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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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裏的顧九思撲哧一聲笑出來,陳慕白嘴角也噙了抹笑,開口解釋,“聽說這姑娘天天來調戲溫讓,我捉摸著溫讓該回擊了,今天的戲肯定好看。”
    溫讓對那句不要臉恍若未聞,“頭疼腰疼腿疼肚子疼,能疼的地方姑娘都疼過一遍了,今天又是哪裏不舒服?”
    女孩伸出手去,也懶得再扯謊,“哪兒都不舒服,你先給我把把脈吧。”
    一頓窸窸窣窣之後,溫讓一臉隱忍,“姑娘,是我給你把脈,不是你摸我。”
    “哦。”
    半晌過後,溫讓冷著臉問,“摸夠了嗎?”
    “沒。”
    在溫讓冷冽的眼神中某姑娘終於收斂,總算步入正軌,可
    溫讓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問,“結婚沒有?”
    “沒有。”
    “有男朋友沒有?”
    女孩看了溫讓一眼,略顯嬌羞,“有。”
    溫讓抬頭看著女孩一臉認真的問,“有幾個男朋友?”
    “”女孩果然翻臉了。
    溫讓深知什麽是張弛有度,安撫之後方才繼續,可一開口
    “女壯士,你有喜了。”
    女孩指著溫讓的手顫抖得厲害,“胡說!我都沒有怎麽會懷孕!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溫讓挺直腰板,“我不是出家人,我有頭發。”
    “既然你不是出家人就可以娶我了。”
    “不好意思女施主,出家人四大皆空。”
    “你不是說你有頭發不是出家人嗎?”
    “哦,我想是出家人的時候就是出家人,不想是出家人的時候就可以不是出家人。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我彌陀佛,善哉善哉。”
    “”女孩甩手而去。
    溫讓轉頭看著坐在角落裏的兩位觀眾,好脾氣的問,“看夠了嗎?”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一個花白胡子的老僧人出現在溫讓麵前。
    住持一臉的語重心長,磨磨唧唧的說了半天,把簡單明了的意思融匯在佛法裏,說白了就是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山下的那位女施主很不錯,你看哪天天氣好娶了啊?
    溫讓對著專職住持副業媒婆的老頭兒看了半天,“住持,你想幹嘛?”
    住持擦了擦汗,“她是我侄女。”
    溫讓不緊不慢的接招,“住持,聽說你俗家姓趙,那位女施主可不姓趙。”
    住持麵不改色的修補謊言,“哦,她是我小舅子的嶽母的外甥的侄女兒。”
    溫讓繼續揭穿,“住持,聽說你從小在寺裏長大,哪裏來的小舅子?”
    住持又擦了擦汗,“哦,她是我”
    溫讓大手一揮,“夠了,住持,她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住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這個嘛嗬嗬哈哈嘿嘿”
    第二天中午,陳慕白和顧九思午後在寺院裏溜達的時候又趕上場好戲。
    溫讓懷裏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和尚,小和尚一身的和尚服,脖子上還掛著串佛珠,倒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女孩指著小和尚問,“這是誰?”
    溫讓一臉自豪,“我兒子。”
    女孩皺眉,“你不是出家人嗎?”
    溫讓摸了摸孩子光禿禿的腦袋,“誰規定出家人不可以撿孩子嗎?”
    “你撿的?在哪兒撿的?那還不還回去。”
    溫讓有些悵然若失,歎了口氣,“在寺廟門口撿的,撿了好幾年了,失物招領都貼了好幾年了,沒人來認領,還不回去了。”
    女孩一臉雀躍,“那你都有兒子了,不介意再多個孩子媽吧?”
    “介意。”
    “為什麽?”
    “因為這孩子有媽。”
    “是誰?”
    “我哪裏知道。”
    “他不是你兒子嗎你怎麽會不知道。”
    “不是說了嗎,這是我撿的,我怎麽知道。”說完溫讓摸了摸孩子的臉,語重心長的開口,“兒子啊,看到沒有,以後不要和這個姐姐玩兒,她傻。”
    懷裏白嫩的小和尚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抬起胖胖的胳膊摟住了溫讓的脖子,不再去看女孩。
    女孩被嫌棄了,再次顫抖著指著溫讓,“你”
    溫讓揚了揚下巴,看著女孩不說話。
    女孩“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隻能目送著溫讓慢悠悠的走遠。
    顧九思小聲問陳慕白,“溫讓是喜歡她的吧?”
