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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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多優秀的設計師,為什麽唯獨隻見我一個?為什麽讓我負責‘韻居’的設計?為什麽隻對我特別?”
    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蕭詠梵隻是平靜的駕駛著方向盤,仿佛沒有聽到她的疑問般,直到黎若惜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才輕輕的開口:“惜,聽我講一個故事,好嗎?”
    “故事?”臉色微變,黎若惜盯著蕭詠梵。
    點點頭,蕭詠梵神情依然沒有變化,隻是輕輕的說:
    “有個少年,他生來就是一個天之驕子,受盡家裏人的疼寵和其他人的讚賞,可以說他的人生是一片坦途。可是一場車禍,讓他的世界全部改變,父母因車禍雙亡,而他也從一個矯健的少年變成隻能終日依靠床榻為伴的廢人!這樣殘酷的現實已經幾乎令他幾乎崩潰,而這時他的爺爺——一個在他健康時最疼愛他並以他為傲的親人,居然遺棄了他!
    他絕望了,一顆心變得陰戾死寂。可就在此時,一個女孩闖進他頹敗的生命中。她的出現如一縷溫熱的陽光,照亮了他那顆因絕望而死寂的心!為了那女孩,少年下定決心重新振作,靠自己的意誌與命運抗衡。就憑借一顆不服輸的心,他創造了一個醫學界的奇跡,令醫學上認為不能如正常人行動的自己重新恢複健康,並且通過自己的努力,擁有了自己的事業,重新證明給別人看,他的人生並沒有因此而敗,反而增添了一份難得的磨練!”
    一口氣把故事說完,蕭詠梵扭過頭,眼神異常深邃地直望進黎若惜瞪大的眼眸。
    迎著他的目光,黎若惜整個人怔住了,過了好長時間後,才訥訥地問:“那男孩是你……那麽那女孩是誰?”
    “惜,這隻是一個故事。但是你的‘秋憶’就如那個照亮少年孤寂心靈的女孩般,溫暖得讓人動容。”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蕭詠梵湊近她的跟前,“所以你是特別的……”
    聽完他的話,黎若惜依然睜著迷惑的眼睛,雙手緊緊抓住前襟,身體不自然地開始顫抖,啞聲道:“僅是這樣而已嗎?”
    “嗯。”輕輕應了聲,為了避免泄露自己內心苦澀的情緒,他強迫收回投注在黎若惜身上的視線,淡淡道:“惜,你家到了。”
    蕭詠梵的話讓黎若惜意識到車子已經不知何時停留在她家院子的前麵!木訥地把目光從他的臉上轉移,黎若惜打開車門,留下一句“我明白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就消失在院子的大門後……
    “啪!”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蕭詠梵的臉上充滿無奈和痛苦,她剛才轉身下車的一幕如刀刃般刺進他的心房!他異常後悔,為什麽要在她麵前提起往事?明知她的恐懼,他卻偏要挑起,隻因他仍心存一絲希翼,認為她的心中也存在如同他對她般熾熱的情感……
    “該死!”狠狠的踩動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般,把自己苦澀的情緒發泄在飛馳的快感中……
    一個星期前,她在他的懷中暈倒,經過仔細的調查,他知道對異性恐懼是她的心病,可是他就憑借自己的自私卻以為經過一個星期,她會憶起他,接受他……可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愚蠢——
    她的出現對於他是救贖;他的出現,卻是她的噩夢啊!她應該希望永遠都不會再遇到他吧!可是他卻愚蠢的挑起她的恐懼!自私隻依自己的心,而傷了自己的願以生命去珍惜的寶貝……
    喧鬧的pub一角,一名表情落寞的男子冷酷著一張臉一聲不吭地喝著酒,他旁邊的同伴無奈地垮著一張臉,嘴唇不停地翻動,仿佛在勸導著什麽,可是男子隻顧著喝酒,根本就把旁邊的人當成透明一樣。
    “蕭詠梵,你不要再喝了!”對著一尊隻顧喝酒的“石頭”,費納斯終於抓狂了,“一個小時前,無端端把我叫來這裏,然後就酷著這樣的一張臉在喝酒,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仰頭把杯子裏的酒喝盡,蕭詠梵才緩慢地轉過頭,睜著一張因喝酒而泛紅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費納斯一眼,然後又一聲不發地繼續喝起酒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費納斯傻眼了。在他的記憶中,他可是從來沒見過蕭詠梵有過這種糟糕的表情的!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麽事,費納斯搶過蕭詠梵手裏的酒杯,認真的問:“梵,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仍舊沒有任何的回答,蕭詠梵重新向酒保要了一杯酒,繼續埋首於酒精的世界。
    “蕭詠梵!”雖然蕭詠梵異常的反應讓他很是擔憂,但他這副愛理不理、自暴自棄的樣子更是讓費納斯生氣,低吼一聲,見他依舊不為所動,費納斯氣得一拳正要揮在蕭詠梵消極的臉上……
    “費!你怎麽了!”聲音急促插入,剛來到pub的蘇臨風在看到費納斯向蕭詠梵揮拳後,迅速地走到他們兩人之間,捉住費納斯的手。
    “氣死我了!”甩開蘇臨風的手,費納斯指著當他們兩個是透明人的蕭詠梵沒好氣地說:“不是我怎麽了!是這個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大半夜把我叫出來,然後就自己一個人在這喝悶酒!看了就叫人火大!”
    “喝悶酒?”剛來到的蘇臨風一臉茫然,像蕭詠梵這麽驕傲的人會喝悶酒?即使是當初在療養院的他,也從沒這麽自暴自棄過啊!
    “你別這副表情!”手在他眼前晃晃,把他的視線拉到蕭詠梵身上,費納斯抿嘴說,“這是事實!”
    目光轉移到蕭詠梵身上,蘇臨風的眉頭一緊,仿佛明白了什麽,他在蕭詠梵旁邊坐下:“梵,是因為若惜嗎?”
    聽到“若惜”這個名字,蕭詠梵怔了怔,緩緩的把杯中的酒喝盡,喃喃道:“她怕我。”
    簡單的三個字,平靜的語調,卻有著濃濃的無奈和痛苦。在旁的兩人終於明白這個即使曾一度成為廢人卻從沒放棄過,始終保持堅毅信念的人會如此頹廢的症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