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班用輕機槍試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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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聊的等待沒有太久,伴隨著汽車特有的轟鳴聲,由五輛卡車,四輛轎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開到設計局大辦公室門口。

    卻說這位軍區司令,任何的風雪都不能幹擾他對新式武器的熱情。今日的他頂著哥薩克風格的絨帽無所謂風雪下了車,見到楊明誌的第一句話不是別的,就是想趁早看看新槍。

    “啊!新槍就在箱子裏了。”楊明誌順手一指,“您看到那些滿是積雪的帆布了嗎?它的下麵就是木箱,子彈、槍械,都在裏麵。”

    “是嗎?真是太好了。看起來現在的狀態有些不方便。”

    “是的,司令同誌,我萬萬沒想到您會親自來到科學院。”楊明誌順便左看右看,現在站在軍區司令身邊的老家夥們,有不少人讓楊明誌熟悉。不錯,其中一些軍區的高級軍官,自己也是在酒桌上與之逞英豪的。

    今日之行李森科也是不請自來,想想也是,不管怎麽樣普裏皮亞季武器設計局都是科學院的下屬單位,如果設計局立下大功,李森科照樣也能撈一點“領導有方”的功勞。

    也罷,閑雜人等不過是歡送一下。

    楊明誌麻溜的命令自己的部下,協助軍區的衛戍部隊,將裝載新槍的木箱抬上卡車。至於他本人,則鑽進軍區司令的專車……

    無視著風雪,梅德韋傑夫對今日的試驗充滿信心,待槍械設計者本人上了車,話匣子就打開了。

    軍區司令提出諸多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對槍械前景的討論。

    “別列科夫將軍,您看到外麵的風雪了嗎?”

    “當然!謝天謝地,我們趕在風雪之前完成麥收,若是再晚上幾天,一切都完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軍區司令的老臉不禁湊近車窗,“再過三十天,東歐也將大雪皚皚。我們俄羅斯人可能天生耐寒,或許冬將軍將給予紅軍戰士們一定幫助。不過有一點必須注意,寒冷狀態下,所有的軍事裝備的性能都將受到影響。親愛的將軍,您準備好了嗎?”

    “啊!您是擔憂我的新槍不耐寒?”

    “就是這個意思。據我所知,一些工廠原本是造水管的,他們改行造莫辛納甘,所造槍械在寒冷狀態下拉栓都變得困難。將軍,如果您的新槍出現類似的問題,我……我可不好向斯大林同誌交代啊。”

    “您還是擔心試驗問題。”楊明誌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態度,“您完全不用擔心。我的新槍比較特殊,哪怕是在南極北極,還是在炎熱沙漠,甚至滿是泥巴的沼澤,它的性能都是卓越了。我就是要用這些卓越表現,征服斯大林同誌的心。”

    “但願……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

    目前,現有的突擊步槍還是樣搶,軍區司令有意率先量產一番,礙於形式,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突擊步槍的靶場試驗的確驚豔,但它還是缺乏進一步試驗。今日的極寒狀態下的射擊試驗,可以說真是恰到時候。

    軍區司令既期待又擔憂,他尤其擔憂一點,所謂蘇軍的dp機槍的那個大彈盤,其縫隙處一旦浸水後結冰,槍械的使用就會出現一些障礙。固然槍打熱了,冰雪就成了蒸汽。然而過低的溫度槍油都能變成固體,所謂過低溫度下,越是結構複雜的槍械麵臨的障礙越大。

    莫聽別列科夫吹得天花亂墜,軍區司令以自己的經驗,在心裏劃定一個底線。所謂新槍可以卡殼,隻要射擊比dp機槍稍微順暢些就足夠了。

    為此,他還特意令隨性部隊帶上一挺調試好的dp輕機槍,以及十個裝滿子彈的彈盤。

    誰強誰劣,比試一下不就行了。

    才是第一天降雪,固有的道路已經被凍得結結實實,加裝鐵欄的輪胎軋著雪地吱喳作響。如此天氣絕不是行車的好時機,哪怕是對於行人,這等天氣還是待在家裏最為穩妥。

    然而車隊抵達郊外軍營後,楊明誌看到那些新兵的訓練依舊進行,換裝棉衣的他們還在走著隊列,不遠處的靶場,槍炮聲亦是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軍區司令頗為自豪:“別列科夫同誌我們又回來了,您看如何?無論風雪,新兵訓練依舊。他們必須適應當下的極寒天氣,很快的,他們就要去戰場了!”

