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來自唐芯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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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挺識趣的嘛。
    唐芯頗為失望的癟癟嘴唇,那表情,活像是沒見著好戲似的,直把沈濯擎氣得青筋直跳,但有修容在此,縱使他再想撕了唐芯,也隻得忍耐。
    “皇帝既然不在此處,本王亦不便久留。”說完,他轉身就走。
    “大晚上跑來麵聖,這貨腦子有坑吧?裝得多關心國家大事,嘖嘖,早幹嘛去了?”身後飄來某人涼涼的嘲弄聲。
    沈濯擎當即止步,陰鷙的目光猶如淬了毒的匕首,霍地刺向唐芯而去。
    “哇哦~”唐芯害怕的怪叫一聲,腳底抹油,竄到修容背後,嘴裏嘀咕著,“瞪啥呢?再瞪不還是一雙小眼睛麽?”
    “……”一口血卡在喉嚨,沈濯擎幾乎用盡了一身的力氣,才將其生生吞咽回去。
    待到他怒氣衝衝下了台階,唐芯才扯著喉嚨,笑吟吟的說:“擎王慢走啊,等皇上回來,若是有空,本宮定不會忘記幫你通個氣兒。”
    敢情她是否要代為傳信,還得看她的心情?
    沈濯擎俊朗的容顏猙獰如厲鬼,他幽幽側目,冷眼看著宛如小人得誌般的女人。
    緊繃的唇角輕扯出一抹惡意森森的弧線。
    得意麽?哼!怕是過了今夜,她便再不會有如此愉快的日子了!
    唐芯被他離去時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安,秀眉一簇,想了想,也沒想出原因,索性將疑惑拋開,哥倆好似的拍拍修容的肩膀:“剛才多謝啦。”
    “守護娘娘是屬下的職責。”修容受寵若驚,忙恭敬行禮。
    “哎呦,又不是外人,說這些話做什麽?”唐芯扶了她一下,“一會兒皇上如果回來,你記得早點通知我。”
    她還想盡早得到些消息呢。
    孤身回到殿內,唐芯愁眉難展地望著手裏的宣紙,怨念十足的歎息道:“明明裏邊就有線索,為毛寶寶就是看不出來啊!”
    果然是腦子不夠用麽?
    招來鍾有權,要了碗補腦的核桃羹,一邊等待沈濯日歸來,一邊繼續她的研究工作。
    天蒙蒙亮,朦朧的白霧飄蕩在盛京各處,雕欄玉砌的殿宇仿佛矗立在仙境之中,美輪美奐。
    唐芯一宿沒睡,總覺得耳朵裏癢癢的,像有蟲子在爬。
    “他還沒回來嗎?”揉揉耳廓,頂著一雙酷似煙熏妝的熊貓眼,疲憊的問道。
    修容搖頭道:“主子和香王那方暫無消息傳回,”說著,她頓了一下,“娘娘不如先去歇息?”
    “我能睡得著才有鬼了。”唐芯拒絕了她的好意,起身道,“我去禦膳房做點吃的,他忙活了一整晚,鐵定沒進過一粒米。”
    修容很想勸她消停一會兒,卻又見她打定了主意,隻得把勸說之詞咽進肚子,潛伏在暗中,跟著唐芯一道出門。
    途徑禦花園時,一名步伐匆忙的宮女冷不防從花圃左側拐出,近身之時,唐芯有聽到一陣極其悅耳的鈴鐺聲。
    她愣了一下,沒能及時躲開,胸口被撞得生疼。
    “你……”
    “殺了沈濯日。”低不可聞的話語,帶著蠱惑般的力量,飄進唐芯的耳膜。
    心口猛地一震,緊接著一股難言的眩暈感襲上心頭,明亮的黑眸逐漸變得恍惚。
    “娘娘?”
    那名宮女已走了多時,可唐芯仍舊傻愣愣站在原地,目光分外呆滯,修容擔憂地喚了一聲,戒備的眼神投向宮女離去的方向。
    “啊?”唐芯好似忽然驚醒,“咋了?”
    這話該她問吧。
    修容嘴角一抖,近身問道:“方才可是出什麽事了?”
    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一遍,並無任何外傷的跡象。
    “沒啊,不就被人不小心撞到了嗎?”唐芯稀裏糊塗的說,神色十分迷茫。
    “那您怎會在此靜站不動?”修容奇怪的反問道。
    “我有嗎?”唐芯一臉懵圈,甩甩頭,“算了,這種小事就別管了。”
    撒開丫子晃到廚房,順走了孫老做的夫妻肺片,又偷了碗蓮藕排骨湯喝,身體得到補充的唐芯這才開始洗手做菜。
    說來也巧,禦膳剛一備好,李德就急匆匆跑來稟報:“娘娘,皇上回宮了。”
    “真的?”唐芯眼眸大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將膳食裝盤好,拎著食盒,風風火火往乾清宮趕去,路上止不住問,“他回來多久了?臉色好不好?事情有進展了嗎?那些放火燒廟的歹徒,是不是抓到了?”
    劈裏啪啦的一通詢問,砸得李德有些腦仁犯疼。
    幹笑道:“這些事兒,您一會兒親自問主子吧。”
    他隻是個太監,豈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公然打聽政務?
    “哦。”唐芯悻悻地閉上嘴,垂頭喪氣跟在他身後。
    乾清宮主殿內室之中,沈濯日挺拔的身影靜靜坐在梨花木椅之上,帶著厚繭的手指輕抵額角,神色寡淡,讓人望而生畏,而他對麵的沈濯香,亦是少見的惆然,妖孽般妖冶的容顏,此時,不見了往日輕挑、不羈的笑意,搖頭晃腦著,不知在感歎什麽。
    一隻腳剛邁過門檻,帝王熟悉的身影筆直映入眼簾。
    唐芯俏麗的小臉忽然一僵,耳邊仿佛有誰在不停的告訴她。
    “殺了他……”
    “殺了他……”
    “唔!”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心口漫上頭頂,她悶哼一聲,痛苦的彎下腰肢。
    不要再說了!
