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等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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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夢夢這事是有夠糟心的,害的蘇小小一晚上都沒睡好,不過她想蘇夢夢也未必能安睡,怕是整一個蘇家,今兒晚上都沒有一個人能安然入眠。
    早上雞啼,五更剛過,蘇小小迷迷糊糊才睡了會兒,恍惚中聽見蘇夢夢幽幽的哭泣聲,她給驚醒了,一看,蘇夢夢正坐在她床頭,掩著麵壓抑的低聲哭泣著。
    蘇小小喊了她一句,她抬起頭來,兩掛眼淚竟是血紅的,蘇小小給嚇了一個哆嗦,猛然坐起身來,腦袋沉的很,她痛苦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才發現自己剛才是做夢呢。
    不過那夢卻讓她沒了睡意,滲的慌,看外頭天色,已是大亮,她揉了揉太陽穴,起了身。
    走到床邊打開窗戶,就看到紫靈在院子裏打水。
    蘇小小一邊繼續揉太陽穴,一邊道:“紫靈,我姐呢,起來沒?”
    紫靈聽到聲響轉過身,兩個眼泡黑著,可見也沒睡好。
    “還沒呢,夫人起了,說是要親手給大小姐熬個雞蛋粥,在廚房呢。”
    她娘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要**蛋粥真是太難為她。
    蘇小小於是把頭發隨意一攏:“我去吧,你讓我娘再去睡會兒。”
    “誒。”
    紫靈應了一聲,提著一桶水往廚房去。
    蘇小小關上窗戶回了房間,換下身上的睡裙,拿了一身藍綠相間的裙子穿妥,又把頭發收拾了一下,推開了房門。
    隔壁的房門,也應聲而開,蘇小小就看到她哥蘇軒也頂著兩個烏黑的眼圈從房間裏出來。
    “哥你怎麽就起了。”
    “我好像聽到了夢夢的哭聲。”
    他不說蘇小小倒沒感覺到,他一說蘇小小細細一天,可不,那頭蘇夢夢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陣幽怨的低泣,蘇小小輕歎一口氣,對蘇軒揮了揮手:“哥你進去歇會兒吧,我去看看姐。”
    蘇軒大約覺得這樣一早上進蘇夢夢房間也是不妥,於是退回了房間:“行,你勸著她一點,找個公道我們家一定會幫她討回來的。”
    “恩,你進去,仔細身體,別著涼了。”
    蘇小小看了蘇軒回去,才朝著蘇夢夢的房間而去。
    蘇夢夢的房門並沒有落閂,輕掩這,蘇小小不費力就推了進去,然後看到蘇夢夢坐在床上,握著手帕哭的傷心。
    蘇小小猛然想到了剛才那個噩夢,和現在蘇夢夢的哭泣的姿勢有幾分相似,她一時恍惚了一下,蘇夢夢已經抬頭了。
    “小小。”
    大約是那個夢太近,腦中還存留著蘇夢夢抬頭兩掛血淚的清晰景象,所以蘇夢夢這一抬頭著實把蘇小小給嚇了一跳。
    蘇夢夢坐直了身子,也忘了哭,看著蘇小小神色驚恐的樣子,忙道:“你怎麽了?”
    蘇小小忙關上門,上前:“沒事,剛剛做噩夢夢到你哭的滿臉是血,有點受驚,還沒緩過來,姐你不多睡會兒。”
    “我怎麽能睡得著,我一閉上眼就是那兩個賤人咄咄逼人的嘴臉,就是那個我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木匠信口雌黃的模樣,就是江世俊絲毫不聽我解釋灌我藏紅花的無情,我怎麽能睡得著。”
    她說著眼淚絕了堤,蘇小小輕歎一口,將她納入懷中:“你放心吧,今兒我們就去江家給你討回公道。”
    “但是她們一口咬定,我們能有什麽法子。”
    蘇小小安慰似的輕笑道:“你到時候聽我的就是了。”
    蘇夢夢看著她嘴角那抹淺笑,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臂:“你有法子是嗎?”
