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到達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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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不是沒見過,沈遲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家鄉離海就不算遠,但是恐怕沒多少人坐過潛水艇看過水底的大海。
光線不足,靠著那棵進化檸檬樹,兩支節能燈將這片空間照得相當明亮了,可沈遲和紀嘉都坐在上麵,透過那兩顆完全透明的眼睛珠子看著外麵。
紀嘉可以直接通過青青的眼睛看,但這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她還是忍不住自己坐在了上麵。
看了好幾個小時,他們才下來,畢竟還有兩個“病人”要照料呢。
“行了,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了!”沈遲直接拍了一下沈流木的腦袋,這一下下手可不輕。
沈流木不敢叫疼,睜開眼睛擺出最可憐的姿勢,“爸爸……”
“還知道我是你爸!”沈遲吼道。
他是在感情上遲鈍,可不是真傻!人兒子都啃到他嘴上來了,不至於還拿個什麽不靠譜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可你又不是真的我爸……”沈流木嘀咕著。
紀嘉不著痕跡地拖著明月往旁邊閃了閃,以免這猛烈的炮火傷及無辜。
沈遲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如果是其他人敢對他這麽做,早就被他一箭穿心了,哪裏還能這麽好好的說話!可沈流木是他兒子!不管上輩子怎樣,這輩子沈流木從那麽小小的個頭被他一天天養大,沈遲是真把他當兒子看的。
於是,沈流木說出這話來,簡直要把沈遲給氣笑了,“好!好!養了那麽多年就得了個不是你爸,就當養了個白眼狼——唔!”
臥槽,這小子是存心找死吧!還敢來!居然還敢來!沈遲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紀嘉又拖著明月縮縮縮快縮到角落去了。
沈遲推開又一次親他的沈流木,隻覺得牙齦都被他撞得生疼,毫不客氣地給了沈流木一個毛栗子,那一聲清脆極了,紀嘉秀氣的眉一揪,不是打的她她都覺得痛了。
“沈遲。”沈流木並不捂腦袋,梗著腦袋說,“你要打我就打吧,你不是真的我爸,談不上什麽*不*的,我就是喜歡你了怎麽的吧!就跟聶平和徐夢之似的,都是男人又怎麽樣,我就是喜歡你,我懂事之後第一次做那種夢就是夢的你,我看著你就想親你,我——”
沈遲震驚無言,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完全是驚嚇多過憤怒了。
他深深地覺得他錯了!從小帶著他們四個過活,流木壓根兒就沒見過多少女人更沒跟女人相處過,唯一的一個小姑娘紀嘉眼見著就是明月的所有物,怎麽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歪了呢!明明前幾年還好好的,現在怎麽就成這樣了呢!
“哪怕你打我,我還是要說,不管你是不是我爸爸,我就是喜歡你,這兩年我早就想明白了,也不想再忍著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塊兒,不是爸爸和兒子,而是可以親吻摟抱上床的那種,我查過男人之間要怎麽做……”
我了個大草,這尺度也太大了!沈遲看著這個才十五歲的兒子,指尖都有點抖,好、好、好!在這種強烈的告白衝擊下,呃,如果這還稱得上告白的話,沈遲是絲毫不懷疑沈流木的決心和這件事的真實可信度。
現在的沈遲無比懷念幾年前那個乖巧可愛的兒子……果然,兒子什麽的,長大了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不許再說了!”沈遲打斷了他,沈流木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遲有點頭痛了,他很了解沈流木是副什麽德性,應該說相當清楚,這孩子從來不是容易說服的,看著沈流木,他的表情也漸漸地有些複雜,很多上輩子想不明白的事兒,忽然就懂了,原來,是因為這樣。
怪不得,怪不得他會那樣發了瘋似的救自己,難道說——流木本來就是喜歡男人的?
這麽一想沈遲的臉色反倒不那麽難看了,上輩子的流木那樣瘋狂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一次次地闖研究所,也是沈遲一直沒有想通的事,他和那時候的流木勉強算是朋友,但後來卻漸漸疏遠,連朋友都算不太上,為什麽他會那麽拚命?
