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關於老大問題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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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關於老大問題的比賽
鬱華錚跟著幾個人來到山寨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再加上天氣陰沉將要下雨。所以不一會的功夫便全部暗了下來。
他們經過幾道蜿蜒的溝壑,翻過了一座小小的山峰,一座足有半座城池那麽大的山寨便顯露了出來。地點甚是隱蔽,如果不是有人帶過來的話,要找到這個地方,怕是會相當困難。
他們一進寨子裏便引起了人聲鼎沸,看來防禦工作做的還算不錯。鬱華錚跟在那大漢的身邊,一步一個腳印的走的很穩。看著山寨中的人群,她似是吃了一驚。雖然以前在小說裏或是電視劇裏看過山賊的戲份,可是卻沒想到這些山賊竟然如此多,卻個個身懷功夫。看起來像是練家子,又不像是特別厲害的武功修為者。
鬱華錚眯起眼眸打量著人群,同時也將整個山寨的地形地勢默默記在了心裏。看著那些投向自己的驚豔目光,她眸子中的冰寒更甚,隻是長長的羽睫遮蓋了眸中的寒冷,任誰也看不出來而已。
那大漢帶著鬱華錚,一路嘴巴咧得很開。看到人群便興高采烈的打著招呼,好像要在整個山寨裏到處宣揚一番。那模樣,像極了要做新郎的人。
鬱華錚眸中寒光點點,而後嘴角扯出一抹如同罌粟般的笑容來。
到了大廳,人群全部都湧了進去,鬱華錚依然站在大漢的身邊,而大漢已經坐在了他的椅子上。興奮的看了一眼鬱華錚之後,便又開始同前麵的人交談著,大概的意思便是,鬱華錚作為未來的寨主夫人,同樣要一張椅子,坐在他的身邊才行。
那小弟剛剛領命要下去,就聽鬱華錚清冷的聲音響起來,臉也不似剛剛那般溫柔冰寒的氣息帶著一抹弑人的威力。“不用去了,將所有兄弟都叫進來,然後去把大門關起來。”她冰冷的話語似是要將人凍死一般。
那小弟剛剛邁開的腿被硬生生的攔截住了,而後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老大,疑惑不已。
那大漢同樣怔住了,這女人剛剛的態度可不這樣。抬頭看了一眼鬱華錚,就見她冰冷的樣子燦燦而華,好似是一座冰雕一般,碰不得摸不得。
“小娘子。”那大漢心下一沉,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頭看著鬱華錚開口,那口氣是滿滿的警告。“你這是做什麽?”
鬱華錚低頭看了一眼大漢,臉色依舊冰冷,麵不改色的說道:“都已經到這裏了,還用得著裝嗎?”
“裝?”那大漢費解的看著她,而後忽然似是恍然大悟,站起身來指著她說道:“原來,你一直都在裝。”怪不得他覺得哪裏怪怪的,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她並不懼怕他,還將他比作了狗。後來卻突然改變了態度,對他言聽計從。不,從始至終,鬱華錚都沒有對他言聽計從,是他心裏想著鬱華錚已經怕了自己,所以才會同意跟自己回山寨。都是他自己自認為的。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突變,驚恐的看著眼前滿臉清華的女人。
“我?”鬱華錚輕笑了一聲,而後說道:“你何時看見我裝了,我一直做的都是我自己。是你自以為是,大意輕敵。就你這樣的做人家老大,眾位兄弟你們服氣嗎?”
鬱華錚朗聲一問,大廳裏一陣清冷,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動作,簡直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
那大漢臉色一變,轉眼看了看眾位兄弟,竟然沒有人吱聲。他心裏忽的一陣沉默,最後心疼便的很厲害,轉頭對著鬱華錚說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到我們山寨來搗亂?是不是官兵派你來的?”
