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引夢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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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引夢術
早在眾人出去的那瞬間,鬱華錚便幽幽的睜開了眼眸。她的眼睛裏充滿的異彩。
這李太傅實在不會做人,收了人家那麽多賄賂竟然還把人家的孩子給打了,也活該遭到審判。
這下,那些賄賂李太傅的大人,可就沒什麽話說了。將言官的嘴巴堵住,這才是皇帝想要的結果。
透過淡黃色的帷幔,鬱華錚看到有兩個小婢女守在床邊。這兩個小婢女竟然長的一模一樣,看起來嬌俏無比,同時有著一種神氣的威嚴在裏麵。煞是好看,卻又不敢接近。
果然是皇後身邊的人,就連丫鬟看起來都這般與眾不同。
外麵一張黃檀木的桌子,一套青花琉璃盞,看起來奢華無比,想來夜晚的時候,會更加漂亮非凡。在琉璃盞的旁邊是一頂三腳的香爐,那香爐看起來甚是奢華,雕花鏤空金絲線,工藝精湛,一看便是功力最頂尖的師傅做出來的。香爐裏麵還冒著屢屢青煙,香味四溢,說不出的清涼。
皇後愛美,是天下人人皆知的事情。在寢室裏焚香,倒也不會大驚小怪。
鬱華錚眼睛轉過一圈後,便定在圓桌後麵的那盞屏風上麵。那上麵是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他頭戴一定金冠,坐在一張椅子上麵,手裏搖著摺扇,看著對麵的一片桃林。
看到這裏,鬱華錚不由得眯起了眼眸。這屏風中的人物和景色竟然如此熟悉。竟然和那桃花深處的藍寒,如此想象。雖然那男子是背對著自己的,可是她就是敢肯定,這一定是藍寒。
隻是這皇後宮裏,竟然有這樣一副屏風,倒真是讓鬱華錚驚訝不已。她早就應該知道,藍寒並不是普通人。隻是和大禹國皇後有牽扯,這倒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半晌,鬱華錚收回心神。既然想不明白這些事情,那麽她的辦法便是不再想。這些人都和自己無關,她可並沒有那麽多心思在他們的身上。
這麽想著,鬱華錚便收回了目光。她並沒有起來,隻是靜靜的躺著,看著帷幔的上麵慢慢的思考。
她本來想著,借著暈倒來整垮李太傅,沒成想竟然如此容易。如今,屈恒和季平川定會想辦法讓這件事解決。倒是沒有她什麽事情了。
雖說沒事可做,如今,她才感覺到真真的頭疼。
許是昨日真的淋了雨,所以才會誘發今日的風寒。雖然服用過屈恒的風寒藥,可是一時半會好了,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以後還要吃那些苦到舌頭發麻的藥,鬱華錚隻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抬手輕輕捏了捏眉心,她轉頭看了看帷幔外麵的那兩個婢女,最後無力的放下了手臂。
剛剛在上書房的時候,她承認自己是裝暈的。可是如今,她倒是真的有些許發困了。
敵不過疲倦的侵擾,第一次,鬱華錚不是依著自己的意願進入了迷迷糊糊的睡夢中。在進入夢鄉之前,她隱約覺得皇後宮裏這抹清涼的香氣變得更加濃鬱了一些。
鬱華錚漫步走在一條林蔭小路上,路上沒有一個人,唯有天上一輪明月與她相伴。
她左右看了看,前後看了看。左右是兩條不知深淺的河流,後麵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無論她走多久,後麵這個黑洞始終跟著她的腳步,亦步亦趨,寸步不離。
鬱華錚皺了皺眉心,她不是在皇後的寢室裏休息嗎?為何會在這個鬼地方?
