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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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屋頂上,某人將陸狂顏抱著,聲音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隻是兩人討論的話題不怎麽文雅。虺璩丣傷
“小顏兒,我很無辜,我沒有受傷。”君輕邪舉手投降,望著陸狂顏的鼻子跟狗一樣嗅來嗅去,他就覺得很好笑。
陸狂顏仿佛抓到偷情的丈夫,雙眼裏出現一絲嚴厲:“還說沒有,你的身上有一股鮮血味道,肯定是受傷了,讓我看看,到底傷哪裏了。”
“沒有,真的沒有!”君輕邪還想說什麽,陸狂顏已經上前去解他的衣襟,渾然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多曖昧。
君輕邪被撓得癢癢,磁性的笑聲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幹脆也不阻止了,任由陸狂顏費勁的解他衣帶嫦。
那金鉤勾住的衣帶十分難得解開,陸狂顏額頭上冒出了汗,該死的,君輕邪到底穿的什麽衣服,這就是用刀子來砍也堪不破啊!
好不容易金鉤鬆動一點,衣服就要解開了,君輕邪突然手臂一撈,將她撈進懷裏,緊緊的抱住,雙手捧起她的小臉,深邃的眸子裏閃過寵溺,亮晶晶的眸子比寶石還璀璨。
替陸狂顏撩了撩發絲,君輕邪低頭便細密的吻了下去,索取著美好的味道,輕輕的一點一點啃噬著她的唇,舌頭探進那從未有他人窺探的地方,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激烈而輕柔的吻像落羽,小心翼翼的嗬護著,陸狂顏忘了動作,隻感覺大腦之中一片空白獸。
兩人都入了迷,好久,陸狂顏回過神來,明眸濕漉漉的,看得人格外心軟,她盯著君輕邪,雙頰通紅,動著就要起身。
君輕邪突然將她抱住,沙啞的聲音隱忍而迷人:“別動,小顏兒,你可千萬不要動哦。”
陸狂顏尷尬無比,埋下頭去,任由君輕邪將她抱著,半晌,君輕邪坐正了身子,笑得格外燦爛:“小顏兒,你真香。”
陸狂顏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連耳畔都是紅的,君輕邪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吻了吻她的側臉,慢慢的說道:“小顏兒,不必那麽心急解我衣服,真的沒受傷,小顏兒要是想要,那就等到洞房花燭夜,我們早點成親,你說好不好?”
“誰想要了?”陸狂顏無聲辯駁。
“我想要!”君輕邪生怕惹惱了某個女人,連忙接口回答,他清楚的看到陸狂顏原本紅彤彤的臉頰變得更紅了,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陸狂顏無語,十分鄭重的道:“真的沒受傷?沒騙我?”
“真的,比黃金還真!”君輕邪差點沒舉手發誓了,陸狂顏一笑:“好,我信了,那你把衣服穿上吧!”
衣服鬆了一點,君輕邪裏麵穿的白色裏衣也鬆了,露出了誘人的風光,陸狂顏發誓,她絕對不是色女,可是為什麽有鼻血要出來的衝動呢?
君輕邪挑眉一笑,聲音頗為無辜:“不要,不是我解開的,我不要動手穿上,小顏兒不必那麽害羞,反正遲早要看的,我不介意你大膽的看哦。”
陸狂顏扯出笑容,瞪了瞪君輕邪,可是明明是瞪,不知為何偏偏有股子嬌媚的味道,她動手,替君輕邪重新把衣帶勾上,抬頭,便看見君輕邪笑得格外滿足,頓時道:“在想什麽?表情貌似有點猥瑣。”
君輕邪眨眨眼睛:“真的麽?”
“當然!”陸狂顏那表情比珍珠還真,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被誘惑了的。
“小顏兒!”君輕邪叫著,陸狂顏條件反射:“啊?”
“我想吻你!”
“唔......”
***
君輕邪沒有登基,還是太子——皇太子!皇太子的婚禮哪裏能不隆重?
