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3章 老戰友的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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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還是先說點輕鬆的。”楊明誌猛地坐直身子,拍拍手:“下午甚至晚上我們有的是時間聊聊軍事方麵的事,現在,我先接受一下我的隨從們。”

    楊明誌旋即介紹起年輕的卡拉什尼科夫和更年輕的多布洛夫,以及戴著藍帽子的格裏申科。

    這三位亦是大方的自報自己的身份。

    “哈哈,將軍同誌,看來您找到了新的阿布拉姆。”巴爾岑調侃道。

    “也許吧,不過格裏申科更加可靠。”楊明誌故意這麽說,隻為讓格裏申科高興。

    自從自己離開沼澤地,原本專職護衛自己的阿布拉姆和另外十幾人,他們的工作就成了專職護衛耶夫洛夫。

    巴爾岑對這個藍帽子的格裏申科很有眼色,對於另外幾個技術員,巴爾岑覺得自己和他們高級知識分子,恐怕不是一路人。就好比自己在沼澤地的時候,和兵工廠、設計局的那些人,也沒有什麽交集。

    現在,楊明誌又看了幾眼娜塔莎,看著她那激動萬分的表情。

    “親愛的,本來我是打算親自探望你的,不曾想你穿著軍裝自己就來了。”

    “因為今天是重要日子,不是麽。”女孩甜甜一笑,這份笑容是那麽的舒服。

    “的確是重要的日子。親愛的,我還給你帶了一點禮物。”

    “啊?!禮物?”

    楊明誌旋即示意格裏申科,挨個把三個麻布口袋拎上桌子。

    “你瞧,這些都是給你的禮物。”

    楊明誌重新定義了什麽叫做“一點禮物”,站在一邊的娜塔莎,驚喜得渾身顫抖。

    “娜塔莎,猜猜都有些什麽?”楊明誌故意說。

    “嗯,都是些好東西吧,是彼爾姆商店買不到的。”

    “你猜的很對。”說罷,楊明誌親自拿出一個馬口鐵的盒子,嗅覺靈敏的娜塔莎突然嗅到一絲香氣。

    她再撇一眼,一切都真相大白——這是一盒化妝品。

    “啊!叔叔!不!將軍同誌,您……我……”激動之中,娜塔莎已經語無倫次,她看到拿香水瓶、口紅盒,還有粉底盒子,整個人正瘋狂顫動。

    “你喜歡嗎?”

    “當……當然!我會好好保存。”

    “不。你還是使用一下,這樣會讓你更加漂亮。”

    對此,娜塔莎還能做些什麽。她又是完全像孩子一般,撲向楊明誌,已經顧不得什麽軍人形象。

    楊明誌,他此行見到生活和平幸福的娜塔莎就已經很滿足了。不過她畢竟是女人,這些粉黛化妝品仿佛天然的對她有著強烈吸引力。

    娜塔莎接受了所有的禮物,憋在肚子裏的話也巴不得現在就向將軍傾訴。

    “好好,首先我們男人們需要談些軍事上的大事。你的所有心裏話,我稍後再聽。知道你傾訴了一切後,你心滿意足了,我再離開。”