    楊明誌懂得軍區司令說得是什麽,當下整訓的新兵多半是要去伏爾加河流域作戰,時間也是本年冬季。他們在風雪中保持訓練,不過是為冬季作戰進行的預演。

    “好啊!”楊明誌回應,“他們從一開始就了解如何在風雪中戰鬥,至於侵略者,他們最好就在寒冷中凍成冰雕,就像一年前我們保衛莫斯科那樣。”

    “哈哈,但願會有大量敵人凍死。如果您有意,我歡迎您進一步參觀軍營。現在,讓我們把新機槍的試驗勝利結束吧。”

    還是老靶場,至少軍區司令口口聲聲說就是此地。

    楊明誌下了車,冷風如刀,凍得臉龐有些疼痛。介於他戴著眼鏡,算是抵擋了些許雪花的侵蝕。

    待在寒冷的戶外可不是什麽好事,就是一線的士兵,也凍得躲在戰壕裏自己挖掘的避彈洞裏,學做地鼠縮成一團。

    一眾士兵明顯清理了一下所謂的靶場,若不是對之前的試驗環境有多了解,楊明誌一時間覺得此地是另一處靶場。

    積雪覆蓋了曾經的荒地,降雪持續著,搞得整個世界能見度也非常有限。所以之前試驗的痕跡完全被積雪掩蓋,唯有遠處擺放的靶標,證明這裏就是個靶場。

    和上次試驗的圍觀者人滿為患完全不同的是,本次試驗來著人數寥寥。觀摩者固然稀少,每一個都是軍隊的高級人物。尤其是軍區司令,隻要這位軍區司令覺得新槍性能卓越,製造在新西伯利亞這個地界,以後的量產絕對大開綠燈。

    軍區司令熱情似火,他抽了一根煙,在看到士兵們已經把木箱卸下車,這便拍拍肩膀的積雪,對楊明誌說:“讓我們開始吧!早點勝利結束,我們還能喝頓酒。這該死的地方,會凍出病的。”

    “好吧!格裏申科!”楊明誌大喝一聲,“你!指導他們把箱子大開。”

    為了本次試驗,軍營這便毫不猶豫的由派出以謝苗諾夫為首的五名試槍員,畢竟也隻有此五人全程參與了突擊步槍打靶試驗,他們的確有了經驗。

    既然試槍員是老麵孔,楊明誌暗自高興,先是命人把新槍搬出木箱一字擺開,再以極快的速度給他們講解了一番新型輕機槍的操作要領。

    “我記得你們都有操作dp輕機槍的經驗,現在使用新型輕機槍,兩者的使用要領基本相似。我命令你們采取常規的趴臥射姿,以往你們接受過怎樣的輕機槍操作訓練,如今就按照這些規則操作。”

    話說得很簡單,不僅試槍員謝苗諾夫有些困惑,軍區司令本人一樣有著強烈質疑。

    不是說好了它是突擊步槍改造的嗎?用的分明就是中間威力彈。如此輕機槍已經不是那種常規輕機槍了,還用老方案試驗合適嗎?

    “可是,還有更好的方案嗎?”楊明誌無所謂的聳聳肩,他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他靈機一動,又想出一番看似靠譜的說辭:“反正戰場上的各類機槍手幾乎都是采取趴臥姿勢戰鬥的,不同的輕機槍操作方式大同小異。如果我的班用機槍以傳統射姿取得很好的效果,那麽我軍現有的機槍手,就具備著瞬間操作新型機槍的能力,甚至不需要特別訓練。”

    突然使用另一種武器,第一次接手就能發揮出極好效能,這可能嗎?它是不太可能的,到時操作者本身或有能力快速適應。

    不過楊明誌這種老油條非常了解班用機槍操作技巧,今日,他幹脆親自上陣,完全不管身上是否附著積雪,待射擊位的沙袋固定好後,無所謂他人的態度,直接爬了下來並雙腿岔開。

    和dp輕機槍手的趴臥姿勢有所區別,楊明誌采取的是狙擊手常用的姿勢,即身體和槍管並非一條直線,之所以這樣姿勢,也是使得肩膀更能忍受槍托的後坐力。

    設計者是如此姿勢,其他試槍者隨即有樣學樣。

    再沒有什麽拖遝,再沒有什麽磨蹭,加上楊明誌在內合計有七名試槍員,而設計局的多布洛夫,就帶著筆記本擔任專屬記錄員。

    每個人的前方有兩種靶標,一百米和二百米的。

    當下的風雪天氣在俄國的冬季頗為常見,礙於能見度的暴跌,它實在適合於坦克部隊進行突擊。德軍很樂意利用這類天氣,畢竟履帶很喜歡凍結的大地與積雪,糟糕的能見度又很大程度限製了蘇軍反坦克炮之類武器的戰術效能,趁機突襲不是很好嗎?

