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穆百裏親手做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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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穆百裏親手做的大禮
    趙無憂便一直昏睡著,趁著這個時候,卓雷讓人搜遍了附近的林子,都沒有再發現黑衣人的蹤跡。陸國安說到做到,東廠的辦事能力還是值得信賴的。
    沒有一個幸存者,沒有一個窺探者,更沒有人知道狼穀裏還住著這樣一群人。
    趙無憂睡得迷迷糊糊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去想,腦袋暈乎乎的,身子軟綿綿的。她覺得,自己估計又要去閻王殿門前溜一圈了。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他,唇角帶著一絲嘲笑,幾許揶揄。看到她受傷,他大概會很得意吧!
    “你得意了嗎?”她閉著眼睛問,“看到我這麽狼狽,你是不是很高興?死太監,你非得逼死我才甘心嗎?”她燒得迷迷糊糊的,模糊的視線裏,晃來晃去都是那張臉。
    她笑了一下,像個孩子般笑容幹淨,“穆百裏,我頭疼。”
    而後,便再也沒了聲音。
    床榻邊上,有人一聲輕歎,萬般奈何無處說。
    趙無憂做了個長長的夢,夢裏有穆百裏為她揉著太陽穴。指尖的溫度,何其真實,真實得讓人眷戀。你還真別說,死太監伺候人的本事,果然是極好的。
    驛站的院子裏。
    穆百裏仰頭望著滿天星辰,口吻低沉,“她受傷了?”
    陸國安跪在他身後,“卑職去晚了一步,請督主恕罪。”
    “暫且瞞著,別讓她身邊的人知道。”穆百裏眸色幽沉。
    “是!”陸國安頷首,“隻不過督主,這王唯庸雖說不知道狼穀裏的是真的趙大人,可他此舉不是有殺人滅口之嫌嗎?他敢去狼穀殺人,是否就意味著,這一次的瘟疫隻怕來得非正常。”
    穆百裏點點頭,“這點本座早就想過了,趙無憂慣來聰慧,想必她早有結論。”
    陸國安輕歎,“若是趙大人在此,想來能跟督主有商有量。”
    “嗯?”穆百裏冷颼颼的回頭睨著他。
    見狀,陸國安急忙俯首,“卑職失言,請督主恕罪。”
    穆百裏瞧了一眼清冷的月,“明兒,本座得送王唯庸一份大禮。”
    陸國安眉頭微皺。
    “下去!”穆百裏輕歎一聲。
    “是!”陸國安行了禮,悄悄退下。臨走前又悄悄回頭瞧了穆百裏一眼,立身如玉,卻比月色還要清冷。穆百裏站在那兒,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頎長,與斑駁的樹影合為一處,竟顯出幾分落寞與孤寂來。
    陸國安跟著穆百裏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穆百裏有這樣的神色。
    這是什麽感覺呢?
    陸國安低頭想了想,越莫是有了一點人情味。是穆百裏最嫌惡,最不屑的人情味。
    穆百裏自己也不知怎了,自從趙無憂走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的。那心情若真的要找個描述點,那就好比煮熟的鴨子飛了。
    如今聽得她受傷了,不由的腦子有些亂。
    以往,他是出了名的冷靜自持,那些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之事,他自認為是世上最滑稽可笑之事。世上根本沒有真心可言,所謂的真心相付,不過是別樣的相互利用罷了。
    斂眸垂頭,望著那光潔的湖麵,一輪明月倒映在湖水上。不由的想起她的臉,還有那唇齒間的溫度,冰冰涼涼的柔荑。
    下意識的捏了捏掌心,空空如也。灼熱的掌心,沒能裹住她冰涼的手,一時間還真是不習慣。
    所以說,習慣這東西,一旦養成,還真是可怕得很!
    罷了!
    穆百裏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自從趙無憂走後,他便很少說話很少展露笑顏。總覺得身邊少了個聒噪的人,變得冷冷清清的,做起事兒來也有些不得勁。
    這趙無憂,有毒!還是劇毒!
    第二天一早,陸國安便發現,穆百裏已經坐在了正廳裏,案上擺著一樣東西,放在精致雕花木盒裏麵。他一早便聽人說了,說是督主一夜未眠。
    “督主?”陸國安行禮。
    “都準備好了嗎?”穆百裏問。
    陸國安點點頭,“已經通知了王唯庸,知府衙門一見,有關於瘟疫的治理情況,以及欽差衛隊的行程。這個時候,王唯庸應該是在知府衙門候著了。”
    “帶上東西,走吧!”穆百裏起身就走。
    “是!”陸國安讓身邊人帶著木盒子。
    王唯庸一夜未眠,一大早驛館那邊有人來報,說是穆百裏今兒要去知府衙門商議瘟疫的治理事宜,他自然不敢怠慢。
    師爺道,“大人,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誰知道出什麽事兒了,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王唯庸壓低了聲音,“繼續讓人去找,東廠這邊我來應付。對了,隻說是東廠嗎?”
    “是!”師爺頷首,“趙大人那頭,似乎一直沒有動靜。咱們的人盯著驛館兩日了,說這位趙大人如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在幹什麽。”
    “早前就聽說,趙無憂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大概來了雲華州,一時間不太適應。不出門自然是最好的,少一個人攙和,就少一分危險。”王唯庸一聲歎息,仿佛夾雜著萬般無奈,“但還是得小心,切不可出現任何疏漏。”
    “是!”師爺點點頭,“大人,那公子--”
    “查到他在何處了嗎?”王唯庸問。
    師爺抿唇,“有人瞧見,說是公子去了眠花宿柳,後來去了哪兒便不知道了。”
    “簡直是混賬,都什麽時候了還去逛窯子。”王唯庸陡然大怒,“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如今整個雲華州被鬧得天翻地覆,他還有心思去找女人?”
    “大人,公子畢竟是少年人,血氣方剛呢!”師爺急忙寬慰。
    “豈有此理!”王唯庸伸手便將案上的茶盞拂落在地,砰然一聲脆響,引得師爺慌忙躬身。
    “大人息怒。”師爺道,“公子如今神出鬼沒的,有廖峰跟著,應該不會有事。”語罷,快速收了地上的瓷片,“大人,如今最要緊的是東廠。那位趙大人倒也無妨,這麽多的女子送進去,他自身體質不好,估計折騰得早就沒了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