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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非表現出的冷漠讓鄭浪非常不適應，給警局打過電話後，他又道：“難道就放任這哥們留在這裏？”
    “能做的都做了，已經打電話給警察了，你還想要幹什麽？聖母心發作，要送佛送到西嗎？我可沒那麽多時間。”
    迪鋒看蒙非聞了聞手中的血液，繼而起身，沿著街巷向西而行，便問道：“你要幹什麽？”
    “是我們要幹什麽，跟上來，我讓你們見識見識我蝙蝠隊的一貫傳統。”蒙非聲音很冷，說出的話不容違背。
    “他怎麽辦？”鄭浪又問。
    迪鋒暗歎一聲，道：“自然會有警察來救他，你就不用操心了。”
    到底是沒有經曆過黑暗，鄭浪還帶文明社會時的理念，在這一點上，如果沒有小時候經曆的那些東西，迪鋒覺得自己也會跟他一樣。
    “什麽傳統？”鄭浪不明白，被迪鋒拖著走的時候，還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趴倒在地的流浪漢。
    蒙非沒回答，隻是大步前行，他步伐極快，迪鋒跟鄭浪跟在後麵一路小跑，這才沒有被甩下。
    幽巷穿行，蒙非像是變了一個人，身上帶著凜冽的殺氣。
    蝙蝠隊中多異人，很多人都有絕活，而這個蒙非，就是有著非常靈敏的鼻子。
    他循著那個流浪漢的血腥味，一路尋找，穿過了整整一個街區後，來到了一家小診所前。
    楊大夫診所！
    小診所門麵裝修的很精致，上麵還寫著楊大夫取得的各種醫學成就，還有聯邦哈佛醫學院的各種大獎，學位。
    時值深夜，小診所依舊還有零星的病人在就診。
    楊大夫是個中年人，四十多歲，戴著銀邊小圓眼睛，看上去和藹可親。
    他親切的跟病人交談，詢問病狀，安撫病人恐慌的心緒，在他背後的牆上，則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錦旗。
    什麽杏林妙手，德藝雙馨，蒼生良醫。。。
    看上去，儼然是一代名醫隱於山野的派頭。
    蒙非稍稍打量了一樣，帶著迪鋒和鄭浪走進了診所中。
    剛一進門，一個漂亮的護士迎了上來，她麵帶甜美的笑容道：“先生，請稍等哦，楊醫生今天很忙，請先掛號！”
    人美，聲音更美，診所中絕大部分病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蒙非淡漠的無視她，目光越過幾個病人，看向了那個楊醫生。
    “先生？”
    護士微笑，微微偏頭，等著蒙非的回話。
    鄭浪本來心情很沉重，但看到美女護士後，又眼珠子瞪的溜圓，恨不得代蒙非回答。
    “我不看病，我找姓楊的有事。”蒙非看著楊醫生，聲音很大。
    “這。。”護士為難的看向楊醫生。
    楊醫生顯然也聽到了蒙非的話，不過，他還沒說話，旁邊的病人就不爽了。
    “你以為就你有事啊，我們大家都找楊醫生有事，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吧，你算老幾。”
    “楊醫生為了大家，奮戰到這麽晚，多好的醫生，居然還有人這麽粗魯，要不是看在同為病人的份上，我們早就把他轟出去了。老老實實排隊，不然滾蛋。”
    楊醫生擺手，示意病人們稍安勿躁，他笑嗬嗬的坐直身子，問道：“醫者父母心，病人若是情況緊急，破例給你看看也是可以的。”
    “瞧瞧，這才是真正的好醫生，不愧是鴨嘴壩街區連續十年的最佳醫生，令人敬佩啊。”又有病人開始讚歎，大拇指豎的根本就停不下來。
    蒙非嘴角掛著冷笑，看著這些病人吹捧。
    楊醫生再度擺手，示意病人不要說話，他溫和的問道：“這位大哥，你找我有什麽事？”
    哢啪！
    某人攥拳頭的聲音響起，聽在迪鋒和鄭浪耳中，兩人忽然有種莫名的喜感。
