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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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邑辰一把將她按回到座位上去:“現在宮門都已經下鑰了,你還怎麽進宮?”
    葉邑辰看她一副坐臥不寧的樣子不由心裏一軟,勸解道:“太子妃並不是蠢人,她知道該怎麽應對!何況就算你進宮去了,又能解決什麽問題?太子把人接都接進去了,還能再送出來不成?”
    雨瀾想想也是。可是,人家還是很擔心八妹妹啊!
    承乾宮裏,蕭妃正在偏殿中,跪在觀音像前禮佛。大姑姑悄悄推門走了進來,她是蕭家的家生子,蕭妃進宮之後她就一直跟在蕭妃左右,幫她作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大姑姑悄悄地看了一眼蕭妃,隻見她一身素衣,青煙嫋嫋之中顯得一派莊嚴神聖。她的年紀已經35歲了,可因為保養得宜,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她在宮裏二十年,進宮不久就一舉得男,母以子貴被封為妃,然後憑著深沉的心機,步步謀算,從妃而貴妃再道皇貴妃,成為如今真正的六宮之主。
    坤寧宮的皇後雖然執掌鳳印,卻隻是名義上的六宮第一人,真正控製後宮的還是苦心經營十數年的蕭妃。自從蕭妃執掌後宮之後,宮裏除了皇五子,再沒有出生過一個皇子,若不是太子一直養在太後的跟前,他也不可能順利長大成人。
    大姑姑對蕭妃太了解了,左手抄經,右手殺人,佛口蛇心,說得就是蕭妃這種人。
    不過此後皇上雖然每個月都有大半時間歇在承乾宮,可是蕭妃卻也再沒能生出兒子來。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皇後的智商和她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可是因為有太後的照拂,她就平平安安一直活到了現在。直到皇長子成年,封為太子……
    太子封了再想廢掉,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有什麽事嗎?”蕭妃慵懶而又從容的聲音傳進大姑姑的耳朵裏,打斷了她的飄飛的思緒。
    “啟稟娘娘:奴婢得到消息,太子將楊家五小姐接到毓慶宮裏來了!和太子妃鬧了一夜!”憑蕭妃的能耐,這宮裏有什麽風吹草動的,當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蕭妃慢慢站了起來:“太子真是越來越不上道了!太子妃雖然傲慢了一點,有點目無下塵的意思,倒是把東宮管理的井井有條,他偏偏弄個和太子妃又仇的庶妹進來,他是怕自己的後院太安寧了啊!隻管叫他們鬧去,咱們隻在一旁看熱鬧就好,現在還不是咱們出手的好時機!”
    “是!”大姑姑躬身答應了一聲。
    “本宮最擔心的反而是太子妃的肚子!皇上早就惦記著抱孫子了,可不能讓太子搶在王爺前頭生下皇孫!龔太醫那裏你可有打聽出什麽來?”
    大姑姑道:“龔太醫口風極嚴,奴婢叫人試探了幾次,並未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蕭妃點了點頭:“你盯緊一點兒毓慶宮的動靜,有什麽事即刻回報本宮!”
    “是!”大姑姑見蕭妃沒有別的話說,施了禮就要退下,蕭妃忽然又吩咐了一聲:“你去知會瑾貴嬪一聲,讓她多去皇後那裏吹吹風,楊家的那個庶女既然送進來了,就該好好發揮作用才是!”
    景陽宮裏,慧妃也得到了雨霞進宮的消息。她的嘴角微微帶著一絲冷笑,別人都是年紀越大做事越發穩重,太子沒了太後的調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慧妃看得清楚,皇上對太子已經十分失望了,他還不知收斂,照這麽折騰下去,用不了幾年,這個太子必廢無疑了。
    可他若是廢得太早,太不堪一擊,葉敏昭豈不是就一點兒機會沒有了?
    慧妃淡淡地問道:“潞王現在在哪裏?”
    大宮女回道:“回娘娘的話,小王爺在乾清宮陪皇上投壺!”
