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很生氣,快來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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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芯惱怒的瞪著他,偏生這人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叫她滿肚子的火沒地兒撒,泄氣的哼了一聲,右臂撐住床板半坐起來:“到底怎麽了?”
    從他出門回來,整個人就變了,而這種轉變著實讓唐芯倍感不安。
    “今日起,朕將修慈、修容留在你身邊,”大手搭在她的腰上,臂膀一緊,將她再度攬進懷裏,下顎輕輕抵住她柔軟的發絲,微微磨蹭幾下,“香王麾下的十三樓高手會在暗中時刻保護你。”
    如果遠離不能使她脫離鬥爭的漩渦,那他唯有將她牢牢護在羽翼底下,傾盡一切,塑起一堵高牆,讓她在牆內的四方天地裏,肆意安然。
    “有這個必要嗎?”唐芯深深覺得他太過小題大做,“那天晚上的刺客根本不是衝著我來的,更何況,比起我,你身邊才應該加強守衛好不好?”
    他的處境比她更加危險,整個一活靶子。
    “把人撤回去,我這兒用不上他們。”唐芯滿臉不道。
    這話一出,沈濯日心頭霎時湧進一股暖流,天底下還有比在乎之人同時也在乎著自己,更令人身心愉悅的事嗎?
    眸中寒意盡散,如一池春水,柔和得醉人。
    他緩緩低下頭,唇瓣溫柔地吻上她的額角:“唯有此事,朕不會依你。”
    “你這人!”唐芯又好氣又覺得窩心,爪子拍開他的下巴,說,“死遠點。”
    耳邊飄來一聲舒心愉快的低笑,笑聲喑啞,又分外勾人,撩得唐芯的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哼,少在這兒嬉皮笑臉。”腮幫氣呼呼的鼓起,眼眸中凶芒盡顯,“嚴肅點!”
    沈濯日斂去眼底的笑意,掐掐她可愛的小圓臉,語氣淡淡的說:“八皇子生母一案,朕已交由隱衛徹查,證據不夠充分,朕暫時無法懲治擎王,委屈你了。”
    “什麽意思?”唐芯心尖一緊,手指摳住他胸口的衣料,“不是已經把擎王緝拿歸案了嗎?”
    一抹暗色掠過眼眸,攏起的眉心冒出絲絲冰寒之氣。
    見他臉色不對,唐芯急忙改口說:“哎喲,這次證據不足,沒辦法拿他問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收手,隻要咱們盯死他,還愁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嗎?而且,這事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幹的,之前,那位大姐有生過一場大病,當時她迷迷糊糊的說了很多話。”
    唐芯定眼看著他,緩聲說:“她嘴裏不停叫著右兒,還說什麽不要過去,後來又說起了皇後和皇貴妃。”
    腰間徒然收緊,太過猛烈的力道梏得唐芯有些難受。
    察覺到她的痛苦,沈濯日這才放開手去,眼眸中似是壓抑著什麽。
    “你記得多少?”
    “都記得,別小看我的腦袋。”唐芯一五一十把那晚接受到的情報全都說了,“宮裏沒有皇後,更沒有皇貴妃,她指的不可能是今朝。”
    以那位大姐的歲數推斷,定然是先帝在位期間發生過的事情,而先帝在世時,後宮隻出過一後一貴妃。
    說完,唐芯小心翼翼地端詳著沈濯日的麵色,見他麵容緊繃,不由得故作輕鬆的說:“也可能是她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而已,這事不一定會和你的母妃有關。”
    “沒有把握,你豈會托付香王秘查?”沈濯日好笑地睨著她,輕易便揭穿了她的謊話。
    “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寧可查錯,不能錯過嘛。”唐芯臉頰一紅,強行解釋道,而後,神色黯淡下去,“可我沒想到,事情還沒查清楚,她就遭到了刺客的毒手。”
    牙齒用力咬住唇瓣,如果她沒有往下查,人會不會還活著?哪怕神智失常,忘卻前塵自身,可好歹留有一條命在。
    沈濯日皺了下眉,伸出手指將她的下唇解救出來,心疼地看著唇瓣上的一排牙印,冷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有你,她同樣難逃一劫。”
    “可是,她在冷宮裏住了那麽久,若有人要加害她,早就該動手了。”唐芯反駁道,“都怪我,涼山的事也是這樣。”
    她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卻偏偏有無數人因她而死。
    心裏沉甸甸的,像是堆壓了一塊大石頭,堵得唐芯有些喘不過氣。
    沈濯日無奈地搖頭,抬手想要替她拂去眼淚,卻見唐芯忽然坐直起來,爪子胡亂在臉上一抹,惡聲惡氣的說:“最該死的是那些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混蛋!就為了掩埋真相而殺人滅口,他們也不怕遭報應!我不會放棄的!越是要阻撓,我越要往下查,把他們試圖掩蓋的真相通通揭開見光!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造下的罪孽!”
