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林芝第一美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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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林芝第一美人3
小法王旺嘉叫我姐夫,小鎖在我腰間狠狠捏了一把,低下頭,蔫巴巴的樣子像個受氣了的吉娃娃,而小法王還在地上抹眼淚,彭海庭和表哥七嘴八舌問我小法王的姐姐是誰。
我他嗎哪知道是誰。
我問道“法王,您的姐姐是哪位?”
“阿彌陀佛,姐姐就是姐姐,我帶你們找他去吧,見了麵你就知道了!”
表哥問他:“小法王,你們藏族也說阿彌陀佛?”
旺嘉白眼看他:“阿彌陀佛是音譯好麽!我為什麽不能說?”他揉著屁股,擦擦被疼痛催出來的眼淚走到門口,扯著嗓子大喊起來:“那個誰誰誰,準備幾隻犛牛,我們去找姐姐,”說完,他的手伸進法衣裏掏啊掏,掏出來個手機:“喂?德協麥朵,念完經了沒有?穿上漢人的衣服,打扮漂亮點陪我出去玩!”
耀武揚威的吩咐了一通,旺嘉摸著光頭蹭到我身邊,繞著圈的看,嘴裏不住發出奇怪的聲音,好像嫖客挑小姐,古董愛好者欣賞古玩。
我拖著他道:“法王,我們是來打聽金光寺的!”
旺嘉理所當然道:“我知道啊,賊和尚讓你尋緣到金光寺,並不是說我姐姐在金光寺,而是你找金光寺,就會遇見我姐姐了,現在小舅子在這裏,你還怕找不到老婆?”
我脫口而出道:“我草,畫堂春?”
旺嘉不滿道:“不行,你隻能草我姐姐!”
尋緣而來,五乘的意思便是這個,緣分到了我自然會遇到,想躲也躲不掉,緣分沒到,想見也見不著。
我微微張嘴,幾次欲言又止,小鎖不停在身邊揪我袖子,我緊抓住她的手,深深的問法王:“你姐姐過的好麽?”
“好啊,你看我白白淨淨,膘肥體壯,她能差到哪去?”
“過的幸福麽?”
旺嘉感歎道:“不太幸福,有個賊和尚來我家妖言惑眾,不讓她嫁人,這都十六歲了連個男人的手都沒拉過,每天對著佛像詛咒你呢,幸好你長的還行,要是眼瞎嘴歪,估計她見過麵就上吊了!”
一定是五乘,陰魂不散的死和尚,隻是我想不通,他的佛名叫鳩盤荼,說穿了就是一隻惡鬼,居然敢在西藏招搖撞騙,還騙到了六大神聖家族中號稱高貴的巴家族。
五乘如跗骨之蛆,他加在我身上的業力如何也甩不掉,雖然他說過不會害我,可我卻不敢相信他,畢竟他安排的路不是我想走的。
畫堂春是朋友,她若過的不好,拚了命也要救出來,可她生在法王家裏,想必也是錦衣玉食,我又何必出現在她麵前,應了五乘當年設下的圈套。
“法王……”
“叫我旺嘉吧,”旺嘉掰著指頭說:“賊和尚說了,你和我姐姐結婚之後,我就可以跟著你去漢地,到時你得對我們姐弟好,不然上萬把藏刀等著砍下你的頭顱。”
我假裝認真的說:“放心吧,這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不過你到底知道金光寺在哪麽?”
“朗縣東邊的小鎮裏,你要是想去,等見了姐姐咱們一起去吧。”
又是一條線索,我心中暗喜:“好的,你姐姐在哪?”
“山上修行,咱們騎上犛牛走兩個小時就到了。”
“這麽慢?真讓人心急呀!”我歎氣道:“現在已經傍晚了,這樣吧,我回朗縣收拾一下東西,打扮的英俊瀟灑,再洗個澡噴點香水,明天一早去見你姐姐。”
旺嘉似笑非笑的退步,直到了的佛像下麵,從供桌上取下一把供奉著的短刀,拔刀出鞘得意道:“賊和尚說有朝一日見了麵你一定會跑,你當我會放你離開?法王是什麽?是仁波切的轉世靈童啊豬頭,老老實實跟著我去見姐姐吧,你不娶了她,我就得一輩子困在這窮鄉僻壤的高原上,小方兄弟,為了法王的自由,奉獻吧!”