    被一個四十多歲的醫生叫大哥，這種體會真的很少有，蒙非冷笑更甚，道：“我來找你要一種東西。”
    “什麽東西？”
    “兩顆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這裏沒有腎。”
    “在你這割掉的腎，一個流浪漢的。”
    蒙非殺氣騰騰的上前。
    “凡是都要講道理，講證據吧，楊醫生因為醫術高超，經常遭到同行打壓，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這麽多年了，楊醫生安然無恙，足以說明很大的問題。”
    旁邊幾個病人也高聲附和，看蒙非的眼光非常不善。
    “你這樣詆毀我，要負法律責任的，這件事，我會知會我的律師。當然了，如果你拿出證據，我束手就擒。”楊醫生微笑，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蒙非忽然轉頭，衝著迪鋒和鄭浪一笑，道：“我們的傳統就是，已經確定的事情，不講證據！”
    他猛然甩出一柄飛刀，正中楊醫生的腦門。
    飛刀從眉心刺入，從後腦貫出，釘在了那個麵再世華佗的錦旗上，刀身沒入牆壁半寸，刀柄染血，還在微顫。
    “媽的，有人鬧事，殺了他！”
    那些病人大怒，從桌墊下抽出斧子片刀，朝著蒙非殺來。
    “一群假冒病人的幫凶，既然找死，成全你們。”
    麵對圍攻，蒙非從容應對，甩手就是幾把飛刀，將這些人釘在了牆上。
    美女護士忽然慘呼，她的右手被飛刀貫串，從她的手中，掉下了一把銀白的袖珍手槍。
    蒙非大步上前，揪住她的領口，將她提起道：“說，腎在哪裏？”
    “這裏沒有腎，你這個暴徒，來人呀，救命呀，有歹徒。。。”護士尖叫，但沒喊幾句，就被劃破喉嚨，死於非命。
    蒙非轉頭，臉上還沾著美女護士的頸頭熱血，看上去凶殘無比。他看著被釘在牆上的幾個病人，道：“腎在哪裏？”
    “別殺我，腎早就被上家的人帶走了，我們隻是看場子的，大哥，饒了我們吧！”幾個病人嚇破了膽，使勁的求饒。
    “上家是誰？”
    幾個病人猶豫了下，其中一個人咽了口唾沫，低聲道：“旫！”
    “旫？”
    蒙非臉色一變，繼而轉身，帶著迪鋒和鄭浪離開，走出診所後，一顆小巧的滾珠從他袖口滾落。
    瞬間，整個小診所被淹沒在熊熊大火中。
    “你怎麽這樣，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鄭浪下意識的往回跑，想要去救火。
    “哦？你也看到了這些人，真的有罪，但從不留下實質的犯罪證據，這麽多年了，害了多少人？這些人啊，該死。”蒙非頭也不回，走進了黑暗中。
    “那也要交給警察來處理啊！”鄭浪快步跟上，依舊認為蒙非做的不對。
    蒙非搖頭，歎道：“要是警察什麽事都能處理，蝙蝠隊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拍了拍鄭浪的頭，笑道：“你這方麵，跟以前的我很像，生活並享受著光明，但隻靠光明的手段是很難換來光明的，所以，你應該感恩，慶幸這秩序世界的來之不易。”
    “旫是什麽？”迪鋒又問。
    “一個劊子手組織。”
    “沒聽說過。”
    “它的上頭，是暝。”
    迪鋒怔然不語，這個暝，師兄和師姐好像提及過。
    鄭浪搖頭道：“更沒聽說過。”
    “我也隻是聽說而已，真正打過交道的，是旫。”
    “那兩個腎怎麽奪回來？”鄭浪還在關心那個流浪漢，如果能找回腎，他就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蒙非歎了口氣，道：“落入它的手中，是奪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