    “溫讓啊”,陳慕白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這兒有病。”
    陳慕白和顧九思再次見到這個女孩是在幾天後的中午,女孩忽然出現在飯桌上,興高采烈的從大大的飯盒裏端出幾盤菜擺在溫讓麵前,最後一碟菜被女孩顫顫悠悠的端出來,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不負眾望的全扣在了溫讓潔白無暇的錦袍上,原本在一旁邊做群眾演員邊看戲的僧人都停了下來,熟知溫讓的人都眼角一抽,陷入沉寂。
    半晌,陳慕白緩緩開口,“我記得我小時候不小心把墨汁遞到他的袖子上,芝麻大小,他追殺了我整整一個月。”
    聲音不大不小,女孩反應倒快,看到溫讓臉色都變了提了飯盒就跑。
    那天之後便開始下雪,大概是上山的路不好走,陳慕白和顧九思再沒見過那個女孩。雪一直到除夕那天才停,顧九思睡午覺睡到天黑都沒醒,陳靜康照例準備了火鍋,回來便看到陳慕白坐在石階上仰著頭看月亮。
    陳慕白聽著腳步聲回了回神,忽然勾著唇笑了一下,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能從腳步聲辨別出來人是不是她。
    陳靜康還沒走近,他背對著陳靜康問,“她還沒醒嗎?”
    陳靜康把手裏的酒壺酒杯放在陳慕白麵前,“還沒有,少爺,天冷,喝點兒酒暖暖身子。”
    陳慕白接過來,一杯熱酒下肚,溫熱從指尖蔓延開來,他忽然站起來,“跟我去個地方。”
    一間大殿裏,陳慕白站在佛像前,看著陳靜康點亮兩盞油燈,胡子花白的僧人雖不知這兩盞油燈是為誰而點,可也看透了這個冷心冷麵的年輕人的心事,緩緩開口告訴陳慕白,真心對一個人,不讓她受到傷害,也是一種修行。
    陳慕白看著跳躍的火苗,若有所思的問,“若是人已經不在了呢?”
    “若是人已經不在了,便好好對活著的人。”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陳慕白轉頭看了眼溫讓,溫讓依舊是一襲白色錦袍,閑適的邁著步子走近。
    陳慕白挑了下眉,“能說出這話,你大概是決定下山了吧?那盤菜汁是潑到你心裏去了吧?”
    溫讓俊逸的臉龐在昏黃的火光裏明顯一愣,笑容也斂了幾分,半晌才緩緩開口,“再說吧。”
    “果然是醫者不自醫啊。”陳慕白輕笑一聲,轉身走了。
    陳慕白回去的時候顧九思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床邊打電話。
    “嗯知道了您多注意身體他在,您要和他說話嗎?”
    說完把手機遞了過來,用口型告訴他電話那段是誰。
    陳慕白接過來說了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轉頭問她,“去年這個時候,你送舒畫走的那天是不是也接到你爸的電話了?”
    顧九思一愣,想了想,“你怎麽知道?”
    那個時候陳銘墨讓顧過給她打電話,不過是為了敲醒她,讓她不要忘記初衷。
    陳慕白的臉色忽然有些難看,冷哼了一聲,“有些人啊,每次剛邁出腳下一秒就縮了回去,想想就知道為什麽。”
    他剛開始不知道她的難處,總為她的反複無常惱怒,現在想來,倒是明白了她到底是為什麽。
    顧九思笑著攬上他的手臂,“你這人怎麽這麽記仇,多久的事情了還拿來說。”
    她剛睡醒,一張臉紅撲撲的,臉色也比之前好看許多,語氣溫軟的問他,聲音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陳慕白心裏一動,也跟著笑起來,握著她的手,“不說了,睡了那麽久頭疼了吧,出去走走。”
    顧九思隨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驚呼,“那麽晚了,你怎麽不叫我?你吃飯了沒有啊?”
    陳慕白正低頭給她穿外套係圍巾,輕聲回了一句,“哪裏舍得叫你。”
    他正神情專注的給她係大衣的紐扣,似乎隻是在隨口回答她,又似乎那是理所當然的答案,就在他心底,想也不用想就可以給出答案。
    顧九思低下頭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兩個人在寺廟裏轉了轉,最後還是轉到了鍾樓下。
    陳慕白抬頭看了看,問顧九思,“上去看看?”
    顧九思點點頭。
    兩人站在鍾樓上看著遠方,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故地重遊,好在故人也沒變。
    陳慕白摸著鍾上的紋路忽然開口,“去年許給你的三個願望你因為姚映佳的事情用了一個,還剩兩個,趁著零點還沒到,你還可以用。”
    顧九思笑了笑,“你許給我的,何止是那三個願望,而我的願望你又何止幫我實現了一個。”
    陳慕白還想再說什麽,卻忽然聽到煙花劃破蒼穹的尖銳,兩個人都轉頭看過去。
    七彩繽紛煙火衝上天際,,綻開,頓時將夜幕映襯得亮如白晝,絢爛異常。
    顧九思滿臉帶笑轉身想叫陳慕白看時,一轉身卻發現他忽然單膝跪在她麵前,一時愣在那裏。
    “你爸說,你小時候每年過生日都會許除夕夜有煙花看的願望。”
    “我看了你以前所有比賽的視頻,有一次比賽頒獎的時候你說了一個願望,那位你喜歡的鋼琴家的樂譜手稿我找到了。”
    “零點還沒到,我許給你的三個願望做到了。”
    “還有,顧九思,我愛你,嫁給我。”
    她從未想過,這個叫陳慕白的男人會為她費了那麽多心,她從未想過,這個叫陳慕白的男人會把和她之間的諾言看得如此重,她從未想過,這個叫陳慕白的男人有一天會單膝跪在她麵前,對她說他愛她。
    這話她也曾對他說過,卻不是當著他的麵,那個時候她抱著此生不再見的絕望,可他卻是帶著此生不相離的承諾。
    他手裏的不是鑽戒,卻是當日的那枚同心結。
    顧九思的眼圈都紅了,卻強忍著綻放出一抹笑,輕描淡寫的調侃他,“我們的慕少就是這麽不按常理出牌,連求婚地點都選得這麽別出心裁,小氣得連枚鑽戒都舍不得買。”
    陳慕白皺著眉低聲嘟囔了一句,“其實是買了的。”
    顧九思看著他的眼睛,“陳慕白,為什麽是我?”
