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 吉爾的兵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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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巴爾岑仔細打量一下闊別一個月的娜塔莎。

    區區一個月,這個姑娘竟有著巨大的變化。她變得文雅許多,原本有些幹瘦的臉現在也更為豐腴,整個人更有優雅氣質。

    巴爾岑也覺得,她僅僅是外表上的些許變化,她的內心裏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戰士的事實。

    巴爾岑以軍禮回應娜塔莎的好意。

    他旋即故意問道:“同學,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娜塔莎一怔,她從沒想到自己的老營長會這麽問自己。或許是當了師長,居然不認識自己了?

    麵對女孩的猶豫,巴爾岑立刻擠了擠眼睛。

    娜塔莎,她何等聰明?

    “啊……我是娜塔莎·彼得羅夫娜·哈爾科娃,第一中學十年級學生,射擊俱樂部第二副部長。”

    哈爾科娃?聽到女孩的這一稱謂,像是被撓了癢癢肉,巴爾岑愣是憑借意誌力壓製了爆笑的想法。

    他心裏琢磨:“看來,你和哈爾科夫喝了那杯酒,你的心已經屬於他了。”

    巴爾岑竭力保持淡定,雙眼炯炯有神看著這位漂亮的姑娘。

    “很好,哈爾科娃同學。”巴爾岑繼續故意說:“看起來您有成為優秀戰士的潛質,我非常歡迎您加入軍隊,保衛我們神聖的祖國。但是今天不行,今天原則上我是不征召女兵的。”

    “我會繼續努力,師長同誌。”說罷,娜塔莎又是一記軍禮。

    巴爾岑點點頭,以一副善意的微笑回應之,接著繼續向前走。

    娜塔莎已經明白了巴爾岑的意圖,兩人不過是演了一出對手戲罷了。自己想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巴爾岑絕對清楚這一點,故意說些非常生分的話。如此這般,真是皆大歡喜。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站在隊伍裏的吉爾·伊萬諾夫的眼神,已然全程關注著這位看似比較年輕的師長。

    有道是第一次見麵非常重要。

    現在,吉爾看到的是一位自信的高級軍官,即便一身的戰功證明,自身毫無任何的粗野態度,對待廣大學生真是彬彬有禮。

    今天報名參軍就成為這位軍官的部下,是不是就是一種幸運呢?

    吉爾想要參軍不假,他從老父親那裏獲悉軍隊裏的一些不好的事。

    早在沙俄時代,俄軍軍官肆意虐打士兵就是一種常態,那些舊時代的軍官認為,隻有用體罰的手段來鍛煉部隊紀律性。

    其實這種手段早在十七世紀就已經出現,要把一群被視為烏合之眾的普通農民、遊商或是無業遊民,打造成合格的線列步兵,需要的恐怕就是軍官的皮鞭。

    舊時代已經過去,但新生的蘇聯依舊存在著這種舊時代的風氣。要遏製住老兵以大欺小、軍官濫用職權,除了要加強對士兵軍官的思想教育,還需要基層政委監督部隊風氣。

    隨著和平時期的部隊在戰爭初期大規模消耗,後期組建的部隊綜合素質是暴跌的,下跌最嚴重的恐怕就是士兵的道德素質。

    吉爾最無法直視的就是從父親那裏聽說的軍官體罰士兵的往事,看到這位師長,加入這支步兵師或是正確選擇。

    對於十八歲的吉爾,隻要戰爭還在繼續,自己一定能等到國家的“征兵令”。

    而今自己把握機會,成為的就不是所謂“動員兵”,是那種代表著極高思想覺悟的“誌願兵”。成為技術兵種,自己也將有別於一般士兵。

    大禮堂內的檢閱到了最後一步,巴爾岑當眾宣讀了他拜托師政委鮑裏索夫寫的文件。

    說實話這份文章的措辭過於正式化,口號性的辭藻層出不窮。話從巴爾岑這個老家夥嘴裏說出來,娜塔莎真是覺得違和,室內明明非常暖和,她尷尬得蜷縮的雙臂已經起滿雞皮疙瘩。

    娜塔莎太清楚巴爾岑是什麽作風,這個大叔上過幾年學故而有些知識,但他還是典型的俄羅斯人。他作戰非常勇猛,戰鬥意誌極度堅強,就是往往不愛動腦憑著一腔熱血和敵人比誰的骨頭更硬,他能活著站在彼爾姆第一中學的大禮堂高談闊論,顯然還是他的骨頭硬。

    歡迎會沒有持續很久就結束了。

    “您覺得如何?”校長情不自禁的詢問起巴爾岑。

    “我感覺很好,他們都是些很有前途的小夥子。”

    “謝謝。我想他們到了您的部隊,都能立下戰功。”

    校長話有奉承的意味,巴爾岑想了想:“能否獲得戰功需要他們的個人努力。對了。”

    “您請講。”

    “待我審定全部報名合格者後,我需要見到那位哈爾科娃。”

    “啊……好吧……隻是。”

    “您在猶豫?”巴爾岑故意問。

    “師長同誌您看起來您很中意那個姑娘?”

