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屈恒和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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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屈恒和藍惜
    屈恒穩穩的收回手掌,透過幻境看著眼前那兩個黑臉的人。“藍寒,怎麽樣?你到底放不放錚兒?”他語氣中透著清冷,冰冷的不含一絲絲的溫度。
    藍寒抬頭看了看聲音的來源,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就算如今他看不到屈恒的雙眸,也能想像得到,在這樣一雙如同鷹隼般的眼神下,隨時有一種冰冷的刀刃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覺。讓人從心底裏覺得刺骨的寒。
    “我不會傷害華錚。”半晌,藍寒開口說道。他隻是太過心急,想要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所以才會用引夢術將鬱華錚引到夢裏來。
    一片溫柔的月光灑在幾個人的墨發之間,應的有些蒼涼。
    鬱華錚看著藍寒,不知道為何,她此刻就是相信他的話。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也相信他說的每一句都沒有惡意。明明他利用她的嫌疑最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偏偏就是信了。
    屈恒仿佛也思慮了很久,最後說道:“藍寒,你將錚兒帶出夢境。她今日辰時已經開始出現風寒症狀,雖然在夢裏不會受了風,但是畢竟無法休息好。有什麽事情,以後再從長計議。”這似乎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鬱華錚有些訝異,似乎從屈恒的話裏也能聽出,他好像也相信了藍寒不會傷害她的話。所以才會連口氣也跟著緩和了不少。
    “風寒?”藍寒轉頭看著鬱華錚,神情果然有所擔憂。“華錚,你身體不舒服為何不說?”
    那語氣中似有責備之意,如果不是認識他們,定會有人以為二人關係匪淺。
    “錚兒的身體自有我來擔心,你少露出那種關心的眼神。收起你的虛偽,將錚兒放出來。”屈恒的聲音繼續從天邊傳來,帶著一抹不耐煩。
    這次藍寒並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看著旁邊的蕭離,隨手一點,內勁便將他的膻中穴給解開了穴道。
    “你會功夫?”鬱華錚反問著,看著手功夫應該身手不凡,那為何蕭離剛剛竟然如此緊張。哦,對了,因為他是前太子,身份特殊,容不得一點閃失。
    “這點微末道行怎麽能算是功夫,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藍寒了。”當年的藍寒是藍域國的天才太子,與屈恒名聲相列。如今,雙腿殘廢不說,卻淪落到避世隱居的地步。
    鬱華錚見他憂愁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慟,隨口說道:“即使經曆變故,隻要心中有希望,夢就不會消失。藍寒,雖然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是我相信,你會成功。”
    短短幾句話,似乎讓藍寒很是感動。
    “華錚,你並非不能幫忙,隻要你嫁給我,我定會讓你成為以後藍域國的皇後。”藍寒隨手擺了擺,蕭離立即走了過來,將藍寒往前推了推,離的鬱華錚越來越近。
    “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鬱華錚冷靜的看著他,眼神卻向後麵瞄了瞄。那男人甚是小氣,不知道聽了這話,又氣成什麽樣了。
    “藍寒,你當著我的麵向我未婚妻求親,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果然,屈恒狂暴的對著藍寒吼道。“如果你再有非分之想,我不介意讓你和你父皇母後提前見麵。”
    “屈恒太子。”蕭離冷著那張魁梧的臉,脖子硬硬的,看起來是氣壞了。“屈恒太子貴為一國太子,說這樣的話難免有失/身份。在下聽說屈恒太子的太子妃人選可是合珠郡主,真不知道鬱小姐怎麽會和您扯上關係。”
    “本太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做奴才的插嘴。全天下都知道我屈恒不待見合珠,你們老是拿她說事,不累嗎?她到底給了你們什麽好處,一直幫她宣揚本太子的私事。”屈恒嘴巴狠毒,一點不留情麵。
    蕭離臉色更黑,脖子梗的更加厲害。“天下皆知的事情,屈恒太子恐怕賴不掉。”
    “我何曾賴過,隻是給你普及一下最新的消息。如今天下皆知我喜歡的是錚兒,合珠在我麵前,隻不過是自取其辱。而你,蕭離,藍寒已經行動不便了,這打聽消息的任務應該交給你,可是你看看你,連最新的消息都不知道。要想成就大業,我看難啊。”屈恒諷刺的語氣瞬間響徹整個山穀,樹尖上的桃花都顫兩顫。
    藍寒看著桃花花瓣慢慢的飄落,伸手拉了拉蕭離的袖口。看著蕭離憤怒的臉色搖了搖頭,說道:“屈恒太子的理由比天上的星星多,你跟他生氣犯得著嗎?”