    熊熊鬥誌在她眼底跳躍著,激動地揮舞拳頭,像是要將那些肮髒汙穢的東西全都擊倒。
    “……”看來,她完全不需要自個兒的安慰了。
    沈濯日悻悻的收回手掌,輕拍下她的肩頭,說:“有誌氣。”
    “這還用你說?”唐芯驕傲的抬起下巴,“我手裏已經有線索了,你想想,香王剛調查右兒的事,冷宮就有刺客闖入,說這主謀不是做賊心虛,傻子都不會相信,而且,刺客還同擎王有關係,妥妥是他幹的,即便他不是主謀,那也是從犯!”
    而這真正的主謀嘛……
    唐芯冷笑一聲,多半是某位貌似害死了右兒,如今貴為太後的某人。
    “若當真如此簡單,就好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呢喃,從沈濯日緊抿著的唇線內吐出。
    明知香王在秘查八皇子沉湖一事,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其生母狠下殺手,這與自爆嫌疑有何分別?
    “你嘀嘀咕咕什麽呢?”唐芯沒有聽清,瞪著眼睛奇怪的問道。
    “你何不猜猜?”沈濯日好整以暇地凝視她。
    “我要猜得到才有鬼了。”唐芯沒好氣的嘟噥著,“愛說不說,我還不樂意聽了。”
    話落,她氣鼓鼓的背過身去,麵朝床內,隻拿後背對著他,渾身上下寫著一句話——我很生氣,快來哄我!
    沈濯日倍感無力,從後圈住她的腰身。
    “別碰我。”唐芯開始齜牙,但心頭那一丟丟的火氣,已然是煙消雲散。
    “你……”沈濯日頓了一下,神情有些凝重。
    唐芯刷地轉過身來:“怎麽了?”
    點墨般鬱黑的眼眸裏染上星光點點的零碎笑意,手指輕輕在她右腰處一捏:“胖了。”
    臥槽!他怎麽不去死啊啊啊!
    唐芯氣得掄起玉枕就往他身上砸去,沈濯日飛身一躲,峻拔的身影穩穩落在桌邊,手裏還抓著一個‘凶器’。
    “有本事你別躲啊。”唐芯氣紅了臉,惡狠狠罵道。
    沈濯日優雅地擱下玉枕,悠悠然站在原地不動,一副任她打罵絕不還手的模樣。
    “真不躲?”唐芯半信半疑,可環顧一圈四周,床榻上除了被褥、被單,幾乎沒什麽能用來投擲的東西,不爽地哼聲道,“這次就先放過你。”
    明明是舍不得,非得這麽嘴硬別扭。
    沈濯日不禁莞爾:“天色不早了,早些安寢吧。”
    “你還要去禦書房處理政務?”見他要走,唐芯下意識問了一句,他那身子能吃得消嗎?
    腳步一頓,沈濯日偏過身來,以一種分外古怪的眼神盯著唐芯。
    “幹……幹嘛?”她結結巴巴地問道,心頭隱隱有些發毛。
    “蓉妃是想留朕在此過夜?”沈濯日故意曲解她的心思,點頭道,“朕雖沒有招你侍寢之心,但你若有此要求,朕可以滿足你。”
    唐芯徹底懵圈了,呆呆看了他半響。
    ‘轟’
    一股惱意直衝上頭頂:“滾犢子——”
    潛伏在殿外把守的修容、修墨二人,聽著屋內傳出的咆哮,心中滿是無力。
    蓉妃又被主子氣到炸毛了。
    被攆出門的天子神清氣爽的步下台階,眼前晃動的是出門前,唐芯那張堪比花嬌的緋紅容顏。
    持平的唇角揚起一抹清淺動人的弧線,似初春細雨,含著綿綿溫柔。
    “這幾日,她的安危交給你們,如若她少了一根頭發,”暖意冰封,警告的眼神轉向右側,“你們該知道會有何後果。”
    修容和修墨心尖一涼,肩上好似落下了陡大的壓力:“是。”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一道旨意攪亂了朝堂的渾水,天子終於鬆口,將擎王一案移交大理寺及刑部,嚴查重審,其麾下血衛因有加害後妃之嫌仍扣押大牢,兩件案子皆牽扯到擎王,為以示公允,擎王府上上下下近百人,暫不釋放,而太後、榮華,因是擎王至親,為避嫌不可前去探視,更不得擅自幹涉查案過程。
    幾日來榮華一派的朝臣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隻要沒有定罪,案子仍在調查,他們便有翻身的機會。
    唐芯也從鍾有權嘴裏聽說了這個消息,雖然很不爽渣男能夠脫身,但昨天夜裏沈濯日就給她打過預防針,是以,再糟心她也接受了。
    梳妝打扮後,踩著點準備去禦膳房報道,曠工這麽久,她可想念師傅他們了。
    但她還沒出院子,就被修容禮貌的攔下:“主子有令,娘娘不可擅離乾清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