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意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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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安曼是市裏的貴客,現場的人頓時騷動了起來,相互間竊竊私語著,紛紛在心裏為趙東升捏了一把汗,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當眾打女人的外國人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搞不好趙東升可真的要坐牢了。
    說實話,大家都看不慣粗暴無禮的安曼,難道是貴客就能在這裏打人?而且還光著身子,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貴賓!”趙東升聞言冷笑了一聲,盯著眼鏡青年說道,“有這種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這種無恥事情的貴賓嗎?”
    “是你打的安曼先生?”眼鏡青年上下打量了趙東升一眼,伸手一指趙東升,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現在跪下給安曼先生道歉,或許安曼先生還會饒了你,否則的話你就洗幹淨屁股準備坐牢吧。”
    其實,趙東升和眼鏡青年見過麵,當時機械廠技術科科長魯為民召集三個科室的人聽取安曼的匯報,結果被安曼晾了兩個多小時,安曼所講的話正是這個眼鏡青年翻譯的,隻不過趙東升當時坐在最後麵,眼鏡青年沒注意到他罷了。
    “道歉?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竟然說出這種屁話來。”趙東升聞言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盯著眼鏡青年,猶如在看一個小醜般。
    “不識好歹,那你就等著坐牢吧!”眼鏡青年見趙東升身材高大,而且周圍的人好像對他的做法頗為不滿,在那裏低聲議論著安曼打人的事情,於是色厲內荏地伸手指了一下趙東升,扶著有些神智模糊的安曼向一旁的包廂走去,準備在安曼穿上衣服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這個可惡的混蛋!”不成想,安曼在走了幾步後清醒了過來,搖了搖頭,一把就將眼鏡青年推開,返身揮舞著拳頭就衝著趙東升奔去,嘴裏怒氣衝衝地用德語罵著,自從他來到黃州後就被人當成大爺好生伺候著,哪裏受過這樣的怨氣。
    “外國人打人了!”由於喝了不少酒,安曼的腳步有些踉蹌,趙東升見狀冷笑了一聲,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安曼的拳頭,然後大喝一聲,一拳就打在了安曼的麵門上,血花四濺。
    安曼嗷的叫了一聲,捂著鼻子往後退去,神情顯得十分痛苦,趙東升的那一拳將他的鼻梁給打塌了。
    趙東升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傲慢、粗暴的安曼,將手裏的照相機往身旁的吳雯手中一塞,衝過去一腳踹倒了安曼,接著就是一通猛踹,踹得安曼哀叫連連。
    “你……你……你瘋了,連……連……連外國貴賓也敢打?”周圍的人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趙東升敢打安曼,眼鏡青年經過最初的驚愕後反應了過來,結結巴巴地指著趙東升,一臉的愕然。
    “打這個吃裏扒外、賣國求榮的狗腿子。”眼鏡青年的話音剛落,吳雯伸手一指他,嬌聲喝道。
    “打這個狗雜種!”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誰跟著喊了一聲,走廊裏的男人們隨即一擁而上,對著眼鏡青年拳腳相加,他們雖然忌憚安曼是外國人,不過卻絲毫沒將眼鏡青年這個狐假虎威的小跟班放在眼裏。
    麵對著蜂擁的人群,眼鏡青年根本避無可避,刹那間就被打倒在地,雙手抱著腦袋在地上亂滾著,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片刻之後,酒樓老板領著一群保安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見到眼前的一幕後怔了一下,他剛才接到的匯報是安曼在這裏醉酒打女人,怎麽也沒想到安曼會被人打,連忙讓保安分開了那些圍毆眼鏡青年的人,自己則走向了狠踹著安曼的趙東升。
    “這位兄弟,公安已經在路上了,有什麽事情還是讓公安處理吧。”酒樓老板拉住了趙東升的手臂,陪笑著說道,敢對外國人動手的人絕對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他可不想招惹趙東升。
    趙東升望了酒樓老板一眼,接著狠狠地又踹了安曼一腳,這才走向了一旁神情嚴肅的牛保國。
    鼻青臉腫的安曼雙手捂著胸口痛苦地呻吟著,而眼鏡青年更慘,一臉的鮮血,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巴裏直哼哼。
    “快走。”牛保國剛才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阻止趙東升動手,見安曼被趙東升打成了這副模樣,拉上趙東升就走,準備盡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酒樓老板聞言,心裏不由得暗暗叫苦,趙東升要是走了的話,萬一警方要是追究起來,他要到哪裏去找人!
    “咱們是證人,怎麽能走呢?”出乎酒樓老板的預料,趙東升站在那裏沒動,笑著向牛保國說道。
    “那個安曼可是西德來的專家,你把他給打了,市裏肯定會嚴肅處理你的。”牛保國聞言頓時有些急了,湊上前低聲向他說道。
    “專家怎麽了,專家就可以在這裏肆無忌憚地撒野了?”趙東升冷笑了一聲,高聲說道,“像這種披著人皮不幹人事兒的渣滓,就應該見一次打一次,讓他長長記性!”