    “法子是有,但可能你要稍微受點委屈。”
    “委屈,我不怕受委屈,那樣天大的委屈我都受了,我還怕什麽,隻要能讓江世俊看到小蘭小翠的真麵目,隻要能還我自己一個清白,我什麽都不怕。”蘇夢夢激動道。
    蘇小小忙安撫她:“那就打起精神,先梳洗打扮,難道你要哭哭啼啼的去江家,白白讓她們看笑話嗎?”
    “我自是不會在她們麵前掉一滴眼淚,紫靈呢,我要梳洗打扮。”
    蘇小小看蘇夢夢鬥誌昂揚的樣子就放心了:“姐你先穿衣服,我昨兒剛好去買了一身新衣服和一些首飾,就在我房裏,我一會兒讓紫靈過來伺候你,我去廚房給你做早餐。”
    蘇夢夢滿目感激,感激之中又全是歉意:“小小,還是你對我好,隻怪我以前瞎了眼,被江世俊哄的差點斷了我們這份姐妹的情分。”
    “往事不提,往事不提。”
    雖然蘇小小很想劈頭蓋腦的把蘇夢夢這隻蠢女人罵一頓,但說到底她也沒什麽資格,而且蘇夢夢落到如今田地也是夠慘了。
    她什麽都沒再說,往廚房去。
    半個多時辰後,蘇夢夢就帶著蘇小小和蘇岑出了門。
    江世俊家離的蘇家不是很遠,馬車來回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馬車上,蘇軒依舊是憤恨難平,喋喋不休的數落著江世俊這些年來的不是。
    從江世俊吃軟飯說到江世俊的花心,洋洋灑灑羅列了江世俊十宗罪。
    蘇小小倒是安靜,她還想省著點嘴皮子上的功夫,到時候和江世俊家裏那該死的老四老五鬥呢。
    馬車剛出了明月縣,迎麵就過來一輛馬車,道路寬敞的很,不過那馬車卻正對著停在了蘇小小家馬車的正前方,蘇小小這的馬車被逼停下來。
    她推開車門,問道:“老侯,怎麽停下來了。”
    馬車夫是她雇的,長年累月的早晚接送他,替蘇柳麵館拉貨的事情也是他包辦的,是個老實巴交的人。
    聽到蘇小小問,他一臉的無辜:“蘇老板,我好好走著,這輛車偏了道,把我給逼停了。”
    蘇小小看向對麵,是一定甚是豪華的馬車,光那馬車外頭蓋著的油布就用的是整塊的鹿皮料子,車軲轆更是用上等的烏木製成,趕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壯年,生的魁梧粗壯,穿一身錦帛,比這富農家裏的老爺穿的也不差。
    這會兒對方那車子已經別到了她們的道上來,而且一眼就看出來是故意的。
    “這位大哥,敢問我們認識嗎?為何要擋我去路?”
    那人跳下馬車,意外的對著蘇小小行了一個恭謹的禮,然後揭開了身後馬車的簾子:“蘇姑娘,是我家主子找你。”
    車簾後,蘇小小就看到了長公主和沐鴻煊還有一個陌生的美人。
    她忙下車,也拉了蘇軒和蘇夢夢下車,對著對麵車裏的長公主,跪了下去。
    “這,小小,這是誰啊?”
    蘇軒不解,問道。
    蘇夢夢忙道:“民女給長公主請安。”
    電視裏看得多了的這樣的戲碼,她想自己這樣行禮應該不會錯。
    蘇軒和蘇夢夢一聽長公主,膝蓋一軟,嚇的臉色蒼白,連連跪下:“小人蘇岑(民女蘇夢夢),不知是長公主鳳駕,未及時給您請安,還望長公主開恩饒命。”
    蘇小小嘴角抽抽,至於這麽嚴重不?
    長公主可是個好人。
    長公主沐若水輕笑一聲,抬手溫和道:“起來吧。”
    蘇小小忙攙了蘇軒和蘇夢夢起來,兩人似乎感染了長公主的平易近人,微微放鬆下來,可卻依舊低垂著腦袋一派恭敬之色,不敢對長公主的聖顏有半分的褻瀆。
    相比下,蘇小小便是落落大方,抬頭對著長公主和沐鴻煊輕笑一聲:“長公主是怎知道這是我家的馬車?”