他此話一出,果然,本來安靜的大廳一下子人聲鼎沸了起來。人人看向了鬱華錚,而且目光陰狠毒辣。好似鬱華錚是地獄修羅,來索他們的命來了。
最後麵挨著大門的小弟,伸手將門關上,高聲喊了一句:“官府的人絕對不能放過,我們今天必須殺了這個女人。”
此舉似乎是引起了共鳴,緊接著便是議論紛紛,皆在議論將要如何處置鬱華錚。
那大漢看到這種情況,方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轉頭去看鬱華錚,就見她的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容,似是地獄修羅一般。
“都給我住嘴。”鬱華錚輕聲一喝,便將滿堂的人給鎮住。有幾個想要上來架住鬱華錚的人,腳步也是一停。
她瀲灩風華,似是君主臨世,睥睨一切,傲視天下。這些小嘍囉何曾見過這樣的氣勢,如何能不害怕。一股自卑感便開始油然而生。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住了口。
就連旁邊那大漢也是一驚,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這次笨蛋,如果我是官兵,豈會一人上山。況且我是女人,難不成,你們這群大老爺們,怕我一個女人不成?”她高聲問著,底下沒人幹發出聲音。盡管他們是無惡不作的山賊,可卻也知道害怕為何物。
“你不是官兵的人,那你是誰?”半晌,一個年級尚老的堂主開口問道。
這一問提出,下麵的人次才敢紛紛提出質疑,說道“對啊,你是誰啊?”
鬱華錚看著眼前的幾個孔武有力的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對,當山賊就要這樣,這滿屋的弟兄們,都是好樣的,她喜歡。越看越是滿意,最後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大言不慚的說道:“你們都聽清楚了,我,是你們未來的老大。”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涼無比,在這寬敞的大廳裏久久回蕩,令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旁邊的大漢,也就是這群人中的老大一聽,吃了一大驚。最後,他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你不是不同意做我的壓寨夫人嗎?怎麽這會兒又......”
鬱華錚頓時翻了個白眼,她是見過蠢的,可是卻沒見過這麽蠢的。他如何做這山寨的老大,頓時她開始有所懷疑。
“誰說我同意做你的壓寨夫人了?”鬱華錚瞪了他一眼,最後說道:“聽清楚了,我是要取代你,而不是要嫁給你。”
這次那大漢總算是明白了,隨即點了點頭,那表情,一點都無所謂。
正當鬱華錚疑惑之際,那大漢終於說道:“你要做這裏的老大也可以,隻要你打敗我就行了。”
“打敗你?”她眼眸微眯,而後轉頭看了看下麵的兄弟,見他們連連點頭,便已經知道這裏選老大的規矩了。
鬱華錚心中不免覺得好笑,原來這才是選老大的規矩,怪不得這彪頭大漢沒有一點智慧,原來是一介武夫。
“好,那咱們就比試比試。不過,如果我贏了你,這整個山寨,並都是我的。”她大言不慚,最先規劃出自己的所有權。
“好,如果你贏了,不用你說,我也將整個山寨讓給你。不過,如果你要是輸了......”大漢眼眸一眯,然後用他那副小小的眼睛打量著鬱華錚,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
鬱華錚眉心一皺,譏諷的話語便出來了。“怎麽,當老大的男人都這麽膚淺嗎?沒見過女人是怎麽樣?”
那大漢一陣窘迫,本是想逗逗鬱華錚,結果反而被她給調侃了。別扭的扭過了頭去,最後說道:“不管怎麽樣,這場比試總要有賭注。我已經拿出我的誠意,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鬱華錚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再輕輕一笑。
“怎麽,你不敢?”大漢眉心一皺,看著搖頭的鬱華錚問道。
“不是我不敢。”她伸出食指在他的麵前一晃,而後冷冷的說道:“是我根本就不會輸。從小到大,我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輸。”