    “還是你家公子識大體,知道本太子不好惹,就趕緊把錚兒放出來。蕭離,你該學學你家公子。你一個奴才跟我在這強,說出去多不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公子沒有教導好你,才會讓你出來亂吠。”
    屈恒口氣不善,全因剛剛蕭離竟然在鬱華錚的麵前再次提起合珠的事情。如果是以前,他便也忍了,隻是如今他們二人剛剛在一起,還不超過一日,這問題便接踵而至。如果這個時候合珠成為他們的絆腳石,他真的不介意把蕭離拉去喂狗。
    “你……”蕭離整個臉都綠了,他從小到大雖然是藍家的家奴,可也是皇帝身邊的親信後羿,藍寒太子身邊的玩伴。如今與藍寒一同相依為命,如果能複辟成功,倒也算是開國功臣了。可是現在,竟然被屈恒說成好似是一條亂吠的狗,這焉能讓他忍得下這口氣。
    “蕭離。”藍寒悶聲喚了他一聲。轉頭看著屈恒的方向。“屈恒太子何必為難一個奴才,倒顯得自降身份了。”
    眼看屈恒又要嗆聲,鬱華錚先開了口。“屈恒,我並沒有誤會什麽。蕭離也是護主心切,可以理解的。”
    “理解什麽?”屈恒煞是不滿,“我理解他,誰來理解我。藍寒對你心存不軌,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當下,蕭離挑撥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目的也再明顯不過。這主仆二人,居心如此不/良。錚兒,你竟然還替他說話!”
    那二人心思都在鬱華錚的身上,這任誰都看得出來。可是偏偏鬱華錚看的清清楚楚,卻還為那二人求情。
    “不管怎麽樣,他們並沒有傷害我啊。”鬱華錚語氣柔和了很多,好似能看見屈恒一般,她的眸子中是柔的能化作一灘水的清泉,甘醇凜冽,讓人看之欲醉。
    “還有,屈恒,不是我說你。我今日得了風寒,已經非常不舒服了。你就讓我站在這裏,看你們三個人鬥來鬥去嗎?”她雙手交疊在胸前,而後單手扶了扶額頭,作出一副好似頭疼的姿勢。她低垂的雙眸放著光彩,露出一抹狡黠的光澤。
    “錚兒。”果然,某人開始著急了。“你到底怎麽樣,是不是很不舒服。藍寒,如果你再不將錚兒放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你也知道我的萬蠱之王,如果你不想你這裏被移為平地,就趕緊將錚兒放出來。”
    藍寒和蕭離對視了一眼,眸中出現了一抹異樣。鬱華錚這演技這麽差,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雙笑意盈盈的如水眸子中充滿了狡黠的意味,什麽不舒服,恐怕都是借口吧。
    “屈恒,你將這裏移為平地,那我怎麽辦?”鬱華錚抬頭看著天空,開口問道。
    “本太子自然有辦法將你救出來,我的女人,如果都不能保護好,還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他很男人的說著,眸光銳利的射向了藍寒。
    “藍寒,你不信我的話是不是?”見藍寒沒有說話,屈恒如同鷹隼般的眸子開始凝聚起一股可怕的光澤,像是一種毀天滅地般的能量。
    這股能量同樣在夢境中的三人也感受到了,藍寒神色一凜,開口道:“華錚既然不舒服,自然是身體要緊。”他悠悠的轉頭,對蕭離說道:“蕭離,帶華錚出去吧。”
    蕭離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壓力,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的走向了鬱華錚。“鬱小姐,請。”
    鬱華錚隨即跟在蕭離的身後,轉過身便要走。
    “華錚。”藍寒輕輕喚了她一聲。
    鬱華錚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看藍寒。他坐在輪椅上麵,腿上蓋了一條毯子。那毯子上麵到處都是桃花花瓣,看起來煞是美麗。可是有些東西,越是美麗,背後的殺傷力便越大。
    半晌,鬱華錚隻是看著他,並沒有說話,而藍寒,也同樣沒有說。
    “喂,藍寒,你一個大男人這麽墨跡做什麽。”屈恒等的有些不耐煩,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對視,放在任何一個那人身上都是無法忍受的。
    聽到屈恒的聲音,藍寒輕咳了一聲,這才看著鬱華錚道:“華錚,保重自己。如果有機會,真的很希望能和你成為親人。”