    “自是有引路的人。”
    沐若水往後麵讓了讓,蘇小小才看清楚馬車上還坐著李叔,看李叔那慘白的笑臉,就知道坐在公主邊上有多亞曆山大。
    蘇小小倒是有幾分不解,不知道長公主特地來找她是為了什麽。
    “長公主殿下找我事有什麽事嗎?”
    沐若水輕笑:“確實有事,不過看你行色匆匆,似乎有事要辦。”
    “恩,有點家事。”
    她看向蘇夢夢因為無眠和痛心而慘白的側臉,微微心疼。
    那目光恰好被沐若水看進眼裏,輕笑道:“本宮找你並非什麽緊要的事情,隻是從郝連莊主府上丫鬟那得知你就是漢陽城大名鼎鼎的蘇麵神,本宮對美食也頗有些愛好,所以去到你店裏尋你,不成想夥計說你不在,本宮便尋到了家裏,順便也把這還給你。”
    她拿出了一件東西。
    蘇小小一看下微怔,那翠綠的繡著一朵含苞牡丹的荷包,不就是她丟的那個。
    “原來是長公主撿到了,有勞你特地給我送來,你要是喜歡我做的麵,等我把家事辦妥了便趕回城裏親自下廚招待你。”
    蘇小小的神態模樣,絕對稱得上不卑不亢,寵辱不驚,說的不好聽點還有點不識抬舉,長公主吃她的麵是看得起她,換了尋常人早是迫不及待的掌勺開鍋下廚做麵了,她卻居然不怕死的把長公主要吃麵這“天大的事兒”排在了芝麻綠豆的家事後。
    同行的歐陽玉蘭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可沐鴻煊的臉上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微笑的看著他,眼底滿是欣賞和喜歡之色。
    而長公主也並不惱怒,反倒笑道:“不礙事,隻是本宮在漢陽城逗留時日不多,待會兒就有安排,怕是今日都不得空了,荷包先還你,改日本宮得閑,再來尋你,嚐嚐看你的手藝,也不旺本宮來漢陽城一趟。”
    這一番話,何等抬愛。
    蘇岑和蘇夢夢都有些激動的麵色通紅,隻蘇小小,莞爾一笑,淡淡道:“好,公主下次來,我若無事,一定給你坐上一碗麵蔥油拌麵,那是我最拿手的麵。”
    蘇岑聞言,驚的一聲的冷汗,忙用胳膊肘撞蘇小小,蘇小小卻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說錯了。
    倒是馬車裏頭一直沒說話的歐陽玉蘭,冷冷的開了口:“蘇小小,如此說來在你眼中,長公主便和其餘食客一般無異,竟還要湊著你沒事的時候才能來吃你一碗麵?”
    蘇小小這才明白,原來是那句“我若無事”出了問題。
    可她卻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這個美人兒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她感覺到對方很是輕瞧她,也不給她留麵兒,淡笑道:“這位姑娘,長公主的都沒說什麽,你叨叨個啥?”