    慧妃點了點頭。自從上回葉敏昭在禦花園被葉邑辰踩在腳下,受了奇恥大辱,回來之後他整個人就變了。每天拚命的讀書習武,又放下尊嚴討好父皇,皇上年紀大了,也希望享受一下兒子在跟前的天倫之樂。
    他厭惡太子,又對趙王也起了戒心,小王爺能夠時時在他麵前承歡膝下,讓他老懷大慰,他對這個幺兒本來就十分寵愛,如今更是時時把他帶在身邊。
    葉敏昭和趙王葉敏瑜又不一樣,朝中的大臣他一律敬而遠之,隻是一門心思孝順皇上,皇上對他滿意極了。
    慧妃聽見了,臉上也就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結交外臣什麽的,不需要太多,有時候一個也就夠了!
    雨馨收拾妥當,帶齊了人馬來到坤寧宮給皇後請安。皇後看見雨馨臉色慘白,十分怕人,吃了一驚,“不是叫嬤嬤傳話過去了,身子不好就不用過來問安了!你這孩子怎麽還是來了?”
    雨馨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請母後給兒臣做主!”
    “快扶起來!快扶起來!”太子妃見皇後,也很少行這樣的大禮。皇後連忙叫一旁的宮女將雨馨扶起來,柔聲問道:“這到底是受了什麽委屈了?說出來,本宮給你做主!”
    一聽這話,雨馨就開始掉淚:“兒臣,兒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到了後宮這麽久,哭天抹淚這種招數她也會用了。就一五一十地把太子將雨霞接進宮裏的事情說了一遍。
    承乾宮和景陽宮全都知道的事兒,皇後反而後知後覺,不是雨馨告訴她,她還不知道。皇後見識不算很高,卻也知道這事兒太子做得不地道。
    雨馨道:“兒臣並非一味妒忌不分事理之人,太子爺喜歡哪個,兒臣從來不會攔著他……”她說得也是實話,太後孝滿之後,太子臨幸了幾個宮女,又有外臣贈送的幾個美女,雨馨都是沒二話地幫他安置下了,器量很大,絕不像趙王妃蕭雲芊那般,趁趙王不在家,就把他一個寵愛的姬妾弄死了!
    關鍵她的智商還低,一個姬妾而已,悄無聲息地整死了也就是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搞的,竟弄得滿城皆知,連皇上都聽說了,蕭妃氣得將她禁足在家,不許她到後宮走動。
    和蕭雲芊相比,雨馨就好太多了,雖然和太子說不上多恩愛,皇後對她還是極為滿意的。
    雨馨道;“隻是兒臣的五姐姐自小養在姨娘身邊,德言容功沒有學到一點,卻跟著姨娘學了一身的壞毛病,在家中的時候就不敬親長,不護幼妹,隻知道挑事爭寵,這樣的人,兒臣怎麽敢把她留在東宮裏啊!”雨馨就添油加醋地把雨馨設計陷害雨瀾,被老太爺罰到思過堂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說;“她不知給太子爺下了什麽迷魂湯,如今她熱孝還在身上,太子爺卻一心想要給她一個太子嬪的名分,因為這個昨天還和兒臣吵了一架,兒臣沒有辦法,隻有來找母後給兒臣做主啊!”
    皇後被小三小四欺負了一輩子,見雨馨哭得可憐,立刻生了同仇敵愾之心,聽說雨霞身上還有孝,更是覺得不能留:“我的兒,你莫哭,你放心,有母後給你做主,絕不會讓這樣的狐媚子進了東宮,將好好的東宮攪的一團糟!本宮這就叫人去請太子過來,好好訓斥他一番!”
    “謝母後恩典!”
    皇後說是這樣說,太子在文華殿和皇上議論軍國要事,皇後到底沒把太子叫過來罵上一頓。雨馨目的已經達到,身子卻大感吃不消,也就稟明了皇後,返回了毓慶宮。
    出了坤寧宮,綠枝臉上便帶上了笑容。“這下娘娘不用擔心了!剛才皇後可是親口答應娘娘,要將那個狐媚子趕出東宮的!”