她沒有說謊,雖然她從小便被神偷組織收養,但是她的個性要強,無論是多麽艱難的任務,無論是多麽強大的對手。在困難麵前,她從來沒有低頭過,更加沒有輸過。
這樣要強的個性,有時候她也會覺得自己很累,可是環境不允許她累。一旦她有一點鬆懈了自己,那麽她將麵臨的便是她用十倍的努力也換不回來她原有的痛苦日子。所以無論再怎麽樣,她也無法改變這個早已經從小到大形成的個性了。
她在組織的時候曾經也幻想過,有那麽一個人心疼著自己,照顧著自己。允許自己在他的臂彎處停歇一下,給自己遮風擋雨。隻要有那麽一瞬間,她也便覺得足夠了。就好像藍傑一樣,隻是為了自己能睡個懶覺而對boss撒謊,最後被boss懲罰的遍體鱗傷。
從那之後,她便視藍傑為她的避風港,隻要有心事便找他談,從他那裏一定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溫暖。可是就是這樣依賴性,使自己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怪她心狠手辣,不怪她冷血無情,要怪,隻能怪別人對她太過狠。
整個大廳裏的人都為鬱華錚此刻的那股自信而折服,到底是怎樣的環境才能生成鬱華錚這樣的個性。
那大漢也是一凜,似乎突然有點肅然起敬的味道。眸中的欣賞也是由心而發,最後喃喃的說道:“我不管你說什麽。如果你輸了,便嫁給我。”雖然是喃喃的說著,語氣裏卻盡是認真之意。
他是山賊,也知道自己腦袋不是很靈光,但是卻也知道什麽樣的女人優秀,什麽樣的女人是女人中的女人。
鬱華錚轉眸看著他,最後無所謂的說道:“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反正我不會輸,而你,現在說的任何賭注,在我這裏都不會失去。”
那大漢也不與她計較,最後說道:“隻要你答應就好。”最後咧開嘴笑了笑。
鬱華錚冷笑了一聲,突然間覺得這大漢雖然傻傻的,可是卻憨態可掬,自有他的可愛之處。姑且就算作她這個山寨的第二當家的吧。還沒有比試功夫,她便已經開始設想誰做二當家,誰做三當家。
“今夜已經晚了,小娘子便在我們山寨住上一晚如何?”大漢轉頭看著她,見她沒有反對,便著人去收拾房間。
夜晚,沒有任何懸念。天空下去了暴雨,將白日裏的沉悶一掃而空。傾盆般的大雨鋪天蓋地的襲來。似是在某些人洗禮著什麽,又似是為了送走某些人而悲切的哭泣著。
鬱華錚躺在床榻上,轉頭看著窗外雨潺潺,聽著雨急急的落在寬大的芭蕉葉上,一股悲涼油然而生。
不論是前生今世,在於感情方麵,她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情。上一世,她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這一世更慘,有爹卻不管她,有娘卻早死,早死不說還因為自己像她而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隻能靠自己,而且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這個山寨,雖然是自己誤打誤撞發現的,可是,它必須是她的囊中物。這將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桶金。想到這裏,鬱華錚甚少出現的憂傷情緒突然一掃而空。她的眸中被一股狠辣的目光所代替。看著窗外依然暴雨如雷,她抓起手裏的鐵鉤,順勢拋了出去。鐵鉤“當”的一聲便定在了窗欞上,鬱華錚眯起眼眸,隨手一拉,窗戶被緊緊關起。手中的鉤子也順勢飛了回來。
窗戶將窗外的潮氣給隔絕了,那吵人的聲音最終小了一點。鬱華錚閉起了眼眸,開始輕輕的進入了夢香。
第二日,陽光明媚,昨日一場大雨將整個大地衝刷了一遍。也將整個山寨洗的清新了很多。
鬱華錚早晨從房間裏出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來古代最大的收獲,恐怕就是這得來不易的新鮮空氣了。呼吸一口,似是都覺得精神百倍。
由於今日正式進行比賽,所以一大早,山寨裏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山寨用於訓練的校場上。
鬱華錚到這裏一看,便轉頭對大漢說道:“你們是散兵吧?”
那大漢聽了一陣驚訝,看著她的臉色有點發白,顫抖著問道:“你怎麽知道?難道,你是......”