    她嗆的直接有力,歐陽玉蘭打出娘胎也沒遇見過這樣粗鄙無禮又狂妄自大的女子,頓給氣的粉麵含怒,嗬責:“蘇小小,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別凶她,她隻是真性情。”
    沐若水尚未開口調和,沐鴻煊卻已經倒戈向了蘇小小。
    她跳下馬車,笑著走到蘇小小麵前:“你還記得我吧,蘇小小。”
    “沐鴻煊,昨兒才見過,怎能忘記。”
    “蘇小小,你盡然直呼……”
    “好了玉蘭。”
    歐陽玉蘭擰了眉頭,正要說什麽,卻被長公主淡淡一聲打斷。
    一股鬱氣結於心頭,歐陽玉蘭不明白這臭丫頭到底是對長公主和晉王使了什麽魔障,兩人竟然都這樣的縱容著她。
    說不上為什麽,見到蘇小小的那一刻她就討厭她。
    那種討厭,一旦生發出來,便是哪哪都瞧不慣蘇小小。
    或許早早她就討厭了這個人,在京城的時候她就聽說過漢陽城裏有個蘇麵神,打敗過郝連雲錦曾最為喜歡的一個廚子鐵大勺子,開了一家麵館每天排隊吃麵的人繞城三圈。
    當時她就覺得一個女兒家拋頭露麵做生意簡直不知廉恥。
    所以,早上聽說長公主要拜訪蘇麵神的時候她便有些不悅,覺得如此失了身份。
    而真正看到蘇小小後,她的天真無邪爛漫都被歐陽玉蘭看作鄉野村姑不知禮數,不識好歹蹬鼻子上臉。
    本來她便是對蘇小小存著偏見的,如今見了麵偏見更是深重,她便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蘇小小。
    她不明白晉王和長公主是怎麽了。
    長公主抬手製止她的這個動作,無疑是個她難堪,她卻偏偏不能做聲也不敢抱怨。
    歐陽玉蘭不再開口,氣氛就再度和諧了。
    沐若水輕笑著把荷包遞送了過來:“既然今日是吃不成麵了,那本宮就先回城裏了,這荷包還給你。”
    “謝謝你,長公主。”
    “後會有期,鴻煊,上車,我們走。”
    蘇小小看李叔在馬車裏渾身僵的直發抖的樣子,忙道:“李叔,你這路也指完了,我家正好要去做點事,你下來幫幫我。”
    “誒誒誒,就來。”
    李叔應的那叫個歡快,看蘇小小的眼神簡直是在看觀音菩薩。
    蘇小小壓著笑意,抬頭對長公主舉了個躬:“長公主慢走。”
    沐若水微微一怔,隨後勾起了嘴角,笑意在嘴角慢慢擴散:“你忙,鴻煊,上來。”
    沐鴻煊卻死活不肯動,回頭一臉哀求的看著沐若水:“我想留下,我也想幫忙。”
    長公主無奈又寵溺的嗔了一句:“人家的家事,你不要瞎摻和。”
    沐鴻煊卻賴皮的坐進了蘇家馬車:“你們走吧,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麽忙,那樣的場麵我更是懶得見,就當時給我一日的自由,可好?”
    “你啊你,一下了江南便好似一匹脫韁的野馬,也罷,怕是你一人待在驛館也未必能老老實實在房間裏待著,那麽,蘇小小,本宮就把鴻煊交給你照顧了,你若要忙,把他撂一邊便是,他應當不會給你添亂。”
    這,這,這……
    她完全沒有主動權啊,可人家是長公主,人家把這事兒定了,她能怎的,把馬車裏這頭丟回去,顯然她還想好好活著,不敢!
    “好。”
    她是用盡全力才沒讓自己應的咬牙切齒。
    有權就是任性啊,居然把人一丟就走了。
    看長公主的態度,這沐鴻煊大抵是她十分喜愛之人,不過她對誰也都是那樣溫和的模樣,蘇小小也猜不透她和沐鴻煊到底是個什麽關係。
    大抵,沐鴻煊是皇室宗親之類的吧。
    長公主一句讓她照顧好沐鴻煊,馬車就掉了頭,蘇小小回頭看一眼沐鴻煊,小子正用一種燦爛如同春光的笑容看著他,把他趕下車這種話實在說不出口。
    想來今兒是去替蘇夢夢討回公道的,多帶一個人也能壯大點架勢唬唬江世俊,若然江世俊動了粗,這沐鴻煊看上去個頭不小應當有點本事,還能搭把手幫襯。
    如此算來,讓他隨行倒是百利無一害。
    蘇小小於是利索爬上了馬車,將蘇夢夢一把拉上。
    李叔和蘇岑隨後也上了車。
    並肩捱著沐鴻煊坐著,蘇小小將荷包的塞到腰間,笑道:“鴻煊,你多大。”
    多麽蒼白無力的對話,隻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昨兒喝了酒,話就多,今兒心情沉重,要去複仇,哪裏有心思熱絡絡的聊天,可又怕氣氛尷尬,所以瞎扯幾句幹巴巴的話。
    沐鴻煊倒是很高興,朗聲道:“十九了。”
    然後呢,然後蘇小小真不知道說什麽,倒是李叔,看向蘇岑問道:“蘇秀才,這是出了什麽事?你們一家是要去向何處?”
