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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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靈兒眉頭深蹙,不是因為那似是調戲霸道的話語,而是他的名字——
無憂!無憂宮宮主無憂,交易世界的帝王,神秘萬分的男人!
來不及去思考無憂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將琉璃杯收好轉身就走。她必須趕快回去裏麵,若是讓人起疑可就會惹上麻煩了。
來去已經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而喬靈兒本也無意跟那有些煩躁的宮女解釋,袖子裏藏的琉璃玉的酒杯,無憂給她的酒杯,難道說是杯子的問題?
表演還在繼續,當喬靈兒回來的時候,吳將軍的妻子與她在半途中碰到了。
在先前用膳時就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她的女人,讓她多少有些戒備了起來。她不認識這位將軍夫人,她的眼中也沒有什麽厭惡殺意之類的,然,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恨不得將她整個看穿,尤為讓她不舒服。
她很討厭那種感覺!
“你就是喬靈兒?”在與她側身而過之時,喬靈兒清晰的聽到了她略嫌冰冷的話語。
不待喬靈兒回問,又再次聽到了她的聲音:“很‘感謝’你當日對我妹妹所做之事,我一定會銘記於心……”
她的嘴角出現了一抹諷刺的笑容,喬靈兒卻是聽得雲裏霧裏的。她確信自己從來就不認識這個人,不認識她,又怎麽會認識她的妹妹?
而且不難聽出她話中的諷刺,之前未曾有過情緒眼睛,此時也多了冷意。
回到宗政熠的身邊,喬靈兒低聲問道:“好點了嗎?”
“嗯……”宗政熠的點點頭,可是那連同嘴唇也有些泛白的模樣宣誓著他此時並不好。“靈兒,你認識吳將軍的夫人?”
“不,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喬靈兒看著那愈見遠去的背影皺眉,又問:“她叫什麽名字?”
“吳夫人性葉閨名一個情字。”宗政熠淡然道,見喬靈兒並無印象又補充:“吳夫人是尚書的大千金。”
“尚書?”喬靈兒微訝,意識中忽然閃過了許久前的某個片段……“尚書是不是還有位千金,名字……叫葉珊珊?”
“你認識?”宗政熠反問。
喬靈兒擰眉,葉情、葉珊珊……
葉珊珊是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就碰上的女人,那日在船上“不小心”將她弄入了河裏;後來又在所謂的宴會中諷刺了她幾句,現在葉情這樣子跟她說話,莫不是想替妹妹報仇?
本來事情已經夠多她也夠煩了,怎麽還來一個不相幹的人湊熱鬧?
“靈兒,怎麽了?”宗政熠方問,後麵已經傳來了另外的聲音。
“熠!”
太子,赫連非焱!
喬靈兒神色一僵,從宗政熠身側看去,赫連非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後方。
赫連非焱的視線從喬靈兒身上一掃而過,眼底帶著一抹笑意,卻在看向宗政熠時煙消雲散。
刻意換上的擔心的表情,在看到宗政熠那蒼白的臉時訝異問道:“熠,你怎麽了?”
宗政熠本就無力站起身,卻還是硬撐著站了起來,喬靈兒沒法,隻得扶著他,加上那蒼白的臉色也著實讓人在意。
“太子,相公他喝醉了,不知妾身是否可以帶他先行離開?”喬靈兒看著臉色難看之極的宗政熠征求赫連非焱的意見,雖不知那百年清酒究竟有何厲害之處,但此時看到宗政熠的樣子也著實吊起了一顆心。
赫連非焱眼底淩厲一閃即逝,轉而有些為難的道:“宗政夫人,此乃皇宴,怕是……”
“可是……”喬靈兒才想說話,手已然被宗政熠握住。
宗政熠淡笑著對赫連非焱道:“太子不必為難,宮中禮數微臣明白,內人隻是擔心微臣身體,對宮中禮數還不是很知曉,並無藐視禮數之意,還請太子切勿怪罪。”
飄然的話語在這微風徐徐之時顯得有些暖意,當然,是喬靈兒覺得溫暖;而在赫連非焱,他的心底卻是越來越冷。
喬靈兒不知,宗政熠卻不會不知。在皇宴上先前離去是對皇帝極大的不尊重,若是嚴重必當是殺頭之罪。這一點,宗政熠忘記與喬靈兒說了。
人情世故赫連非焱還是懂的,他自然不會將自己心裏所想體現在自己臉上。
當下爽朗的道:“尊夫人隻是擔心丞相身體,本宮又豈會怪罪?”
