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生意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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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生意對手
    “表哥,你在哪呢?”再次聽到這個小破碗的聲音,我心裏激動萬分,除了杏橋村死掉的那幾位,能讓我吐露心跡的也隻有他:“這幾年你過得怎麽樣?聽說你差點結婚?我現在去找你吧?”
    表哥沉默一陣,猶豫道:“方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怎麽知道?”
    “聽說你爺爺和女朋友都去世了?”
    “你怎麽知道的?”
    表哥歎氣道:“剛才陳老爺子給我打了電話,把你這幾年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我問他能不能聯係你,他說可以,方航,陳老爺子是不是出意外了?他讓我以後不要再聯係他,就算聯係也聯係不上。”
    陳春峰麽?我追問:“你怎麽認識他的?”
    “三年前吧?我開車回家,看見兩位老人在家門口等我,陳老爺子說我大難臨頭,專門來救我的。”
    按照表哥說的時間推算,那年爺爺和陳春峰出遠門就是去找表哥,表哥並不知道他們具體做了什麽事,隻是陳春峰像是街頭賣藝一般展現了許多神異的手法,表哥覺得這樣的兩位高人沒必要騙他,而他所付出的,也不過是喝了一碗惡心粘稠的液體,穿上假發,女士內衣,紅色長裙,高跟鞋,午夜時分在街上走了一圈。
    陳春峰與他分別時留了個電話號,讓表哥有事聯係他,而這三年來,他倆通了數百個電話。
    內容很空泛:老爺子,吃了麽?
    吃了,你幹啥呢?
    沒啥,就是打個電話聊聊。
    亦或者:小碗,忙著呢?
    沒有,剛打發一個姑娘出門。
    哦?好看嘛?
    必須的,老爺子你可不知道,這小姑娘年紀不大,風情卻不小,她的屁股上……
    相差百年的歲數,卻成了忘年交,迥然一對好基友。
    今天下午陳春峰又給表哥打電話,將我的事告訴了他,隻說妞妞中邪,我爺爺幫忙處理,現在發生了些意外,爺爺和我在老家的女朋友都死了,如果可以,希望表哥與我聯係,稍加安慰。
    車停在路邊,我跳下去與表哥交談,讓我詫異的是他確實在揚州,可從來沒有結婚的打算,更沒有拿了女人的錢說好結婚卻消失。
    “方航,哥啥時候沾過女人的便宜?這是原則問題,也是麵子問題。”
    那年我們在絕村分別,小溪姐和丹丹被厲鬼左紅蓮害死,這話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說不得警察會拿我倆當替罪羊,而表哥為了保護我遠走他鄉,輾轉著投奔了幾個朋友,最後在揚州附近的一個水鄉小鎮落腳,還開了一間古色古香的茶館,他倒是給他的母親,我的二姨通過電話,隻是當年的事一直守口如瓶。
    “表哥,我過去找你?”
    “來吧,表哥介紹幾個姐姐給你認識。”停頓一下,趙小碗幹巴巴笑兩聲,試探著問道:“方航,如果我沒猜錯,當年與陳老爺子一起來的是你爺爺吧?”
    “對。”
    “我見陳老爺子對你爺爺很恭敬,他也是位高人?”
    “高,一米七幾呢!”
    “嘿嘿,你有沒有跟著他學點東西?或者有沒有認識他的朋友?我是說會抓鬼的那種。”
    從他說給我介紹姐姐,我就知道有麻煩了,他請客吃飯,洗澡,喝酒,一般就是小聚一下,一旦提到女人,準是有事相求。
    我大包大攬的說:“什麽事?我就能辦了。”
    杏橋村的三年,山女懂的不多,爺爺沒有專心教授,五乘更是個打醬油的,可為了從李冉手下保命,倒是學到不少本事,而且爺爺也說了,人煙稠密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一兩隻小惡鬼,像不化骨,餓殍,盈香樓這種根本不會存在。
    表哥斷斷續續將他的麻煩說了,原來這家夥在揚州也沒幹好事,他的身份證不能用,更不敢拋頭露麵,自然做不了正當生意,那間茶館也是由別人出麵打理,他在背地裏指揮。
    那個水鄉並不出名,卻勝在安謐淡泊,許多不勝喧囂的有錢人在那裏養生或者常住,他們就是表哥的常客,而茶館除了賣茶也做另一樁生意。
    名為江雲鎮的小城如威尼斯那般被縱橫交錯的河道布滿,茶館就開在河道邊上,每個茶館外都停著幾條支著篷布的小船,客人們要壺茶,幾籠點心,乘船蕩漾一下午,看夕陽灑在粼粼水波,聽微風挾裹陣陣花語,暮靄朦朧時分再上岸回家,確實是裝逼玩深沉的好辦法。
    但自從多了表哥這個流氓,裝逼就改賣了!