    反常的,這次屈恒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鬱華錚輕聲一笑,說道:“親人恐怕不行,姻親倒是可以。”
    “哦,此話怎講?”藍寒煞有興趣的看著她。
    “你想複興藍域國,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也誠如你所說,勢必要找個幫手。西疆國遠在天邊,而且跟你非親非故,自然不會幫忙。而大禹國,你同樣沒有關係,也同樣借不到兵。隻有結為秦晉之好,方才有理由。”鬱華錚一句一頓,慢慢說給他聽。
    “這麽說,你答應了?”他顯得異常興奮,這個消息瞬間開始充斥著他的大腦。讓他不知道該作出什麽反映。可是轉念一想,鬱華錚剛剛如此強烈的反對。如今更有屈恒在一旁聽著,怎麽可能突然答應他。想必,是另有隱情吧。
    “華錚,你在戲耍我嗎?”想通也僅僅是幾秒鍾的事情,藍寒垮著一張臉,看著鬱華錚。
    鬱華錚輕聲一笑,她的確是有戲耍的意思。誰讓他要引她入夢,好好的休息時間就這麽被他給毀了,她自然要小小的報複一下。可是這報複之事,她可不承認,免得某人會說她狡詐。
    “藍寒,這並不算是戲耍你啊。你要聽我把話講完啊。”鬱華錚往前走了幾步,看著藍寒再次迷惑的神色,她再次輕笑了一聲。“你看啊,大禹國公主可不止我一個,還有一個平安公主,保不齊還有紫諾公主。你若是想娶,隨便娶一個便是。怎麽也是大禹國的乘龍快婿,準駙馬了啊。那想要聯合出兵對付藍域,還是有可能的啊。”
    鬱華錚分析的頭頭是道,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分析的完美無瑕。
    “華錚,你拿我當什麽?”藍寒的輪椅突然後腿了幾尺,眸中是一抹受傷的神色。“你以為我誰都娶嗎?如果沒有感情,我娶她們何用?單單隻是利用她們嗎?對不起,我做不到。”他臉色有些難看,推著輪椅的手腕一轉,整個輪椅便轉了過去,用後背對著鬱華錚。
    “藍寒,你公平一點,對於我,你同樣沒什麽感情,隻是咱們恰好碰到過一麵而已。你這樣強加於我,我的感受你顧慮過嗎?”鬱華錚收起玩笑,換上了冷笑。
    “我當然顧慮,這個世界上我最顧慮的便是你的感受。”藍寒轉頭,用側臉看著鬱華錚。那張臉上分明寫著受傷二字。
    鬱華錚頓時一怔,她從未看過這樣的神色,好似他們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藍寒這種痛心疾首的神色,到底是真的刺激到鬱華錚了。
    “藍寒,我想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嗎?你是不是曾經見過和我長的一樣的人?”鬱華錚不由得問出了口。
    藍寒身軀明顯一僵,就連旁邊的蕭離都駭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鬱華錚,又轉眸看了看藍寒。
    屈恒靜靜的看著三人,並未說話。
    半晌之後,藍寒終於開口,嗓音卻有些暗啞。“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風輕輕吹過,吹落一地的桃花。滿地桃花似是鋪滿錦紅一般,看起來喜慶的很。
    “我的意思是,你是否曾經見過我娘?”鬱華錚審視的目光落在藍寒的身上,而藍寒卻背對著自己,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未曾見過令堂。華錚又為何有此一問?”他聲音如常,背影卻僵硬的很。
    鬱華錚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後背,最後隨意一笑,說道:“沒什麽事,可能是我多慮了。”她眸中明顯寫著不信任三個字。隻是藍寒並未曾說什麽,她也不好判斷,究竟自己的直覺對不對。
    屈恒同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藍寒,見他不再說話,眸底升起一抹疑雲。“錚兒,既然沒事了,就回來吧。”
    鬱華錚點了點頭,依著剛剛蕭離帶她離開的方向,轉身走去。
    “華錚。”藍寒再次輕聲喊道。
    鬱華錚再次停住腳步,轉頭看著藍寒的背影。她內心裏有一瞬間的激動,也僅僅是一瞬間。也許,藍寒真的知道關於她和她娘的事情。
    “藍寒,如果你阻攔,就休怪我無情。”屈恒咬牙切齒,這男人真是小人,每次鬱華錚要走的時候偏偏開口留她。如此無賴的男人,以後定要歸為拒絕往來戶。
    藍寒並沒有理會屈恒,反而看著鬱華錚輕聲說道:“華錚,你我相識一場。雖然無緣做夫妻,可是,畢竟我虛長你幾年,你能否叫我一聲兄長?”