    “好!”聽聞此言,圍觀的人們不由得一起鼓起掌來,裏麵還伴隨著叫好聲。
    牛保國見趙東升如此的固執,心中不由得大為著急,趕忙去打電話,將這件事情向白克明做了匯報,希望機械廠能從中進行調解。
    白克明得知了這件事情時大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會發生這種荒唐的事情,於是通知了常與安曼打交道的技術科科長魯為民,讓他前去處理這件事情。
    酒樓老板開了一個包廂,讓趙東升等人在包廂裏等警察到來,至於安曼和眼鏡青年,他則派人送去了醫院,兩人都傷得不輕,萬一死在這裏那可就晦氣了。
    再說了,安曼和眼鏡青年畢竟是在酒樓裏出的事情,酒樓老板放任不管的話,事後肯定會受到牽連,不如現在就采取積極的態度來應對。
    秦雨凝和吳雯在包廂裏安慰著那名被安曼毆打的女人,還有幾名來這裏吃飯的中年女人,拿來了衣服給那個女人穿上。
    那個女人的身上布滿了各式傷痕,精神極度恐慌,一邊抽泣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經過講了出來,令趙東升十分意外,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竟然與機械廠的那條流水線有關。
    女人名叫龔麗,兩年前畢業於省外語學院,現在在市外貿辦工作,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時尚前衛,是外貿辦不折不扣的一朵花,有著不少的追求者。
    不久前,有人找到了龔麗,讓她辦一件事情,可以先付一千塊錢作為訂金,事成之後再付一千塊錢。
    龔麗喜歡買衣服和化妝品,一個月的工資根本就不夠用,於是在得知了要辦的事情後,欣然允諾,答應了下來。
    對方要龔麗辦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找機會接近安曼,將他灌醉,從他口中套出機械廠那條流水線是否是二手翻新貨。
    龔麗製造機會與安曼認識,兩人見了幾次麵,今晚她在這家酒樓請安曼吃飯,請教移民德國的事情。
    原本眼鏡青年是跟安曼一起來的,不過在一番觥籌交錯後,安曼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眼鏡青年於是就心領神會地離開了,在樓下的大堂裏和幾名年輕的女服務員閑聊起來,炫耀他在西德留學的事情,使得那幾個女服務生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
    在眼鏡青年看來,像龔麗這種虛榮的女孩為了移民西德肯定會向安曼投懷送抱的,自從安曼來到黃州市後,已經有好幾個想移民西德的女孩對其自願現身了,他就不當這個電燈泡了,不如用自己西德留學生的身份勾引一個女服務員。
    眼鏡青年一走,安曼就坐在了龔麗的身旁,對她動手動腳。
    龔麗知道安曼想幹什麽,她並不是什麽純情小姑娘,與不少男人有過交往,屬於那種交際花類型的女人,對這種場麵是遊刃有餘,雖然她裝作不會德語,但依舊和安曼打情罵俏,灌了安曼不少的白酒。
    按照龔麗的計劃,她把安曼灌醉後就可以問安曼那條流水線的事情了,至於說移民,對見過市麵的龔麗來說,安曼這個小小的菲爾德斯機械公司的技術代表還沒有那個能力,所謂的詢問移民事宜隻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原本龔麗以為安曼很容易搞定,可惜她錯了,安曼的酒量驚人,喝了一斤多還保持著清醒,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開口詢問。
    就當龔麗還想著繼續給安曼灌酒的時候,在酒精的刺激下,欲*火焚身的安曼先是將房間裏的音樂開大,然後將龔麗壓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龔麗雖然反抗了,但也無濟於事,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是安曼這種強壯男人的對手,結果被安曼給得逞了,迎接她的是無比黑暗的一幕:
    安曼在強暴的過程中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不僅打她、咬他,而且還用煙頭燙她,使得她傷痕累累。
    龔麗哪裏經曆過這種可怕的事情,於是用德語向安曼求饒,安曼此時正在興頭上,怎麽可能理會龔麗,反而因為龔麗用德語而更加興奮。
    情急之下,無法忍受安曼折磨的龔麗用力抓了安曼的下體,然後顧不上沒穿衣服,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包廂求助。
    安曼被龔麗的這個行為激怒了,在走廊上追上龔麗毆打了起來,驚動了兩邊包廂裏的客人。
    正在樓下打聽與女服務員們調情的眼鏡青年聽說有一個外國人在樓上的走廊裏打人,頓時感覺大勢不妙,於是匆忙趕上了樓,等他擠進人群的時候安曼已經被趙東升打倒在地。
    眼鏡青年是被菲爾德斯機械公司從西德的留學生中雇來給安曼當翻譯的,安曼相當於他的上司,他十分重視這次的工作經曆,這將是他非常重要的履曆,對他以後找工作或者申請西德國籍有重要的幫助,因此護主心切,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