    他將那俗稱小劃子的船改裝一番,在拱形的篷布上搭了兩層竹簾,頓時就多了密閉的小空間,而他的茶館的撐船人由黑黝黝全身帶著水鏽的臭男人,變成了粗頭亂服,風趣天然的質樸少女,這是在做什麽,不用多說了吧?
    有錢人玩個稀奇,講究創新,他們做多了模特遊艇的大場麵,反而對純天然又能沐浴大自然的褻戲起了興趣,一時間表哥的生意大為火爆,賺了個滿盆缽。
    臨近的幾家茶館獲悉了他的秘密,也開始搞這噱頭,這玩意又沒有知識產權的保護,表哥更不能報警說他們剽竊創意,隻好聽之任之,可他畢竟是頭一家,雖然生意受損,賺的也不少。
    可三個月前,他的生意開始急驟下滑,而對麵的那間茶館興隆起來,表哥找人觀察一番,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姑娘依舊是那些,茶點也沒有多好吃,以前的熟客紛紛改換門徑,無論表哥怎樣玩花樣,始終挽不回他們的心。
    所以表哥覺得很奇怪。
    我沒好氣的問他:“那你找我幹嘛?過去給你的小姑娘們傳授七十二般絕技?買兩盤光碟給他們看看不就行了?”
    表哥解釋:“沒那麽簡單,我跟陳老爺子說過這事,他也覺得事有蹊蹺,因為從風水學上講,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一家的生意變得慘淡,而且我見過對麵的女孩,也不是美若天仙身材火辣,可客人見了她們就像是見了親媽一樣熱情,所以我感覺要麽有人搞我,要麽是對麵用迷魂術一類的。”
    “表哥,這是市場經濟,人家就算搞幾隻狐狸精來接客,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想讓我怎麽做?放鬼去他家?還是裝成女人親自出馬!”
    “你知道個蛋的市場經濟,國家還提倡公平競爭呢,他要是真搞來狐狸精,這還公平個毛線,資源都不對等,對不?你先回家吧,見了三姨之後就過來,表哥讓鎮店之寶招待你。”
    根本不給我反悔的機會,表哥直接掛了電話,將地址發了過來,還囑咐說:不要暴露我,看完就燒掉。
    燒個毛線啊燒,這他嗎是手機!
    回到車裏,妞妞問我誰的電話,隨口兩句應付過去,她顯然不相信,吵吵鬧鬧的折騰個不停,十足的小孩做派。
    一路疾馳,終於回到成長的這座城市,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髒兮兮的河流,心裏一陣陣的親切。
    這裏沒有妖,沒有鬼,但我更想念杏橋村的妖魔鬼怪們。
    徑直回了家,我媽張羅了一桌子飯菜給我們接風,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我爸將我拉到一邊,追問爺爺的事,我死咬著被錢蘭蘭氣死不鬆口,他也沒奈何,隻說讓我有機會見見小弟弟。
    見見就見見,可愛就打兩頓,不可愛就打到死。
    大伯和三叔也陸續來了,以前過年時爺爺會來太原或者我們回老家,自從我回了村裏,爺爺便誰也不見,如今爺爺去世,還得扯好大的一個謊來騙他們。
    在家裏呆了三天,等一切都正常運轉後,我準備去找表哥,但在這之前還要先解決一個問題。
    照著付雨辰留下的號碼,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讓我想不到的是沒過十秒,居然接了起來。
    上午九點,女聲還有些迷糊,一看就是沒起床:“你好,哪位。”
    “你好,是付雨辰麽?”
    “對啊,你是誰?”付雨辰驚叫:“方航?你居然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怎麽著,回來了?”
    “嗯,你在哪,我想見見你。”
    付雨辰幹脆的說了一個地址:“盈盈和你一起回來的?”
    “沒有,她失足掉進河裏淹死了,所以我才回來。”
    沉默,付雨辰難過道:“對不起,節哀順變,中午來我家吃飯。”
    我應允,卻有些狐疑。
    這不會是一個陷阱吧?我明明懷疑付雨辰有問題的。
    她隻是普通人,卻染成紅頭發取一個鴻運當頭的意思去杏橋村,而表哥的經曆也不像她說的那樣,如果她編出來一個故事還是為了抓表哥,見過桃花女相信了左紅蓮之後,應該會解釋一下吧?
    但付雨辰很淡定,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驅車到了付雨辰樓下,我拖著虎子上樓,告訴它如果付雨辰動歪念頭就直接咬,不過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了三年,爺爺也教過我一些基本的短打小功夫,她一個娘們,應該打不過我了吧?
    門開了,付雨辰一如當年姿容秀麗,素淨的臉龐烏黑長發,更顯得女人味十足,她穿著米老鼠睡衣,屁股上還拖著一條長尾巴,好像剛起床的模樣,她熱情的迎我進去,還說要介紹兩個朋友。
    付雨辰養了一隻小泰迪,母的,但虎子完全不在意身形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