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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朕，神仙嗎
    爾雲在為難，她前麵挺不容易的，才勸了輕生的玉雅收回念頭。可是，一眨眼之間，楊嬤嬤就代表宜人主子來讓她做一回賣友求榮的劊子手。爾雲心中顫抖難安，麵上卻是毫不遲疑的回了話，道：“嬤嬤，爾雲剛從玉雅那裏過來。為了大哥兒的事情，玉雅在爾雲的麵前是一直落淚，那意思似乎就是想為大哥兒求個好的著落。”
    爾雲的意思，楊嬤嬤自然聽出來潛台詞。很明顯著，爾雲的話裏，透出了某種楊嬤嬤很滿意的東西。那便是玉雅那丫頭，不會成為宜人主子抱養大哥兒的阻礙。
    楊嬤嬤的臉上露出了掩不住的笑容，道：“玉雅作為生母為大哥兒著想啊，嬤嬤哪會能不理解呢。爾雲，明日你陪嬤嬤一道去梧桐園裏看看玉雅吧。說起來，她和你也是嬤嬤看著長大的，嬤嬤不光關心你，也關心玉雅啊。”
    “是，嬤嬤。”爾雲心裏自然知道，楊嬤嬤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可那又如何呢？她抗拒不得，隻能恭敬的應下楊嬤嬤的話。
    “嗯，既然如此，嬤嬤就是好心，再叮囑爾雲你兩句話。咱們為人奴婢的，想過好日子，一切都是依著主子的一念之間。需得知道本份二字，多為主子著想，明白那忠字如何寫？”楊嬤嬤話裏有話，然後，還是又退下了手腕上的一隻銀鐲子，遞給爾雲，又道：“嬤嬤一點心意，爾雲你是放心收下。倒底給主子辦事，主子得了好，奴婢們也是才有口湯喝。”
    楊嬤嬤的銀鐲子讓爾雲覺得有些燙手，可楊嬤嬤不會讓爾雲再多思考的。所以，楊嬤嬤是道：“早些回去歇息，明日還要跟嬤嬤一道給宜人主子辦事呢。”
    “嬤嬤，爾雲告退了。”爾雲咽下到嘴邊的話，她為能趕快脫身而稍稍舒了一口氣。楊嬤嬤擺了手，爾雲行禮後，退出了屋子。楊嬤嬤看不見低下頭後，爾雲那複雜的臉色。可楊嬤嬤能猜測出來，爾雲的心情必然不平靜。
    因為很簡單，一邊是從小到大的姐妹情，一邊是主子許諾的後半輩子前程。這選擇的答案如何嘛？自然是不好下定決心的。
    事情正如楊嬤嬤對人心的把握，直到回到住的小院時，爾雲的腦子還是迷糊得像一團漿糊。爾雲的心中在激動，她是舉棋難定？
    直到過了良久後，爾雲吐了一口氣，她的神色鎮定了下來。然後，她將楊嬤嬤賞的銀鐲子收妥了起來，接著起身準備洗漱睡覺。
    第二日，末代帝王因為曾經本職工作的原因，便是靈魂姿態，他也按照上朝時間的準點醒了。當然，作為一個靈魂，末代帝王按理說是沒有睡眠這種東西。隻是為人時，養成了晚上睡覺的習慣，再加上末代帝王本人似乎也沒有怎麽想改變的意思。
    “朕為人時，覺得一切盡在掌中。現在一看，實乃可笑至極。”靈魂清醒後，末代帝王飄在幼時自己的頭頂，他在回憶曾經的一輩子記憶。越是想，末代帝王越是忍不住的道：“朕，無悔？不，是朕不悔。”
    “成王敗寇，輸了便是輸了。朕找何理由，掩飾朕的輸不起嗎？”末代帝王突然之間，想通了一般的歎了此話。良久後，他望著睡得香甜的幼時自己，道：“司馬秀，你還會叫這個名字嗎？”
    “不管未來如何？現在的大哥兒，朕可不會是一個好導師，朕能教會你的東西，何其少。而你要學的東西，何其多。”末代帝王的眼中有深思，他話中似乎道明了許多的東西。隻因為，現在的末代帝王已經放下了，那些曾經的束縛。末代帝王在此刻，準備把他一切用“夢想”和“理想”所掩蓋的欲－望，澆到了大哥兒的頭頂，美名曰：“希望”。
    末代帝王笑了，笑得萬分霸氣，他道：“朕賜你榮耀前程的可能，你會如何演義呢？是皇者歸來？還是君臨天下？”又或是步入深淵，成為亂臣賊子？
    卯時（北京時間05時至07時）三刻，大哥兒睡得香甜，他在甜甜的美夢裏，看見滿滿一桌子的美食。從未如此暢快的品償過，大哥兒嘴裏巴搭巴搭的嚼著食物，小手拚命把一切好吃的往身前扒拉，口齒不清的道：“姨娘，好好吃，一道吃......”一直節省習慣了的大哥兒，心裏的想法隻有一個，就是千萬別浪費了。
    末代帝王看著口水流得消魂，直把小手往嘴裏塞，還邊嘀咕著話的大哥兒。末代帝王的額頭有點冒青氣了，他真不想承認麵前的這個小家夥，是曾經的自己。
    “醒醒，醒醒......”末代帝王揪著時辰也不早了，湊近了大哥兒的耳朵邊，喚了話道。大哥兒正在夢裏胡吃海喝著，一陣冷風吹過，麵前的美食消失了。年幼的大哥兒傻眼了，他愣愣的抬頭，看著麵前的生母姨娘，傻巴拉嘰的問道：“姨娘，你吃飽了嗎？”嗚嗚，他還沒吃飽呢？
    “再不醒來，姨娘不要你了......”末代帝王祭出了大殺器。他對麵前睡得像隻小豬的幼年自己，實在無力聲討了。
    在夢裏，大哥兒看著姨娘邊對他笑，邊向遠處走去。他急了，忙伸手去拉自己姨娘的衣擺，卻剛好錯過的沒有拽住。大哥兒小跑著去追姨娘，邊道：“姨娘，等等哥兒.....”眼前的姨娘，卻是離大哥兒越來越遠。
    大哥兒急了，然後，他在懼怕中嚇醒了過來，嘴裏一直道：“姨娘，等等哥兒。”咦，一睜開眼睛，大哥兒眨巴了好幾下，透過窗戶上的淡淡光線，映著熟悉的屋子，大哥兒發現正睡在他自己的小榻上。然後，他抬眼看著頭頂的末代帝王。
    “正神仙？”大哥兒伸出手指著末代帝王，給這位末代帝王安上了一個新名號。
    “朕......”末代帝王想解釋什麽，不過他又想到大字不識一個，給關在壽寧侯府小院裏的年幼自己似乎沒有什麽學識。所以，末代帝王是懶得解釋了。朕，神仙嗎？那便當一回“朕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