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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小在將軍府這一夜，睡的安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有丫鬟伺候在門口，按著貴賓的禮製伺候的她，一口一聲姨小姐的稱她。
    晨起的蘇小小，腦袋還有些迷迷瞪瞪，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為啥要這麽叫她，她現在可不是慕容夫人的幹妹妹，慕容清的姨母嗎。
    昨兒慕容夫人也就提了那一嘴，她聽是聽了，後來忙著做菜沒往這想，現在一想起來，自己比慕容清還大了一個輩分，白白撿了個姨母來做，倒是想笑。
    丫鬟給她收拾停當，就把她引去了飯廳。
    飯廳裏，隻慕容夫人一人，不見慕容清和家裏其餘人，蘇小小不覺好奇：“姐姐，清兒呢？”
    “她和她哥哥去圍場了，今天有馬賽，她們去的早，你還睡著我就沒讓人叫醒你，你若是有興趣，陪我吃了早飯我讓人送你過去。”
    蘇小小搖搖頭：“沒多大興趣，我不會騎馬，也看不懂。”
    “那不需要看懂，隻要瞅著誰跑的最快就行了，晉王也過去了，你一會兒就去吧，年輕人就該在一起熱鬧熱鬧，小小，昨兒夜裏……”慕容夫人說著停了下來，對兩邊一個眼神示意，“都出去。”
    伺候著的丫鬟婆子諾諾應了聲，紛紛退下。
    人走的光了，慕容夫人才興奮的拉住了蘇小小的手，露出了她的本性：“小小，昨兒夜裏我把他給拒絕了，你不是之前教過我，如果他主動求歡，絕對不要腆著臉迎上去，要晾他個幾日，端起高姿態來，我這麽做了，開始還忐忑，怕他被拒絕了惱了，結果你猜怎麽的？”
    “怎麽了？”
    其實蘇小小猜得到，不過假裝好奇而已。
    慕容夫人嘻嘻一笑，壓低聲音靠在蘇小小耳朵跟前：“我不願意同房，他沒強迫我也沒生氣，隻是和我和衣躺著，聊了一宿，聊的甚多，似乎回到了早十幾年的模樣，兩人便是什麽都不做，也可以聊上許多，我覺得很幸福。”
    “嗬嗬。”蘇小小是真心替慕容夫人覺得高興，也明白了其實慕容將軍心裏是有慕容夫人的，隻是她驕縱野蠻的脾氣叫人吃不消，一旦她露出一點點溫婉可人來，慕容將軍還是願意和她相敬如賓的。
    所以，她鼓勵道：“保持住，其實我教你的這些，歸納起來無非一句話，要淡定，把你的急脾氣都改了，將軍自然會回到你身邊的。”
    這話對慕容夫人而言很是受用，不過很快她又露出了幾分氣惱之色：“一早上，水仙就說身子不適，叫了大夫過去，大夫診了說是喜脈，昨兒夜裏清兒爹還說要把水仙趕出家門，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懷孕了，你說是不是老天特意安排的？”
    蘇小小倒是微微一怔，不過很快露出了一個笑：“如果靠孩子綁得住將軍的心，夫人你之前也不會到庵堂散心，更不會來求助於我了。”
    慕容夫人聞言，惱怒的麵色也釋然了：“也是，說到底，這嫡長子還是我的澈兒，將軍便是先前與我那樣的不對付，對澈兒和清兒還是極好的，淑妃也是甚寵澈兒，她若是真有本事生下來便生好了，如你所言，靠個孩子也綁不住將軍的心，來來，早餐都涼了，不說她了，你餓了吧。”
    蘇小小還真有點兒，昨兒晚上的壽宴，光顧著看歌舞表演，也沒這麽吃東西。
    所有，慕容夫人招呼了一句，她也就不客氣了。
    吃了早膳，在慕容夫人的極力推薦下，她還是被車馬夫送去了跑馬場。
    慕容夫人還派了早上伺候她那丫頭隨車同行，一路照顧她。
    路上閑聊兩句，蘇小小知道了那個跑馬場又叫東圍，京城之中共有兩個圍場，一個東圍，一個西圍。
    東圍場適合比賽，有大片寬闊的草原。
    西圍場適合狩獵，佳木蔥蔥，高聳入雲。
    而東圍場尋常時候是供皇宮貴族們跑馬遊玩的，但是每年進了五月，就會有一場大型的跑馬比賽，跑馬比賽這日，便是民間的高手能人也可以入場一賽，不過最後贏的多數都是皇子王孫，裏頭有個神馬潛規則，蘇小小當然是清楚的。
    今兒是五月跑馬大賽的第一日，早早的慕容清和慕容澈就過去了。
    丫鬟還告訴蘇小小，慕容澈的跑馬技術在京城裏是一等一的，不過秦王卻是技勝一籌，每年基本都能獨占鼇頭，取得那匹象征著驍勇和智慧和速度的金馬。
    蘇小小一路聽著，因為不大感興趣，基本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倒是那丫鬟講的興致盎然喋喋不休，說道秦王時候更是兩眼放光，蘇小小覺著一路聽她說跑馬的事情太過無聊，於是乎掐著空檔打算了她的話。
    “秦王娶妻了沒有？”
    她這一問，小丫鬟倒是一怔，不過很快紅了臉：“姨小姐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就問問。”
    丫鬟眼底裏露出幾分羨慕之色：“他有個側妃，是他早年去西域的時候帶回來的，說是西域一個香粉商人的女兒，不過他還沒有立正妃，這多年身邊也隻有那側妃一人，想必是極疼的。”
    蘇小小哦了一句，忽然又問道：“那梁王和康王呢，娶妻了沒有？”
    她顯然問的有些太遠，以至於小丫頭又覺得奇怪：“姨小姐似乎對這些很感興趣。”
    “嗬嗬，閑聊而已。”
    蘇小小淡笑，總不能說你丫叨叨叨半天的跑馬，秦王跑馬，秦王跑馬贏了幾場，秦王跑馬時候場麵有多壯觀我聽的耳朵都疼了，換個話題不行？
    小丫鬟聽她說閑聊，倒一慣的保持了健談的作風，開始和她叨叨叨叨幾個王爺的情史，說到康王的時候微微小聲了點，蘇小小豎著耳朵當八卦聽，才知道這康王是個彎的，喜歡男人，而且能攻能受，家裏既有魁梧的塞外漢子，也有細皮嫩肉的小倌。
    聊起了八卦，時間就過的快了，轉眼便到了東圍。
    下了馬車，丫鬟倒是熟悉，領了蘇小小直接往看台上去。
    遠遠的，蘇小小就看到了慕容清，至於跑馬場上激烈的角逐，她隻是看了一眼，當真對那黃塵飛揚的景象不感興趣。
    “清兒。”
    靠的近了，她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