這成親儀式比當初的訂婚儀式還要隆重一些,幾乎有一點身份的人全部都來了,人跟潮水似的呼啦湧入了青龍國國都,隻為一瞻太子和太子妃的風采。
大陸上兩個最負盛名的傳奇人物成親,自然是最吸引人的,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著兩人三日後的大婚。
而身為討論對象的君輕邪和陸狂顏兩人卻在青龍皇宮裏過著二人滋潤的小日子,每天不亦樂乎,兩人牽手將國都逛了個遍,到哪裏都能看到一雙恩愛的身影,隻是當你靠近之時,眨眼就消失了。
時間眨眼即逝,很快便是陸狂顏和君輕邪的大喜之日了,陸狂顏醒來便看到一群美麗的宮女湧了上來,一個手捧鳳冠,一個手拿喜服,剩下的拿著洗簌工具,看到她時,彎身行了一禮:“太子妃娘娘,該起了。”
“嗯!”陸狂顏點了點頭,從床上爬起來,洗簌好了之後,一個心靈手巧的婆子就替她化妝。
新娘子,自然該漂漂亮亮的,陸狂顏坐在梳妝台前,任由那婆子麻利的弄著。
擺弄了好久,陸狂顏的妝終於化好了,接著便換上紅衣,陸奇宣正好走進來,見到漂亮的陸狂顏,眼睛亮了,頓時開口道:“顏兒,你真美!”
陸狂顏愣了一下,轉向了鏡子,鏡子裏的人穿著紅色喜服,頭頂鳳冠,美麗得不可思議,黛眉星目,瓊鼻朱唇,活脫脫九天之外的仙女。
又是一愣,這是她嗎?以前從鏡子裏看到的是一張一張俊美如玉的美少年的臉,現在換回了女人的樣子,她反而不習慣。
“小顏兒!”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陸奇宣和陸狂顏同時轉身,便看到君輕邪站在外頭,眼裏閃過一抹驚豔。
“邪,你怎麽來了?”陸狂顏打量著君輕邪,今日的君輕邪格外俊美,一身紅色的喜袍襯得他白皙如玉,格外合身妥帖,喜袍上繡著金色的龍,騰飛欲去,整個人修挺秀頎,華貴邪魅,龍章鳳姿,俊逸如仙。
溫柔的雙眼緊緊盯著陸狂顏,沒說一句話,卻已經表達出了想說出的一切,正在給陸狂顏梳妝的婆子一看,連忙衝上去,將君輕邪攔住:“太子殿下,於理不合呀,沒拜堂之前不能見新娘子,否則就不吉利了。”
君輕邪跟沒看到似的,仍舊看著陸狂顏,緩緩勾起笑容,推開婆子,大步走了上來,將一個方盒子放入陸狂顏手裏,轉身離開。
陸狂顏疑惑的將盒子打開,便看到裏麵裝滿糕點,許是怕她餓,所以特意塞給她的。
陸奇宣見狀,笑了笑:“當初千寒娶我之時,我餓得發暈,可沒你這麽好運,東方體貼你,母親我就放心了。”
“嗯!”陸狂顏點了點頭,也為君輕邪感動不已,這男人,總是能給她突如其來的驚喜。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抬來喜轎,讓陸狂顏上去,轎子顛顛簸簸,陸狂顏慢慢的,慢慢的勾起清冽的笑容。
突然,陸狂顏掀開簾子,感覺到一陣不對,太子府在熱鬧的地方,這裏怎麽這麽清淨?不由冷然喝道:“停下來。”
沒人理她,正在疑惑之時,便看到連城月和謬一天站在她跟前,頓時問道:“怎麽回事?”
“徒兒,師傅不想讓你這麽快嫁出去。”連城月翹了翹胡子說著,哼哼道:“想娶我徒弟,沒門。”
陸狂顏:“......”
目光轉向了謬一天,不會謬一天也跟著胡鬧吧?
謬一天看了她一眼,說道:“給他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他若是找不到你,你們的婚禮就取消。”
“為什麽?”陸狂顏眨眨眼睛,額頭上三根黑線。
“一個時辰都找不到你,說明他根本不愛你,徒兒啊,青龍太子多算計,我要證實一下他的真心,才能把你交給她。”謬一天理所當然的說著,一副我為你考慮的樣子。
某個表麵不急內心急的家夥頓時更加無語,按捺住自己內心的衝動,重新回了轎子。
於是,連城月繼續讓人抬轎,圍著國都兜圈,於是乎,某個太子悲劇了。
太子府焦急等待新娘子的某男滿心歡喜,恨不得時間再過快一點,吉時立刻到來,然而,正當時間如同煎熬一分一秒過去了之後,一個小廝衝了進來,說道:“太子殿下,新娘子不見了。”
“什麽?”君輕邪立刻站起來,著急的問道:“怎麽會不見了?可知道太子妃去了哪裏?”
