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那麽大一個門衛大爺呢？”

    “好家夥，這是換人了吧？”

    “我女朋友要是有這換裝速度，我也不至於上了王者段位。”

    “臥槽，樓上凡爾賽啊，有女朋友，還是王者。”

    直播間的水友們看得一愣一愣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換人了。

    就這麽一進一出，就從老大爺換成了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這速度……嘖嘖。

    饒是經曆了各種美圖p的水友們，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果然，偶像的力量是強大的。”

    ……

    直播畫麵中——

    變身回來的小姑娘已經熱情的拉著江林進了校區。

    離開前，還不忘扔個紙紮人替自己守在門口。

    “江無常，這邊來。”

    她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我們北殿以紙紮術和樂器出名，所以這裏的培訓班主要也是以這兩樣為主。”

    “其中，紙紮術和樂器，又被分為初級班，中級班，高級班。”

    江林跟在旁邊，靜靜聽著，

    時不時看一眼周圍的教室的門牌號。

    經過樂器班時，能夠聽到裏麵隱隱傳出的樂曲聲。

    初級班傳出來的聲音仿佛貓指甲撓玻璃，‘呲拉呲拉——’的，十分刺耳。

    要不就是吹氣音，連聲音都很難發出來。

    中級班的則要好聽多了，能入耳。

    到了高級班，更像是進入了演奏會場一般。

    琴音嫋嫋，不絕於耳。

    小姑娘停在高級班門口跟著聽了一會兒，滿臉的自豪與佩服：

    “好聽吧，其實這還馬馬虎虎啦，據說真正的樂師，一起音，就能悄無聲音的把觀眾帶入幻境。

    甚至至死的時候，都還沉浸在樂師製造的場景之中。”

    ……

    再往前走，就是學習紙紮術的班級。

    從窗口看進去，能夠看到排排坐的鬼怪。

    初級班的學生們一手剪刀，一手白紙。

    稍稍一手抖，就剪了個缺口。

    “哎呀，我的紙！”

    “小心，我的蝴蝶飛過來了！”

    “臥槽，這誰剪的大便，惡心誰呢？”

    “老師我要舉報，他把我的紙片人給砸壞了！”

    初學者們剛開始接觸紙紮術，總會出現各種手抖和意外。

    空中各種會動的紙片人飛來飛去。

    下方的學生們更是亂作一團。

    一眼看去，倒也別有趣味。

    特別是直播間的水友們。

    看著那些鬼怪時而從座位上驚跳而起，仿佛屁股被紮了一般。

    時而驚呼一聲，手中的紙片人就成了缺胳膊斷腿的了。

    “原來鬼怪們也會有這麽慌張的時候。”

    “哈哈哈，跟我以前上手工課的時候一樣，手哆嗦的。”

    “這不就是培訓班嗎，一想到主播也會加入進去，我就嘿嘿嘿……(??w??)”

    看戲的永遠不嫌事兒大。

    水友們看著這‘充滿活力’的教室，就特別期待主播上課的日子。

    鬼差大人也上培訓班？

    哎呀，想想怎麽就那麽嘚勁兒呢？

    ……

    “哈哈哈哈哈……”

    帶著江林在窗口看的小姑娘已經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出來。

    “哈哈哈剛開始學都這樣，我那兒會還用折紙做了一窩的馬蜂，會紮鬼的那種哈哈哈……”

    一窩馬蜂……？

    江林看了眼旁邊這姑娘，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群馬蜂‘嗡嗡嗡’的在教室裏亂竄的畫麵。

    當時跟她同班的學生，估計都不好受吧……

    再往前走，就是中級和高級的紙紮術班級。

    這些教室更大，每個學生所能發揮的場地也更大。

    做出的折紙也更具有形態和行動能力。

    高級班的一些作品，更是栩栩如生，令人眼前一亮。

    有一人高的孔雀紙紮人，神情高傲，雙手化為七彩的翎羽。

    一身的綾羅綢緞，更是華麗而又精致。

    仿佛真的是孔雀化身而來。

    有三米高的大粉豬，身上的毛發根根分明，眼珠子還賊亮。

    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一般。

    還有巴掌大小的小紙紮人，身後兩對薄如蟬翼的翅膀，在空中快速地飛來飛去。

    宛如一隻小精靈。

    這一個個的，不像是用紙做出來的。

    仿佛是把真的活物搬來了一樣。

    “啊，這是在做畢業作品了嗎？”

    門衛小姑娘往裏麵望了一眼，然後跟江林解釋道：

    “從初級班開始，不管是要畢業，還是想要進入更高班級，都要做出令老師滿意的‘畢業作品’才行。”

    “初級到中級，中級到高級。而高級班做出畢業作品，那就是想要出師了。”

    其實，到了中級班，學到的東西就夠很多鬼怪生活得不錯了。

    而大多數鬼，也都停留在這個階段。

    能上高級班，並且成功畢業的，少之又少。

    一是高級班燒錢，要用到很多的資源。

    二是，到了高級就不是光努力就能再繼續往上的了，還要看天賦，領悟能力等。

    “有很多鬼不信邪，不信命，偏要進高級班衝刺一下，試圖突破命運。”

    門衛小姑娘聳聳肩，“所以活該唄，被卡在高級班幾十年都畢不了業。學費都快要交不上了。”

    幾十年都無法畢業……

    江林愣了愣，那豈不是還有可能欠債？？

    他看了眼高級班裏麵的情形，在他現在看來，那些作品已經很厲害了。

    門衛小姑娘：“據說曾經的紙紮術第一鬼，折出來的紙鶴，當場就化為了一隻真的白鶴，乘風飛走了。”

    “紙鶴化為真鶴？”

    這江林還是第一次聽說，那怕是已經脫離了紙紮術的範疇了吧？

    直接點化出新的生靈了。

    “那就是我們紙紮術的最高境界了，所有入這行的鬼，都會以這為目標……”

    門衛小姑娘正說著，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鍾翩翩！你又在摸魚了？！還想不想畢業了？！”

    走廊盡頭，

    一身材高大，體型豐滿，肩上還停著一隻貓頭鷹的中年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

    她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看著鍾翩翩，眼睛都瞪大了兩分。

    語氣之中，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門衛小姑娘’一聽，頓時縮了縮脖子。

    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一邊跑，還忍不住掙紮道：

    “我這是在扮演門衛，可沒有摸魚啊！”

    還能兼職賺取學費呢……

    她剛飛出走廊，又想起什麽似的。

    回頭衝江林擺擺手，“江無常，下次我再繼續跟你介紹啊——”

    說完，一隻巨型千紙鶴出現在身下。

    她提起綠色裙擺，騎上紙鶴就逃之夭夭。

    那一係列的動作，那反應速度，輕車熟路得仿佛已經排練了千百遍了。

    江林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默了默。

    “……”

    所以，剛剛提到的，那個幾十年都沒有畢業的學生，就是你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