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荷花池裏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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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荷花池裏的刺客
    二人漫步走著,都沒有說話。鬱家雖然沒有官階品位,可是卻是這大禹國皇城內的富商之一。早年因為投資成功,一度成為首富。在鬱華錚加入平原王府之後,生意上的事情便慢慢下滑。但是卻也足夠幾代人吃穿不愁。
    二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花園,鬱華錚看著眼前的百花,為有耐寒的品種開的不錯,其他的花朵已經凋謝。當真是零落成泥碾作塵了。旁邊是一個荷花池,雖然已經沒了荷花的陪襯,可是天上的白雲倒影在池水裏,也是一番別致的風景。這花園以前倒是沒覺得哪裏不對,今日一看竟然有些熟悉。
    “這花園......”屈恒也看著奇怪,說道:“看起來,不知為何,特別熟悉。”他擰著眉,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
    鬱華錚轉頭看他,眉心也同樣皺起。屈恒竟然也熟悉,這說明什麽?難道她們曾經去過同一個如這花園一樣的地方?可是這又不太可能,據真娘說,她是在鬱府出生長大的,不可能去過西疆。而屈恒是西疆的太子,雖然自小遊曆各國,但是沒道理見過她不認識啊。
    她鬱華錚雖然不是什麽文人雅士,可是也算是大禹國的一隻奇葩。奇醜無比,竟然還逼得平原王娶了自己。不是奇葩又是什麽。隻要見過她的人,沒有道理不記得自己。而自己也對他沒有印象。這事倒是有點蹊蹺。
    不過她可不管這些,誰要是破壞了她的好日子,那便是跟她過不去。前世的事情就應該隨著前世而去,她是鬱華錚,也是藍寧。她隻為自己而活,肆意而活。
    “好了,你要是沒什麽事,就走吧。”她有點不耐煩,不知為何,屈恒總是讓她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情,所以從心底裏,她是排斥他的,更不想跟他惹上任何關係。
    “可是,你的玉塚怎麽辦?”他看著她手上那隻白的透明的戒指問道。
    鬱華錚歎口氣,說道:“不怎麽辦,我就戴著了。等哪天看膩了,我就砸了它。”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東西不是她的。
    “都跟你說了,這玉塚不能砸。你砸了,上古蠱蟲就會擴散出來,到時候不要說你,整個大禹國都有滅頂之災。”他認真的說著,絲毫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是說,這東西會像是細菌傳播似的,擴散啊?”鬱華錚盯著自己手上那隻玉塚,晶瑩剔透,觸手生溫,怎麽看也不像是會害人的東西。
    “細菌?”屈恒疑惑的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鬱華錚抬頭看他,這才想起來這是古代,當然不知道細菌傳播是什麽意思。“就是你說的蠱蟲啊。”她搪塞過去。
    屈恒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是啊,所以你不能砸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嫁給我。”
    “好了,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走吧。”鬱華錚臉色一沉,頓時下了逐客令。能讓他在鬱府待這麽久已經算是仁慈了,何況還給他喝了杯茶。
    “錚兒,你不能這麽對我。”他一急,頓時將這個名字說出口,“錚兒,你既然已經戴上我西疆國的信物,便是我的太子妃,這由不得你說不的。”
    錚兒?鬱華錚聽著這個名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覺得全身一冷,似是一身寒風從身上吹了過去。
    “你不許叫我這個名字。”當真讓人不舒服的很。如果再叫下去,她保不準會跳進旁邊這個荷花池子裏去了,也會比他身邊暖和。
    “錚兒,你別這樣。”屈恒上前一步,眸中似乎閃過一層亮光,聲音突然綿軟了幾分。繼續說道:“錚兒,你就嫁給我吧。我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嫁給我,三個月後你就沒命了。”他聲音雖然綿軟如細雨,可是卻也帶了幾分倔強和不容強迫。
    鬱華錚惱怒道:“我就是現在死了,也不會嫁給你。給我滾。”聽著他綿軟的聲音,她可以想象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掉滿地了。所以用這強硬的態度來對他,希望他適可而止。
    可是這個男人不懂什麽叫做適可而止,隻知道什麽叫做得寸進尺。
    就見屈恒往前一步一步邁著,嘴裏說道:“錚兒,你不可以趕我走的。你剛剛脫離季平原,美好的日子剛剛才開始。如果你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可惜。”
    見他一步一步逼近,鬱華錚一步一步後退。如果他不像現在這樣說話,她還能應付他。可如今他如此溫軟,倒是讓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好了,你站住,別再往前了。你也不許在那麽叫我,聽到沒有。”
    “錚兒......”
