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及時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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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及時趕到
    一截斷尾,末端還有一絲血跡,順滑柔軟的狐狸毛幹硬的黏在一起,還有幾隻芝麻大的小蟲活躍的在縫隙處鑽爬,離遠看還算潔白,可在手中後才發現灰跡斑斑,好像從汙水裏撈出來曬幹一樣。
    抓尾巴驚動了這拾荒的老婆婆,她轉過身,臉膛黝黑,有著漁網般的紋,咧開嘴,露出一口黃到不能再黃的牙齒,卻也是稀稀拉拉,搖搖欲墜,可以看清大片的粉色牙床。
    老婆婆抬頭望我,很小聲卑微的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卻帶著當地的方言,我一句也聽不懂,隻好返身將那捂著頭在地上哀嚎的彩公雞拖過來,揪著他的領子提起:“這位大娘說什麽?”
    彩公雞被嚇著,口齒不清的說了話,等老婆婆回答後他說:“大娘問您有什麽事?”
    我將狐狸尾巴放在她麵前:“這是從哪裏來的?”
    彩公雞翻譯,然後告我:“垃圾堆裏見到的,她想給孫女當圍巾,如果您喜歡,可以送給您。”
    “在什麽位置?”
    老婆婆指著接到對麵的小巷:“就在那裏,十分鍾前剛撿到。”
    我道了聲謝,摸出三百塊錢遞給老婆婆,拉著彭海庭跑出小巷。
    轉過街道,彭海庭就拖著我停步,我搶先說:“知道了,老婆婆說謊。”
    這狐狸尾是從編織袋最底部拖出來的,怎麽可能在那麽近的垃圾堆裏撿到,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隨隨便便一個垃圾堆就能見到一編織袋瓶子廢紙,以後我也幹這行了!
    貼著牆露出半張臉偷窺,彩公雞也不去縫腦袋,就在地上躺著扮可憐,而那老婆婆越行越遠,隻是腿腳不便,始終沒脫出我們的視線。
    就這樣悄悄跟在她身後,越發覺得她詭異,居然每走出一段距離就回頭注視,生怕有人跟蹤她,幸好我和彭海庭不是常人,身手還算敏捷,這才沒有被她發現。
    路上經過幾個垃圾堆,老婆婆都沒有再拾荒,差不多走了半個多小時,老婆婆轉身進了一個巷子,估摸著半分鍾後,我們追過去窺視,狹小昏暗的巷徑裏空無一人,巷徑的盡頭又是一處拐彎,但這麽短的距離,她不會走到那裏。
    “小方,咱們是不是見鬼了?”
    “哪有那麽多鬼?”
    “可是跟你在一起,很容易見鬼的呀!”
    “別羅嗦!”我推他一把:“過去找找。”
    “你傻呀。”彭海庭罵道:“你看著兩邊有好幾間屋子,說不定就專門藏在某個門口,看看有沒有人跟蹤她。”
    “我知道,也說不定她進了某一家,剛進門還需要放下東西,再等下去,聲音消失,難不成還挨家挨戶的闖進去找人?”
    與彭海庭一起衝到小巷子當中,來回掃視,豎耳傾聽,有男女的喘息,有洗衣機等家用電器的聲音,還有動感光波piupiupiu的配音,看來這小巷居民的夜生活還蠻豐富的。
    找不到屬於老太太的聲音,我有些失望,隻能天天在這條小巷子裏蹲點守候了,可每耽誤一天,虎子和嘉緣就可能多一分危險。
    眼眶蒙了層水汽,在杏橋村心裏想著山女,家裏有牛山上有猴,一直沒對虎子多關心,離開之後又跟著我東奔西跑,連塊香噴噴的骨頭也沒吃上,要是在漢中被惡人打死,從杏橋村出來的可就隻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了。
    心情失落,我拉著彭海庭準備返回,他忽然推開我的手怔在原地,耳朵輕輕的顫動,我的心又射進了一絲希望,看著他閉上眼,側過臉,一步步走到一扇殘破的木門外,沒等他說話,我衝過去一腳踹開,便看見屋子裏的慘狀。
    我們跟著的老婆婆倒在一片血泊中,編織袋裏的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她雙手緊抱著一個滿臉奸猾,賊眉鼠眼男人的腿,而這男人右手握著一根沾血的木棒,臉色狠戾,沒被束縛的那隻腿高高抬起,即將落在老婆婆腦袋上。
    院子裏的葡萄架子下,側躺著一條奄奄一息的大狗。
    在杏橋村被我喂出來的一身油亮皮毛變得灰暗,一條猩紅的大舌頭從長嘴裏滑出來站在地上,上麵還掛著幾道更為紅豔的血絲,虎子的雙眼不再透出那股奸詐討寵的機靈,隻有證明它還活著的微微反光,兩隻尖翹的耳朵也聳搭著,耳朵中間流出一道血線,滑過雙眼之間,從長嘴巴上滴下。
    緩慢的側過脖子,虎子的目光落在我們身上,它竭力抬起腦袋,長長一聲狼嚎,又重重摔了下去,前爪虛撓了兩下,最終還是有氣無力的嗚嗚了起來。
    我聽到老婆婆微弱的呼救聲,這一句我聽懂了什麽意思:“好心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孫女。”
    那猥瑣相的男人也看到我們,色厲內荏的吼道:“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虎子的慘狀讓我不可抑製的淚水狂湧,狠狠閉眼吐出一股壓抑的氣息,我從男人身邊走過,將虎子抱起,托著它的屁股檢查腦袋上的傷口。
    半截小拇指長,很細的一道口子,像是被棍子一類的東西打出來的,流出的血粘稠黯淡,看來它這段時間過的很差,在杏橋村講出來的靈動氣血被耗了大半。
    輕撫它後背安慰,觸手便是嶙峋的骨頭,也不知道餓了多久才瘦成這副樣子,虎子抬著前爪想按在我的臉上,卻怎麽也觸碰不到。
    我扭頭,彭海庭已經關好門,推開那人扶起老婆婆,他有些手足無措,我平靜的看著他,問道:“你打的?”
