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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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慕白和舒畫前腳踏出公司,顧九思後腳就回了家休息。
當天晚上,陳慕白往家裏打電話,陳方接的。
“我喝了酒開不了車,讓顧九思來接我。”
陳方猶豫了下,往沙發上看了一眼,“九思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讓靜康去接您吧!”
陳慕白漫不經心的搖著手裏的酒杯,果汁在晶瑩剔透的杯中搖曳,他一口回絕了,“不行,就讓她來接。”
說完便掛了電話。
舒畫在一旁看了陳慕白良久,主動開口,“要不,我讓家裏的司機來接我們吧。”
陳慕白卻沒接話,眼睛直直的盯著酒杯,似乎在出神。
陳慕白對於顧九思的反應倒是覺得新奇,在他眼裏,顧九思就是個沒脾氣沒感情的泥娃娃,以往他訓了她,她從來不會有任何賭氣的情緒,淡定,冷漠,無所謂。別的女孩子受了委屈從來不是她那個樣子,更別說哭了,有了高興的事情也從來不見她會像別的女孩子一樣開開心心的笑。
這次……竟然推諉?她這是……在使小性子?
因為他今天罵了她?他罵她是為了什麽她難道看不出來?難道她想給舒畫一杯一杯的倒水?該生氣的人是他好嗎?什麽叫“我從來都沒想過和陳慕白有什麽”?
舒畫隻覺得往日裏讓她癡迷的那張臉忽然有些刺眼。
斜飛入鬢的雙眸出奇的孤高冷傲,下巴的線條格外鋒利,緊緊抿著唇,捏著酒杯的手指在無意識的收緊,有些委屈?有些迷茫?她說什麽他似乎根本沒聽到,總之,很詭異。
就在舒畫滿臉尷尬的準備收回視線時,陳慕白才開口,簡單明了的兩個字很是敷衍,“不用。”
舒畫尷尬的笑了笑。
陳方放下電話看了眼在沙發上坐著睡著了的顧九思,有些不忍心卻還是叫醒了她。
顧九思的臉色不太好看,一雙大眼睛睜開的時候似乎還閃過幾分痛楚,聽了陳方的話之後有些為難但還是點點頭慢慢站起來穿衣服。
陳方有些不放心,“怎麽吃了藥也不見退燒啊?”
顧九思勉強笑了一下,“沒關係,已經好些了。再說也沒有多遠,我去去就回。”
說完拿上鑰匙就走了。
陳方看著顧九思的背影,問陳靜康,“聽說少爺又罵她了?”
由於顧九思今天沒下班就回來了,還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在別人眼裏大概成了賭氣。
陳方可以感覺得到,兩個人從山裏回來之後,關係緩和了很多,陳慕白也溫和了許多,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陳靜康最近因為舒畫對陳慕白很不滿意,很傲嬌的回了句,“誰知道呢。”
陳方瞪他一眼,“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
陳靜康看著陳方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煩躁的做了幾個深呼吸,一轉身去了別處發泄。
顧九思到的時候,陳慕白和舒畫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了,陳慕白臉上看不出什麽,舒畫卻是一臉的不耐煩。
“你怎麽那麽慢啊,還要我們等你!”
顧九思實在沒精力和她糾纏,沉默不語。
她雖然垂著眼睛,下巴卻微微揚起,看上去是恭敬的,卻讓人莫名產生一種被看不起的感覺。
舒畫果然暴跳如雷,轉身看向陳慕白,“你看你手底下的人,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天氣已經漸漸轉暖,陳慕白一身休閑裝站在風裏,眼睛看著馬路對麵的廣告牌,不鹹不淡的回了她一句,“我的人懂不懂規矩,我自己會教,就不勞舒小姐費心了,舒小姐家裏應該有很多人等著被教,別累著了。”
舒畫最近也很苦惱,陳慕白對她總是陰晴不定,有些時候好像對她很好,而有的時候又好像很不耐煩,就像現在。她哪裏知道陳慕白是迫於陳銘墨的威脅而不得不和她周旋,卻也一冷一熱的,存心不讓她好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舒畫說著想要去挽陳慕白的手臂,陳慕白不動聲色的躲開,然後揚了揚下巴,“你們家司機等了半天了,你快回去吧。她到了,你也不用陪我了。我看著你走,快走吧。”
舒畫看他一副巴不得自己快點走的樣子,有些生氣,什麽都沒說便往自家車的方向走。
舒畫走遠了幾步之後,大概聽不到這邊說話了,陳慕白才往前微微傾著身子,有些好笑的盯著顧九思,“九小姐可還滿意?”