    所以當下的能見度,看清楚二百米外標靶的存在已經是肉眼的極限。如此環境,殺傷射程兩千米的機槍又如何?看不到敵人一通亂打,無非是浪費子彈罷了。

    如此試驗根本不能獲得班用機槍的理想數據,能獲得的,真的隻有它在極寒狀態下的數據。數據注定是有限的,也是非常重要的。

    介於兩種彈鼓足有四十個,楊明誌想了想,初次試驗就來一記刺激的,畢竟帶到靶場的子彈數量有五千發之多,目前尚有一些子彈尚未開箱。

    每個射手分的兩個彈鼓,試槍員們因為操作過突擊步槍,給新型半用機槍裝彈鼓確實是無師自通,唯一遺憾的是,他們目前還不清楚彈鼓的內部結構,隻有打完兩個彈鼓後的二次裝填,他們必將命令其中的妙趣。

    “子彈都上膛了嗎?現在聽我號令,像是操作突擊步槍那般,瞄準一百米外靶標,自由射擊!”

    “開火!”

    楊明誌下達了開火命令,也是他率先扣動了扳機。

    亮黃的槍焰從槍口噴出,楊明誌上來就是一陣長點射,不一樣的時空,給予他肩膀的卻是同樣的感觸。他的內心興奮無比,再看看不遠處的木耙,它正在被一顆顆鋼芯彈洞穿,風雪之下正是搖搖欲墜。

    幾乎所有的試槍員,見得別列科夫將軍如同操持重機槍般操作,也紛紛按住扳機不鬆手,第一個五十發的彈鼓很快就打得幹幹淨淨。

    僅僅十秒鍾,槍聲突然響起又突然結束,十挺機槍同時開火,那種震撼的感覺瞬間深深觸動了軍區司令的神經。

    每一挺班用機槍都在冒煙,待士兵跑進靶場將各自的靶標拿回來,所有射手包括楊明誌的臉上,都浮現出興奮的笑容。

    緣何?一切還是如上次那般,靶紙早已被打出密密麻麻的搶眼,每個靶子認真數一下洞口,當屬別列科夫將軍的靶紙槍眼最多,足有四十二個,就是最少的那個,也有多達三十發子彈上靶。

    軍區司令就是內行人,他分明看到許多人根本在瘋狂掃射,按理說這種野蠻的射擊模式就不要想著能有多少子彈上靶了,哪怕距離隻有一百米,脫靶概率都是很大的。

    原因非常簡單,持續性射擊下,射手已經難以用強壯的胳膊控製槍械的震動,所以為了射擊精確性,dp輕機槍手多為三發四發的點射,哪怕是重機槍射手,唯有麵對敵人的人海衝鋒才會瘋狂掃射。

    靶紙上的槍眼密密麻麻,其後的木板早已麵目全非,簡直再給上一拳頭,就完全成從驚訝中清醒過來,射手瘋狂掃**度還很高,背後的原因肯定隻有一個——中間威力彈。

    使用這類槍彈的槍械的共同特點就是後坐力小,再看看幾位試槍員,哪一個不是虎背熊腰的壯漢?哪怕是別列科夫將軍,那天喝酒時,軍區司令可是知道這個中國人擼起袖子時,胳膊上清晰可見的肌肉文理。

    一群壯漢操持較低後坐力的機槍,掃射狀態還能打出穩定彈道,想想看的確合情理。

    “看起來真是好極了!別列科夫將軍,五十發子彈說明問題是有限的,現在你們再打打二百米的靶子如何?”

    “當然,司令同誌您也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的能見度有些低,如果……”

    “無所謂!”軍區司令聳聳肩,“其實二百米的距離,很多新兵都是很難擊中如此距離的敵人呢?你們都是老兵,風雪狀態下,您的新槍隻要有五分之一的槍彈擊中人形標靶,我就心滿意足了。”

    的確,現在鵝毛大雪不停飄落,偏偏靶標的靶紙也是偏白色的,距離稍遠一些,人的眼睛都會產生出錯覺呢!更別說如此狀態下的德軍,畢竟德國是最早批量裝備迷彩服的,白雪皚皚之下德軍官兵一律白衣,往雪地一趴,怕是距離二十米都看不明白那裏有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