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你有事,要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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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芯羞得不行,可對上他戲謔的目光,心頓時一橫,挑眉道:“喲喂,皇上果真英雄蓋世啊,受了傷還有精力想那檔子事?”
    冷嘲熱諷的話語,卻叫沈濯日陣陣心暖,隻因為他知,這丫頭是在為他的傷情生怨呢。
    呼吸突然加重,嘴唇一張,竟一口咬住了唐芯的耳垂。
    細碎的刺痛伴隨著無法忽視的酥麻,如同電流從唐芯的骨髓裏劃過。
    “朕有無此等精力,娘子何不親身一試?”話落,長臂繞過唐芯的腰身,大步向床榻走去,頗有要用實際行動來向她證明的架勢。
    唐芯徹底傻了,直到這一秒,她才想起一句話:說什麽都好,永遠不要說一個男人不行!
    身體落在柔軟的被褥上,視野忽然一黑,他冷峻精致的麵龐占據了她的眼睛。
    “喂!”這姿勢太怪了!唐芯慌忙伸手想要把他推開。
    男上女下什麽的,簡直不要太羞恥好麽!
    沈濯日緩緩壓了下去,吐息越逼越近,急得唐芯不停揮爪,慌亂間,未係好的腰帶驟然鬆掉,衣襟敞開,那鬆鬆垮垮的紗帶被她的指頭勾住,拉扯著,緩緩滑落下去,整個胸口徹底曝露在唐芯眼前。
    心跳驟停,整個人仿佛被點住穴道,僵硬地看著在他結識的胸膛下方,那塊占據右腹已經化膿的傷口。
    怎麽會這樣……
    這個地方……
    “你一直有傷在身!在帝都就有了!”不會錯的,這道傷是那天夜裏遭到清華伏擊時,被羽箭貫穿的!
    曖昧的氣氛消失一空,沈濯日眸色微暗,撐著床板坐起身來,合攏衣襟。
    “為什麽不告訴我?”唐芯又氣又急,心裏堵得跟什麽似的,眼淚壓製不住,一個勁往外冒。
    她是腦殘嗎?那天在馬車上替他檢查,竟然就沒想過扒開他的褻衣!明明同處一室,她卻連這人的身體情況都看不出來。
    巨大的自責撕扯著唐芯的心窩,她拚命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道傷口。
    “小傷罷了。”沈濯日探出手,掌心遮掩住她的雙目,“不好看。”
    “……混蛋!”眼睛登時決堤,一把拍開他的手掌,咬牙怒吼道,“幹嘛不說?啊?受了傷一個人撐著忍著,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棒特牛特高尚?你以為自己是什麽?金剛俠?奧特曼?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沈濯日,你特麽到底把我當什麽?”
    近乎咆哮的怒吼,在殿中回蕩著,胸口劇烈起伏,拳頭高高掄起,又頹然地垂落下去。
    “你有想過我嗎?如果你有什麽事,要我怎麽辦啊。”豆大的淚珠滴落在被褥上,猶如滾燙的油水灼痛了沈濯日的心。
    他的丫頭幾時有過如此脆弱的樣子?
    眼瞼幽幽垂下,傾身靠近,一點一點吻去她臉上的水漬:“朕錯了,不該瞞著你。”
    唐芯驀地閉上眼睛,不想看他。
    沈濯日暗暗苦笑:“莫要生朕的氣,朕隻是怕你擔心。”他的嗓音很輕很輕,沒有了平日的冷硬強勢,甚至帶著絲絲小心。
    唐芯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怪他嗎?怎麽可能不怪!明明說好的,不管發生任何事,他們都要一起承擔,可結果呢?每次都是這樣,受傷了瞞著忍著,在她跟前粉飾太平!
    酸意湧上鼻子,可她最怪最恨的,卻是她自己!
    “原諒朕,嗯?”沈濯日試探著去抱她。
    唐芯睜開眼,往床腳一滾沒讓他得逞。
    手臂突兀停在半空,唇瓣緊抿著,靜靜凝視她。
    那黯然而又失落的眼神,刺得唐芯心口發痛,她木著臉跳下床去。
    “你要去哪兒?”沈濯日擰眉問道。
    唐芯什麽話也沒說,抬腳走到桌邊,把托盤端了過來。
    “躺下去。”她麵無表情的命令道。
    沈濯日一愣,深深看了她一眼,適才聽話地躺到床上。
    殿中一片安靜,靜得讓人不安。
    唐芯坐在床邊專心致誌地替他重新包紮傷口,藥瓶裏的白色粉末灑在化膿的傷痕上,她清楚的看見,他的小腹驟然緊繃,慌忙抬頭,沈濯日麵上已滲出一層薄薄的涼汗,見她麵帶不安,低笑著,安撫道:“不疼的。”
    握著藥瓶的手當即收緊,她的容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咬著唇,一言不發的繼續手上的工作,動作愈發輕柔。
    沈濯日幾次想開口,但看見她泛紅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纏好紗帶,唐芯沉默地站起來,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想走,手腕突然被他拽住。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她冷聲說道,反手掙開桎梏,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侍衛沒敢攔,方才的爭執,他們又不是聾子,豈會沒有聽到?
