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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們在這裏等了大半天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嗎?”掛了楊副局長的電話後,一級警司想了想,抬步走出了辦公室,去了一樓大廳,來到趙東升的麵前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們找你們當值的局領導。”韓素素聞言,起身說道。
    “當值領導出去了,你們有什麽事情,或許我能幫你們解決。”一級警司微微一笑,說道。
    “是這樣的,我們是九州商會的人,來看看我們商會會長助理的案子進行得怎麽樣了。”韓素素聞言看向了趙東升,趙東升向她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後她向一級警司道明了來意。
    一級警司怔了一下,雙目閃過一絲愕然的神色,他根本就不清楚這件事情,不過看上去並不像是假的,九州商會的名頭他可是聽過,絕對不是好招惹的,會長助理竟然出事了,那麽事情可大發了。
    “這個案子不是我抓的,我來給你們問一下。”一級警司壓抑著心中的震驚,向韓素素說了一句後就急匆匆離開了,給楊副局長打電話匯報情況。
    “知不知道他們是九州商會的什麽人?”楊副局長已經在趕來的途中,接到一級警司的電話後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麵無表情地問道,他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妙,對方沒有經過市裏而直接到了分局,擺明了就是興師問罪來的。
    “他們就說了是九州商會的人,具體的身份沒說,不過我看來頭應該不小。”一級警司沉聲回答。
    “這樣,你把他們請去會議室,好好招待,我很快就到了。”楊副局長不由得有些失望,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九州商會來了什麽人,這樣才好應對,至少要知道派什麽身份的幹部來進行對等接待吧,隨後沉聲吩咐一級警司。
    “宋局,我這裏遇到了一個突發情況,九州商會的人來了我們分局……”與一級警司結束通話後,楊副局長沉吟了一下,撥通了市警察局宋局長的電話,古玲的案子是由宋局長親自抓的,所以他必須要向宋局長進行匯報,如果對方來頭太大,他頂不住的話也好讓宋局長來支援。
    接到了楊副局長的指示後,那名一級警司隨後去大廳裏請趙東升和韓素素,趙東升是來解決問題的,並不是來擺譜的,因此領著韓素素和兩名警衛去了樓上的會議室。
    “我是分局的楊副局長,你們有什麽事?”十幾分鍾後,趙東升正在與韓素素低聲談論著什麽的時候,楊副局長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兩人後,故意裝作不知道兩人的樣子,開口問道。
    楊副局長其實已經來了分局一會兒,不過他晚上喝了一些酒,身上有酒氣,於是就洗臉刷牙,並且簡單衝了一個澡後才過來的。
    “我們是九州商會的,來看看我們古主任的案子進展得怎麽樣了。”韓素素聞言起身,嬌聲回答。
    “那個案子我們局裏正在抓緊調查,等結果出來了,一定率先通知你們。”楊副局長見趙東升坐在那裏沒動,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覺得趙東升的架子太大了一點兒,隨後一本正經地向韓素素說道。
    “楊局長,我們想知道那些肇事者抓到沒有?”韓素素見楊副局長在敷衍她,於是神情嚴肅地問道。
    “由於案子處於偵查階段,所以案情不方便向外界透露。”楊局長早就料到韓素素會這麽問,有條不紊地回答。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多問了,楊局長能否告訴我們,那個叫強少的人是否抓住了。”很顯然,韓素素對楊局長官方式的回答不滿意,神情嚴肅地問道。
    “市裏很重視這件案子,現在案子還在調查中,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你要是想了解具體情況的話,可以向市裏申請,隻要市裏同意的話我可以向你們介紹案情的進展。”麵對著韓素素的這個有些尖銳的問題,楊副局長打起了太極,把責任往市裏推。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隻有公事公辦了,明天你們市裏會收到九州商會和華威集團的詢問公函。”趙東升聞言站了起來,雙目寒光一閃,冷峻地望著楊副局長,“如果我要是發現在辦理這起案子的過程中有人存在瀆職或者違法的行為,那麽即使是鬧到廄,也絕對會讓那些人受到應有的製裁。”
    說完後,趙東升也不理會楊副局長臉上詫異的神色,領著韓素素和那兩名警衛離開了。
    “楊局,這個年輕人看上去來頭不小,現在怎麽辦?”等趙東升和韓素素走出了會議室,一級警司走上前,低聲問皺著眉頭立在那裏的楊副局長,雖然趙東升語氣聽起來有些“囂張”,但是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在虛張聲勢,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和威嚴,裝是裝不出來的。