    他這一問,蘇岑就沉沉歎了口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一件他這般,李叔忙道:“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岑於是把蘇夢夢的事情唉唉的說了一遍,說的蘇小小心情越發沉重,而蘇夢夢說好的不哭,卻又忍不住悲痛萬分,掉下眼淚來。
    一塊明黃色上等絲絹手帕被遞送到了蘇夢夢麵前。
    蘇夢夢一抬頭,就看到了沐鴻煊同情的俊臉。
    她陡然覺得自己太過狼狽失禮,忙是接了手絹,連聲道了謝謝,將眼淚擦幹。
    沐鴻煊對她友善一笑:“這樣的局,我見的太多,很是好破,你不用擔心。”
    蘇小小忙道:“你有法子?”
    沐鴻煊卻有些尷尬的撓撓腦袋:“其實,我也就是見的多,知道好多都破了,但是怎麽破的真不知道,我不大願意去過問這些事。”
    白高興了,蘇小小以為他那有現成案例可以用呢,看來還是得靠她自己。
    李叔倒是想到了法子:“不如把那木匠打一頓如何,重刑之下必有真話,她既是被那兩個賤女人給買通的,定是耐不住皮肉板子的孬貨,要不我們給更多的錢。”
    蘇岑卻搖了搖頭:“重刑之下也有屈打成招,若是到時候反過來被誣蔑我們是想屈打成招,那豈不是讓事情陷入更糟的境地。用錢也不行,也怕弄巧成拙被人反汙了我們想要用錢封口。”
    “那怎麽辦?小小你是不是想到法子了?”
    李叔倒是了解蘇小小的作風,確實,貿貿然蘇小小怎麽會上門去討要公道,她肯定心裏頭有了主意。
    不過她並不說,倒不是賣關子,而是現在說了也沒用,這法子時時都可能因為木匠和小蘭小翠之間的說辭發生變化,到時候還要看臨場發揮。
    於是她隻是淡淡一笑:“到了再說,鴻煊,你可會功夫?”
    “會,怎麽,要打架?”
    “倒不是,隻是我姐身懷有孕,那江世俊也不是什麽好鳥,我們這樣興師動眾的上門,怕他惱怒之下對我們動手。”
    “你是然給我保護好你姐嗎?你隻管放心,他若是膽敢動你一根毫毛,我便要了他的小命。”
    沐鴻煊看向蘇小小,俊朗的眉目之間,都是明朗如同陽光的顏色,車內沉重壓抑的氣氛,也漸漸消弭散去,蘇小小暖心一笑,恍惚的覺得沐鴻煊這樣子和當年的蘇望還真有幾分相似。
    若是蘇望在,他大約也會說誰敢動你我就弄死誰這樣的話。
    若是蘇望在,知道蘇夢夢被這樣欺負了他肯定第一個挺身而出。
    隻可惜,他不在。
    也或許,他永遠不會回來了。
    蘇小小摸了摸腰間的荷包,沉甸甸的分量,指尖隔著娟布勾勒著裏麵石頭的形狀,當年蘇望把石頭一分為二,石頭碎裂的地方形成了鋸齒的凹凸的形狀,這些年也因為她經常撫摸而變得圓潤光滑。
    她清楚這石頭每一個紋理構造,這麽多年重巴巴的一直帶在身上,現在卻忽然覺得,虛無縹緲的一句承諾,遠不及一個實實在在在身邊的人來的重要。
    或許,她不該那樣對郝連雲錦,若說最終的歸宿就是找個好人就嫁了吧,那麽郝連雲錦毫無疑問,就是那個好人。
    第一次,她忽然覺得,不想等了,真的等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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