看來,那時候的流木,大概就是喜歡自己的吧。
想到這裏,沈遲的神色有些複雜,忽然想到蔚寧的話,他說流木和他是一樣的……難道說,蔚寧也是喜歡著自己嗎?想到那時蔚寧的話,沈遲就有種悟了的感覺,可、可那時候他真的不可能想到這上麵來啊!
可悲可憐又可恨的蔚寧,直到這時候沈遲才知道他的心思,在再也無法挽回的時候。
他錯就錯在從未像沈流木這樣將話說得赤|裸裸,換句話說,他認識了沈遲十五年,卻還不如沈流木一個孩子,沈流木是這樣直接赤|裸的一個人嗎?不!他不是!他其實也是能將心思藏得很深的人,從來不是什麽直白的性格,但他知道在這件事上,再藏下去,他一定會和那個蔚寧一樣發了瘋!
他的爸爸沈遲,這個人的眼睛裏根本不染情思。
沈流木也沒再逼沈遲了,今天到這一步就夠了,反正他會每天提醒一次爸爸,他愛他,不是兒子對爸爸的愛,而是一個男人對情人的愛,有侵略性的、熾熱的,帶著情|欲的愛,十五歲正是男孩兒開始通情|事的年紀,對這種事也最渴望,可怪不得他。
紀嘉縮在角落裏,佯裝睡著了,卻忽然明月的手好似動了一下,她驚喜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明月!”
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
……
……
好吧,假裝不存在徹底宣告失敗。
“明月你醒了!”
明月確實醒了,隻是不比沈流木醒過來就生龍活虎,睡了兩個多月,他的眼睛裏臉上還是有些疲憊,啞著聲音說:“嘉嘉。”
“嗯嗯嗯。”紀嘉握著他的手連聲應著,臉上滿是喜悅。
明月看著她,“我救了你……”
“對,你救了我。”紀嘉的聲音微微哽咽。
明月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暗啞:“那個,嘉嘉,我從來不是施恩不望報的人——”
“呃?”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啊!”明月一臉純真地眨著眼睛,“所以今天開始嘉嘉你就是我小媳婦兒了。”
紀嘉:“……”
沈遲:“……”臥槽,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集體表白日嗎?!
沈流木倒是轉了轉眼珠子,咦,還有這麽一招啊,隨即又沮喪,爸爸太強大了也是一件不那麽美妙的事,嗯?等一下!
“爸爸,你救過我好多次。”
沈遲看著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惡狠狠地說:“你閉嘴!”
沈流木隻得把想要以身相許的話吞到肚子裏去,他才不是害怕爸爸,爸爸這個人,表麵上再凶,內心還是太柔軟了,比任何人都要柔軟,看穿了他,就根本不會怕他,而是會——愛他,沈流木心想,他隻是不想讓爸爸生氣。
明月的昏迷不僅僅因為異能耗盡,他確實是拚了命去救的紀嘉,哪怕成為了異能者,他修的還是道家法門,那一下差點讓他的道家修為崩塌殆盡,身體雖然完好無損,道心卻有損,這兩個月看似平靜地昏迷,事實上他一直在和自己作鬥爭,一日日地將道心修複才醒過來,所以這些日子身體昏迷著,思維卻相當清晰,包括紀嘉和他說的所有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反正他不管,拚了命去救的小媳婦兒,這輩子都是他的人了!
沈流木爬起來給明月看了看身體,確認沒事兒之後,就開始對青青進行第二次改造,五階之後,他的木係異能強大程度又上了一個檔次,他的口袋裏從來都裝著一把一把的種子,看著綠色的植物鑽進了青青的身體裏,紀嘉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牙根有點兒癢,呃,直到青青的身體裏已經到處都是植物,它的防禦力更高,因為植物的淨化和供氧功能,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尤其還有冬暖夏涼的功效,紀嘉也就沒什麽好計較的。
掛在頂上的藤秋千徹底安慰了紀嘉心疼青青的心,這實在是太舒服了!
木係異能者真是室內裝潢一大利器!
