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楚國攝政王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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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了?”唐芯心神大震,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那人不是好好地待在楚國做他的攝政王嗎?什麽叫不在了?
    鄭曦之重重咳嗽了幾下,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通通咳出來,身上沒一處地方不疼的,十三樓不愧是江湖上享有盛譽的殺手組織,既能叫他痛到極致,又硬生生吊著他一口氣。
    “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唐芯捏緊拳頭,“清華活得比誰都好,你丫是得了不詛咒人就不舒服的病是吧?中二晚期症犯了嗎?”
    說什麽另嫁,呸!那貨好端端的,他黑化給誰看啊!
    唐芯如此想著,極力想要忽略掉心頭那絲莫名的不安。
    “別和我扯這些有的沒得,你想報複,可以,有本事堂堂正正衝著我來,別把不相幹的人拖下水,把解藥交出來。”她瞪著眼冷聲命令道。
    鄭曦之臉上的笑靨消失一空,眼眸中泛起滔天戾氣:“事到如今,夫人心心念念記掛的,依舊是沈濯日?”
    她怎麽敢!主子待她掏心掏肺,可她就是這樣回報主子的?
    “永騰帝乃是她名正言順的夫郎,不向著他,難不成要向著外人?”沉寂多時的夏允兒委實有些聽不下去,不屑地冷嗤一聲。
    “外人……”鄭曦之吃力地仰頭,殿中明晃晃的燭光刺得他眼角不自覺泛起淚意,“公主殿下,你大可問問她,主子於她而言,究竟是什麽人!”
    “本公主為何要聽你擺布?”夏允兒冷笑道,“你是什麽東西,區區一個階下囚,一個罪孽深重之輩,也配差遣本公主?”
    “夠了!”唐芯聽得腦仁脹痛,吸了吸氣,定眼迎上鄭曦之那雙滿是憤恨的眼眸,“你不就是恨我離開了楚國,認為我背叛他了嗎?行!我向他道歉,你要覺得這樣不夠,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皇嫂!休得胡言。”沈濯香忍不住出聲警告道,他的確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但有些承諾是不能輕易許下的。
    唐芯充耳不聞,她什麽都不在乎,隻要能拿到解藥,任何事她都願意去做!
    “哈!”鄭曦之揚唇譏笑,從未有過的憤怒焚燒著理智,“唐芯,你的心果真被狗吃了嗎?主子為你做了多少,可你呢?為了一個男人,你竟說得出回主子身邊這種話,倘若當初知曉你會變成今時今日這副樣子,我……咳咳咳……”血液翻湧,不斷有血水從他的嘴裏滲出。
    “羲之!”賢妃心驚膽戰地喚道,束縛在木椅上的身體不安地掙紮起來。
    唐芯木著一張臉,任由他如何唾罵,始終沒有反駁過一句。
    他罵得沒錯,決定逃離清華的人是她,就算當初和他海誓山盟的是本尊,又如何?她接受了這具身體,那些屬於本尊的責任和罪過,她必須背負!
    “你傻了你?”夏允兒看不過去,快步走上前,用力推了唐芯一下,“和他費什麽話?不是說那個嬰兒是他的骨肉嗎?”
    她指了指賢妃身旁熟睡的寶兒,銳利的目光咻地刺向鄭曦之:“你若不交出解藥,本公主便將他當著你的麵抽成一灘爛泥。”
    “不——”賢妃失聲驚呼,“不要,本宮的寶兒是無辜的。”
    “哼,要求就求他吧。”夏允兒無動於衷,“隻要他願意把解藥交出來,本公主自然會放你們一條活路。”
    聞言,賢妃淚眼婆娑看向鄭曦之,顫聲祈求道:“羲之,給她們吧,寶兒是你的親骨肉啊,你難道真要看著寶兒死嗎?”
    她哭得可憐,但不論是唐芯或是夏允兒都難對她生出絲毫憐憫,享受著後妃之尊,卻背著名義上的夫君紅杏出牆,更甚生下情夫的孩子,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解藥,我沒有。”鄭曦之緩緩啟口,五個字卻徹底粉碎了賢妃所有的希望,也讓唐芯的心狠狠跌到穀底。
    “不可能!”她不相信地反駁道。
    “夫人認為,我會留下救他之物?”鄭曦之滿目諷刺,“解藥我的確沒有,便是毒藥的藥方,我亦毀去了。”
    他要親手替主子除去所有的仇敵,要讓這世間負了主子之人,一生活在痛苦的煉獄中,半生懺悔。
    話字字如刀,割得唐芯心髒血淋淋的,她似承受不住一般,身體微微搖晃起來。
    可正是這樣的反應,卻讓鄭曦之感到暢快,仰頭狂笑。
    “你找死!”沈濯香勃然大怒,內力翻動衣訣,殺意鋪天蓋地直撲鄭曦之而去。
    “報——”
    一聲高昂的呼聲,打破了殿中劍拔弩張的氣氛。
    夏允兒眼疾手快扶住唐芯:“不要信他的話,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又如何?隻要他還活著,毒藥的藥方我們可以想盡辦法逼他說出來。”
    “對,對。”唐芯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聲附和。
    與此同時,龍威麾下的副將神色匆匆行上石階,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本王不是讓你率人搜查京師嗎?為何會來到此處?”沈濯香麵色不善地問道。
    副將喘了聲氣,朗聲道:“回王爺,宮外有人來訪,來人聲稱是楚國攝政王!”