    蕭離凝眉看著藍寒,可是藍寒並不管蕭離的不讚同目光。
    鬱華錚聽了這話也蹙眉起來,不明白為何藍寒突然由此要求。
    “藍寒,你別得寸進尺。就憑你,也配擔得起錚兒一聲兄長嗎?”屈恒在一旁插嘴吼道。
    “可以嗎?”見鬱華錚並沒有說什麽,藍寒再次開口問道。
    鬱華錚不明白,藍寒究竟是想做什麽,也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麽目的。故而一直僵持著。
    “藍寒,你這真不是男人作出的事情。你仰慕錚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如今眼看仰慕沒戲,反倒來兄妹這一套。怎麽,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今日調/戲錚兒的事情嗎?”屈恒大吼大叫在一旁,一刻也不停歇。
    鬱華錚靜靜聽著屈恒的話,突然便覺得。也許這樣便是最好的,如果藍寒不放棄她,將來必定是個麻煩。如今既然讓她喚他一聲兄長,自然也就是將聯姻的事情放下了。這麽想來,一聲兄長能省了以後諸多麻煩也就算是值得了。
    如果是以前,鬱華錚定不會理睬這些事情。可是藍寒,給她的感覺竟然如此特別,讓她想狠心殺他的想法都從未有過。
    既然不殺他,那麽便用這聲兄長杜絕他的念頭,也未成不可。
    想到這裏,鬱華錚輕笑一聲,對藍寒點了點頭。“你本來就比我年長,你我二人又曾桃花下暢談,喚你一聲兄長,也是應該的。”
    藍寒聽了這話,露出許久未曾展露的笑容來,臉上是一片真誠。“其實,我一直都在找我的妹妹,而你又和她年齡相仿,喚我一聲兄長,便也是了了我一樁心事。”
    “你妹妹,不是已經在那場戰爭中去世了嗎?”屈恒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似是一盆冷水澆在藍寒的頭上。
    藍寒臉色發黑,抬頭看著屈恒說道:“屈恒,你真當我妹妹死了嗎?就算是死,你和她之間的牽連就能算了嗎?”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屈恒的臉色煞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她,到底是真的死,還是傳言?”
    鬱華錚眼眸一眯,看著藍寒問道:“你妹妹和屈恒什麽關係?”
    藍寒冷笑了一聲,抬頭看了看上方。“什麽關係,你得問他啊。”
    “錚兒,我和藍惜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從夢中回來,我再細細跟你說。”屈恒語氣中透露著焦急。
    鬱華錚點了點頭,畢竟關於屈恒的私事,在外人麵前不宜多說。“好,蕭離,我們這就走吧。”
    蕭離看了看藍寒的臉色,後者點了點頭。他這才邁開腳步,魁梧的身子一馬當先。
    蕭離和鬱華錚二人走到了桃花林的深處。裏麵到處是用四方的時候擺的一塊塊的路基,幾乎每個石塊都是一樣大小,打磨的甚是光滑。
    “鬱小姐,請跟著我的腳步走,千萬不要走錯。”蕭離轉身囑咐著鬱華錚。
    “嗯,我知道。”她輕聲應著,腦子裏一直縈繞著屈恒和藍惜之間的關係。
    蕭離邁開步子,鬱華錚慢慢的跟著。半柱香的時間,二人便應走出了桃花林,麵前是來時的那條通道,左右是兩條河流,後麵又開始出現了一個無底洞。
    “鬱小姐,剩下的路想必屈恒太子會帶您走完,奴才回去了。”蕭離彎了彎身,而後便往回走去。
    重新走出桃花林,蕭離靜靜的走到了藍寒的身邊,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藍寒嘴角一勾,開口道:“你在怪我對嗎?”
