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釘頭七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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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擺渡,渡己身。
今天,陸壓道君手持木槳,踏上了飛翔的荷蘭人號,將自己渡出了黃泉。
陰司之主憤怒大吼,而迪鋒則已然明白了陸壓臉上那些黑線所代表的意義。
那是破壞規則的代價,陸壓道君違反了中立一派的規矩,被規則懲罰,隻剩下了一天的生命。
“走,我帶你去屠神!”陸壓置陰司之主於不顧,用滄桑的聲音陳述一項驚天動地的行動,但語氣淡然,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迪鋒澀然道:“前輩,你似乎要死了!”
陸壓道君持槳,像持著一柄天劍,遙指遠方的陰司之主,同時回應迪鋒道:“無需傷心,生老病死,眾生皆如此。”
飛翔的荷蘭人號上,藍色的光幕重新將這古老殘破的船體保護起來。
陸壓道君坐鎮上麵,為它保駕護航。
章魚保羅掌舵,驅動飛翔的荷蘭人號,在黑暗的鬼物之海中航行。
乘風破浪,蕩平敵寇,飛翔的荷蘭人號衝破重重阻擋,越飛越高。
此地禁空,那些普通的鬼物再難威脅到飛翔的荷蘭人號了。
大船向著明月飛行,越飛越近。
到了這個時候,能夠對這艘傳奇海盜船產生威脅的也隻有陰司之主了。
但,飛翔的荷蘭人號上麵有大功德之力守護,陰司之主要是選擇動手,萬一引來因果紅蓮,他很可能會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
“可惡,早知今日,我就該在最初的時候出世,不惜一切代價殺你!”
陰司之主憤怒了,他金發狂亂,仰天咆哮。
整個陰司都開始震動,在無盡的遠方,一個難以想象的可怕鬼影鑽出了地麵,龐大的身軀上繚繞著濃鬱的混沌霧靄。
鬼影的軀體非常的強大,幹擾了周圍的時空,讓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迪鋒不知道盤古或是唯一真魔究竟有多麽恐怖的實力,居然實力強大到在死後可以化成大陸。但見到了遠方的那個巨大的鬼影之後,他覺得這個家夥肯定也可以做到盤古那樣。
這個家夥就是陰司之主,他懊惱道:“我太求穩了,不想耗費本體寶貴的剩餘壽命來對付你,不然的話,何至於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陰司之主恨得咬牙切齒,又罵道:“到此為止吧,我的本體來了,你們都困在這裏吧!”
天地在動蕩,那個可怕的鬼影遙遙的拍出了一掌,如一把末日天刀,將時空斬斷。
瞬息之間,明月和海盜船之間出現了一道時空斷層,像世界壁障一樣,阻擋海盜船進入明月當中。
傳奇海盜船上藍色的光膜起伏,波動的更加厲害。
它開始在世界壁障中穿行,速度越來越慢。
“斷空術!”
鬼影另外一隻手劈來,令這片空間規則混亂,那明月越來越模糊,就像水中的月亮一樣,漸漸縹緲,越發的不真實。
章魚保羅的觸手纏繞在船舵上,邊控製航行的方向,邊憂慮道:“船隻跟月亮的距離在擴大,時空被擾亂,我們真的很可能要永遠的困在這裏了。”
陸壓道君默默的走上了船頭,隔著藍幕和那個鬼影對視。
忽然,他將木槳重重的插在了飛翔的荷蘭人號上。
然後,他曲指彈出一點火焰,在木槳的上端跳動,燃燒不停。
火焰呈一種古怪的青黃色,周邊沒有風,但火焰卻一直在晃動,像是有了生命一樣。
在木槳上,畫著一個麵容陰厲的老頭。
上麵寫著三個字,由昊然。
去!
陸壓道君吐出了一口灼熱的鮮血,噴在了木槳的下端,灼熱的血液在那裏化成了一團火。
兩團火從木槳的兩端燒起,很快便將木槳上畫著的小人給覆蓋了。
陸壓道君動作不停,對著木槳上的人物畫像連續拜了三拜!在他低頭的時候,他頭上的笠中飛出了三支黑箭。
哆!哆!哆!
三支黑箭分別射在了人物畫像的兩隻眼睛和心窩處。
迪鋒將這些看在眼中,第一時間想到了榕莫。
他聽榕莫說起過一些詛咒之法,看了陸壓道君的行為之後,他馬上想到了祝由術。
啊!
不管是陰司之主的分身還是他的本體,全都發出淒慘的吼叫。
在遠處徘徊的陰司之主分身忽然雙目通紅,眼眶中有鮮血不斷的淌出,在他的心窩處,同樣在的向外噴射鮮血。
“這是,釘頭七箭書?陸壓小輩,你真歹毒!”
迪鋒打了個激靈,仔細的看了眼還在燃燒的木槳,沒想到它會是傳說中的仙家禁器。
這種禁器非常的歹毒,有傷天和。使用了它,可以在無盡遠處直接取敵手的性命。
不過,陸壓道君動用的釘頭七箭書似乎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傳說中的釘頭七箭書需要作法二十一天。
而陸壓道君在極短的時間裏就將這一切都完成了。
這一切都是陸壓道君的秘密,迪鋒就無從得知了。
聽到陰司之主的咒罵,陸壓道君對著木槳又拜了三拜,使得陰司之主更加痛苦的慘叫。
陸壓道君緩緩道:“都是殺敵手段而已,還分什麽高尚和歹毒!”
說話之間,飛翔的荷蘭人號趁著陰司之主受傷的機會裏,破開了世界壁障,朝著明月衝擊。
“我若是重歸年輕狀態,釘頭七箭書就是個笑話!”
陰司之主大聲咆哮,滿臉都是鮮血,格外的淒厲。在他那龐大且腐朽的本體上,混沌霧靄濃鬱,在那裏麵有無盡的屍氣爆發出來,令世界被黑暗所籠罩。
砰!砰!
釘在木槳上的箭矢遭到了反噬,一個接一個的脫落,每掉落一根,陸壓道君就吐血倒退一步。
他連退六步,在甲板上留下了六口淒豔的血花。
“休想逃走,全都給我留下吧!”
陰司之主吼嘯,雙目內什麽都沒有,隻剩下兩個血洞,狀若厲鬼。
他巨大的本體雙手合在一起,化成巨拳,但目標並不是飛翔的荷蘭人號,而是天空的明月。
毀了月亮,天胎就徹底的回不去了。
咳!
陸壓道君再度咳血,他的雙眸內的紅光宛如太初之光,死死的盯著木槳上模糊的人影。
那是陰司之主的身影,上麵寫著他的名字,由昊然。
陸壓道君身形顫抖,對著木槳連拜六下,那脫落在甲板上的六根黑箭全部飛起,再度釘在了陰司之主的畫像上。
釘頭箭,第七箭!
誅神箭!
呱!
陸壓道君大喝,現出了本體,那是一隻人身鳥首的異獸,在它的額頭生著一根堅硬的頭羽,此時隨著他的厲喝而脫落,化成了第七箭,釘在了木槳上。
殺!
陸壓道君吐氣開聲,他抓起了燃燒著的木槳,以它為兵器,刺向了轟擊月亮的陰司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