    “那是當然。”

    “這……很抱歉,您不可以征召她,她也不會報名。”

    “您在擔心這個?”巴爾岑搖搖頭,“您什麽也不用說了,我知道她究竟是誰。”

    整個十月八日,彼爾姆中學的有誌之士,都可以去臨時設立的“征兵委員會辦公室”,帶著自己的有效證件報名。

    這不,吉爾也帶上自己的證件,和自己的一些同學毅然決然暫停上午的課,前往那間很大的辦公室。

    看看意欲報名者都有誰,首先射擊俱樂部有一半人意氣風發的去了,人數接近三十人。

    另外的,無線電俱樂部更是去了四十人。

    加上其他的人,一時間擠在辦公室門口的年滿十八歲男生超過一百二十人。

    這場參軍熱氣氛是何等的火爆?!

    要知道彼爾姆第一中學的所有在校生中,幾乎所有成年男生都有極為強烈的參軍熱情。

    麵對這一機會,有些人當然覺得自己並未準備好,即便如此,齊聚於此的一百二十個勇敢者,已經是適齡者的七成。

    射擊俱樂部的正職部長和第一副部長,兩個長期較勁的大男孩終於做出決定。

    究竟誰才是真男人,那就參軍打仗見分曉。

    他們也對射擊俱樂部之後的發展做出一番決定,介於俱樂部相當多的男生很可能參軍成功,最終誰能主持大局呢?

    有戰鬥經驗的娜塔莎將直接暫理正職部長的工作。

    現在,擺在吉爾麵前的是一副有趣的景象。

    征兵委員會派來了醫院的專業醫生,他們挨個放人進辦公室,對意欲報名的學生做著最基本的身體檢查。

    在和平時期,蘇軍對征召新兵之要求頗為嚴格。

    除卻身高體重這種硬指標外,新兵必須骨骼正常,四肢健全,不能是啞巴不能是聾子,亦不能是色盲。

    甚至還要進一步體檢,以排除疾病的可能性。

    事到如今,那種和平時期的繁瑣新兵體檢的流程被大大簡化。

    蘇軍被迫降低了士兵身體素質標準,那些曾經被定義不可從軍之人,現在也必須接受征召。

    標準被大大放寬後,甚至一些特別的殘疾人,諸如紅綠色盲、啞巴,這樣的人部隊也要,隻要手腳健全智力水平高於80都要。

    更不要說那些關在監獄裏惡性犯罪的囚犯,非常時期,這種“野蠻人”,他們的戾氣和凶殘性,也許能很好的化作打擊侵略者的力量。

    也就是說,人力資源愈發捉襟見肘的蘇軍,他們設定參軍標準的底線,已經降低到身體健全能後行走和拉槍栓射擊,這就夠了。

    正所謂那些啞巴色盲,他們不是廢物,隻是特殊的戰士。這與德軍完全不同。現在德國的各類殘疾人,幾乎都在三十年代末被扔到達豪清洗掉了。

    那麽,彼爾姆第一中學會有身體欠缺的人?根本沒有。

    能上到十年級又年滿十八歲,這些大男孩在勞衛製的製度下成長。

    所以,那些醫生對吉爾這樣的男生的身體檢查真是走個過場。

    他們都很年輕,然而每個人的胳膊和腿隻要一緊繃,肌肉之紋理就特別明顯。

    且說這些醫生,他們早就是征兵委員會的老合作夥伴。在城內的公民從軍報名點報名的普通城市居民,他們的兵檢也是這些人負責。相對於那些人,這些醫生尤為對這些十年級學生非常滿意。

    學生們不過是比較年輕罷了,經過幾年力量,他們都能變成可以扛著迫擊炮奔跑的壯漢。

    吉爾的身體素質非常好,自然得到很高的評價,因為這件事他更加的信心滿滿。

    終於,關鍵的政審開始了。

    現在坐在吉爾麵前的是兩位穿著軍裝的人,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軍區派來的代表謝苗諾夫斯基,和征兵委員會代表波波夫。

    見到這兩位,吉爾的心情難免有些發怵。

    他把自己的證件和準備好的材料謹慎提交上去,任由他們審閱。

    這真是非常關鍵的審查,不合格者當即被刷掉。就是剛才,吉爾就看到一些同學垂頭喪氣的走出房間。

    “吉爾·伊萬諾夫,你的父親居然是彼爾姆郵局分局長,你……你參軍這件事,你父親真的支持?”