她第一個感覺便是做夢了,這肯定是在夢境裏。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果然,一點都不痛。
知道這是夢裏,鬱華錚便放心了很多。隻是這夢,未免有點太過真實。
她循著這條路慢慢的往前麵走,很明顯的,前麵是一條通往光明的通道。大概走了半個時辰,鬱華錚感覺渾身都已經熱了起來。一片明亮的月光在通道盡頭灑了進來。
她鑽出這個洞口,眼前便出現了一片她熟悉的景色。正是當日她和屈恒掉落懸崖後,誤入的那片桃花林。
看到這一切,鬱華錚不由的有些驚呆了。剛剛在皇後寢室裏看到那個屏風的時候,她便已經覺得驚訝不已,如今進入夢境卻還是這片桃花林。難道,這之間有什麽聯係不成。
漫步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麵,鬱華錚疑惑的往前麵走去,看著那棟木房子的前麵,藍寒坐在自己為他製作的那張輪椅上,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走來。藍寒的輪椅旁邊,白狼嘯月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看到她走來,那白狼抬起脖子看了看。
鬱華錚不動神色,慢慢的靠近藍寒。待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同樣是夜晚十分,同樣的明月高懸。同樣景色,同樣的人。這樣的情景讓鬱華錚不由得警戒了幾分。
“華錚,你來了。”藍寒笑著開口。
對於藍寒稱呼她為“華錚”,鬱華錚並沒有多少驚訝,他們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可以算得上是朋友,這個稱呼並未逾越。
“藍公子怎麽知道我會來?”鬱華錚輕聲開口,早在到這裏之前便已經看了看四周,可惜尚未察覺到有所異樣。
藍寒低聲笑了笑,“華錚想念我,我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便用引夢術將你帶來這裏。”
鬱華錚神色一驚,“引夢術”是已經幾乎絕技的法術,這種法術在江湖中一向單傳,故而從未見過。引夢,顧名思義,便是引人入夢。可是這夢境卻和一般夢境不同,在這裏,如果被殺的話,那麽現實中也會死去。所以入夢的人,一般會比較害怕。
因為這裏孤立無援,無論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任何人來相助。相反的,引夢者卻可以召喚自己的兵馬來夢裏,一同對抗外來者。
無論內力如何,聰明幾許。在這夢境中,卻怎麽也無法施展。這,可是鬱華錚第一次見識到引夢術的夢境。
果然是逼真,就連河水的叮咚聲,都能聽到。
“藍寒,你到底是什麽人?”鬱華錚眼眸微眯,看著他的神色寒了幾分。她頭上的流蘇隨著微風搖曳,竟然帶著一絲絲的殺氣。
藍寒看著鬱華錚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似是讚賞又似是驚喜。“華錚,你不要誤會,隻是老朋友見個麵而已,何必如此緊張。”他雙手一攤,表示放輕鬆一點。
“藍寒,你究竟是何人,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我隻想知道,你讓我入夢是為了什麽了?好朋友相聚,這樣鬼話,你還是留著去騙騙小女孩吧。”她鬱華錚豈是這麽容易就被騙到的。
藍寒明顯一僵,隨即看著鬱華錚臉色柔和了一些,說道:“華錚,我這次讓你入夢,確實是有事找你。”
“說。”她表情淡然,看上去冷冰冰的。
藍寒盯了她半晌,就在鬱華錚臉色出現不耐煩的時候,他終於開口道:“華錚,不瞞你說,自從你上次從這裏出去之後,我便日夜思念你。從未有一個女子能讓我如此想念,我想,我是……”
“藍公子。”鬱華錚適時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的臉色變得鐵青,說道:“藍公子恐怕是誤會了,我本是無意中闖入到你的地方。覺得你並非惡人,所以才會幫你做輪椅。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巧合。至於其他的事情,藍公子最好不要多想。”
藍寒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道:“華錚,你是否是有心上人了?”
“是。”對於自己的事情,她向來大方的很。尤其是這個回答能讓他死心,她何樂而不為。
“是誰?”藍寒眯起眸子,一副暴怒的模樣。“是屈恒?還是季平原?”
聽了他的話,鬱華錚同樣開始出現盛怒的樣子。“你怎麽會知道屈恒,怎麽會知道季平原。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調查我身邊的人?”
她最厭惡的便是這種窺探別人隱私的人,第一次見麵的那種熟悉感覺和好感,如今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便是厭惡加不耐煩。
看到鬱華錚憤怒的厭惡的表情,藍寒眸中閃過一抹刺痛。他終究是太晚了,隻因自己思量的太久,所以錯過了她。
“華錚,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那……”
“不可能。”鬱華錚再次打斷他的設想,沒有可能的事情,她向來不去假設。如今,就算她和屈恒在一起,也從來不去設想未來會如何。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是過程,而非結果。結果如何,要看二人的心意是否一直如初。未來種種是否能接受考驗,這才是最重要的。
“華錚,你就一點機會不肯給我嗎?”藍寒臉色更加鐵青,看著鬱華錚的神色有一抹深邃,深的探不到底。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幽幽的問道:“還是,你嫌棄我的雙腿?”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眸中有一抹傷痛掠過,很快,但是鬱華錚看的準確。
不明白為何,這樣厭惡的他,竟然讓她如此心疼。
看著他有些頹然的樣子,鬱華錚終是態度軟了軟,說道:“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不要妄自菲薄。雙腿並非是你放棄希望的借口。雖然我並不希望你對我抱有幻想,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並不是因為你的雙腿。如果我對你有感情,就算你全身癱瘓,我也定會不離不棄。如果我對你沒有感覺,就算你是這天下唯一的霸主,我也不會動搖半分。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藍寒看著鬱華錚堅定的眸子,頹廢的坐在了輪椅上麵。他豔絕的眸子黯淡了下來,如桃花一般的臉色垮了下來。“天下霸主,你也不稀罕嗎?”