    蕭離擰了擰眉,終是說道:“公子,鬱小姐並不是您的妹妹,您要認清這個事實。如果因此讓他們誤會的話,公子,你的大事就會受到影響。”
    藍寒默默的低頭,“我懂得分寸的,不這樣說下次華錚見了我,就要躲得遠遠的了。”他苦笑道。
    蕭離歎息了一口氣,並沒喲在說些什麽了。
    “錚兒,往前走。”就在鬱華錚不知道該不該往前邁步的時候。屈恒的聲音傳來,就在她的耳邊。
    突然這一刻,鬱華錚心中的結便解開了。她不管以前的屈恒到底跟誰有過感情,她隻知道,如今這個活生生的屈恒,是自己的。唯有自己能夠擁有,這就夠了。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走的甚是穩重,也甚是自信。再也沒有來時的那種惴惴之感,很踏實。因為她知道,在另一頭等著她的,是他。
    “錚兒,我……”屈恒似乎欲言又止。
    鬱華錚嘴角微勾,耳邊聽著他反反複複的唉聲歎氣聲音,歡快的往前走著。在睡覺之前,她頭痛欲裂,可是這裏卻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也許,她是因禍得福,風寒好了也不一定。
    屈恒最後歎了一口氣,幽幽的開口說道:“錚兒,我和藍惜,曾經在年幼的時候相識過。”
    鬱華錚知道他能看到自己,故而低著頭走自己的路。
    “錚兒,我發誓,如今我的心裏便隻有你一個。”他舉起三根手指,指向天空。突然又想起來鬱華錚根本看不到,這才悻悻地放下了手。
    “錚兒,你是知道我的,我並非見一個愛一個的人。隻是藍惜,她曾經給我的感覺,和你很像。但是卻並不如你給我的感覺強烈。而且當時我年紀小,隱約隻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並不像我妹妹屈蔓那麽愛哭,也並不像合珠那麽調皮。很恬靜的感覺,所以才會不小心閃了一下神。”屈恒小心翼翼的說著,好似生怕嚇壞了鬱華錚一樣。
    “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次藍惜落水,我跳下去救她,卻忘記了自己也不會遊泳。險些喪了命,以至於我後來那麽怕水,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屈恒柔聲說著,一是想及時解除誤會,二是想在這漫漫長路上,有個說話的人,鬱華錚也不會那麽寂寞。
    隻是鬱華錚一直低著頭,根本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
    對於人性,屈恒自然為了解的很透徹。可是鬱華錚,隻有這個女人,她的心思,他是最捉摸不定的。雖然最了解,可是往往就是最了解得人作出做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其他的事情,他無所謂。可是涉及到感情問題,他便覺得自己對鬱華錚簡直束手無策。也許是他投入的感情比她多,所以才會有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也或許,是他太過在意,所以才會事情自己最精準的判斷力。
    鬱華錚嘴裏嘟囔了兩句,可是由於她的聲音甚小,所以屈恒並未聽清,隻是看到她的嘴角在動。
    “錚兒,你說什麽?”他以為鬱華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隻是因為氣急所以聲音很小。
    鬱華錚已經走到這條路的盡頭,盡頭是一個圓形的黑洞。黑漆漆一片,沒有一點光亮。
    “錚兒。”屈恒輕聲喚了她一聲。
    鬱華錚靜靜的聽著他的話。
    “你閉上眼睛,我將你帶出夢境。”他的聲音一瞬間磁性了很多,似是帶著一股魔力。將鬱華錚的心給安定了下來。
    “不要怕,一切有我在,相信我。”屈恒悠然的聲音響起,鬱華錚輕輕闔上了長長的羽睫。
    一瞬間,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吸著她往前走一樣,耳邊呼呼的風聲,帶著勁力,摩擦著她鬢邊的發絲。頭上的流蘇叮叮當當的響著,一陣急切。可想而知,她移動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忽的一下,她眼前一片黑,頭腦沉得要命。隻想昏過去的感覺。
    “錚兒。”屈恒的一聲呼喚,讓她的心平靜了下來。周圍同樣平靜了下來,風平浪靜,無一絲絲的風。
    “錚兒,你醒醒。”隨著屈恒的又一次呼喚,鬱華錚悠然睜開了眼眸,映入眼簾的是明黃色的帷帳,以及屈恒焦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