    “難道華威集團要為九州商會出頭?”楊副局長考慮得則是另外一個問題,眉頭緊皺地自言自語了一聲,九州商會雖然厲害,但不過是一個商業性的組織,安門市應付起來有很大的餘地,但是華威集團就不同了,新紮的副部級央企,安門市根本就扛不住,隻有省裏出麵。
    按照對等原則,華威集團如果要發公函的,發的是江海省省政府,而不是安門市市委或者市政府,使得古玲的事件公開化,這就使得安門市非常被動,估計到時候會有一批人跟著倒黴。
    “楊局,據我所知,那個九州商會會長助理的人事關係在華威集團,是一個正處級的幹部。”聽見了楊副局長的話後,一級警司在一旁沉聲說道,他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並沒有閑著,而是打電話托人打聽古玲的背景。
    古玲成為九州商會會長助理後,人事關係原本在黃州市,今年五月一號華威集團提升為副部級央企後,她的人事關係就被趙東升轉到了華威集團,一是華威集團是一個企業單位,比較符合九州商會的商業性質,二來央企的身份也更利於古玲將來展開工作。
    “原來是這樣！”楊副局長的雙目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他不知道裏麵還有這樣的隱情,古玲這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小姑娘級別竟然跟市警察局局長一樣大,看來事情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他沒有想到古玲竟然是正處,華威集團為其出頭也是理所應當了。
    “你去跟著他們,看他們住哪裏?”隨後,楊副局長沉聲吩咐一級警司,剛才那個九州商會的年輕人已經擺明了車馬要公事公辦,在此之前他要做好相應的準備,至少要弄清楚對方落腳的地方,方便市裏做出反應。
    “好。”一級警司聞言點了一下頭,抬腳就往外走。
    “宋局,我這裏剛才發生了一個情況……”楊副局長隨後撥通了市警察局宋局長的電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向他做了一個匯報。
    “頭兒,我們住哪裏?”離開了大東門警察分局後,韓素素問坐在一旁的趙東升,他們這次來還沒有定下在安門市的住處。
    “安門賓館！”趙東升聞言,口中吐了出四個字,他這次來就是給古玲出頭的,沒必要藏頭露尾,當然要住得光明正大。
    開車的司機是趙東升從華威集團駐江海省辦事處調來的,以前是安門人,對安門的環境非常熟悉,聞言立刻在前麵的十字路口一拐,快速駛向了安門賓館。
    “老板,後麵有一輛麵包車跟著。”不久後,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國字臉警衛瞅了一眼後視鏡,沉聲向趙東升說道,“從我們離開警局開始它就跟在後麵,好像是停在警局院子裏的那輛。”
    “不管它。”趙東升不以為意地閉目小憩起來,他剛才在大東門警察分局撂下了那麽硬邦邦的一句話,如果那個楊副局長沒有一點兒反應的話,那麽他的這個副局長真是白幹了。
    “警察局的,剛才那幾個人住幾號房間?”來到安門市賓館後,司機去服務台開房,要了三個房間,等他們上樓後一級警司快步走進賓館打聽,來到服務台向裏麵的女服務員亮了一下證件,沉聲問道。
    “對不起這位警官,我們是市局重點保護單位,如果你想查看那幾位客人的信息,請先聯係市局。”服務台裏的一名女服務員見一級警司是大東門警察分局的,於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安門賓館不在大東門警察分局轄區,而且由市局負責治安情況,所以大東門警察分局的人在這裏並沒有執法權,與市裏其他的賓館相比,安門賓館是市委、市政府的公務接待賓館,裏麵的女服務員經常接觸市裏的領導,眼界自然很開,一級警司的警察證鎮不住她們。
    “是這樣的,我有急事,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幾個住客的名字?”一級警司見那名女服務員不買賬,也不好強求,畢竟這裏市裏的公務接待賓館,因此退而求其次。
    “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們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那名女服務員聞言,微笑著向一級警司搖了搖頭。
    一級警司沒有辦法,隻要打電話向楊副局長求助,讓市裏協調這件事情。
    “這是他們的入住信息。”很快,服務台的電話響了起來,那名女服務員接起來後嗯嗯了幾聲,然後把司機登記的三個身份證的信息從電腦上調出來,展示給一級警司看,她剛才接到了市局的電話,讓其配合一級警司的行動。
    不過令一級警司感到失望的是,司機用來登記入住的三個身份證是他和那兩名警衛的,所以雖然知道了他們三個人的身份信息,但對他卻沒有絲毫的用處,因為他依然不清楚趙東升和韓素素的名字。
    二十多分鍾後,一輛警車停在了安門賓館門口,等在那裏的一級警司連忙迎了上去,一名穿著警服的二級警督從車裏鑽了出來,由一級警司陪著走進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