    雨馨歎了一口氣:“你想得太簡單了!”皇後耳朵軟,往往是別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別看雨馨在她麵前哭訴一番,她表現得十分向著雨馨的樣子,換了太子過來,她心疼兒子,說不定就改變主意了。
    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兒媳婦,皇後要向著哪一個,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就算明明知道皇後不可靠,雨馨這趟坤寧宮也是非來不可。若不是因為肚裏的這個孩子,雨馨根本就不怕雨霞進了毓慶宮。她就是封了側妃又怎麽樣,終究越不過她這個正妃去,而正妃要拿捏側妃也有的是辦法。
    可如今她懷著身孕,雨霞進來便多了一個巨大的變數。她不能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置於這麽危險的境地。
    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雨馨回到毓慶宮不久,雨瀾就遞了牌子請見。雨馨急忙叫她進來。
    雨瀾到了雨馨的寢宮,見她躺在床上,臉色十分不好,當即嚇了一跳。“娘娘您沒事吧!”
    雨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兒,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不用問也知道,雨瀾是聽說了雨霞入宮的事情。
    實際上雨瀾應該來得更早,可是一大早就有楊府的媽媽過來說大太太也病了。大太太這純粹就是叫大老爺給氣的,剛剛解決了柳姨娘埋進祖墳的事情,這邊他又把雨霞送進宮裏去了。
    大太太受了柳姨娘一輩子的氣,再不想女兒重蹈覆轍了,一聽到消息就跑到書房去和大老爺吵了一架。第二天早上就發起了高燒。
    雨瀾對於大老爺和大太太實在有些無語。可嫡母病了,她就是再想進宮也隻能先去看看嫡母。
    大太太燒的很厲害,看過太醫,也開了方子,雨瀾看過之後就出來了,大太太年紀還不算老,生命危險肯定是沒有的,可是病成了這樣,可見實在是被氣得很了。家裏一下子有了兩個病號,二太太也忙得要命。
    大老爺今天沒去衙門,雨瀾就去書房見了見這位不靠譜的老爹。大太太生病之後,大老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同僚送給他的歌姬接進了府裏,就住在柳姨娘當初的院子裏。
    絲毫不顧念他和大太太之間的夫妻之情,雨瀾心裏唾棄極了,覺得這種人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見到大老爺見了禮,雨瀾直接就問:“聽說父親將五姐姐送進了毓慶宮?”
    大老爺見她語帶譏諷,不由大怒:“雨霞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有資格決定她的婚事!”
    雨瀾道;“您是有權力將她送個太子,可您有沒有想過,五姐姐連我這個和她沒有直接利益衝突的人都要陷害,她和八妹妹在府裏鬥了這麽多年,如今柳姨娘也死了,她正憋著一股氣,她自然會一門心思找八妹妹的麻煩,若是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到時候整個楊家都要跟著倒黴!老太爺不在,您是楊家的領頭人,這些事情難道您都沒有考慮過嗎”
    大老爺聽得張口結舌。他當日被太子逼得急了,隻能答應下來,卻並未考慮太多。雨瀾這般一說,他也覺得有理。可是人已經送進去了,就萬萬不能再接回來。不由勃然大怒道:“霞兒是你的姐姐,有你這麽說姐姐壞話的嗎?”
    雨瀾冷笑連連:“在父親的眼裏,您的女兒隻有五姐姐,我和八妹妹何時被您看在眼裏過?”說完也不看大老爺的臉色,躬身施了一禮:“我還要進宮去看八妹妹,告辭!”
    “你,你這個孽障!”大老爺氣得胡子直翹,“你以為你當個勞什子的親王妃我就不敢罰你了?”
    雨瀾自顧自地出了大老爺的書房。她心裏明鏡似的,借給大老爺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罰她,因為她是葉邑辰的王妃!