    陳慕白的唇邊慢慢綻放出笑意,“其實你知道的,自從一見桃花後,直到如今更不疑。”
    顧九思的眼淚終於滾滾而落,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到了今天,我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陳慕白笑著站起來擁她入懷。
    幾年前的雪夜裏,已是情愫暗生,纏綿繾綣,這一世的溫柔和愛意都在不經意間綻放無邊,入骨入髓,無怨無悔。
    原本唯美溫馨的一幕,卻忽然被一聲怒吼打斷,“陳三兒!你又在寺院裏放煙花!你懂不懂什麽是佛門清淨之地啊!”
    難得看到溫讓發火,陳慕白站在鍾樓上往下看,“我每年都放,怎麽獨獨今年你反應這麽大?”
    旁邊傳來陳靜康顫顫巍巍的聲音,“我我沒放好,花火飛到溫..然後衣服燒著了”
    溫讓引以為傲的出家人錦袍除了被某位姑娘潑了菜汁洗不掉的,再除了被某位姑娘自告奮勇拿去洗結果洗汙了不能穿的,大概隻剩下了這麽一件能見人的,還被煙花燒了個洞
    “陳三兒,我和你沒完!”
    陳慕白不再理他,擁著顧九思看著天邊的煙花,在她耳邊低語,“誰要和他沒完,我這輩子隻和你沒完。”
    顧九思微微轉頭,笑了起來,“好。”
    作者有話要說:總結一下:今天花了比較長的時間把大家在文下和微博的留言都看了一遍,統一說一下吧,其實當初選擇寫這本是想稍微換個風格,所以寫得有些費勁,更新到後麵更是坑爹,下一本不能再這樣了,現在總算結局了,效果差強人意吧。更新比較坑爹的原因一個是自己工作確實有些忙,經常要出差,還有就是身體不大好,休息了一段時間(不要黑東紙哥,不相信的童鞋可以去微博看體檢報告,東紙哥找找傳微博哈)
    關於作者有話說神馬的......因為寫文都沒精力了,逗比神馬的還是更算了吧,所以......你們懂得而且自己的心理確實沒有很正能量,因為工作啊生活啊壓力有點大,不想傳播負能量,所以比較沉默......不要說東紙哥驕傲啊或者傲嬌啥的,東紙哥一直沒怎麽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寫文也一直是個愛好,寫一本能有一本的進步就很滿意了,有讀者叫東紙哥大大的時候東紙哥都會很緊張,對所有的讀者也很尊重,所以沒有看輕你們的意思。
    還有什麽,君子有九思這一本紙書的內容應該會變化挺大的,也會增加很多網絡版沒寫的內容,比如方叔到底是誰啊,他去哪兒了,比如女配男配啊等等這本預計是9月底交稿,今年應該會上市,到時候會和編輯盡量爭取不改名字,封麵也會正常一點,當然一切都是盡量爭取。
    關於下一本,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寫妖女和喬裕,一直不寫主要是你們期望太高,東紙哥壓力比較大,實在是怕寫不好,寫出來你們會失望,東紙哥等這本交了稿會好好研究下,盡量寫到最好。求溫少卿啊,三寶啊還可以理解,求下本寫唐恪的你們是什麽心態,這章過後你們是不是要求溫讓了?
    最後感謝各位姑娘的收藏啊撒花啊留言啊砸雷啊,最後一章了,留言的前50位姑娘可以去微博私信東紙哥,東紙哥給你們寄明信片,算是補償一下吧,雖然明信片還木有買大家自己數哈,截止到50私信的時候說下id,然後留地址聯係人郵編即可
    對了對了,那個砸雷前三名的讀者去微博私信東紙哥地址電話聯係人哈,等書出了,東紙哥給你們寄簽名書
    比較囉嗦,應該都交待齊全了,就這樣吧,總之,這本是東紙哥寫得比較艱難的一本,感謝各位姑娘的一路陪伴和對東紙哥更新的容忍,好在現在結局了對大家都有個交待,這種坑爹的更新狀態應該不會再出現,我們下本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