“太子妃來時的路上被劫走了,劫走太子妃的人留下了這個。”小廝將一張小紙條遞了上去。
君輕邪連忙奪來,然後,徹底淩亂了,隻見紙條上寫著一行小字:一個時辰找不到徒弟,婚禮取消。
一看就知道絕對是陸狂顏的兩個師傅幹的無疑,君輕邪此時真想暴走,奈何他深吸幾口氣,平複心情,眨眼閃了出去,留下滿座賓客麵麵相覷,大聲叫喚:“太子殿下,你去哪裏啊?”
可惜了,君輕邪是聽不到這些聲音了,他一心顧著在人海裏尋找陸狂顏。
另一邊,陸狂顏被好吃好喝的照顧著,連城月一臉滿意,就是,自己的徒弟怎麽這麽容易被人拐跑?
也不問問他同不同意。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連城月哈哈大笑:“時間過了一半了,再過會,婚禮就取消了,誰也別想搶走我徒弟。”
謬一天也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陸狂顏不能嫁出去,他的心情也不錯,畢竟自己收了沒多久的寶貝徒弟。
“連城月大師恐怕要失望了,我和小顏兒的婚禮是不可能取消的。”聲音從四方傳來,悠悠空曠,就是連城月也辨不清是哪一方的聲音。
一道人影閃過,眨眨眼睛,便看到君輕邪已經趕了過來,手上抱著的正是新娘子。
他微笑著朝著連城月說道:“多謝師傅替斂照顧小顏兒,那麽小顏兒我先帶走了。”
那笑容裏怎麽看都有一股焦躁不滿的的味道。
連城月眼睛一瞪,就想把陸狂顏搶回,然而,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君輕邪和陸狂顏已經沒了人影。
“該死的,居然被搶走了,徒弟,徒弟,你千萬不要嫁啊!”連城月大聲喊著,心裏不舍極了,進了君輕邪的狼窩,還能出得去?
謬一天倒是沒什麽不滿,極為滿意的捋了捋胡須,笑道:“嗯,不錯不錯,看來是真心關心小顏兒的。”
瞧他跑得滿頭大汗,那麽短的時間就找了過來便知道了。
君輕邪抱著陸狂顏一路往太子府而去,低下頭親了親懷裏的人,他哀怨的瞧著陸狂顏:“為什麽總有人跟我搶你?”
陸狂顏摟著君輕邪的脖子,慢慢的笑:“好啦,人不都回來了。”
君輕邪甜蜜一笑:“也是,我得把你看緊了,免得再被人搶了去。”
兩人終於回到了太子府,那些賓客紛紛回悟,原來太子是接太子妃去了。
見到一堆璧人都完好無損的回來,大家高興極了,他們等了好久呢,東方笑和站在正堂前,笑了笑,大喊道:“新娘新郎開始拜天地。”
“好!”君輕邪立刻答應,拜了天地娘子就完全是他的了。
陸狂顏也笑了,兩人正要在東方笑和的聲音中彎下腰去,一人突然跳了出來,大喊道:“不行,想要拜堂先過我們這關。”
君輕邪的臉色微微一沉,望了去,便看到北瀟走了上來,手中拿著一壇子酒:“按照我們傭兵的規矩,想要娶媳婦兒前,必須先喝下一壇向狂顏的親屬敬酒。敬完酒之後才能拜堂。”
這麽多人,全跟陸狂顏扯得上關係,他一個一個敬酒之後,何時才能拜堂啊?
堂中之人借用炙熱無比的目光盯著君輕邪,好似君輕邪搖頭,他們就能翻臉走人,君輕邪要多懊惱有多懊惱,半晌,慢慢的擠出一個字:“好!”
說完,再不多遲疑便接過北瀟手上的酒,連續倒了好幾大碗,從陸奇宣開始,一一敬了過去。
陸狂顏黑線,這些人是有多討厭君輕邪?千方百計的刁難他,也不怕君輕邪回頭收拾他們。
這一喝就喝了個不得了,喝得昏天黑地,君輕邪灌了一碗又一碗的酒,臉色開始熏紅,一看便知道那酒後勁極大。
結果,還不容易等著君輕邪一個個敬完了酒,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一聲:“真能喝,簡直是酒鬼,一看就知道經常喝酒,女神,你別跟他了,還是跟我吧!”
君輕邪不幹了!
君輕邪碗一放,要暴走了!
君輕邪素來極好的脾氣全部給磨沒了!
直接人一卷,便將陸狂顏卷走了,一陣風過後,東方笑和不見了,滿堂賓客嘩然一聲,都去找新娘子和新郎了。
可惜,他們注定是找不到了,某個嚴密的房間裏,君輕邪邪魅的朝著東方笑和道:“現在拜堂,你喊主持著。”
東方笑和哭笑不得:“我說太子皇兄,就你們兩個人還需要主持啊?”
