好“小狼快駝我去前院,我要幫舅舅打架去!”
    容淑藍被小東突兀的話給嚇了一大跳,靈識飛快地蔓延出去,瞬間覆蓋住整棟容府。
    很快,就看見在地上滾成一團的兩張豬頭臉。
    “這人是……”容淑藍皺眉看了好一會,待看清豬頭臉上那雙熟悉的鳳眸時,才恍然回神,沈泓?!口中飛快地說道:“小狼,坐下!不準動!”
    雪狼立刻原地趴下,一動不動。
    小東著急著看熱鬧,連聲催促道:“笨娘,舅舅都被人家打殘了!我們快去幫忙呀!”
    容淑藍收回靈識,伸手拍了拍自己和女兒身上的雪花,抱著她走回了涼亭,悠悠然坐下,斜眼瞟著小東,嘿嘿一笑,道:“揍你舅舅那人,是你親大伯,你確定你要上去幫忙?”
    小東一聽就愣住了。對於沈泓,他的印象並不深刻。
    這小子傻愣愣地問道:“大伯是誰呀?”
    “你爹的親哥就是你和夭夭的大伯。昨天晚上你舅舅活捉的人,是你們的祖父!”
    “什麽?”小東雙眼圓瞪,差點跳了起來,“那老狐狸是我祖父?”
    說著,他似乎回過味來,喃喃低語道:“也對,那老狐狸是沈十三的親爹,論起來,還真是我和夭夭的祖父……我可真倒黴,攤上這種親戚!哎!”
    小東抿著小嘴,揪著雪狼脖子上長長的毛發,滿臉苦惱又糾結的小模樣,看起來萌斃了。
    容淑藍逗得不行,哈哈大笑起來。
    四周的仆婦聽不見母子倆暗中的交流,驀然聽見姑奶奶清脆愉悅的笑聲,先是愣了愣,緊接著心情一鬆,也跟著笑了起來。
    夭夭看大家笑得開懷,咧開小嘴也笑了,嘴角淌下一串晶瑩的口水。
    小東依然在糾結著方才的問題,嘟嘴道:“笨娘,我能不能不認這家親戚?”
    容淑藍毫不遲疑地答道:“不能!”
    小東扁嘴欲說,眼睛倏然睜大,瞬間又興奮起來,嗷嗷叫道:“舅舅就是夠意思!嗯,這個大伯比那頭老狐狸強多了,還算大方!”
    容淑藍眉毛一挑,靈識掃向前院。
    大書房裏,容叔權和沈泓都打累了,兩人坐回了茶座上,瞪著對方的豬頭臉,眼睛睜得太大,不小心拉扯到眼角的傷口,兩人幾乎同時吸了口冷氣,做了個呲牙咧嘴的動作。
    沒想到,這下又拉扯到嘴角的傷口,那疼痛,就更劇烈了。
    兩人都不敢有表情了,繃起了臉看著對方,眼裏卻都帶上了一絲笑意。
    容叔權開口道:“老九,方才你說的夷郡、淮揚、青州、泉州、瓊州,這五大州府,就劃給十三,算十三的地盤。而我,隻要石頭城。”
    說著,容叔權又補充道:“這五大州府,不是要你賜給十三做封地,而是永久脫離天佑朝的掌控,自立一國!我石頭城也一樣,自此自立一城,不受四方管轄!”
    沈泓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三哥命人擬好文書,我立刻簽字畫押。”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物,放在茶幾上,“我把玉璽也帶來了。”
    “具體的事項稍後再議。”容叔權擺擺手,摸了摸嘴角的傷口,從懷裏掏出一個嬰兒巴掌大的小瓷瓶,倒了一小灘紫色的粉末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往臉上抹去,並將瓷瓶推到了沈泓麵前。
    沈泓二話不說,也學著容叔權,倒了瓶中紫色的粉末塗抹在傷口上。
    塗了藥,二人臉上的疼痛為之一緩,且臉上的紅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