    不管是大老爺還是大太太,骨子裏對於葉邑辰都是十分懼怕。
    雨瀾進了毓慶宮,直趨雨馨寢宮。姐妹兩個見了麵,都是相對無言。雨瀾歎息了一聲道:“五姐姐,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雨馨這幾天接連生氣,昨晚又沒有睡好,雖然喝了太醫的開的藥,臉色還是十分難看:“她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就把今天早上雨霞闖宮和麵見太後的事說了一遍。
    雨瀾目露讚賞之色:“你做得對,就應該先下手為強!”頓了頓又道:“柳姨娘死了,她正是一腔怒火的時候,小心她對你下手!”雨瀾這次過來就是給雨馨提個醒的,就把上次在靈堂碰見雨霞的事兒說了一遍。
    雨馨聽了也是一陣無語。以前她和雨霞也是針鋒相對,可是絕對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連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姐妹之前,怎麽結仇就結到了這種地步!
    雨瀾道:“你有身孕的事情,一定要瞞著她!”
    雨馨點了點頭:“你不說我也會這麽辦的!”兩人又說了幾句,雨瀾不外是安慰她放寬心思,好好養胎。可是雨瀾自己也知道,雨馨這種情況,怎麽能放寬心思,一心養胎。
    雨馨又問了幾句楊府的情況,雨瀾不敢和她說實話,隻說大太太聽見這個消息和大老爺吵了一架,家裏鬧了一場,並沒有什麽大事。“有我在外頭看著,家裏出不了大事,你放心就好!”
    雨馨抓住她的手道:“多虧了有你!”雨瀾看見雨馨這個樣子隻覺得一陣揪心,曾經那個神采飛揚,剛強倔強的雨馨似乎已經死了,此刻的她眉梢眼角都掛著無盡的心事,她一個人在這冰冷的深宮之中,沒有男人疼愛,沒有姐妹幫襯,隻有無數虎視眈眈的眼睛。這個太子妃之位尊貴是尊貴,可是坐在上麵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雨瀾進來也就是安慰安慰雨馨,她自己也知道她進來不進來都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她看見雨馨實在累了,囑咐了兩句正要出門,卻聽見偏殿的方向傳來一陣叮咚的琴聲!
    雨瀾臉色一變,看向雨馨,雨馨衝著她點了點頭,臉上一片淡然:“太子這是下朝了。”
    雨瀾冷笑道:“五姐姐這琴技倒是退步了!”
    毓慶宮偏殿之中,雨霞一曲彈完,太子連連鼓掌。他剛從文化殿出來,昨晚雨霞侍候得十分受用,他下了朝就直接去了偏殿,也不管雨馨是不是正在病中,他這個太子應該先去看看正妃!
    金桔走進來在雨霞的耳邊說了句什麽。雨霞笑道:“殿下,我那七妹妹來看太子妃,如今正要出去,可否容奴婢出去見見姐妹?”雨瀾來的時候也是前呼後擁一大群人,雨霞自然是知道的。
    太子反應了一下才知道是自己的小十六嬸,便笑道:“也罷,孤帶你去見見!”
    雨瀾剛走出正殿的大門,就見太子帶著雨霞,眾星拱月般走了過來。雨瀾一股怒火便冒了上來。她先給太子見禮:“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笑道:“都是一家子骨肉,免禮吧!”
    雨霞見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微怒,臉上仍是笑盈盈地道:“參見安國夫人!安國夫人別來無恙!”
    雨瀾心知這是前幾天自己在靈堂裏給了她一個沒臉,她如今好不容易靠上了太子,這是借著太子來給自己下馬威呢。雨瀾不由心裏好笑,以為有太子給你撐腰我就要給你麵子了嗎?
    她故意麵露驚訝地道:“你是誰?本宮可不認得你!”
    雨霞譏諷道:“妹妹就是做了安國夫人,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認識了吧?”
    雨瀾道:“哦,原來真是五姐姐,本宮還以為太子殿下從哪裏尋來的美人,竟和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呢!既然你真的是本宮的五姐姐,那本宮倒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要問一問太子殿下和五姐姐!”
    因為雨瀾是葉邑辰的王妃,太子殿下也要給他幾分麵子。聽了這話便道:“安國夫人有話請說!”