而檸檬樹的進一步升級讓這裏的電能供應比原本更強了一些,在幽暗的海底,他們好似有了自己的桃花源。
“滾開!”沈遲抹了抹嘴,有種很深切的挫敗感,沈流木乖乖起來了,並沒有再做什麽,但是沈遲表示這種睡覺的時候隨時可能被偷襲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偏偏這個人是上輩子唯一為了自己可以連命都不要的家夥,還是這輩子他一手帶大的兒子,讓他頂多打他一頓罵他一頓,卻沒有辦法真的做出什麽來,你打他他不還手,你罵他他低著頭領罵,連你冷漠他都能委屈地可憐巴巴看著你。
沈遲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拿這個人怎麽辦才好。
尤其昨天晚上這個混蛋小子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子,讓他好久沒有做過的那裏猛然間受了刺激,居然真的硬了!
沈遲深深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可又想不出什麽辦法來。
日本人的船走得不算快,比和平年代的客船要慢得多了,沒辦法,海上的狀況太糟糕,航行速度當然上不去,上方台風海嘯輪著來,海底卻很平靜,青青伸展著四肢,慢慢向前,如果它願意,可以走得比日本人的船快得多。
紀嘉控製著它浮出了水麵,這天難得天氣還算不賴,不過海上天氣變化無常,很可能一會兒就會卷起風浪來。
青青的嘴張開,將沈遲他們幾個人送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沈遲心情煩悶,一聲不響地跳進了水裏,因為劍三係統的緣故,他在水裏能堅持的時間比普通人要長得多了,這幾年他從未間斷過吸收元晶,自己的各項屬性穩步提高的同時,連潛水時間這種屬性同樣增長了。
明月用淨水符弄了水,紀嘉讓青青將水儲藏起來,沈遲和沈流木兩個悶聲逮魚,四個人這天就沒再回到青青肚子裏去,而是在它的背上美美吃了一頓烤魚。
吃飽了沈遲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舒緩了很多,正在這時他猛然間朝遠方日本人的那艘船看去。
“日本人到港了。”沈流木輕輕地說。
沒錯,日本人到港了,沈遲不管哪輩子都沒來過日本,自然不知道這裏是哪兒,還是靠著地圖才認出那裏是日本橫濱。
日本是島嶼國家,末世來臨之後,國土麵積幾乎減少了一半,而因為人口眾多,急劇減少的土地必然容納不下那麽多的人,於是,很多人隻能被犧牲,而這些被犧牲的人中,幾乎都是日本的平民,而平民之中,又屬老人和女人占的比例更大。
男人可以用來打仗,孩子是日本的將來,老人被犧牲不用多說,日本的女權本來就不強,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比不上中國,她們被認為是可以犧牲的群體,在末世麵前,平民中的普通女人抵抗的力量太薄弱了,隻能一個個被海水淹沒。
橫濱這個昔日日本僅次於東京、大阪的第三大城市,現在隻剩下那時不到五分之一的麵積,荒涼破敗,絲毫不見曾經繁華的港口城市模樣,它的人口數量在和平年代位列日本第二,在末世之後大部分土地被大海淹沒,死亡人口不計其數,同時,變成喪屍的人口也是多得驚人,末世之時,越是繁華的城市越是危險,例如東京和大阪,幾乎完全淪陷為喪屍的海洋,在那些人口最密集的地區,喪屍的高傳染性無比可怕,帶來的嚴重後果難以衡量。
日本人的船在橫濱靠岸,橫濱離東京並不遠,甚至可以說是靠在一起,但現在日本人的目的地不是東京,而是要穿過東京到達現在日本的中心,琦玉縣,日本原本就人口密集,末世之後受災嚴重,喪屍橫行的程度比中國還要嚴重,所以這一路並不會多太平,在三浦翼和安倍華奈看到來接應的隻有兩百士兵,臉色不禁變得很難看。
“看來總理閣下的權柄更大了,手都伸到軍部裏來了。”安倍華奈淡淡說。
三浦翼咬著牙,“等我回去了一定要讓他好看!”
“先別著急,總要見到上將閣下再說。”今井一郎沉著臉說。
三浦翼冷哼了一聲,“今天晚上就在這裏過夜嗎?”
“在船上不安全,今天夜裏一定會變天。”一名穿著浴衣的小個子看著天說。
安倍華奈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宇,他同三浦翼一同被捕,受的折磨比三浦翼還多,再不見當初那副風光霽月的模樣了,臉上滿滿的都是陰鬱,身上的和服也早已沒有了當初連細節都斤斤計較的整齊,“中村對天氣的判斷從沒有出錯過,走吧,找個地方過夜還是不成問題的,附近不是有個安全區嗎?”