    楊明誌的話有點敷衍娜塔莎,其實他也並不太想知道這姑娘一個月的時間的那些生活細節。

    終歸自己和她並沒有血緣關係,爾今軍隊的上下級關係也不存在,彼此是老戰友僅此而已。

    楊明誌知道自己不得不和這個姑娘保持一個距離,她有著美好的前途,自己也是如此。

    今天娜塔莎的表現也太親密了,雖然楊明誌清楚這是她處於單純的本心,就怕有些目睹者做文章。

    畢竟目前的蘇聯在社會風氣上比較保守。

    現在的楊明誌更樂意和三個老部下聊聊,尤其自己非常清楚,十一月下旬蘇軍會展開戰役一口氣吃掉莫德爾的德軍部隊,而攻擊重點就是斯摩棱斯克。

    雖然楊明誌不會冒著上軍事法庭的危險去直白說明蘇軍真正的主攻方向,但麵對注定要打攻堅戰的三個部下,他覺得自己必須含蓄的點撥他們,未來其部隊將經曆怎樣的戰鬥。

    現在,就是唯一一次機會。

    楊明誌來得著實晚了些,不一會兒的功夫開飯時間到。

    參與今天飯局的僅有八人,即三個師長一個娜塔莎,以及楊明誌一行四人組。

    大家彼此間都是親密戰友,唯一比較生疏的卡拉什尼科夫,儼然就是楊明誌科研技術上的迷弟。

    當然,曾參與過大戰並發生過的卡式,他已經意識到另外四人有著更瘋狂的戰鬥經曆,他非常樂意了解一二。

    例如,卡氏哪裏想得到,被《真理報》描述成最剛毅的年輕女戰士娜塔莎,她能輕易的表現出小女生的一麵。

    很快的,八人的玻璃高腳杯裏灌上了“戰鬥民族快樂水”的伏特加。

    作為最尊貴的客人楊明誌,他在蘇聯兩年多的經曆已經頗為清楚這兒的敬酒裏。

    趕著俄式大餐還在運來的路上,他先是站起身高舉著酒杯,其他人都瞪大眼睛,期待他說點激揚慷慨的敬酒詞。

    “啊!是伏特加,我聽說這裏也是有葡萄酒的,不過伏特加才最適合我們軍人是氣質。首先,我先幹一杯。”

    說罷,足有一兩的白酒楊明誌一飲而盡。

    緊接著,他有給自己滿上,繼續說:“我來自中國,現在請允許我按照東方的禮儀,向你們敬酒三杯。”

    說罷,他又一飲而盡。

    緊接著楊明誌的第三杯酒端在手,他又欲一飲而盡,巴爾岑實在看不下去了。

    “將軍,這裏是俄羅斯,現在該按照俄羅斯的禮儀吧。同誌們,都起立。”

    按照俄國的禮儀?楊明誌想想也是。

    “讓我們舉杯歡慶這一團員的時刻吧,幹杯。”巴爾岑帶頭,所有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俄國很大,各地酒禮也有所不同,最複雜豐富的莫過於南俄的哥薩克聚居區了。

    不過在軍隊,這兒的酒禮非常簡單。畢竟酒的供應量不是很多,基層士兵普遍都喝酒,他們通常缺乏縱飲的機會。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煎牛肉開始奉上。緊接著又是俄式的熏肉拚盤,以及烘烤的鱘魚,大量的焗土豆,還有非常奢侈的奶酪燴菜。

    瞧瞧這陣勢,楊明誌知道旅館肯定是把壓箱底的食材拿出來了。

    喝了幾杯酒後楊明誌開始加速出汗,整個人也變得非常興奮,話也情不自禁的變多了些。

    “哇!想不到積雪中的彼爾姆物資非常充沛,人民的夥食都很不錯。”

    “沒那麽樂觀,但也不糟糕。”巴爾岑聳聳肩道,“因為是您來了,我們有都是立下大功的人,待遇當然要好。”

    “這倒也是。”楊明誌點點頭,“我好歹還掛著集團軍司令的名號,還有些別的頭銜。聯盟對高級人員的待遇一直很好,就算國家比較困難,高級人員還是要享受高級待遇。”

    楊明誌看似是對蘇聯現有製度的褒獎,言辭裏實則夾雜著擔憂。

    蘇聯對各級人員細分了很多等級,每一級人員的待遇差別比較大大。這在軍隊中表現的非常明顯,楊明誌很清楚現在最低等級的士兵的津貼每個月往往才一百盧布,而自己作為中將津貼已經突破六千盧布。

    不過士兵也不必憤恨什麽,隻要擊斃一個德軍士兵,拿著扯下的狗牌去報功,自己或是家屬就可得到一百盧布獎金。

    楊明誌清楚蘇聯的經濟策略,當前的戰略物資高物價實則自保的手段,等恢複和平全民的收入和物價水平都會回落,但自己一介中將的津貼依舊是最下級的士兵的幾十倍。

    一個下級士兵的津貼和工人相當,這筆津貼足夠他生活。如此以來,楊明誌知道自己未來注定“非常富裕”。隻不過就不要奢望個人的巨款能買到多少琳琅滿目的商品,便宜是便宜,就是缺貨。

    不過在現在,無論是莫斯科還是新西伯利亞以及這個彼爾姆,高級人員還是可以吃烤肉食奶酪,普通市民還是啃土豆偶爾吃點麵包。

    這都是蘇聯現在的製度,楊明誌知道自己無力改變,更是清楚蘇聯是衰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也不想沽名釣譽,更不想傷害軍人旅館相關人員的好意。

    再說了,軍隊是等級森嚴的群體,立功升級,待遇逐級提高,這對那些來自普通農莊剛剛解決溫飽問題的士兵,有著非常巨大的吸引力。

    他們看來,將軍就該吃香喝辣,就該有極高的待遇,這才能刺激戰士拚命立功升職。這一時代,無論美國、西歐各國,以及蘇聯,完全沿用這套用了數百年的模式。

    這頓豐盛大餐,楊明誌吃得心安理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明誌剃幹淨牙齒縫隙的肉絲,他又灌了自己幾杯酒,整個人興奮快樂中還有一絲慵懶。

    其他幾人興致亦如此,幸虧微醉的娜塔莎還坐在這兒,室內才沒有煙霧繚繞。

    對於巴爾岑,他看得將軍背靠皮椅,關於那些事,現在不說更待何時?

