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帝斯瑪特手邊的養神湯藥，費蒂娜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那是曾經殺死上一任皇帝胡倫兒的東西。

    而胡倫兒，可是擁有者真神大人賜予的強健體魄，也沒能夠抵抗得住這湯藥的摧殘。

    如今的皇帝斯瑪特，不過是一副肉/體凡胎，卻同樣以這湯藥為食，別看這湯藥已經稀釋了好幾倍，但是其中的毒性卻依然存在。

    養神湯藥中的毒性，跟他提神醒腦的功能幾乎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所以隻要這湯藥有著提神的功能，就有著毒性。

    費蒂娜悠悠的說道：“皇帝陛下不用這麽說，這樣的話，您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您的身份尊貴，自然不會虧欠於我。”

    皇帝斯瑪特卻道：“費蒂娜，你知道的，事到如今，我打的人生除了你我，便隻剩下這些真理了，這是我一直以來最為糾結的東西。”

    費蒂娜聽到皇帝斯瑪特這麽說，原本已經垂下去的眼眸頓時帶上了出離的憤怒。

    “真理？真理到底是有什麽好？你就沒有想過，如果失去了你，我又應該怎麽辦？”

    費蒂娜的聲音之中幾乎帶著哭腔，看向皇帝斯瑪特的目光充滿了不舍。

    然而在費蒂娜可憐兮兮的神情之中，皇帝斯瑪特卻隻是沉默了片刻，隨後道：“費蒂娜，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不要忘記了，我是你的而丈夫，也同樣是真神大人的使者。”

    “從我那一天被真神大人選中開始，我的生命便已經屬於神祇。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性命，我能夠給你任何東西。”

    如此承諾落到費蒂娜的耳朵之中卻隻是引得她雙目含淚。

    她看向皇帝斯瑪特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哀求：“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可是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不能夠自然的死亡，何苦去喝這毒藥？”

    “難不成你就這麽想要離開我，離開你的孩子？皇帝陛下，如果您死了，那費蒂娜也不願意活了！”

    費蒂娜有些憤怒的說到。

    就算是皇帝斯瑪特這些年來最為親近的身邊之人，他也不能夠理解，為什麽這個世界的真理對於他來說就這麽重要。

    如此決絕的話語，卻沒有換來皇帝斯瑪特的半分挽留，費蒂娜抬頭看去，就看到皇帝斯瑪特那堅定的神色。

    費蒂娜明白，皇帝斯瑪特露出這種表情的意思，他絕對不會為了自己，改變現在所做的決定。

    “我愛你，費蒂娜。” 皇帝斯瑪特緩緩的開了口，“沒想到你願意陪我一起死去，看來你對我的愛，早已超越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費蒂娜似乎沒有想到皇帝斯瑪特會這麽說，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向對方。

    然而皇帝斯瑪特的目光卻沒有任何的動搖，足以證明這就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而那張冷靜的臉上，更是充滿了義無反顧！

    費蒂娜的心死了，轉身離開了皇帝斯瑪特的寢宮。

    ……

    赫卡世界。

    林羽的精神之力退出了蒼茫之星，饒是如此，新下還是忍不住一陣感慨。

    誰能夠想到，曾經有幾分沉默寡言的斯瑪特，如今竟然能夠因為自己的幫助變成這幅模樣。

    剛剛斯瑪特說的那些話，林羽可是一字不差的全部聽到了耳朵裏麵，那一刻，他甚至能夠感覺到，斯瑪特身上屬於人性的那一部分正在緩緩的消失。

    因為那種冷漠無情的感覺，是隻有神才會有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卻出現在了不過是平凡人的斯瑪特身上。

    而這一切，都源自於斯瑪特對於世界存在真理的向往。

    “這就是朝聞道，夕死足以嗎？”林羽自言自語的說道。

    就算是放眼於整個玄幻世界之中，也不是每個生靈都能夠為了真理做到這種地步。

    斯瑪特對於真理的執著已經超過了這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是當之無愧的智者。

    感慨了片刻，林羽還是搖了搖頭，可惜了可惜，斯瑪特這樣的人隻是出現在了蒼茫之星一個頗為原始的時代而已。

    如果他身處於某個強大的玄幻世界，也許會有更高一層的成就。

    “係統，這些天來，赫卡世界有多少犧牲者？”思索了片刻，林羽便將精神從皇帝斯瑪特那裏抽離了出來，重新放到了赫卡世界之上。

    這段時間裏麵，獵人世界在赫卡世界中進行的考核還沒有結束，赫卡世界的傷亡還在持續增加。

    而林羽，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一直待在酒店之中足不出戶。

    這段日子對於林羽來說也有些無聊，甚至讓他有一種，自己閑的已經快要長蘑菇了的錯覺。

    聽到林羽的召喚，鴻蒙係統的虛擬形象立刻現身：“目前為止，赫卡世界的傷亡數量達到了一千八百三十二人，接近獵人世界的考核目標了。根據推演，再過兩天的時間，赫卡世界的封禁就能夠解除。”

    林羽聞言點了點頭，忍不住發了句牢騷：“快點結束吧，這幾天實在是太無聊了。”

    “那斯瑪特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夠做到當時跟我約定的程度。”林羽一邊說著一遍向床榻走了過去。

    長時間以精神之力進入蒼茫之星，對於林羽來說也是不小的消耗，所以他現在難免覺得有些累。

    躺倒在床榻之上，林羽打了個嗬欠，隨後對鴻蒙係統吩咐道：“我先睡一會兒，如果遇到了危險，記得提醒我。”

    鴻蒙係統卻有些猶豫的問道：“隻有遇到危險情況，才需要提醒您嗎？”

    這話說得，叫林羽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古怪的問道：“這是自然。不然沒有危險，你來提醒我做什麽。哦，還有一件事情，如果斯瑪特快要掛了，也記得叫醒我。”

    林羽可沒有忘記自己之前答應斯瑪特的事情，那就是斯瑪特如果能夠將自己的光輝撒滿蒼茫之星，那他會回答斯瑪特三個有關世界終極的問題。

    這些問題，便是斯瑪特一直以來追求的真理。

    “好的！”鴻蒙係統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