顧九思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別開眼睛看向別處。她承認她是故意的,以舒畫的情商她可以很容易的引導她說出自己想讓她說的話。
而這種話很容易踩到陳慕白的痛腳。
陳慕白看了半晌忽然直起身體,向顧九思伸出手,“給我。”
顧九思奇怪的看著他,“什麽?”
“鑰匙啊!發燒了還開車,我不想英年早逝。”
顧九思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自己發燒的,可是他來開車也不安全啊。
“你不是喝酒了嗎?”
陳慕白輕咳一聲,避重就輕,“查酒駕的不敢攔這車。”
顧九思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權衡了下,還是把鑰匙遞給了陳慕白。
舒畫上車前有些不死心,轉頭看了一眼,陳慕白伸著手好像在問顧九思要什麽,顧九思猶豫了下遞給他,兩人的手有自然而短暫的接觸,她並沒有看到陳慕白有任何不適的反應。
陳慕白的潔癖不是假的,她和他接觸的這段時間,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他的東西別人碰過他就不會再動,最厭惡別人觸碰他的身體,即便隔著衣服都不行,可是,剛才……那又是什麽情況?
司機催了她一聲,舒畫才回神,帶著疑問上了車。
陳慕白邊開車邊狀似無意的瞟了顧九思一眼,“你身體怎麽那麽差,又發燒。”
顧九思並沒有回答,陳慕白安靜了半天,再次開口,“你和段景熙認識多久了?你想讓他幫你查你父親的事還是……”
顧九思正低頭忍著痛,陳慕白還沒說完她忽然抬起頭打斷他,“我有點想吐。”
陳慕白以為她在轉移話題,皺著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愣住,極快的掃了眼後視鏡靠邊停了車。
剛停下顧九思就推門下了車,扶著路邊的樹吐了起來。
陳慕白邊給她遞水遞紙邊替她攏著頭發,“我說,我開車技術沒那麽差吧?”
顧九思知道他有潔癖,她吐出來的東西實在不怎麽好看,往他的方向揮了揮手,勉強開口,“你站遠點。”
等她吐完了站直身子,陳慕白扶了他一把,“你這是怎麽了,送你去醫院吧。”
顧九思一聽到“醫院”兩個字就想吐,“不去不去,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似乎怕他不相信,抬起頭一臉清明的看著陳慕白,字正腔圓的解釋,“我就是頭疼,你一會兒開慢點就沒事了。”
陳慕白看了幾秒鍾,顧九思的身體一直有些虛,經常發燒,看她這麽說他也就信了,“那上車吧。”
兩個人剛進門,陳靜康就過來告訴陳慕白有人在書房等他。
陳慕白點點頭,上樓前看了顧九思一眼,然後囑咐陳靜康,“你看著她點兒,一會兒還不退燒的話,就叫楊醫生過來看看。”
陳靜康很樂意的點點頭,那歡快程度讓陳慕白有些不適。
舒畫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段景熙站在自己門口等著她。
舒畫很心虛,一臉諂媚的笑著跑過去,很親熱的叫了一聲,“小舅舅!怎麽不進去坐啊?”
段景熙不為所動,“我就不問你了,你自己說吧。”
舒畫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慢慢消失,聲音也低了下去,“是陳伯伯讓我那麽做的。”
段景熙看她一眼,“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舒畫低著頭,“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我怎麽會知道呢。”
段景熙帶著審視看著她不說話。
舒畫受不了頭頂的壓力終於抬起頭來,“哎呀,我說就是了,就是想讓陳慕白知道你和顧九思早就認識,反正顧九思吃裏扒外的名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搭上你也沒什麽奇怪的,這樣陳慕白自然會討厭她,她在陳家就徹底沒有立足之地了。”
段景熙沉默了半天才麵無表情的問,“就是說,我被你當搶使了?”
舒畫被段景熙的樣子嚇到了,睜大眼睛看著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從小到大在她的印象裏段景熙一直很溫和,對她一直很寵溺,她不明白一直疼她的舅舅為什麽會那麽生氣。
她不知道段景熙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顧九思。
過了半晌,段景熙再次開口,“舒畫,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你真的分得清什麽是親,什麽是疏。一個女孩子見識很重要,見的多了,自然心胸豁達,視野寬廣,會影響到你對很多事情的看法,所以你父母才願意讓你跟著我,可是這些年你見識的越來越多,可我沒覺得你的心胸怎麽豁達,反而不該學的都學了個遍。有的時候,女孩子心眼太多,並不討喜。”
說完轉身走了。
舒畫不服氣,在他身後大嚷大叫,“那顧九思呢?她滿肚子的心計,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喜歡她?”