“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官兵的人。”鬱華錚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們的校場和兵器如此正規,帶頭練兵的那個教頭又是一臉正氣,一看便是練過幾年的士兵出身。這種事情,用眼睛看都能看得出來,你竟然還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她轉眸瞪了他一眼,眼底裏閃過一絲不屑。
那大漢看了看校場,有看了看鬱華錚,最後笑著說道:“小娘子眼力不錯。”
鬱華錚不屑的表情立即閃過,眸中又出現了一抹複雜。說這大漢心思粗枝大葉吧,他又如此悉心聽從教誨,並且有錯誤便承認。一個人有了缺點,並會有其他的優點,這句話說的還是比較對的。
人到齊了之後,比賽便正是開始了。
比試很簡單,一共三關。第一關過招,第二關騎馬,第三關射箭。
近身互博算是鬱華錚的強項,就連屈恒在第一次與她認真打鬥的時候也敗在了她的手下,何況是這大漢馬彪,自然也是她的手下敗將。
這大漢馬彪人如其名,當真是人高馬大,彪悍無比。
第二關是騎馬,鬱華錚雖然在現代組織裏學過騎馬,但是由於交通問題,她不可能騎馬出去執行那個任務。所以學騎馬,單純的便是出任務的時候方便行事。但是鬱華錚做事情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麽都是要做到最好。即便隻是為了方便出任務,她也將馬術練到了最好。
所以對於這第二關,在馬彪信誓旦旦的眼神裏,兩匹駿馬似是箭一樣飛射而出。
駿馬跑到一半的時候,馬彪原本狂妄到想扳回一城的目光開始變成驚訝,最後看著鬱華錚精湛的馬術,驚訝的目光又變成了欣賞,但是欣賞之後便是急切了。如果第二關,他還是失敗的話,那麽第三關便不用比也知道結果了。
在這偌大的山寨裏,在馬背上勝過他馬彪的人可是一個都沒有。如今,鬱華錚的到來,顯然已經將山寨的以往所有的沉寂打破了。他們僅僅隻是單純的看著那紫衣人兒便覺得心潮澎湃,激動的要命。每個人都秉著呼吸,看著那兩個馬背的人兒來回飛馳著。過火圈,奪錦旗。沒一個轉彎都不敢大聲呼吸,就更不用說議論聲了。
坐在高高的房頂上的那個人影,在看著鬱華錚輕笑的臉頰,在勁風的飛馳下,似是一抹風景在奔馳。不覺癡了一下,心裏有一根弦似乎被波動了。
他本是坐在那上麵的,如今為了看得更加真切,已經從那房頂上站了起來。山寨裏所有的人都去參加這場激動人心的比賽,完全忽視在房頂上等著看好戲的他。
昨日在大廳之外聽到今日有好玩的事情,他竟然在這山寨之中的柴房裏住了一晚。如果讓他府上的人知道,他竟然為了看戲而在一個山賊的寨子裏住了一晚的話,那他勢必會成為一個笑話。
想到這裏,他摸了摸鼻子,目光再次定在那馬上的紫衣人兒身上。
那股自信流淌在她的身上,撇除她絕美的容顏之外,更加讓他欣賞的便是那股與生俱來的自信和驕傲。似是天下之人皆看不在眼裏一般。
如果將鬱華錚放在皇帝麵前的話,恐怕她的那股傲態,也不會遜色到哪裏去。
兩匹馬兒跑的飛快,如同一道閃電一般,誰也不讓誰。最後,在過終點的紅線時,馬彪奮起夾緊了馬肚,手裏的馬鞭用力一拍。胯下的馬兒嘶鳴一聲,吃痛往前狂奔而去。終於在衝過紅線的同時,與鬱華錚堪堪平行而過。
第二關馬術一關,兩人算是平局,就看第三關分出勝負了。如果第三關是馬彪勝的話,那麽第二關馬術便從新比,直到出來勝負為止。
第三關是射箭,這也是馬彪的強項。可是這次他卻不敢在情敵。
經過抽簽決定,馬彪為第一發箭之人,和現代的靶子差不多,總共十環,接近紅心處便是勝利者。
馬彪拉開弓箭,對準了靶心,心下氣息一沉。手指微微受力,“咻”的一聲,箭便飛了出去。勁勢很強,呼呼聲中帶著一股誰人莫近的姿態,直奔紅心而去。
“嘭”的一聲,正好射中了靶心上,此箭術一出,全場為知沸騰,人人歡呼起來,稱呼馬彪為箭神。要知道,在這三國之中,有如此箭術之人,可並不多。即使是常年在外征戰的老將軍,也未必能正中靶心,況且是離了上百步的距離。
鬱華錚轉頭看著全場的人群,最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雖然馬彪的箭術不錯,可惜,他遇到了她鬱華錚。在神偷組織這些年來,她學的最棒的便是偷東西。而偷東西首先要練習的便是百發百中。她向來用飛鏢練習,隔著幾百米的距離,隻要手勁夠了,她沒有不中靶心的。
雖然馬彪中了紅心,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她細細的胳膊拿起高大的靶子,隨後撚起一根細長的箭。
馬彪此時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說道:“小娘子,如今這比賽還要繼續嗎?”他自信自己的箭術過人,是在軍營裏磨練了幾年磨出來的,看鬱華錚的年紀不過是不到二十歲左右的女人。那細細的胳膊,恐怕連弓都沒有拿過吧。不用比便也知道結果是什麽了。
鬱華錚掀了掀嘴巴說道:“馬彪,做人的如果沒有真本事,便不能狂傲。今天本姑娘就教教你,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鬱華錚不再看他,隨意的拿起弓箭來,隻是隨意一瞄,接著便“咻”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