    “叫你別叫了,你聽不到嗎?”鬱華錚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大怒,她見腳下是鵝卵石鋪就的路麵,想都沒想,用盡十成力氣踢向那顆石子。
    穿著修鞋的腳尖踢起,連地上半分塵土都沒有沾染到,隨即石子快速朝著屈恒的方向飛去。屈恒一個閃身便輕鬆讓過,轉過身來就看見鬱華錚變化的腿法又到了身前。
    鬱華錚一擊未中,惱怒的衝了過來,抬腿便踢。她個子不高,所以專攻屈恒的下盤。哪知屈恒並不與她糾纏,向後跳出幾仗,遠遠的看著她。她心中惱怒更盛,眸光閃過一絲清冷。腳尖再次踢起,一顆顆的鵝卵石像是石雨一樣飛到了屈恒的麵前。
    屈恒一身白衣錦袍,見到一顆顆石頭飛來,他長袖一甩,瞬間將所有的石頭卷起。而後再次一甩,鵝卵石紛紛原路返回,衝著鬱華錚的門麵而去。
    鬱華錚一驚,便要躲,可是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腦中,她眸光突然發亮,而後順著石頭的勁勢往後飛去。“啊,救命啊。”鬱華錚大叫了一聲,眸子中滿是恐懼。身後便是那映著白雲的荷花池子。
    屈恒一見她整個身子往後麵飛去,眸光一沉,身子拔地而起,速度之快堪比一道閃電。以遊卷龍蛇之勢快速纏上了鬱華錚的腰肢。
    而後騰空轉回,抱著她平安的落在了地上,堪堪是荷花池子的的邊緣上。那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絲毫沒有費力。
    鬱華錚心裏暗暗一沉,嘴角輕扯,隨即被掩去。她無骨的小手緊緊的攀著屈恒的脖頸,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前。吐氣如蘭說道:“剛剛嚇死我了。”濕熱的溫度正好吹在他胸前的衣衫上麵。屈恒是有內力的人,衣服穿的自然比常人少,華麗錦袍,透氣性好。所以這口氣算是正吹在他的胸口。
    鬱華錚明顯的感覺到抱著她的男人身體一震,像是根木頭一樣僵在了原地,動都不能動。何曾見過如此的鬱華錚,溫柔相對,在他的懷裏安靜的像隻小貓。
    正在出神之際,鬱華錚突然手腕抬起,反手化拳,向著他的胸口上的膻中穴而去,正是死穴,拳勁十足,一點也不脫機帶水。
    屈恒從恍惚中驚醒,想要後退卻是已經晚了。隻得單手放開鬱華錚並用力推了她一把。可是拳勁已經到了他的胸口,雖然減輕卻還是威力十足。他凝聚內力抵擋,卻又怕傷了她,所以隻使出兩成內力。
    “嘭”的一聲,鬱華錚竟然退後了兩步,屈恒膻中穴一麻,身子僵直不動。隨即直直的倒進了後麵的荷花池裏。
    在倒進水裏的同時,他驚呼一聲:“我不會水啊。”隨即“噗通”一聲倒了進去。
    荷花池裏的白雲倒影瞬間被打亂,枯枝敗葉在屈恒的身體兩邊散開,向外麵一層遊去。周身的水迅速向屈恒的耳裏,口裏,鼻裏猛灌。
    屈恒在水裏猛地吸了兩口水,隨即咳嗽了起來。這一急竟然將膻中穴的穴道給解開了。
    鬱華錚瞪眼看著裏麵的男人在掙紮,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尋常人,膻中穴被點到,不死也會昏迷一段時間。可是這人竟然連昏迷都沒有,如今竟然還能自己解穴。當真是個人物。
    剛剛這麽想著,屈恒在水裏來回掙紮,武功在水中竟然絲毫不起作用。他奮力拍打著雙手,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喝了一口水,又竄出來喊道:“我不會水啊,錚兒。”隨即又被淹沒。
    鬱華錚看見他要沉浸水裏,本來想著救他,可是他一張口又喊她錚兒,她心中頓時一惱,怒道:“就給你洗洗腦子,怕是混沌的有病了。”轉身就想走。
    “啊......”一聲淒慘的叫聲突然響起。
    鬱華錚猛地回頭,就見屈恒躺在水麵上,身下突然現出一片殷紅。她一驚,剛想上前救人,卻有個黑影快她一步飛進了水裏。