藍寒若有所思,神情閃過一絲痛苦。
鬱華錚輕笑一聲,“我一個小小女子,要這天下做什麽。”
“這麽多年的平淡生活,終是將你身上的野心給磨掉了,是嗎?”藍寒深邃的眸子定在鬱華錚的身上,痛苦的問道。
“我何曾有過野心,你又是如何得知?”她不滿而充滿戒備的看著他,好似這人又要窺探自己一樣。
“你我雖然不曾相處,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你心中的野心不小。隻是,不知為何,如今有什麽局限著你。”他眉眼一挑,看著她說道。
“不可能,你不要拿你自己的想法套在別人的身上。我有沒有野心,我自己清楚的很,並不需要你來提醒我。”鬱華錚不緊不慢,並沒有表現的多麽激動。
也許以前的鬱華錚有野心,用盡方法也要嫁給季平原。求之不得便一死百了。可是如今的鬱華錚,並不會了。
她幼時的經曆每每都告訴她,即使做這亂世的霍亂之人,也要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這樣才不會被傷害。雖然屈恒是她來這個世界的異數,但是已經足夠讓她從新思考了。
她要的究竟是這天下,還是平靜的生活。即使現在的情形不容許他們有一點點的退縮,她也知道壓在他們二人肩膀上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擔子。這些一旦都不成為問題的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不管如何,她並沒有稱霸這世界的野心,隻是屈恒。
想到屈恒,她的神色便暗淡了下來。她是沒有野心,可是屈恒呢?他是西疆國的太子,天下三王之一。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周旋於各個國家,奠定了他西疆國太子的基礎。天下誰人不知,屈恒太子如何厲害。運籌帷幄自然不在話下。
當年平原王十幾歲年紀便開始南征北戰,與藍域國的那場血戰幾乎讓他一夜成名。雖然平局收場,卻也將自己的名聲打在了外麵。
同樣是十幾歲的年紀,屈恒雖然未曾帶兵上戰場,可是卻培育出自己的鐵騎錚錚,汗血寶馬。這在後世是多麽大的影響。她幾乎可以想象,屈恒到底有著怎樣的智謀。
他冷眼旁觀兩大國家激戰,坐收漁人之利。將西疆一個小國,從此推到了三足鼎立的時代。
西疆神秘,但是人口稀少,隻有在戰馬和武器上麵有所突破,才能和其他兩國並列。如今這幾年,屈恒曾經說過,休養生息,添丁生子,才是西疆國的大事。十幾年過去了,如今的西疆,早已經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雄才偉略,這樣的高瞻遠矚,他怎麽可能沒有野心。
想到這裏,鬱華錚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屈恒是個男人,又是個身份智謀如此出眾的太子,讓他安於平凡,怎麽可能。
“屈恒太子野心勃勃,雖然如今沒有人看得出來,但是並未逃過我的眼睛。華錚,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藍寒斷言道。
鬱華錚神色一凜,利劍一般的眸子射了過去。這樣的眸光就連藍寒身邊的白狼嘯月都瑟縮了一下,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再次趴下。
“藍寒,你我隻有兩麵之緣,並不算是什麽朋友。如果你膽敢再說廢話,就別怪我不客氣。”鬱華錚瞪了瞪眼睛,轉過身去,想從原來的地方回去。
雖然她對藍寒有著一股強烈的熟悉感覺,但是不可否認的,他如今的話,讓她非常反感。
“華錚,我是為你好。雖然屈恒對你好,但是他是有目的的。”藍寒在她的背後突然開口,語氣中夾雜著憤怒,看起來像是為她抱不平,可是細聽之下,又覺得他太過激動了。
鬱華錚轉過頭來,不明所以的斜睨著他。“你這是什麽意思?”她的臉色僵硬,眸中的寒又加深了幾分。“今日,你定要給我個解釋,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她手中的鐵鉤已經摸出,成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
“他見到你的第一麵開始便一直纏著你,無論你怎麽打罵,他都對你手下留情,甚是是讓你為所欲為。這些你都看不到嗎?”藍寒眯著眼眸看著她,駿逸的臉上現出一抹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這些我是看的到,可是你怎麽會看到?”鬱華錚聲音明顯變得更加冰冷,她果然沒有猜錯,這個男人竟然一直監視著她,知道她所有的事情,甚至知道她的態度。