段景熙聽到這句話停住腳步,“這世上哪有什麽好人,隻是壞的程度壞的地方不一樣罷了。”
段景熙知道這話舒畫不會懂,他解釋了她也不會聽,她再也不是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了,索性走了。
陳慕白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他下了樓想找陳靜康問問顧九思的情況卻沒找到人,隻能自己去看。
陳慕白走到顧九思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他試著按了下門把手,沒鎖,他便推開門站在門口往裏看。
顧九思和衣躺在床上背對著他,連鞋子都沒脫,好像已經睡著了。
他又關了門轉身去了書房。
陳慕白在書房裏看了幾頁文件以後覺得有些不對勁,又站起來來到顧九思的房間。
他走到床的另一側,站在顧九思的麵前,低頭看著她。
她臉色蒼白,緊緊皺著眉,額頭上的碎發已經讓汗水打濕了,掀開被子,她的左手緊緊的按在腹部。
“顧九思!顧九思!”他叫了幾聲沒有反應,又去搖她的身體,依舊沒有反應,他這才知道出了事,橫抱起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叫人,“陳靜康,去開車!”
陳靜康很愧疚,邊開車邊給問陳慕白,“少爺,顧姐姐她沒事的吧?”
陳慕白抱著靠在他懷裏的顧九思,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已經昏迷的她還是緊緊按著腹部,陳慕白的手不自覺的也覆了上去。他憑著直覺想她應該是肚子疼。發燒怎麽會肚子疼呢?
電光火石間,陳慕白想到,她不是因為發燒而肚子疼,是肚子疼才會發燒。
陳靜康知道陳慕白不理他肯定生氣了,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主動認錯,“少爺,我錯了。”
陳慕白現在沒心情罵他,“我讓你看著她你怎麽看的?別說了,以後再收拾你,開快點!”
深夜,原本安靜的醫院因為陳慕白的出現而雞飛狗跳,陳慕白向來不怕麻煩別人,陳靜康站在病房外,看著黑壓壓的一群穿著白袍的專家圍在顧九思床邊做檢查,扭頭看了陳慕白一眼,在心裏讚一句。
少爺你真是大手筆啊。
估計是從睡夢中趕過來的院長剛想和陳慕白寒暄一下,陳慕白簡單粗暴的打斷他,“先看病。”
院長馬上轉身讓旁邊站著的中年醫生去催一下。
中年醫生進去後沒多久很快出來,“慕少,是急性胰腺炎,而病人的情況又很嚴重,要馬上手術,不過有風險……”
醫院走廊昏暗的燈光照在陳慕白的臉上,他整張臉陰暗冰冷,慢慢開口,“你敢接著往下說試試!你給我聽清楚了,我送來的時候是活的,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時候也必須是活的!”
一時間沒人敢說話,院長花白的眉毛緊緊皺成一團,如今醫患關係本就緊張,更何況對方又是陳慕白。
一群醫生中間忽然有人不輕不重的叫了一聲,“陳慕白。”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這個病,如果有寫的不對的地方,勿噴~東紙哥不是學醫的~東紙哥也不想去問別人,東紙哥是個懶人~
昨天下午那個1314結婚後來生了兒子的同事,他夫人帶他兒子來接同事下班,我們都去逗他兒子~那個同事肯定是嫉妒東紙哥昨天穿的太帥搶了他的風頭,就拿了他兒子讓東紙哥抱,東紙哥是一個有愛心的好青年啊,於是就抱了~然後沒出10秒鍾就悲劇了~
他兒子肯定是他爹親生的啊!很淡定的全尿東紙哥身上了啊!臉上那叫一個淡定啊!東紙哥當時就覺得,此子長大必成大器!
但是東紙哥被各種嘲笑啊!褲子都濕了~真的不是東紙哥自己尿的啊!
昨天晚上東紙哥本來可以寫完的啊,結果那個同事打電話來敲竹杠啊,說東紙哥下午抱完他兒子以後,他兒子睡覺的時候一直在笑,汙蔑東紙哥他兒子被東紙哥抱了一下之後傻了!以此為由敲詐東紙哥必須請他吃一頓好的!
東紙哥在對他進行人身攻擊口頭侮辱以及言語鄙視之後,成功的呃讓他苦著掛了電話~
昨天boss預測西班牙2-1勝荷蘭,說如果不是就請我們去吃大餐~
結果。。。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今天boss一天都沒來,大概是躲在被窩裏哭得不能自抑了~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