    他依舊嚎叫:“老子打自己家的狗跟你有什麽關係?”
    “和它一起的狐狸在哪裏?”
    “哪他嗎有狐狸?你到底是誰?管這麽多做什麽?”
    老婆婆張嘴,彭海庭側耳去聽,對我說:“這位大娘有個孫女在屋裏,想讓我們救她。”
    點點頭,我抱著虎子進屋,屋裏有股黴味,便是那種常年臥床的老人才能散發出來的味道,可溫度卻不低,正中一方爐子還燃著火,將屋裏烤著暖烘烘。
    第一間屋子沒人,推開脫落了黃漆的木門,便看到裏屋的木床上一個潔白滑嫩的後背對著我,一頭烏黑的發平整的散在脖後,更顯得那後背白玉一般的潤澤白膩。
    “姑娘。”我喊了一聲,她沒有動:“姑娘?”還是沒有回應,難不成被那男人害死了?
    我走上前,一隻手托著瘦成皮包骨的虎子,一隻手推她肩膀,這女孩被推動,不滿的嘟囔一聲,提起被子將脖子遮住,隻露個被頭發蓋住的臉繼續睡覺。
    “姑娘,能醒醒麽?”
    “喂,你奶奶快被打死了,醒醒呀!”這女孩也真夠粗線條的,怎麽與小鎖一般嗜睡,我撩開她的頭發,便看到一張秀美精巧的臉蛋,即便見多了美女,也不可抑製有股眩暈的感覺,哪怕出身風塵的畫堂春柳飄飄與她相比,也少了一絲用蜜糖勾人心神的魅惑。
    睡眼慢慢睜開,她揉了揉眼睛,隨即瞪得如牛眼一般圓滾滾,又使勁揉了揉,發出一聲歡喜的驚叫,也不管胸口的被子滑落露出無限春光,伸著柔軟的雙臂摟住我的脖子,胸口那兩團柔軟的與我親密無間的擠在一起。
    一口。
    又一口。
    她沒有親我,居然伸出香舌一口口舔舐。
    “嘿,你舔誰呢?那我當烤熟的大豬頭了麽?”推開她,竭力不去看不該看的豐腴之處,卻看見女孩臉上發自內心如同見了親人的歡喜,虎子也有氣無力的舔她的手。
    忽然想到什麽,我茫然的大張著嘴,指著她失聲叫道:“嘉緣?你不會是嘉緣吧?”
    女孩用力點頭,又要摟著我舔。
    “來來來,先把衣服穿上。”用被子將她蒙住,可她仿佛沒有羞恥心,大膽的將火辣的胴體展示,跳在床上一件件穿起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內褲。
    這可是未來的嫂子,讓趙小碗那個醋壇子知道我看過她,不會放過我的。
    初到漢中的第一夜,就尋到了虎子和嘉緣,雖然虎子受了傷,嘉緣居然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傻丫頭,卻也是極美妙的,反正對趙小碗來說很美妙。
    又衝出屋子,院裏的景象天翻地覆,老婆婆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顫抖的雙手將衛生紙燒成灰落盡碗裏,彭海庭將那男人踩在腳下,握著木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他腦袋,不見血,卻哐哐的響。
    “疼不疼?”彭海庭見不得不孝子,尤其見不得上年紀的老人被欺負,這會使他想起收養他的那對老夫妻,當年不懂事也沒能力,一心想著猛男王小佛,後來想盡孝了,才發現雙親已長眠:“這麽打你,疼不疼?”
    “疼疼,求你別打了。”
    “知道疼還這麽打老人?老子非打死你。”
    “不疼不疼,這麽打舒服著呢。”
    “舒服?爽死你這孫子。”
    看著彭海庭施暴的當口,老婆婆燒了半碗灰燼,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抓起紙灰按在頭頂流血的地方,紙灰被血沾濕便成了一層黑色的芝麻糊類的東西粘在她腦袋上,幾根散亂在麵前的白發,一道猩紅的血跡,如今又多了一道黑紅色的汙跡。
    她居然用這種最原始簡陋的方法止血,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像彭海庭那樣有心結,我依然感到陣陣心酸。
    “大娘您別弄了,我去買點碘酒紗布。”
    抱好虎子準備出門,老婆婆搖頭趕走失血後的昏沉,急急叫了一聲,居然麵向我而下跪,嚇得我趕忙將彭海庭拖到身前擋住,被歲長的老人跪拜,天大的福分也會折沒了!
    那男人趁機要跑,我攔腰踹翻後對彭海庭說:“屋裏有個沒穿衣服的女孩,好像是嘉緣,你去看看。”
    “什麽?”彭海庭摸不著頭腦,跑進屋去看他同族,我則拖著男人到老婆婆麵前仍在地上:“磕頭,道歉。”
    男人知道自己倒了黴,二話不說跪下磕頭悔過:“媽我錯了,我不該打您,我不該對您的孫女下手,您跟這位大哥說說放過我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
    亂七八糟的關係搞得我一頭霧水,將他踢了個半死,才詢問起事情的究竟。
    原來這小子還真是老婆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