    說話的是征兵委員會的波波夫,他長期在彼爾姆市工作,故而和本地的郵局也有所聯絡。

    例如那些寄回來的陣亡士兵證明信,征兵委員會還要做出一番統計。

    畢竟兵是他們征召登記的,爾今士兵犧牲,他們還需再統計一下。

    波波夫有些不敢相信,這便繼續問:“你老實說,你父親是否同意。”

    “當然!他非常支持。”吉爾覺察到了什麽,他強打起精神道。

    波波夫當然看出端倪,這便眯起眼睛:“可能你的父親並不十分支持吧。”

    “那又如何?”吉爾連忙搖搖頭:“國家有難,我豈能退縮?再說,如果戰爭持續下去,我還是要參軍的。”

    “可是,你的父親隻有你一個兒子!”

    吉爾搖搖頭:“不管怎樣,我是一定要參軍的,我不想在後方當一個懦夫。”

    看完吉爾整套材料的謝苗諾夫斯基,不禁佩服起這個年輕人的思想覺悟。

    謝苗諾夫斯基敲敲波波夫的胳膊:“同誌,這孩子的父親是忠誠的老布爾什維克,我們不可以質疑這位年輕人對保衛國家的熱情,那是不對的!”

    “好吧。”波波夫看看身邊人,有目視著躍躍欲試的吉爾:“好吧。你的身世非常清白,你可以去參軍。現在告訴我,你擅長什麽?”

    “我……”

    不由吉爾開口,波波夫連忙補充一句:“這次征兵非常特殊,部隊並非需要隻會站軍姿和開槍射擊的普通戰士。部隊優先需要通訊兵、炮兵瞄距員,還有後勤兵。通俗的說,我們需要能夠使用電台的人,能夠計算榴彈炮彈道落點的人,以及需要統計管理後勤物資的人。如果你不擅長,那就立刻放棄,我們隻要精英。”

    波波夫故意擺出冷冰冰的臉說些可能勸退人的話,畢竟他以後還得和郵局打交道。若是今天征召了這位小伊萬諾夫以後有什麽三長兩短,郵局那邊怪罪下來終是麻煩事。

    一開始,吉爾想首先說自己善於射擊,情況完全變了。

    他立刻拿出自己的殺手鐧。

    “我擅長莫爾斯電碼!”

    “什麽?你說什麽?”波波夫大吃一驚。

    吉爾旋即自豪的昂起頭:“我會已經精通國際莫爾斯電碼表,隻需一點練習,我就能妥善發報,還能不失真的翻譯。”

    “你!”波波夫驚的睜大雙眼,謝苗諾夫斯基更是提起興趣。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這些?”波波夫伸著腦袋質問:“你應該知道,欺騙我們的代價是嚴重的。”

    “我不敢欺騙,我甚至可以和你們演示。我的父親一直希望我到郵局工作,那麽學習莫爾斯電碼不應該嗎?”

    這番解釋非常合理,謝苗諾夫斯基雙眼炯炯有神,就好似掄起鋤頭在田地刨出金塊。

    他連忙招呼波波夫:“你趕緊帶他去見巴爾岑,告訴他來了一個人才。”

    波波夫輕輕歎口氣,即便他獲悉這個小伊萬諾夫不一般,他還是希望這個年輕人不要那麽衝動。

    波波夫再問一句:“現在你有三個選擇,通訊兵,炮兵,以及後勤兵,請您選擇。”

    “當然是通訊兵,我會完美勝任。”

    波波夫點點頭:“現在跟我走吧,我提前帶你去見見你未來的師長。你無論是身體素質、身份成分,以及學習成績都非常優秀,甚至身懷絕技。但願師長同誌會非常欣賞你。”

    “啊!這真是太好了。”

    吉爾知道他獲得了一次特權,所謂綜合審查後合格的學生先聚在一起,所有人完成審查再挨個到臨時的“師長辦公室”接收師長親自麵試。

    吉爾得到了一次優先權,絕非是因為父親的原因,完全是因為自己出眾的綜合素質與個人特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