“不知太子找微臣所為何事?”宗政熠近乎將身上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喬靈兒身上,雙手也愈發冰冷。
其他人無所知,但喬靈兒清楚。尤其宗政熠握著她的手,那力道,就像是在承受著無比沉重的痛,讓她不得不在意。宗政熠本是好強之人,若是他會支撐住自己,斷然不會讓他那般壓著自己。
“也沒什麽大事,隻是父皇讓本宮來問一問丞相,鎮南大將軍考慮好了沒有!”赫連非焱輕佻了眉。
“太子……此事,恐怕應該去問微臣大哥,大哥的終生大事,微臣這做弟弟的豈敢做主?”宗政熠眉峰微攏,淡漠的答複。
“自古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煩請丞相問一問老相爺再做定奪。”赫連非焱略微狂妄的道。
赫連非焱的話喬靈兒很耳熟,為什麽呢?因為當初武帝去喬家的時候就是說的同樣的話,果然,赫連非焱和武帝是父子,一樣的唯我獨尊,一樣的……下賤!
“微臣遵旨。”宗政熠微微躬身,卻差點沒有站穩。
“相公,你怎麽樣?”喬靈兒急忙扶著宗政熠站好,滿臉焦急。
“別擔心,我沒事……咳咳……”宗政熠話未說完已經輕咳了起來。內府之中,就像是海上狂風一般,翻江倒海,倍感難受。
赫連非焱輕佻的看了宗政熠一眼,“關心”的道:“丞相身體不適,回府後可要好生調養。”
“多謝太子關心……咳……”宗政熠逞強的回複。
“如此,本宮就不叨擾了。”赫連非焱說著視線從喬靈兒身上掠過,嘴角勾起了一抹斜斜的弧度,在轉身之際又轉過頭道:“還有半個時辰宮宴就會結束了,這半個時辰真是難為丞相忍一忍了!”
宗政熠點了點頭,喬靈兒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裏,銀牙咬的咯吱咯吱的響。憤憤的看著赫連非焱離開的背影,恨不得上前將他亂刀砍死,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的讓她怒火衝天。
“不要衝動……”宗政熠一把抓住了喬靈兒的手臂,無力的坐了下去。
喬靈兒一驚,趕緊扶著他坐下去,“宗……”
話未出口,就見宗政熠一小口的血吐了出來,在她要叫出聲時又突然的捂住了她的嘴,對她搖了搖頭。
喬靈兒定定的看著宗政熠,心中有一股火焰想往上竄,而眼睛裏,卻有了酸澀。
“再堅持一會,好嗎?”宗政熠輕聲道,仿佛風一吹,就能夠將他的聲音吹散。
望著眼前的男人,喬靈兒輕輕地拿下來宗政熠的手,咬了咬下唇,將眼底不知為何想要流下的眼淚逼了回去。
取出手絹,輕輕地替他將嘴角的血拭去,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宗政熠看著忍耐的她,心中又何嚐舒服?如果不是情勢所逼,他一點也不想讓她來到這危險的宮中,隻想好好的守護她——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當初承諾需要保護的人,更是因為她是在某個時刻已經進入他的心中的人!
此舉沒有讓前麵的人看到,看台上大多數的人也都隻是看著戲台上的表演,皇子皇女看著那些新穎的戲劇雜耍,有心之人卻是將目光落在了看台之下位高之人身上。
例如:監視著他們的人;又如:赫連非焱;再如:武帝、赫連非瑜——
這半個時辰簡直就比過了一年還要長,喬靈兒從未有那一刻像這半個時辰內那般希望時間過去。
等到終於散席的時候,人群流散,喬靈兒是最後扶著宗政熠離開的,她很想問他,為什麽他吃了醒酒藥還會是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赫連非焱站在遙遠的地方看著喬靈兒和宗政熠相攜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諷刺的弧度。
宗政熠,我把你當成朋友,可是如果你還是那般固執,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公子,夫人……”在宮外等候的月影和青葉,在看到被扶著出來而且臉色蒼白如死灰樣的宗政熠時,兩個人的心都被提了上來。
青葉連忙過去扶起了宗政熠,“夫人,公子怎麽了?”
“先把他扶上馬車。”喬靈兒鬆開了咬著的下唇開口,聲音冰冷,卻帶著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青葉和月影對視一眼,兩人合力將微微有些昏迷的宗政熠扶上了馬車。
待喬靈兒也上了馬車之後,青葉和月影也坐到了前麵,青葉說道:“夫人,我們先送公子去看大夫……”
“回府!”低低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截住了青葉的話。
“公子?”月影掀開馬車簾探入腦袋,滿臉擔心。
“宗政熠,你現在……”喬靈兒也才開口,就被宗政熠那堅定的眼神給馴服了,隻轉過頭對月影道:“聽相公的,我們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