我氣得七竅冒煙,能料盡先機,看來那賊和尚卻是五乘沒錯,隻是想不到旺嘉也是個小滑頭,剛才還當他傻兮兮的小白癡,現在連抓人質都做不到。
“旺嘉你說的什麽話,我早就想娶你姐姐了,”假意哄著他,一麵思考逃跑的辦法:“你姐姐那麽漂亮,哪個男人不喜歡呢?”
“不對,最漂亮的還是我的弟子,等我到了十八歲就娶德協麥朵為妻,她可是林芝第一大美人。”小小年紀,清秀機靈的小臉蛋上露出了一副好色之徒的模樣,估計是想到了德協麥朵的風姿,旺嘉笑的合不攏嘴。
就在這個當口,門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若翠鳥鶯啼般讓我渾身一震。
“上師,我換好衣服了。”
我茫茫然扭頭,這個聲音如此熟悉,三年前的夜裏,有過軟語溫言,有過如泣控訴,無論她說什麽樣的話,都帶著讓人心酥的魔力,哪怕最惡毒的詛咒,都如一團粉色的香雲將人裹著。
此時再見,她從嫵媚妖嬈的粉杉紅倌人,變成了衣著樸素,清麗如出塵仙子的西藏少女。
當年她二十六七,此時隻有十七八歲,煙行媚視的風采不減,青春逼人的純潔氣息更勝往昔。
旺嘉從高高的蒲團上跳下來,笑嘻嘻跑到畫堂春的身邊扯住她的衣角,對我們炫耀道:“姐夫,這就是我如今的女弟子,未來的老婆,林芝第一美人,比姐姐還強了一些呢!”
畫堂春被他扯住卻沒有低頭,而是看著我微微動容,輕啟朱唇發出咦的一聲,有些迷惑,有些不解,她咬了下嘴唇,柔聲問道:“我們見過麽,你很熟悉。”
那一晚,她如秋風裏翩翩的蝴蝶,輕靈卻又脆弱的化成青煙飄進了五乘的香囊,臨別之際,她說如果我不認,便化為厲鬼永遠糾纏,如今她似月宮仙子,在夜色初罩的時分,緩緩出現在麵前,隻是時過境遷,我未忘記,她隻感到熟悉。
盯她看了幾眼,我低下頭,沉沉道:“沒見過。”
旺嘉看看我,又看看她,小腦袋搖的好似撥浪鼓:“你倆有貓膩,德協麥朵,你是不是喜歡他?”
清冷的聲音,如月宮枯寂的寒:“不喜歡。”
旺嘉拍拍胸口:“不喜歡就好,再等十年,我十八,你二十六,咱們還得結婚呢!”
二十六?她現在十六歲!當年她就問五乘如果十六年後我不認她怎麽辦,沒想到果真是十六歲。
帶我們來的喇嘛出現在門口,旺嘉讓畫堂春看著我們,便上樓去換衣服,我猶豫著要不要趁機逃跑,便看到幾個喇嘛鬼鬼祟祟的的出現在門口盯著,隻好歎口氣,規規矩矩等著。
畫堂春是德協麥朵,那旺嘉的姐姐是誰?
我草,不會是青玉彩燭或是柳飄飄這幾個小丫頭吧?
畫堂春就那樣高潔的站在門口,以前春意濃濃的眸子如今冰雪般的冷清,雖然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流轉著誘惑的風情,可她現在不笑了,整張臉上隻有生機,沒有生氣。
“畫……德協麥朵。”終究是沒忍住,我問道:“你不像是藏民,反倒與我們長的很像。”
她微微皺眉,冷冷的:“嗯。”
“你什麽時候拜旺嘉為師了?”
“出生之後。”
“他對你好麽?”
畫堂春終於有了表情,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看呢?”