    “將軍,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什麽?開始什麽……”

    “關於……戰爭。”

    “好的!”楊明誌猛地坐正身子,情不自禁敲敲桌子,接著命令部下:“格裏申科,此事很重要。你到門口站崗,閑雜人等不準入內,更不準有人偷聽。娜塔莎!你也回避一下。”

    格裏申科自然無所謂,他能坐在桌邊參與這豐盛餐飲本是幸事,他的本職任務一直就是警衛。

    娜塔莎卻有些費解,不過那是將軍的命令。也許他們現在就要討論大事?就像是在沼澤地指揮部一樣,將軍把這裏作為臨時指揮部了。

    很快的,這個房間安靜下來,楊明誌還親自把盤子和酒杯收拾一下,看起來這裏就是戰役指揮部似的。

    楊明誌雙手拖著下巴,嚴肅的說:“同誌們,你們在加緊訓練部隊,就是為了參與大型戰役。你們非常清楚這一點,也應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你們可能不太清楚自己會被派遣到哪個戰場。巴爾岑,你說我的話對不對。”

    一切真的仿佛回到了沼澤地的指揮部,房間不同,人還是不變。

    巴爾岑嚴肅著臉:“我們三個會被調入第39集團軍,這段日子我們在想方設法的打聽,39集團軍麵對的是德軍的精銳,那個該死的帝國師,他們很強。我們將在曠野中攻擊他們的防線,就像之前的部隊做的那樣。”

    “那個帝國師很強?”拉夫連季情不自禁插話:“將軍,我記得我們一年前就曾和這些敵人交火。那場丘陵伏擊戰我們打得很不錯,成功擊潰敵人一部。”

    “那隻是消滅了他們的一小支部隊,我們的傷亡並不小。”葉甫根尼並不完全認同老戰友:“拉夫連季,帝國師很強!我們隻是取得一次小勝,將軍那時候擔任營長,他也負傷。”

    葉甫根尼提到那件事,楊明誌也情不自禁摸著自己左臂。都怪自己當初太莽,麵對包抄後路的敵人,自己拎著衝鋒槍就帶頭衝鋒,索性子彈給左臂來了一個狹長“勳章”。

    葉甫根尼繼續道:“後來我們不是也獲悉了嗎?32集團軍那些跟著第六機械化軍撤退的家夥們,以及咱們284師的部分人執意向南繼續撤,他們遭遇帝國師主力,他們幾乎被都戰死了。九千多人,僅有一千個逃到沼澤地。”

    “那都是舊事了。”拉夫連季指正:“他們隻有步槍,就敢攻擊德軍坦克部隊,這是找死!我們就不同了。帝國師有很多坦克,我們不是也有很多反坦克武器嗎?我們利用這些武器,在沼澤地絲毫不怕德軍所有的坦克!”

    巴爾岑吭吭兩聲道:“很抱歉,你們曾經的經曆我了解太少。但拉夫連季的話很在理,有鯰魚火箭炮,我就不怕德軍是坦克,如果再裝備更多戰防炮,德軍敢把坦克開過來,就是製造廢鐵。不過!”

    巴爾岑頓頓氣,又勾下頭:“至少目前,我們還沒有裝備足夠反坦克武器,不說火箭炮了,我的324師,反坦克槍才有二百支。雖然有些rpg發射器和不少彈頭,但是我覺得這些彼爾姆當地工廠生產的彈頭,不如我們在沼澤地的產品威力巨大。你們也知道,在沼澤地時期,空投的那些彈頭,我們都不怎麽愛用。”

    當下蘇聯自產的rpg彈頭普遍是空心裝藥,其穿甲性能本是不錯。然而麵對德軍主力車型的更厚裝甲,以及四周套了一層柵欄網,一番打扮後的德軍坦克,外形少了幾分工業美感,勝在可以很大程度抗住rpg彈頭的破甲金屬射流。

    不過沼澤地的“玩具”一直是給彈頭瘋狂裝填阿瑪托,彈頭更重,往往一枚具有半個152毫米榴彈炮威力,當然它的射程也更近,可謂往往隻在八十米巨大打出重大戰果。其套路並非破甲為主,而是寄希望於衝擊波震碎整個坦克各類零部件,或是直接把駕駛員震得昏闕。

    而這樣的傷害往往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