結果,說到後麵他聲音低弱了下去,君輕邪的眸子冷冷的瞪著他,似有不滿:“趕緊喊吧!”
東方笑和眨眨眼睛,心肝弱弱的,為了不得罪某個麵臨脾氣邊緣的人,他還是聽話吧,想著,便喊出了聲:“一拜天地!”
君輕邪手一拉,將陸狂顏抱進懷裏,然後自己跪了下去,而陸狂顏不自在的懸空中,東方笑和的眼珠子差點沒給瞪出來,寵女人不是這麽個寵法吧!
君輕邪溫柔的聲音在陸狂顏耳邊回響:“娘子累,不能跪,我替娘子跪,老天一定不會怪罪的。”
陸狂顏眨眨眼睛,也被君輕邪雷到了,她沒這麽嬌弱好麽?跪一下不會累到哪裏去的。
君輕邪絲毫不覺害羞,將陸狂顏抱著站起來,對著東方笑和淡淡道:“拜高堂省了,直接下一項。”
東方笑和無語,過一會兒,跳了起來:“哥你要不要那麽急,高堂都不要了,就直接洞房。”
當他的話說完之時,麵前哪裏還有人影,留下的隻有一方喜帕而已。
東方笑和唇邊緩緩勾勒起笑容,他的太子皇兄以前過得太苦,現在終於有個人來陪他了,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喜房裏,君輕邪抱著陸狂顏慢慢坐下,將她頭上佩戴的沉重鳳冠摘下來,搬了凳子坐在跟前,歎道:“終於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陸狂顏的眸子裏有盈盈笑意:“你生氣啦?”
“沒有!”君輕邪笑著搖頭,真誠的說道:“對於對小顏兒好的人,我是永遠不會生氣的,就是有些抓狂,小顏兒,我可得把你看緊了,外麵那一群時時刻刻都想著把你搶回去呢!”
“邪,你真好!”陸狂顏一臉感動,換作是別人,也會感動的。
“傻娘子,感動什麽,來,喝交杯酒。”君輕邪將酒杯遞到了陸狂顏的手上,兩人挽起手喝起酒來。
喝過酒,君輕邪輕輕擦拭了一下她唇邊的汁液,笑得格外曖昧:“娘子,我們該安寢了。”
陸狂顏一聽,心裏無由慌張起來,她有點怕,手絞了絞衣角,此時的她就跟一個普通的女子無兩樣,有些想逃避,她還沒做好準備。
君輕邪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心裏的緊張,聲音低沉而迷人:“別怕,娘子,來,我們睡覺。”
說完,便將陸狂顏抱到了床上,低頭認真的解陸狂顏的喜袍。
陸狂顏低頭,便看到君輕邪完美的側臉,認真的表情讓他比平常還要好看,纖細濃密的睫毛輕顫著,優美的輪廓引人犯罪。
她的心裏忽然滑過一絲滿足,什麽都不怕了,其實,就這樣也挺好的吧!
君輕邪終於幫她脫掉了外衣,按著她躺下,高大的身軀覆上來,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和煦道:“睡吧,娘子不用怕,在娘子沒準備好之前,我是不會碰娘子的。”
說完,他緊緊摟著陸狂顏的肩膀,躺了下來,用眼神一遍又一遍描摹陸狂顏的樣子。
他簡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幸福得冒泡,如此容易就到手的幸福,讓他覺得真是太不真實了,跟在天堂裏一般。
奔波輾轉兩個大陸,經曆多少風雷雨雪,刀光劍影,陰謀算計,高手為敵,哪一樣他都從不畏懼,小心翼翼的麵對著,運籌帷幄,解決一切。
現在他居然有種害怕的感覺,害怕一覺醒來,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幸福一下子就消失了,不見了,什麽都成為了浮雲。
陸狂顏望著君輕邪明亮的雙眸,唇角勾勒出一絲清淺的笑容:“怎麽了?這麽看著我?”
君輕邪眨眨眼睛,說得十分認真:“小顏兒,你長得真美。”
陸狂顏覺得好笑,卻挑眉一笑,道:“怎麽,今天才發現?”
“當然不是,我早就發現了,所以時時刻刻都想陪在小顏兒的身邊,免得小顏兒被搶跑了,看今天的情況,我就十分嫉妒了,小顏兒,娶到你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