裝了消音器的槍聲悶悶響起,前麵的士兵開始清路,三浦翼心情很不好,無論是這些去中國談判的日本人還是來接應的士兵,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天皇一族現在的威信是獨一無二的,哪怕三浦翼被中國俘虜對他的聲望產生了一定的打擊,卻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那些士兵看他的眼神還是相當崇敬尊重。
沈遲四人也悄悄上了岸,青青自有地方可去,要知道,日本不僅僅是島嶼國家,內陸河流也很不少,現在日本的中心琦玉縣北側以前多農地,附近就有日本最大的內陸河,是日本三大河流之一。
聽不懂日語真是個大問題,紀嘉倒是很用功,最近正在自學日語,沈遲就抓著沈流木去念英語,這倆年紀小,應該更好吸收這些知識,也不知道是不是異能者的腦域得到了進化,這倆年紀最小的學什麽都快,沈遲早就懷疑他們如果在和平年代會是學霸級的人物,短時間內,紀嘉已經能聽懂簡單的日語句子了,但是複雜的她就不行了。
在北京的時候沈遲先帶著三浦翼和安倍華奈回來的,之後和聶平通過消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日本的情況,現在的日本人口收縮到曆史最低,但在軍事上卻相當有野心,青壯年都被拉入了軍營,訓練一下就發放裝備,也不知道昔日日本人偷偷造了多少軍工武器,這回北京和日本人做交易聶平是不讚同的,在他看來,就跟二戰時候日本戰敗,之後卻從未承認過自己的罪行一樣,這個民族本身就帶著侵略性,一有機會就會卷土重來,完全就是放虎歸山,噢不對,在聶平的口中,日本人還算不上是虎,他是這麽說的,放狗歸窩,指不定什麽時候又要跑出來咬人。
日本國內也不太平,如果不是三浦翼投了個好胎,早就死透了,哪怕是另外一派看不慣他的,也不能置他的生命於不顧,所以再不願意都迅速派人去談判將他換回來了,沈遲就想將這個水攪得更混一些,沈流木還有一顆食人花的種子在三浦翼的體內,到時候看準時機,將另一個什麽天皇的後裔也給幹掉,或者將那個什麽總理啊上將啊什麽的帶走一兩個也是不錯的,初時他們就是打得這個主意。
橫濱也是有安全區的,但這裏的安全區和中國的安全區不同,日本人集中力量,將最有用的那部分人都轉移了,像橫濱這種地方的安全區大部分都是被遺棄的婦女和老人,他們靠著極少數人的保護,在這裏苟延殘喘,從危險的海裏撈一點沒有進化的魚蝦活命,到這一年,所謂的安全區隻剩下寥寥數百人而已。
“來,把剩下的女人都叫過來!”隨行的軍官不耐煩地說。
那個身體消瘦麵容蠟黃皮膚粗糙的老婦人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沒有了,隻剩下我們幾個老東西,哪裏還有什麽女人。”
一支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一個士兵殘忍地說:“別開玩笑了,就在前陣子我還在這裏玩過一個小丫頭呢!”
“她死了。”
“砰!”士兵毫不猶豫地開了槍,老婦人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有沒有人告訴我女人都在哪兒?我給他一個罐頭!”
“我!”
“我!”
“我帶你們去!”
“……”
聲音爭先恐後地響起,士兵轉過頭去看向三浦翼等人,“閣下,這裏還有幾個不錯的女人……”
哪怕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沈遲的眼神都已經變得無比冷,聽不懂,卻並不表示看不懂。
日本兵果然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群人渣!
“今天晚上,不如好好招待一下他們吧!”
“嗯。”唯一聽懂了小半的紀嘉睫毛顫了顫。
沈流木嘿嘿一笑,“隻要不那麽快將三浦翼玩死了就行,不過小日本的膽子小,不會就這麽被嚇死了吧?”
“嚇死也是活該!”
夜幕漸漸降臨,安全區裏傳來各種不堪的笑聲。
這是在他們日本自己的安全區嗬。
哪怕是末世,但這種道德淪喪的畫麵,仍然衝擊著作為一個人應有的良知。
但這些日本兵,顯然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他們根本就是一群禽獸。
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