正想再說話,小鎖撅著嘴攔在中間,她個子不高,我仍能看見畫堂春的臉,好像在向我挑釁一樣,笑的極為蔑視。
旺嘉換好衣服下來,興衝衝要帶我們上山,這座寺廟叫色堪寺,背後就是一座小山,旺嘉說山上有座小屋,她姐姐與家人鬧僵後就在哪裏清修,要一輩子常伴青燈古佛。
出門的時候旺嘉沒擺法王的規格,我正暗喜,他故意用讓我聽到的聲音對喇嘛說:“你們去朗縣看著我姐夫的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燒了吧。”
夜晚的西藏雖然涼意襲人,卻有一番朗月星稀的空曠感,許多遊客為了體驗這份空曠,將不寬的街道擠滿,寺外有擺攤賣吃喝和小飾品的攤販,兩個清秀,容貌還算過得去的女孩正在兜售親手編的天然綠鬆石藏飾,一串三百,能報平安,佑長生,表哥和彭海庭瞧稀奇,偏要去買幾個。
旺嘉這位小法王說了一句讓我想不到的話:“別傻了,她們不知道幫多少人擼過的手沒有開光的本事。”從地上撿起兩塊還算幹淨的石頭,旺嘉輕吻後說:“一塊一千,你們漢人眼裏的活佛祝福過的哦!”
漸行漸遠,人煙稀少,我們便騎上犛牛在旺嘉的引路上山,我說道:“旺嘉,你真的是法王?”
“對。”
“是你比較特殊,還是法王都是這幅不堪的模樣?”
旺嘉搖頭晃腦:“初生本是金蓮一朵,花開方染紅塵汙濁,佛祖化身千億萬,諸相麵貌各不同!我隻是西藏諸多法王之一,有了大德自然就要有大惡,眾相紛紜,才是佛祖演化出的酸甜人間,三千大道。”
如此禪機的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還沒誇讚兩句,他又不屑道:“剛才有個法王的樣子麽?都是吹牛逼的,我剛出生就被人抱進巴家,說我是什麽仁波切。”
仁波切就是轉世尊者的意思,也就是說旺嘉是上一位尊者的轉世。
旺嘉又道:“仁波切就仁波切吧,我吃好喝好也無所謂,你們知道我的前世怎麽死的?給女遊客開光,騙財騙色被女遊客的男朋友給捅死的,德協麥朵就是我前世的女弟子,還沒等她長大就掛了,攤上這麽一個前世,我能好到哪去!”
一番話說的我們不禁莞爾,跟在身後的六個喇嘛顏麵無光,表哥卻感覺有了知己,驅趕犛牛將他從畫堂春的懷裏抱了出來,旺嘉更得意,讓喇嘛們遠遠跟著,這才對我們說:“都是生長在新社會,我也不信有轉世靈童,可你們知道麽?德協麥朵以前不是這樣,我姐姐也不漂亮,自從三年前賊和尚來了我家,她倆跟花似的比著變好看,賊和尚說她倆的八識心王中的感識開始覺醒,真正的法王也會漸漸開竅,我草,當時差點嚇死老子,你們不知道吧,靈童可不止我一個,要是哪天發現我不是仁波切轉世,我就廢了。”
旺嘉唾沫飛濺,口無遮攔:“所以我接近那個賊和尚,隻要他說我是法王,那就真是法王了,他教我按照前世的性格做事,我就學唄,沒想到越來越被人相信,居然把我給派出來宣揚佛法,你們知道八歲的小孩子,承受了多大的壓力麽?要不是逼著他們給我買了台電腦玩,早就被寂寞逼瘋了,一年前我看了個電影就決定偷跑,這些年黑了不少信徒的捐款,姐夫,一會見了姐姐,你帶我倆私奔吧,錢不是問題,我在各地都有女信徒,是時候給她們傳授佛法了!”
“旺嘉,如果我不娶你姐姐呢?”
“你躲不掉的,賊和尚說的好些話都應驗了,”行走在一條山脊上,旺嘉越說越來勁,畫堂春壓著犛牛的速度漸漸落到了我身邊,一雙眼睛極大膽的盯住我的臉,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我心中有愧,正要打個岔,卻看見她身後浮現一個影子,沒等看清楚,畫堂春腦袋一揚,麵如土色,歪著脖子從犛牛上摔下,滾了兩番之後徑直落下山崖。
沒來得及思量,我從犛牛身上跳下,抓著她的手一起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