“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渠道,而且我並不是要故意監視你,我是保護你。”藍寒一語帶過,躲避著她的眼神。
“保護?”鬱華錚走進了他幾步,用一種看怪物的神色看著藍寒。“藍寒,你以保護的名義來監視我,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你又以什麽身份來保護我?你愛我嗎?嗬嗬,簡直是個笑話。我鬱華錚還不需要你的保護。”她突然狂暴,手中的鐵鉤不由分說的便扔了出去。
“公子小心。”蕭離一聲大喝,說著便從後麵的木屋裏飛身而出,隨手便要拉過鬱華錚的鐵鉤。
鬱華錚哪裏容得他人碰到自己的東西,隨手又是一甩,鉤子便順勢打向了另一邊。鬱華錚飛身而起,以手化爪,直接掐上藍寒的脖頸。蕭離伸手一擋,二人便開始過起招來。
“蕭離別傷她。”藍寒在一旁急忙吩咐。
蕭離內力深厚,雖然常年居住在這深山桃花林處,可是功夫卻未曾落下。
鬱華錚的招式雖然沒有內力支撐,但是畢竟是現代功夫,招招新奇。每每都在蕭離的驚訝中出手,快很準,一點也不含糊。
就這樣過了百招,二人仍然未能分出勝負。鬱華錚內心裏也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體力首先不支,而蕭離因為內力深厚,這幾百招怕是他熱身的動作了吧。
心裏想著,她手中的動作便慢了下來,突然轉手攻向藍寒,也不管蕭離的招式是否有打到自己的危險,她一心攻擊藍寒。果然,蕭離哪裏容得下鬱華錚傷害藍寒,立即出手去隔擋。鬱華錚看準時機,二人離得甚近,她另一隻手翻了一個翻,最後用力點中了蕭離的膻中穴。
“叱”的一聲,蕭離整個人便定在了那裏。鬱華錚沒有內力,全憑著自己的一身快很準的招式,雖然點中了穴道,卻也未能傷害蕭離半分,隻是讓他暫時動不了。
“鬱小姐,請不要傷害我家公子。”蕭離雖然被點了穴,但是一點不擔心自己,隻顧著藍寒的安危。
“愚忠,先顧好你自己吧。”鬱華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蕭離還真是難纏,這幾百招下來,她竟然有點支撐不住了。果然內力還是好的,如果有機會,她定會將自己體內的封印解除。再也不要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如果不是她應變的快,如今,認人宰割的便會是她。
內力空虛,在這崇尚武功的世界裏,簡直讓她覺得無力。她向來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如今這種情形,她寧可受那蠱毒帶來的痛苦,也要將這封印解除,擁有一身傲人的內力。
藍寒眸中並沒有擔憂,相反的卻有著欣慰。“華錚,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自己的優勢是什麽,也有野心。你身上的封印限製著你,如果解除封印,你定會成為這天下間最為耀眼的那顆星。”他言語中難掩激動的神色。
“公子,你要小心啊。”看著一旁憤怒的鬱華錚,蕭離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藍寒轉頭看著蕭離輕笑了起來。“蕭離,華錚雖然憤怒,但是她卻想知道咱們為何對她的事情如此清楚。還不至於動手將我殺了的地步。”
鬱華錚麵上一寒,絕美的臉蛋在月光下閃閃發亮,一種疏離而又睥睨的傲氣呈現。“藍寒,就算你知道的多,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躲在暗處偷窺別人的小人,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你說我好奇你為何如此清楚,我偏偏不好奇。你知道什麽,於我有什麽影響。如果我不想別人窺探自己,將你殺了不就是一了百了嗎?”她雙手一攤,明顯不接受他的威脅。
“殺了我,你便永遠走不出這個夢境。”藍寒有恃無恐,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引夢術的支撐點便是引夢人,一旦引夢人死了,那麽這個夢境便永遠也無法破除。
鬱華錚剛想說話,便聽到天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藍寒,你未免太過狂妄,竟然敢將我的女人帶到你的夢中。你是嫌活的太長了嗎?”
屈恒的聲音悄然擋在每個人的耳邊。鬱華錚一喜,轉頭看了看天空,卻看不到任何。
藍寒麵上一驚,同蕭離同樣驚訝的眸子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