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不出什麽感覺，薑蜜胸腔有點酸，還有點澀。

    苦，好苦，苦到了心裏。

    “小白，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純粹想要幫幫你。而且，我們婚姻有名無實，現在又發生這種事，你若是還愛顏溪，我隨時可以離婚……”

    “薑蜜，夠了。”

    她的喋喋不休，似乎戳中什麽秘密，江深白罕見流露一絲不耐。

    立刻，薑蜜噤聲，無意識抓緊了他。

    而後，聽著淡淡一語，穿透了耳畔：“不懂，就不要自作聰明。”

    莫名的，鼻尖一酸，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委屈，奈何無法忍住。

    最終，胡亂“嗯”了一聲，學他一樣沉默。

    很快，他抱著她，抵達車前。

    打開車門，她被他放在後座。

    車上備有常用衣物，江深白拿出一套，放在薑蜜跟前。

    然後，他毫無征兆伸手，落在薑蜜身上，扒開裹著她的外套，繼而解開裏麵的衣扣。

    “小白……你做什麽……”

    薑蜜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胸口，避開他的觸碰。

    全身上下，堪堪隻有一件寬大襯衫，解開外麵衣扣，裏麵一覽無遺。

    盡管，她不認為，江深白非禮自己，卻也耳根一紅，有種羞恥之感。

    “濕了，換下吧。”

    江深白淡淡開口，嗓音涼薄無溫。

    清霧繚繞的眸心，定格在女孩身上的衣衫，屬於別的男人，不是一般刺眼。

    誰給她換的，是不是厲北城，昨夜……她美麗的身子，被對方看去了多少？

    無法想，也不能想。

    容忍到這一刻，用盡了他的耐心。

    是而，無視女孩的不情願，江深白就要扯下衣衫。

    薑蜜蜷縮一團，相反死死護著，腦中想的另一件事，肌膚上吻痕殘留。

    那是厲北城碰過，最肮髒的印記，她不想袒露在他眼下。

    “小白，回家再換……”

    “怎麽，你舍不得，換下他的衣服？”

    商量的口吻，淹沒在了男人質問之下。

    他的嗓音，失了溫和，平靜，有禮，薑蜜一時詫異，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你怎麽會這麽問……我怎麽可能……”

    淩亂的解釋，在迎上男人目光一瞬，化為了烏有。

    隱隱的，薑蜜後知後覺，猜到了男人的介意，咬了咬唇：“小白，我這就換下，隻是……你別看，好麽。”

    別看，現在肮髒的我，以免汙了你的眼睛。

    “他碰得，我看不得，這是什麽道理。”

    未料，江深白又是一語，夾雜著不知名含義。

    薑蜜呼吸一窒，臉色再次蒼白。

    他這樣，像極了正常丈夫知道妻子失去清白的反應。

    “薑蜜，你是我的妻子，全身上下……沒什麽，是我看不得的。”

    驀地，他欺身壓下，連帶一語提醒。

    隨後，薑蜜微弱的抗拒，被男人強勢化解。

    衣衫盡褪，狼狽盡顯。

    斑駁的吻痕，明晃晃刺眼。

    薑蜜閉上眼睛，羞恥的無法閃躲，唇瓣幾乎咬出血：“小白……我不幹淨……你別看……”

    語氣斷斷續續，還沒有說完，身子瑟縮一下。

    便是男人的指尖，落在一處青紫上，先是輕輕拂過，跟著指腹摩挲，重重一下一下。

    有點疼，更多的是歉疚，薑蜜睜開眼睛，映入男人專注打量的模樣。

    “小白……你罵我吧……打我也可以……”

    恍然間，薑蜜脫口而出，極為不受控製。

    聞言，江深白收回手，鴉黑睫毛垂落著：“你覺得，我會罵你，或者打你？”

    薑蜜怔了下，搖了搖頭，桃花明眸泛著紅腫：“小白，對不起……”

    “總是道歉，沒有意義。”

    隨口打斷他，他掀起眼簾，裏麵含著極致的深邃。

    一時間，薑蜜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麽。

    直至，江深白隨手掐住她的下頜，逼她抬頭對望。

    他絕色的容顏，浮出淡淡的倦怠，往下抵上她的額頭：“自卑，年紀小，腦子蠢笨，又有什麽關係？總不過，這些無傷大雅，我總能護住你。”

    “可是為什麽，你要蒙上自己的眼睛，不去辨別善惡？厲北城那般，說過不許靠近，怎麽就不聽話！”

    一語畢，再度一瞥女孩身上別的男人痕跡，江深白起身退後。

    “你這孩子，不想和我離婚，卻又次次闖禍。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

    像是長輩，開始對於晚輩滿懷期待，最後終於心灰意冷。

    薑蜜的心，宛如墜入深淵，空空蕩蕩的。

    良久，她蠕動著嘴唇，幹巴巴擠出幾字：“對不起……”

    “薑蜜，別再道歉。”

    江深白清冷一說，拿過一旁自己的衣物，放在她的身前：“換好，再出發。”

    說完，他側頭，透過車窗看著雨幕。

    江深白知道，清楚地知道。

    剛剛，他失態了，這是意料之外的。

    很久，沒這麽動過情緒。

    從來，不管發生什麽，他自認平靜應對，不會影響心神。

    這一次，是怎麽回事？

    剛在車上，他強勢動手，扯開她的衣衫，克製不住理智，那麽訓斥了她。

    其實，她又有什麽錯，還是個孩子罷了。

    思及此，江深白恢複一貫清冷，準備下車之前，抬手摸了摸女孩的發頂：“剛剛，我嚇到你了吧？”

    薑蜜心神緊繃，正在小心觀察男人，突然聽到這一句，連忙搖了搖頭。

    就看，江深白一如往昔，宛如翩翩公子溫雅：“別害怕，我不凶你了。”

    “小白，你不生氣了？”

    頗為不可置信，薑蜜忐忑瞅著他，整個人亂糟糟的，思考不了任何。

    “發生過的事情，生不生氣無濟於事，我們還像過去一樣過日子。”

    說不出什麽滋味，薑蜜看著男人如此，心底複雜一片。

    卻又無法自控，一頭紮入他的懷中，抱著他的腰身，汲取著他身上的冷香：“小白，對不起……”

    話一出口，想起男人現在排斥道歉，薑蜜悶悶改口：“小白，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沉默一瞬，江深白沒有回抱薑蜜，僅是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長發。

    片刻，他推開她下車，給她換衣服的空間。

    隻不過，他自己不曾察覺，看似一切如常，態度上不自覺的淡漠，拉開兩人的距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