    雨瀾冷笑一聲道,句句如同刀鋒一般:“請問五姐姐,楊府幾日前死去的柳姨娘是不是你的生母?”
    雨霞麵色一變,看了太子一眼,這件事是怎麽也遮掩不過去的,隻得道:“自然是我的生母!”
    雨瀾繼續問道:“我再問五姐姐,既然柳姨娘是你的生母,到今天為止,她死去才有幾日?”
    “十……十日!”這下連雨霞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既然知道柳姨娘是你的生母,又故去不過短短十日,姐姐身為人子,本該清心寡欲為母守孝,姐姐如今一身花紅柳綠,又是滿麵春風,又是彈琴又是唱歌,如此大不孝你又把親生姨娘置於何地?”柳姨娘再是半個奴才,雨霞身為她的女兒,也得為她守孝。就算是七七之內,遵照亡母的遺命入東宮侍奉太子,也不能穿紅著綠,歌舞升平!
    雨瀾句句如刀鋒一般,雨霞被她說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柳姨娘死了她不是不傷心,可她為了討好太子,攏住太子的心,當然不能穿得太過素淨,沒想到就叫雨瀾抓住了把柄。
    太子見雨霞臉上汗都出來了,隻得解圍道:“都是孤叫她穿成這樣的,和霞兒沒有關係。”
    雨瀾見太子如此維護雨霞,心中也是吃了一驚。她聞言對太子道:“殿下,我朝自太祖以來,曆代皇上都推崇以孝治天下,楊氏生母屍骨未寒卻毫無悲戚之意,如此大不孝!這樣的姐姐,我是不敢認的!這樣的妃嬪,又怎配在東宮侍奉?”
    雨霞大怒:“楊雨瀾,你不要欺人太甚!”
    雨瀾一點都沒生氣,隻是淡淡道:“大膽!本宮乃是皇上親封的安國夫人,你又是什麽東西,敢在本宮麵前大呼小叫!”
    太子如今地位不穩,不想得罪葉邑辰,急忙對這雨霞叫了一聲:“你閉嘴!”
    雨瀾又施一禮:“太子殿下,自古以來嫡庶有別,又妻妾分明才能內宅祥和,侍妾一流的不過是小貓小狗一般的玩物,玩玩就算了,真正能夠掌理宮務,為太子分憂的,隻有歇在正殿的太子妃。我想朝廷內外的各位大臣,所能支持的肯定隻能是太子妃,楊氏一族,包括晉親王府,都是同一個態度。太子殿下,請您三思!”
    雨霞臉色大變。太子就是再喜歡美女,他最重視的也仍然是大位的歸屬,雨瀾把這幾句話撂在這兒,太子就算不會對她心生芥蒂,也會多雨馨多幾分重視。雨霞就算封得再高,也不過是個妾,真正能夠接見外命婦,為太子的大業奔走的,隻有雨馨!
    雨瀾說完這話,也不再理太子,帶著丫頭婆子施施然出了神武門。
    雨瀾一身疲倦地回到王府。想想她這樣隻是看熱鬧的,和雨霞鬥鬥嘴都身心俱疲,雨馨懷著孕,真不知道這日子要怎麽熬!隻是這些事兒,她想管也管不著,毓慶宮別說是她,就是皇後也輕易插不進手去,實在太敏感了!
