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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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舟一直住在司徒莊園。
    所以,她還是必須回去一次。
    已是傍晚,她回來了一趟候。
    司徒玥不在莊園磐。
    他新官上任,自然不會這麽早回來。
    她去了雲舟的房間,雲舟還睡著。
    這個孩子從出生開始,每天至少要睡上十六個小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就算是當初得病的時候,他也是大量的時間在睡覺。
    這個孩子長得很像司徒玥,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但是個性卻像極了她,用兩個字形容就是涼薄。
    雲舟這麽小,在任何壞境都能急速適應,任何時候都不會吵著要媽咪,從小也沒有問過她為什麽沒有爹地。
    似乎什麽都不在乎。
    其實,這樣的個性,卻是被她一手培養出來的。
    從小叫他哭,他就必須哭,叫他笑,他就必須笑,可是誰又知道這個不過四歲的孩子,哭鬧,撒嬌的背後根本不帶一絲感情。
    這個孩子出生以後,她從來沒有親自哺乳過他。
    在國外的時候,也是保姆帶著居多。
    因為不想付出太多的感情。
    可是,自從他得了敗血症以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終究是自己的孩子,終究割舍不下。
    “媽咪。”
    雲舟睜開腥鬆的眼睛。
    她笑,拿起旁邊的衣服給他穿:“媽咪要走了,雲舟要和媽咪一起走嗎?”
    “雲舟當然要和媽咪一起走。”雲舟自己穿衣服,司徒雪就在旁邊看著。
    司徒雪將他抱過來:“可是雲舟現在有爹地了,會不會舍不得爹地?”
    “雲舟的世界隻有媽咪一個人”。
    她一怔,這樣的話怎麽會從一個僅僅四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
    不過,心上竟隱隱的像是有一股暖流流過。
    她拿起雲舟的小鞋子,給他穿上,抱他出去。
    她在房間收拾東西,基本上都是雲舟的東西和自己的一些簡單的衣服,其餘的一切,她都不打算帶走。
    將阿恒安葬以後,她忽然就想通了。
    好像堵在胸口很多年的石頭忽然被搬掉一樣。
    這些年,她一直活在過去,一直在追憶,一心想著報複。一直覺得不甘心,覺得是他親手扼殺掉她的幸福,毀了她的未來,過著日複一日行屍走肉的灰暗生活。
    所以,七年來,她隻是將所有她所承受的加倍還給那個人。
    而現在,忽然覺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因為累了,就像卿容說的那樣,想過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了。
    她回頭不經意間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身影。
    是司徒玥。
    他走過來,摸著雲舟的腦袋,眼睛看到了她的行李箱,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要走?”
    她將箱子的拉鏈拉上,已經整理好了。
    她站起來,隻是隨意的問問:“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怎麽,這兩天的日子不好受吧。”
    他走近,抬手想要觸碰她的略顯蒼白的臉蛋,終究還是放了下去。
    他看著她脖子上的紗布,似乎有些心疼:“這裏還疼嗎?”
    她的臉上滿是不屑。
    既然都已經撕破臉皮了,又何必這樣。
    她承認,這些年來,她居心叵測,在他的身邊從來沒安過好心。
    她恨他天經地義,他對她做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大家都為自己,都是自己的私心。
    所以,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這樣所謂的關心。
    她說:“哥,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我要離開司徒家了,永遠也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與你有任何瓜葛,阿恒因你而死,所以我恨你,恨了這麽久,我也累了,現在你也知道了,知道這些年我不過在演戲,
    我根本不愛你,那些矯情的戲碼我也演夠了,自己也覺得惡心了,所以我離開以後,你痛苦也好,放下也罷,於我無關了,你好自為之。”
    說著她抬起一隻手,雲舟自動走過去牽起,然後拖住行李箱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司徒玥聽了她雲淡風輕的一番話,沒有轉身,沒有回頭,沒有任何表情。
    可是,心卻是越來越痛,越來越痛。痛的有些承受不起。
    她說她放下了,說的那樣輕巧。
    她說,你痛苦也好,放下也罷,與他再無關係。
    她恨他恨了這麽多年,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在他的身邊強顏歡笑,用這樣的方式騙了他那麽多年,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她之所以這樣說,這樣平靜的說出來不過是篤定沒有她,他會痛苦,她斷定他下半輩子再也逃不出她的魔障,她給他一座牢籠,將他緊緊的困住,然後平靜施舍一般的告訴他:“我要放了你,你好自為之。”然後轉身就離開。
    殊不知那個牢籠根本就沒有解鎖的鑰匙是,甚至根本沒有鎖。
    有什麽比這樣的方式更殘忍呢?
    原來以為自己深愛的人也愛著自己,後來發現其實沒有愛,隻有深深的憎恨,到最後,她告訴你,連恨也沒有了,唯有淡漠,你對她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而你自己卻陷入她為你精心設計的陷進,無法自拔。
    他驀然衝出去。
    她已經將行李搬上了她的車子的後備箱。
    他衝過去拉住她的胳膊,沉沉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無力:“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