    “殺了沈濯日……”
    那聲音持續不斷的響起,漸漸的,她極力保持的神誌開始渙散。
    一陣勁風由遠及近,垂下的視野,映入了盤旋舞動的龍袍衣擺,燦若金色的明黃色澤,令唐芯瞳孔一縮,眸子裏最後一絲清明被混沌的眸光吞噬。
    “怎麽了?”清冷如雪的聲線從頭頂上飄落下來。
    沈濯日擔憂的抬起手指。
    這時,眼角滑過一道閃電般冷冽刺目的白芒。
    “主子!”修容放聲驚呼,卻是晚了。
    迎麵逼來的短刀直刺向沈濯日的心口,劍眉微微擰緊,電光火石間,他略一偏身,刀刃擦過胸前的外衫,大手順勢擒住她的手腕。
    ‘撕拉’
    萬金難求的龍袍之上,出現了一道劃痕。
    修容當即變了臉色,驚疑不定地看著那隻握著短刀的白皙手掌,目光緩緩上移,當看清持刀之人是誰時,冷然的麵具頃刻間破裂開來:“娘娘?”
    “主子請後退!”修墨飛身躍下房梁,佩刀已然出鞘,淩厲的刀尖直指唐芯後背。
    一擊不中,唐芯掙紮著想要將手掌抽出,力量遠不是平日那般薄弱。
    眉心越攏越緊,黑沉沉的眸子深深凝視著她近乎猙獰的麵龐。
    “唐芙。”他沉聲喚道。
    可唐芯卻沒有一點兒回應,左腿猛地一抬,朝他的腹部踹來,同時間,張口咬住他的手臂。
    貝齒沒入皮肉,像是要把他的肉硬生生撕咬下來一般。
    “主子!!”修容和修墨不約而同的呼叫道,內力蠢蠢欲動。
    在她們眼裏,主子的安危勝過一切!
    尖銳的刺痛感從左手臂膀處傳來,血珠順著唐芯的唇角湧出,她不為所動。
    “皇兄,”沈濯香縱身飛出內殿,凝重的開口,“皇嫂的樣子不太對勁。”
    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
    這種事即便他不說,沈濯日也瞧得出來,寒眸一凜,右臂高揚,幹淨利落的劈在了唐芯的後頸之上。
    她不斷扭動的身體有了一瞬的僵停,下一秒,兩眼一翻,癱軟下去。
    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橫抱在懷中,跨步走向內殿。
    “宣太醫。”
    一刻鍾後,鄭曦之匆匆趕到乾清宮,偌大的寢宮,氛圍壓抑得有些可怕。
    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側坐在床沿,神色陰鬱,渾身散發著一股恐怖氣息的天子,他微微加快步伐,來到床邊。
    “微臣參見……”
    沈濯日漠然抬手,製止了他的請安。
    點墨般漆黑的眸始終沒有從那垂落的帳幔挪開,啞聲道:“替她看看。”
    “是。”鄭曦之放下藥箱,坐在修容搬來的矮凳上,隔著帳幔,為唐芯診脈,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神情變得愈發古怪。
    沈濯日麵色大冷,沉聲問:“如何?”
    語氣格外冷沉,透著一股風雨欲襲來的危險,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緊張與憂色。
    “恕微臣才疏學淺,娘娘的脈象並無任何不妥。”鄭曦之苦笑道,“隻是相較過去,略顯虛弱。”
    “僅僅如此嗎?”她方才分明與平日判若兩人!豈會無礙?沈濯日的心揪疼著,龍袍下,雙拳徒然緊握。
    鄭曦之不自覺垂下眼眸,帝王之怒,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
    “皇上,”李德一臉急色的站在殿門外,“該早朝了。”
    先前出事時,他站在台階下方,並未看清殿內發生了什麽事,隻聽到些許動靜,但無天子宣召,卻是不敢輕易入內,是以,不知唐芯意圖行刺一事。
    聞言,沈濯日的眸子寒如冰錐,大手緊握住唐芯的小手,緩聲道:“傳朕旨意,今日罷朝!”
    “什麽?”李德不可置信的驚呼。
    而沈濯香、修容等人同時蹙緊眉頭。
    自皇上登基,從未有過臨時罷朝的事情出現,若真這麽做了,勢必會引起朝臣猜疑。
    修容有心想勸,卻被沈濯香用眼神製止。
    “鄭太醫先回去吧,皇兄他不過是見皇嫂昨日受驚過度,方才會亂了分寸,請你來此診脈。”沈濯香無奈的笑道,待送走鄭曦之,方才正色道,“皇兄,不妨讓臣弟為皇嫂看看。”
    鄭曦之已是宮中醫術最為高明的禦醫,連他都看不出端倪,也許,皇嫂的異變並非是中毒,而是別的原因所致。
    沈濯日沉默點頭。
    得到他的恩準,沈濯香當即挑開帳幔。
    “你做什麽?”手指尚未碰觸到唐芯的衣襟,就被沈濯日一把攥住。
    凝聚著無盡暗潮的寒眸,冷冷盯著他,那眼神仿若盛怒的雄獅,無端叫人生懼。
    沈濯香苦笑道:“若不近身觀察,臣弟怎能找到端倪?皇兄可以放心,臣弟對皇嫂絕無非分之想,僅是想以內力為她探查一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