    一個人用過午飯,又歇了個午覺,下午到了嘉慶堂處理家務,管事媳婦們一個個進來回事,又拿了對牌鑰匙一個個出去,雨瀾不論吩咐什麽事都是言簡意賅,管家理事是很重要,作為一個當家主母,也是分內應該的事情,可是雨瀾卻不想把自己的大好年華,每天的大部分時間全都消耗在這個上頭。
    在她看來,總經理就像一艘大船的船長,隻要把握好方向就行了,具體的細節自然有下邊的部門經理們去實施,隻要製定了詳細的規章製度,一級抓一級就好了,若是事事關心,事事親力親為,她每天也就不用幹別的事兒了。
    很快打發了管事媳婦們,時間不過就過了一個時辰。雨瀾正想回寢房喘口氣,喝杯茶,準備晚飯等葉邑辰回來,門房就送來了一張請帖。雨瀾打開一看,卻是清江郡主府送過來的。
    三日後是清江郡主四十歲整壽,邀請葉邑辰和雨瀾過去拜壽。雨瀾自從嫁過來,這幾天光忙活家裏那些破事兒了,還從未在大楚上流社會上亮過相,這一次清江郡主整壽,是非去不可了。
    這事葉邑辰幾天之前還和她說起過。雨瀾就叫人拿來文房四寶,提筆擬了一個禮品單子,等葉邑辰回來了拿給他看。
    葉邑辰道:“這種小事兒,你自己做主好了!”後宅的事兒他實在是沒空管,朝廷裏的事兒他都忙不過來,後宅的事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何況這一個多月,雨瀾把內後宅打理的井井有條,葉邑辰對她也是十分得放心。
    兩個人吃了晚飯,早早上床和諧一番。葉邑辰一邊辦事一邊問她宮裏的事兒,雨瀾對他這種怪癖慢慢地已經習以為常了,就汗流浹背地給他講了一遍,葉邑辰聽了也唯有一歎。
    太子夫妻兩人早就離心離德,就是皇上下了聖旨也管不了這種事。葉邑辰本意是不想雨瀾和東宮攪合得太深,對於宮內的三位皇子,他是一點兒都不看好太子。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他看中雨瀾的正是這種重情重義的性格,若是雨瀾變得和朝中那幫大臣一樣,隻講利益,不講感情,他又怎麽可能對雨瀾還那樣心生好感?
    何況她心裏明白的很,無論做什麽事情,度掌握得都很好,葉邑辰也就把話咽了回去。
    三天後,雨瀾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清江郡主的大壽的日子,穿得太出挑肯定不行,今天的主角是清江郡主,不能把她的風頭給搶了去,穿得太差也不行,她現在是葉邑辰的王妃了,王妃還穿得以前那般素淨,那可就給王爺丟份了。
    雨瀾昨天晚上就把衣櫃全打開了,和錢媽媽以及四個大丫頭參詳了半天,早就有了腹稿,今天早上也就穿戴得十分迅捷。穿戴整齊之後,雨瀾又跑去給葉邑辰看。葉邑辰看了也是十分滿意,笑道捏了捏她的臉蛋:“我媳婦就是好看!”
    梳妝之前雨瀾和葉邑辰就吃過了早飯。雨瀾又幫著秋綾和秋紅給葉邑辰穿上石青色的便袍,帶上束發金冠,又找出一塊美玉給葉邑辰配戴在腰上,雨瀾上看下看,看了半天,麵前的男子英姿勃發,俊逸超凡,她這才滿意。
    時間還早,不過葉邑辰和清江郡主的關係十分親近,兩個人早點去,也有幫著主人家招待親友的意思。當然,清江郡主肯定不會勞動她一個新媳婦,但是麵子要做到。
    等葉邑辰坐上馬車,聽完雨瀾給他講為何出門這樣早的理由,不由笑著戳了戳她的腦門兒:“你呀!我從小和堂姐要好,從來不和她玩這些花花腸子!”
    雨瀾縮在一邊一臉懺悔的表情,心裏卻暗自想道:“郡主和你當然不會見外,可是我畢竟是外人啊!郡主不會怪你卻有可能怪我不懂事!就是郡主不怪,也保不準別人會說我一個庶女沒教養!”
    馬車到了郡主府,郡主和郡馬親自出迎,兩個人下了車給堂姐和堂姐夫見禮,又奉上禮品,郡馬爺帶著葉邑辰到前頭。郡主則帶著雨瀾上了郡主府的滑杆涼轎,奔後宅而去。
    郡主笑著打趣道:“咱們的新夫人終於出門兒了。”
    雨瀾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嬌羞狀低下頭去。郡主繼續道:“老十七我是看著他長大的,自從你跟了他,這長年冷冰冰的一張臉終於能偶爾看見個笑模樣了,瞧見你們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