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5章 新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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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來,娜塔莎捫心自問,自己作為一個女孩子真的穿著過女人該有的衣服麽?戰爭之下,她不得不穿著像是個男人,作戰方麵也必須向男兵看齊。

    她哪裏有女人的柔美,戰地裏,簡直就是出色的戰爭機器。

    但是這一刻,看到校服的那一瞬間激起了她對於往昔美好的追憶,整個心都融化掉了!

    她迫不及待的扯開繩子,恨不得立刻把衣服換掉。

    不過,當漂亮的黑白色校服被舒展開,一個問題又顯露出來——尺碼合適嗎?

    她問及這一問題,佩特洛夫回答得從容不迫:“您不必擔心這個,麻包裏還有為您準備的皮鞋,它也絕對的合腳。”

    “啊?學校是怎麽知道我衣服的尺碼,甚至是鞋子。”

    “當然是上麵提供的資料。”

    娜塔莎沒有多想,說不定相關情報還是自己尊敬的別列科夫將軍提供的。

    她的眼神充滿急切,看著校長的眼睛說:“校長同誌,我想我現在應該立刻更衣。”

    “哦?或許我們可以先把別的事處理立下,有些文件需要您簽字,還有您的學生證……”

    “唔……我想我還是換好衣服吧。”

    “也好。”佩特洛夫隨手一指一扇小房門,“既然您堅持。那裏就是更衣室,您把衣服換完吧。您最好抓緊時間。”

    “嗯,我很快結束。”

    現在,手捧著全套衣服的娜塔莎一改剛在的嚴肅,她接過新的皮鞋,高高興興的鑽入那教務人員專用更衣室裏。

    當她再度走出更衣室,美豔動人!

    娜塔莎再度站在眾人麵前,正如校長所言,衣服的尺碼完全合適。

    她打扮得如同女仆,金色的頭發上也掛起了蕾絲頭飾。由於是冬季,黑色長裙下,就是白色的加絨長褲。她的黑色皮鞋不但合腳,也在夕陽柔光反照下熠熠生輝。

    有道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一個漂亮的姑娘挺著腰板站在眾人麵前,她本就漂亮,加之一身校服,整個人充滿了學生該有的青春朝氣,換言之,看著真是養眼!

    但是,有些東西不會因為著裝的改變而變化的。

    她輕輕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並攏雙腿挺起胸膛,依舊以軍人的站姿示人。

    殊不知,這番站姿加上一套衣服,給予校長佩特洛夫的感覺極為舒適。

    “到底是當過兵的孩子,真是比那些姑娘幹練多了。”佩特洛夫不禁拍手叫好。

    這番讚譽引得其他人的共鳴,尤其是一位自稱姓巴肖伊諾夫佩戴教師徽章的中年男人,正如其姓氏的本意,此人的鼻子確實挺大。

    巴肖伊諾夫順著校長的讚譽,說道:“確實,整個年級的女生中,恐怕隻有她形象最好。我從沒想象,斯佩洛斯金娜同誌不但是英雄,而且是美麗的典範。”

    “哈哈,您帶著麻袋而來,也想不到她的美麗。當然,我也沒有想到。”

    他們似乎就是單純的對著自己的容顏和身材品頭論足。嗬!到底都是男人。

    娜塔莎並不生氣,或許自己的確比較漂亮,否則斯大林同誌怎能會對著自己的金發盛讚一番呢?更驚人的是,近一年前,自己參與的偵查行動不慎被德軍巡邏隊撞到。在那些敵人嘴中,一頭金發居然還是高貴的象征。

    她密不做聲地走回校長的辦公桌前,輕輕的問:“可以開始別的工作了嗎?”

    “可以開始!漂亮的姑娘!現在,我要先給您介紹一下您的年紀教務委員巴肖伊諾夫同誌,接著,再給您介紹一下班主任。”

    有兩個男人拎著滿是物資的麻袋而來,娜塔莎用腳指頭想想,都能意識到,此二人對自己未來的學習生活非常重要。

    巴肖伊諾夫,娜塔莎輕易的記住了他的大鼻子,以及鼻子下麵的向兩邊翹起的特色胡須。

    而自己的班主任,一位姓布羅夫斯基的四十歲的男人,他微胖的臉上戴著一副眼鏡,身材倒是挺瘦的,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的。

    此二人看起來都是和藹可親,那麽,他們的教學水平又如何呢?

    當兵打仗是不得已為之,她沒得選,現在的她既然從新做回學生,第一要務就是把學習搞好。

    不依靠斯大林給予許諾,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考入大學,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這才是一個蘇聯英雄該做的。

    那麽問題來了,學業幾近荒廢一年有餘,現在再拾起課本,能行嗎?