    唐芯死咬牙關,一路衝進行宮的廚房,這個時辰廚房裏沒人,啪地一聲將門甩上,支撐她的力氣忽然之間空了,順著門緩緩跌坐下去,埋頭痛哭。
    “真有此事?”從侍衛口中得到消息的沈濯香,霍地從床上坐起來,略一思襯,竟是樂了。
    瞥見他這副表情,夏允兒雙手環胸,冷冷地問道:“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知我者唯公主矣。”沈濯香似真似假的調笑道。
    夏允兒心尖微顫,麵上卻是冷淡的:“這些話,王爺說著不膩嗎?”
    “本王字字發自肺腑,公主怎就不信呢?”沈濯日幽怨地盯著她,在她惱怒前,及時改變口風,“若本王猜得不錯,本公主的故友這會兒怕是在某個無人的角落哭鼻子呢,公主當真不去慰問一番?”
    故友?
    “你是說蓉妃?”在永騰,和她有交情的也就隻有那個女人。
    “除了她,本王真想不出天底下還有誰敢當麵與皇兄爭執,未被皇兄懲處。”沈濯香笑得眉眼彎彎,語氣分外篤定。
    一聽唐芯來了,夏允兒果斷拋下他,風一般衝出屋子。
    沈濯香也不急著追趕,優雅地理了理衣衫,不緊不慢往前殿而去,前兩天皇兄借議事為由破壞了他和公主的好事,今兒個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他看戲了不是?
    夏允兒沿路找了許久,可算從一名侍衛口中得知了唐芯的下落,剛到後廚房,便看見負責備膳的侍衛一臉驚恐的站在門邊,那模樣好似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景象。
    “不就是個火房,有什麽好看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士兵嚇得夠嗆,轉頭一看是她,匆忙行禮,而後,指了指門內。
    夏允兒古怪的看了進去。
    灶台旁,唐芯正揮舞著菜刀剁雞肉,鋒利的刀刃破空落下,刀刀碎骨,那蹬蹬蹬的聲響,再配上她那張憔悴木然的臉龐,極其嚇人。
    “再剁下去,這隻雞就別想吃了。”夏允兒沒好氣的踏進門,無語地看著砧板上半邊身體被剁成肉泥的野雞,腦門上滑下幾道黑線,“瞧你這點出息,心裏有火隻敢衝死物發泄?”
    唐芯置若罔聞,一刀斬斷雞腿。
    夏允兒咽了下唾沫,又不願承認自個兒被震住了,厲聲道:“圍場獵物有限,照你這麽浪費下去,其他人還有得吃嗎?”說著,她徑直出手擒住唐芯的手腕,“你在氣什麽?說出來本公主替你做主。”
    “我沒氣。”唐芯反駁道。
    “本公主眼不瞎。”夏允兒冷嗤一聲,“和永騰帝吵嘴了?”
    侍衛報信時說得並不清楚,隻說發生了爭執,可原因卻是不明,能讓她動這麽大的火,必定不是小事,夏允兒思來想去,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因為他受傷一事?”
    唐芯麵色一僵:“連你也知道。”
    隻有她被蒙在鼓裏……
    心頭的鬱氣又濃了許多,氣息很是低迷。
    “很難猜嗎?”夏允兒哼聲道,“當初他可沒少幹過打著為你好,卻不肯告訴你真相的事兒,隻會躲在暗中偷偷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如今,他負了傷,想也知道,定不會主動告訴你,”見她臉色又黯淡了不少,夏允兒輕咳一聲,說,“不過,他的本意卻是好的,你晾晾他,氣氣他就罷了,真大動肝火有必要嗎?”
    “我氣的哪兒是他啊。”唐芯自嘲地笑了笑,“我是氣我自個兒太粗心,如果我細心一點,多注意他一點,早就該發現這件事了。”
    若她再謹慎些,就不會被鄭曦之得手,從而發生之後的種種,冷麵神更不會因此受傷!
    “會嗎?”夏允兒一臉懷疑,“他有心瞞你,就你這腦子,能看出玄機才怪。”
    膝蓋突然中了一箭,唐芯滿目幽怨的開口:“我已經夠難受了,能不在我傷口上撒鹽嗎?”
    還能不能愉快做朋友了?
    “本公主有說錯?”夏允兒據理力爭,“論手段,十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蒙騙,實屬正常,況且戰場上哪有不受傷的?他隱瞞你,不也是怕你變成現在這樣嗎?看你這窩囊勁兒,本公主怎就結識了你這麽個朋友?你心裏不爽快,就和他吵和他鬧去,躲在這兒一個人傷心難過,他又看不見,不是白費功夫嗎?”
    “要是香王這樣對你呢?”唐芯抿了抿唇,反問道。
    “本公主一鞭子抽死他!”夏允兒不假思索的回答,話一出口,她便反應過來了,“本……本公主在和你說永騰帝,你提沈濯香做什麽?本公主和他不熟,他有沒有事瞞著本公主,本公主需要在乎嗎?”
    看著她急匆匆撇清幹係的樣子,唐芯心裏的憋悶忽然散了一點兒:“我隨口一說,你幹嘛這麽緊張?”大眼睛彎了彎:“有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