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鬥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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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鬥法(2)
    進屋後一鞭子帶著太爺進到裏屋,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婦人,緩緩的開口說道:“這是蘿卜山上的那窩崽子幹的,得找機會除了,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說完抬頭看了看太爺,太爺臉色一變,說道:“這玩意我也不懂,就不參合了吧。”
    一鞭子:“這件事你已經參合進來了,那幫崽子很記仇的,你打傷了它們的祖宗,那幫崽子肯定不會放過你。”
    太爺微微低了低頭,皺了下眉頭,說:“那好,這樣,我這幾天得趕緊把手頭的活做完,容我三天時間。”
    一鞭子:“不行,這東西惹上身,就得盡早解決,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
    太爺皺了皺眉:“什麽時候動手?”
    一鞭子:“今晚去踩踩點,最遲明天晚上就得動手。”
    太爺:“那好,那就定下,今晚我就跟你去看看。”
    一鞭子:“我也得準備點東西,晚上九點我在村西頭的小樹林那兒等你。”
    事情就這麽敲定了,太爺帶著爺爺回到了做活的人家,心神不寧的幹了一天的活。
    一直到傍晚,草草吃過了飯,爺倆急匆匆的往家趕,回到家,天已經黑了,太奶已經點起了油燈,準備好了煙絲,太爺每次回家都得就著油燈的火抽袋旱煙。
    太奶就會在旁邊跟太爺叨咕一天發生的瑣碎的事兒,爺爺就洗腳爬到炕上準備睡覺,那時候基本全家不管幾口人都是睡在一鋪炕上的,以往太爺總會默默的聽著太奶叨咕,但今天心煩氣亂的,就回了太奶兩句,讓太奶閉嘴別叨叨了。
    太奶有點不樂意,轉身去外屋拿了點東西回來放在桌子上,什麽都沒說就上炕,準備睡覺了。
    太爺一看,是一撮白色的毛,不明所以,就悶聲悶氣的問太奶怎麽回事,太奶翻了個身,沒理太爺,太爺隻好說了兩句好話,哄太奶,太奶這才坐起身來,跟太爺說:“這東西今天一天都在鍋台上,一開始我沒當回事,正好在燒火,就順手撿起來塞進爐灶裏了,可這東西不著,燒完火還在爐灶裏,跟沒燒一樣。”
    太爺打斷道:“啊?哪兒來的這東西?”
    太奶:“你聽我說完,掏爐灰的時候看見了,也沒在意,就跟爐灰一塊兒倒豬圈裏了,誰知一會兒它自己又回來了,我就覺得奇怪,拿出去又扔在豬圈裏,躲在炕上偷偷看著,原來是西屋那窩東西從豬圈裏銜來放在鍋台上的,我就尋思有什麽不對勁兒,就收起來了。”
    太爺微微一愣,拿著這撮毛就出去了,爺爺好奇,剛洗完腳,就跟著出去了,見太爺來到了西屋,坐在了小馬紮上,嘴裏小聲念叨著什麽,爺爺也走了進去。
    一會兒,木材堆裏探出一個小腦袋,緊接著整個身子都出來了,奇怪的是這個大黃鼠狼身後還跟著一個通體雪白的小黃鼠狼,太爺跟爺爺都很震驚,從來沒見過這隻小黃鼠狼,要知道黃鼠狼為什麽叫黃鼠狼,就是因為它是黃的,從來沒聽過有白色的黃鼠狼。
    震驚之餘,大黃鼠狼帶著白色的小黃鼠狼圍著太爺轉了一圈,回去了,太爺愣了好一會兒,爺爺央求太爺去的時候帶著他,太爺沒有言語,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樣。
    過了一會兒,太爺起身,爺爺繼續跟在太爺身後央求,走到正屋門口,太爺忽然停了下來,爺爺也順勢停下,太爺轉身跟爺爺說:“你跟著可以,但不能跟你娘說,這事兒就咱倆人知道,一會兒得幫我撒個謊。”
    爺爺很興奮的答應了,爺倆回屋後,太奶還坐在炕上,太爺靦腆著開口說道:“孩兒他娘,北山那個活兒這幾天趕不出來了,得晚上趕趕,這兩天不來家住,就在東家哪兒睡了,你要是害怕,就把狗牽進來。”
    爺爺也在一旁點著頭,太奶臉上有點不樂意的表情浮現,但一瞬即逝,少時輕輕開口說道:“那你們熬夜幹活的時候小心著點,別傷著了。”
    太爺應了一聲,又就著油燈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爺爺也很興奮,那個年代的孩子沒有通訊,眼光都閉塞在那片山裏麵,除了幹活就是睡覺,少有娛樂,此次碰上這樣一件不同尋常的事,自然就滿懷期待。
    等了一會兒,太爺看太奶快睡著了,去院子裏把黑狗喚了進來,用麥秸草做了個窩,太爺蹲下撫了撫黑狗的頭,黑狗很聽話的來到太爺剛做好的窩裏,趴下不動了。
    太爺就回屋吹熄了油燈,關上門帶著爺爺朝北山走去,一路上太爺都在囑咐爺爺不準太靠前,到地方了太爺找個地方讓爺爺藏起來,不準亂跑,爺爺自然是滿口答應。
    此時月亮已經升了起來,雪白的月光照著路,倒也看的清楚,估計到了地方,也就差不多到了約定的時間。
    去北山的路就一條,奇怪的是這條平時走了無數遍的路,此時好像茫茫走不到頭,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太爺察覺到了不對勁,按說此時應該已經到村子了,可眼前被月光照的很清楚的歪歪扭扭的山路卻遠遠看不到頭。
    爺爺此時還不知道,依然很興奮的走著,太爺猛的停下,身後的爺爺一時沒察覺,一頭撞上了太爺的後背,太爺轉身跟爺爺說:“你憋不憋?撒包尿吧。”
    太爺一說,爺爺還真有點感覺,就跟著太爺走到路邊,對著一棵樹敦子撒起了尿。
    說也奇怪,剛撒完尿,爺爺一個激靈,卻忽然發現月亮已經升到半天空了,眼前還是一條路,但是是剛出村子的路,也就是說太爺帶著爺爺圍著村子轉悠了半個多小時。
    鬼打牆!爺爺此時心裏忽然害怕起來,後背一陣陣的竄小涼風。
    鬼打牆在那個時代不是那麽罕見,那時候的手藝人多,走街串巷的多,走夜路的自然也多,總會有時運低迷之輩遇上,幾乎人人都知道碰上了鬼打牆在路邊撒包尿就能走出那個怪圈,特別是童子尿,一尿一個準。
    太爺抬頭看了看星辰,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了,雖然心裏也有點發毛,但那個年代的人最看重麵子,名聲,吐口唾沫得是個釘,一般答應了別人的事情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要做到的,否則壞了名聲,日後出入這周邊三村五寨,會遭人白眼,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