    女孩的心裏不禁打起鼓。

    她提起膽子問及剛剛認識的班主任、優秀數學教師巴肖伊諾夫:“老師,您知道我已經失學一年多了。我想我的課業落下的非常嚴重,我很擔心……”

    “是擔心自己的學習成績?不必擔心,我想您的舍友會幫您把課業補回來。”

    “啊?”

    這個回答幾個意思?娜塔莎一時摸不著頭腦。

    “您不必驚訝。”布羅夫斯基自豪的說:“我是優秀的教師,我所教的學生成績都很不錯。所以您住校時期的舍友,她們都是您的同班同學,而且品學兼優。覺得自己課業能力不好即可請教於她們!放心。那些和您同年齡的姑娘們很願意幫助新同學。”

    “啊!這樣……這樣我就放心了。”娜塔莎流露出沁人心脾的微笑。

    接下來,娜塔莎辦理完畢了一切手續,也領到了自己的學生證。

    她甚至得到了校長本人讚助的一個皮質手拎書包。

    全套校服、從鉛筆到圓規的文具、書包,以及散發油墨香氣的書籍。娜塔莎站在這校長辦公室內,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兵發生了一瞬間的角色轉換,時隔一年多,她續上了中斷的學業,成為一名十年級學生。

    至此,列寧共青團的幾位終於勝利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他們將斯佩洛斯金娜,哦,現在應該叫做哈爾科娃,交給了彼爾姆市第一中學。

    她未來的學習與生活就有學校一方全權負責,除非團裏組織活動,她才會換上合適製服參與進來。亦或者,她在節假日到團的辦公地,那個保險櫃裏把玩一下自己的勳章。

    可以說娜塔莎被撇在校長辦公室裏,他絲毫不覺得不適,有的隻是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新的學校,新的宿舍,還有新的同學,以及絕對和平的生活。

    一切如夢如幻!

    自己的學生證放進手提書包,自己的一些雜物亦是放在裏麵。至於那些嶄新的教科書和其他的東西,娜塔莎一股腦的將其塞入本酒有些滿登登的背包裏,接著直接背在身上。

    這一幕,班主任布羅夫斯基看著何其心疼。

    “親愛的,被這麽重的東西或許不妥,要不,我找幾個學生幫你抬一下?”

    “不必了。”娜塔莎好言回答,“這點重量算不得什麽。一個月前,我還背著二十公斤的行囊執行一天二十公裏的奔襲任務呢!”

    “啊?!”

    女孩流露著自信的笑容,她微笑的時候根本意識不到自己這番輕描淡寫的描述,給予自己老師的是怎樣的精神刺激。

    還是年紀委員巴肖伊諾夫調侃說:“看來,我們獲得了一位優秀的馬拉鬆選手。”

    “對!優秀的馬拉鬆選手。”校長跟著附和說:“布羅夫斯基同誌,看來下個月的秋季運動會,您的六班要收獲優秀成績了。”

    “是啊,何止是體育方麵的成績。她可是一位優秀的女戰士,軍事比武的時候,恐怕我們所有的學生都遠不及她的水平。布羅夫斯基同誌,您真是幸運。”巴肖伊諾夫繼續調侃。

    “算了吧,我想她還是更希望做一位普通的學生。你說呢?哈爾科娃。”

    “啊!我?”看著任主任使出的眼色,娜塔莎點了點頭。

    “時間也不早了。”校長看看表,“布羅夫斯基,和約定的一樣,你領著她,把她交給宿管科羅廖娃,現在就去吧。”

    “好的,校長同誌。那麽哈爾科娃同誌。”布羅夫斯基側目看著娜塔莎,“我幫你拎著你的其他行李,現在咱們走吧。”

    娜塔莎抵達的九月六日正是周日,不同於工廠和煙囪持續噴出的濃煙,今日的學校當然處於假期。

    所謂假期,和平時期學生們會利用周末進行各類社交互動,或是在家裏、宿舍裏門頭睡覺。也不乏愛學之人,在學校的公共自習室裏溫習功課。

    如今的情況有所不同,周末假期已經不是那種典型的假日了。

    戰爭的壓力作用於每一個國民身上,學生們也不例外。

    但凡能上到十年級的學生,他們的年紀至少也有十六歲了。

    這是怎樣的年齡?如今蘇聯執行新的征兵命令,征兵的年齡下限已經從二十歲下調到十八歲。彼爾姆第一中學十年級相當多的男生,按照蘇聯的法律,他們當在畢業後強製性服兵役,除非他們能考上大學。

    一個個年輕的男孩,他們在學校裏接受了非常充分的愛國主義教育,亦是明白了這場戰爭就是黑暗與光明、邪惡與正義的決戰。他們渴望上戰場,為了蘇聯,乃至為了愛好和平的世界和平,打贏這場戰爭。

    那麽,他們知道戰爭的恐怖與死亡的突然嗎?