    【轟】
    眾人皆是腦海嗡鳴,好半響沒能回神。
    唐芯機械地轉過頭來,嘴巴張了張:“你說……誰?”
    “對方卻是自稱楚國攝政王。”副將斬釘截鐵地說道。
    清華來了?
    唐芯心下一慌,他來做什麽?是發現了她的詭計,看穿了姐姐的身份?還是說,鄭曦之的舉動原本就是他默許,更甚是他在背後授意的?
    這個念頭一出,她立馬回想起當年本尊和他之間的約定,如今永騰的局麵,可不正是他一直盼望的嗎?
    他最大的仇人榮華身敗名裂,正在逃亡之中,其黨羽死的死,抓的抓,而冷麵神也昏迷不醒,如果他想接盤,絕對是最好的時機。
    不行!不能讓他進宮!
    “快,派人去宮門口,他是來找茬的!”唐芯慌忙抓住沈濯香的臂膀,“不不不,先派人去乾清宮,不能讓他對冷麵神下手。”
    沈濯香略顯錯愕,還未出聲,耳廓忽然有異響傳來,冷冽的眼刀驀地轉向殿外,就在這一瞬,餘光忽然瞥見鄭曦之異樣的神色。
    不好!他欲自盡!
    內力漫過經脈,在指尖形成指刀,想點住鄭曦之的穴道,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素白的身影越過蒼穹,伴隨著細細的寒風闖入殿中,燭光微微搖曳,身影幽幽落地,明明未至寒冬,但他身上卻披上了一件白氅,三千墨發簡單束起,身上再無一件長物,隻靜靜站在一地血泊之中,渾身似披上了薄薄的薄紗,飄渺如仙,不染半分人氣,連帶著,整個大殿的空氣似乎也在他進來的瞬間降至冰點。
    唐芯驚愕地張大嘴:“清華……”
    仿佛是聽到她的呼喚,霧色般美麗的瞳眸閃過一絲柔軟,刹那間,那似要化羽而去的淡泊,減淡許多。
    淡至無色的唇微微勾起,笑若冬雪如融:“芯兒。”
    他似乎清瘦了很多,哪怕裹著厚實的大氅,依舊難掩單薄到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的身形。
    唐芯甩了甩頭,將心底那絲鈍痛拋下,抿唇問:“你來做什麽?”
    紅彤彤的大眼睛裏,盛滿戒備之色。
    清華置若罔聞,目光幽幽輕掃過她紅腫的眼睛,啟唇道:“你哭過了。”
    一抹戾氣染上眉梢,眼眸微轉,望向騰空的血人:“是他害的?”
    話說得極其平靜,但隱藏在這平靜下的風暴,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能聽見。
    鄭曦之隻覺自個兒仿佛身陷在冰窖裏,那瀕臨死亡的恐懼感縈繞在心尖,暗暗苦笑一聲,他終究是遲了,聽聞主子前來,他便想自盡,已防主子下令逼他交出解藥,可如今……
    眼眸頹然下垂,麵如死灰。
    “這不就是你要的嗎?”唐芯咬牙怒問,“你敢說他的舉動,你一點也不知道?”
    眉心的朱砂痣仿佛籠罩上一層暗色,他回轉過身來,安靜地望著她,直至將唐芯看得心裏發慌,才道:“非我所為,芯兒,”步伐朝前邁開,可就是這樣的靠近,卻被沈濯香和夏允兒雙雙截下。
    兩人宛如一堵石牆,堵住他走向唐芯的路。
    他們離得那樣近,卻又那樣遠,觸手可碰,又似遙不可及。
    細長的睫毛輕輕撲扇著,緩緩垂下,勉力按捺住出手的衝動,複又抬頭,目光越過兩人,直直看向唐芯。
    旁人如何看他,如何對他,他都不在乎,可隻有她不行。
    “我說過的,這世上我唯一不會傷害的,唯有你,”他柔聲說道,眉眼間的情意滿得似要溢出來,“芯兒,你信我一次。”
    沈濯香不悅地皺起眉頭:“楚國攝政王是吧?”
    桃花眼中掠過一道精芒,彎唇一笑:“久仰大名,不知你突然現身永騰,有何要事?”
    他再度移動身位,擋住清華的視線,心中警鈴大響,以他多年混跡花叢的經曆來看,這人和皇嫂定然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舊情,皇兄不省人事,他得肩負起護衛皇嫂的重任,將這些虎視眈眈的餓狼,徹底阻絕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