    正是屈恒的暗衛淩風,他一把將屈恒撈起,放在了地上。雙手按在了他的胸口,隻是單單的吐了幾口水,人卻沒醒來。見屈恒沒醒,淩風頓時慌亂,大喊道:“太子,太子,你可不能死啊,太子......”喊著喊著,突然就要哭起來。
    鬱華錚看了看荷花池子,眸色一沉。而後看了看地上這兩個人,隻覺得頭很痛。彎下身子說道:“他不會死的。”
    淩風抬起眼眸看著她,“太子都這樣了,不是死了是什麽?”太子一直不會遊泳,以前為了救合珠郡主就溺水過一次,幸好施救的早才把命撿回來。如今怕是不行了,都怪自己來的太晚。如果太子真的死了,那麽他會追隨太子而去。
    鬱華錚翻個白眼,看著眼前臉色青白的屈恒,先不管他身上的傷。對淩風說道:“如果你要救你家太子,就先去將荷花池裏的刺客給我捉來,要活的。”
    淩風氤氳的眸子一凜,扭頭看了一眼荷花池,又轉回來看了看屈恒,說道:“那我家太子......”
    “你放心,我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太子殿下。”鬱華錚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大概是她眸中的堅定讓淩風生畏,就見淩風沒有再遲疑,站起身來,拿著隨身的寶劍,一個轉身便跳進了水裏。如同一隻魚一樣來去自如。水麵風平浪靜,可是水底卻暗潮湧動。
    鬱華錚調轉了目光看向屈恒,見他口鼻緊閉,當真如死了一樣。她眸光一緊,掐著他的鼻子,俯下了身子。有一絲絲的猶豫,隨即甩了一下頭,櫻桃般的小嘴對上了屈恒的薄唇。
    人工呼吸,這個時代恐怕是沒有吧。她的唇碰到他的唇,隻覺得冷到了心裏。她一下一下將暖氣吹進他的嘴裏,而後壓著他的胸膛,做著複蘇。終於在她重複的動作中,屈恒悠悠的吐出一口氣來,伴隨著一絲絲的水汽。
    鬱華錚見他醒來,唇立即離開他的,眸中的一抹什麽被迅速隱去。她站起身子,看著他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屈恒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在自己上方的她,咽了口口水,他眨了眨眼睛,陽光刺得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臉。唇上的那股柔軟的觸感,讓他一怔。剛剛是在做夢嗎?他竟然夢到她吻了他。
    “醒了就趕緊起來,堂堂西疆國的太子躺在地上算怎麽回事。”她清冷的開口,寒氣逼人。
    屈恒站起了身子,身後的水躺濕了一片土地,其中參雜著一小塊黑色的血。他幽幽吐出氣息,而後凝聚內力,身體上的濕衣服竟然開始冒起騰騰的白霧。
    鬱華錚瞪眼看著他,他似是謫仙一樣將要羽化,層層白霧將自己籠罩。鬱華錚感歎著,有內力就是好。她的身體裏也有內力,可惜被封印了,不然她也可以這般烘幹衣服吧。
    不一會,衣服已經全幹,屈恒扭頭看了看自己身後。屁股上的錦袍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白色的錦袍。他皺緊眉頭,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屁股卻是那衣服。“怎麽辦,衣衫髒了。”他眉心緊皺,似是在擔心國家大事一樣。
    鬱華錚歎口氣,提醒他:“你的屬下在水裏拚命,你卻在這擔心自己的衣衫有沒有弄髒。”
    “我沒有隻擔心衣衫,我的屁股也很痛啊。”話說完,他伸手攀在鬱華錚的身上。
    鬱華錚臉上露出寒色,剛要給他一個過肩摔。就聽他溫柔的嗓音又傳來:“錚兒,乖,別動。如果你不想被我點穴,就老實一點。”他的話如江南六月的雨,朦朦朧朧。吹在她的耳邊,引得她一陣酥麻。當真便不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