    不知道!他們真的不知道!至少彼爾姆市的幾個主要中學,孩子們根本沒有考慮過犧牲這件事,男孩子們非常渴望去做英雄,誰要敢猶豫不決,那就是可恥的膽小鬼!

    青春期的男生需要一些方式宣泄他們的青春躁動,如今,加入軍隊抗擊侵略者,不就是最佳最崇高的宣泄方式。

    他們距離服兵役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在這之前,他們可以機由學校提供的打靶訓練,或是胖揍膽小鬼宣泄這種情緒。

    對於一些學生,尤其是大部分女生,她們有機會服兵役嗎?

    理論上她們都可以去做女兵,隻不過軍隊會優先讓她們做醫護兵,有數學、物理才能的,則被優先訓練為無線電通信員。無論是護士、軍醫還是技術兵種,她們至少要學會操作槍械,所謂習得自保的手段。

    至於更多的女生,他們十年級畢業後當即成為大量工廠炙手可熱的年輕勞動力。

    這不,即便是周末,學校又組織了一批女生去城裏的步槍工廠作為臨時工。

    有二百多人,她們穿著校服到了工廠,換上粗布做的勞動服後一直工作到傍晚,現在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了。

    她們累嗎?是真的累!但她們無怨無悔,隻因為很多女生的父親、兄長,或是正在軍中服役抗擊敵人,或是已經犧牲。

    小而單薄的身影也變得巨大堅不可摧,她們表麵上似乎對現狀很是滿意,一個個內心裏卻有著複仇的種子,以及為維護蘇維埃祖國的責任感。

    這不!她們二百多人舉著紅旗回來了。

    背著巨大行囊的娜塔莎看到了這些姑娘的歸來,她以慧眼瞬間就意識到,這些人定是經曆了一場艱苦的拉練。

    可她也沒意識到,自己背著大號軍用麻布口袋的想象,如何不吸引眼球呢?

    “老師,那些同學難道做了長跑訓練?”

    娜塔莎突然發問,拽著更大麻布口袋氣喘籲籲的布羅夫斯基,有些不耐煩的解釋一番。

    “啊?她們還去兵工廠工作?!她們是學生。”

    “沒……沒什麽。如果你願意,下個周末你也可以像她們一樣。你隻要提交一個申請,就能去兵工廠幫忙。但是下周末,就是……就輪到六班打靶訓練。”

    “哦,原來是這樣。”娜塔莎輕輕停下腳步,看著一樣停下來,雙手扶著膝蓋喘粗氣的班主任:“老師,是不是我的行囊太沉了?”

    “不,它不是很沉。我很遺憾,我不是軍人,我的力氣實在有限。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快到了。”

    其實娜塔莎真的不覺得自己的行李沉。老師身後背著一個,手裏又拽著一個,所有的行囊加一起,重量也不到三十公斤。

    她所了解的軍人,例如巴爾岑偵察營的那些狂人,每一個都是能背著三十公斤負重,一天奔襲三十公裏的“鐵人”。因接觸的軍隊都是楊明誌以中國式訓練法訓出的瘋狂輕步兵,弄得娜塔莎感覺一個士兵就該那樣。

    殊不知蘇軍動員後短期訓練的新兵,他們的負重往往不到十五公斤,指望他們能一天徒步二十公裏持續多日,根本就不現實!

    娜塔莎根本想不到,她不經意間展示的優秀,當即吸引了許多準備吃晚飯的男女學生的眼球。

    尤其是兩人快走到十年級女生宿舍了,一個個女生看到六班的班主任又領著一位新麵孔而來,她們本就會多注意一下。

    結果呢?這個新來的姑娘可是不一般!

    為何她的行李那麽多?為何她如同蝸牛一般背著一個碩大的“殼”,居然還能表情自然的昂首挺胸?仔細一看,這新來的姑娘真是漂亮,漂亮的讓人嫉妒。

    兩人隻是按部就班的走著,愣是走出了招搖過市的感覺。

    對於目睹一切的一些女生,她們很快有了新的談資。大部分女生則不那麽容易被吸引。

    這有什麽奇怪的?彼爾姆市的眾多學校每天都會接收西邊來的學生,第一中學也是如此,偶爾來幾個形象特別的學生有何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