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他的大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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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的心裏則比她還要震驚,下意識的朝周圍看了一眼。
    整個喜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裏,看著我們三個人,我又看了看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漆黑的天幕卻被這燈火通明的南宮府映得一片嫣紅,恍如不夜天。
    我想了想,急忙站起身來。
    南宮煜急忙走了上來,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關關和奚玉櫻,然後對我笑道:“太後恕罪,微臣招呼不周,是微臣的罪過。”
    “南宮大人不必自責,本宮並沒有責怪南宮大人。”
    我自然的微笑著:“隻是,聽聞南宮府的後花園乃是依照江南園林而置,與召業其他地方的風景大為不同,本宮想去看一看。”
    “原來太後還有如此雅興,就讓老臣——”
    “不必了。”我微笑著道:“本宮還是喜歡一個人欣賞風景。”
    “哦。”南宮煜看了看我,他的目光顯然是在琢磨著什麽,但對於我平靜如湖麵的笑容,似乎又實在琢磨不出什麽來,便微笑著一側身:“太後請。”
    我笑了笑,又對著其他人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便朝喜宴後麵的花園走去。
    沿著後門那條小路走出了一個拱門,迎麵看到的便是一個火樹銀花的不夜之城。
    傳聞倒真是不假,南宮府的園林的確是集江南園林之精粹,亭台精致,樓閣玲瓏,所有的樹木和廊簷下都掛著燈籠,影影綽綽,如繁星點點,燈光倒影在環抱著園林的流水中,如同一片星河。
    我慢慢的走到了一處小橋上,舉目四望,周圍一片寧靜。
    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事。
    我這才放下心,看著橋下流水中的一片星河,波光粼粼璀璨奪目,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可剛剛一轉身,就看見夜色中一個嫋娜的身影慢慢走來,而那個熟悉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吟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關關。
    她來,我倒並不意外,我知道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就這樣成為陌路。
    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而來。
    眨眼間,她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低頭看向了我微微隆起的小腹,道:“沒想到短短數月不見,你的身份就變了這麽多,還懷了身孕。”
    不知為什麽,我感覺她話語中似乎有一些隱隱的深意。
    “關關姑娘想說什麽?”
    “聽說,是先皇的遺腹子?”
    聽說?這兩個字在這個時候格外的刺激了我,尤其是她臉上那種猜測揣度的神情,尤其想到那一夜,淩少揚明明是在與她對酌,卻在半夜跑到延福殿來對我施暴,我咬了咬下唇,尖刻的道:“我是永嘉太後,肚子裏懷的當然是先皇的骨肉!”
    “是啊,太後與先皇躞蹀情深,真令人動容。不過——”她看了我一眼:“當初的監國太子,似乎也對娘娘用情極深的啊。”
    “……”
    “我記得當初太後在馬場出事,監國太子那種緊張的樣子,好像恨不得殺人,還從來沒有看到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能緊張成那樣呢。”
    我握緊了拳頭,抵抗著胸口的一陣刺痛。
    但這種痛,和當初在殤陽城外,一步一步離開的痛相比,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我想,太子他,應該是很愛慕太後的吧。”
    “……”
    “隻是不知道——”關關眼波流轉,看著我蒼白的臉:“如果他知道太後一心隻有先皇,還懷了先皇的孩子,而他卻連一點血脈都無法留下,會不會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這一點,也正是我心裏最深的痛。
    這個孩子生下來,真的無法表明他的身份,他隻能是先皇的遺腹子,否則,這件宮廷醜聞傳出,不僅與我,就是楚風,和那個死去的人,名譽也是無法挽回的。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來,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而風中似乎還響著腳步聲。
    我謹慎的朝後看了一眼,一片漆黑,也不見有人,也許是我的錯覺吧,不過也好,我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了。
    於是,我冷冷道:“關關姑娘今夜要說的話,就到此為止吧。本宮是永嘉太後,心中從頭到尾隻有先皇一人,愛的是他,想的是他,無法忘記的也是他,請關關姑娘不要再做他想了。”
    說完,我微微一頷首,轉身朝喜宴走去。
    喜宴上仍舊是一派觥籌交錯,歌舞升平的景象,氣氛已經達到了最高,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帶著微醺的酒意,高聲談笑著,連韋玉聲一派的人也慢慢的放緩了神情,融洽了起來。
    我坐回了座位上,感到有些虛弱的無力。
    少羽似乎看出了什麽,側身過來輕輕道:“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
    “如果——”他的臉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我:“如果你真的熬不下去,就回去吧,朕派人送你。”
    看著他小心謹慎的樣子,我心裏淡淡一笑,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不同的是有人是關切,有人是鄙夷,也有人是痛恨,我和南宮的這段關係,如果真的要斷,就隻能在今夜,斷個一清二楚了。
    於是,我平靜的道:“我說了沒事。”
    這時,玉穗兒倒是在旁邊輕輕道:“怎麽回事?剛剛就看到新郎官不見了,現在吉時已到,怎麽還沒出現。”
    新郎官不見了?我有些吃驚,抬頭一看,卻看到喜宴的後門,剛剛我去園林的那個地方,那熟悉的身影慢慢從夜色中走了過來。
    南宮彌真,依舊是一身喜服殷紅添彩,可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南宮煜走到他麵前,壓低聲音道:“你去哪兒了?”
    “……”
    他一言不發,隻木然的看著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做出了一個釋懷的笑意,說道:“讓叔父擔心了。吉時已到,侄兒這就去拜堂。”
    說完,他都也不回的轉身朝後堂走去,隻留下了一個如風的背影。
    關關也回來了,我發現她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連眼角都有點發紅,像是發現了什麽秘密,在興奮一樣。
    不一會兒,司儀高聲道:“吉時已到!”
    頓時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了喜宴的另一頭,新浪手中牽著一朵紅花,紅綢的另一頭,被一雙白皙如玉的纖纖玉手牽著,慢慢的跟著他走了上來。
    水尋幽,她也是一身鳳冠霞帔,殷紅的喜服掩蓋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卻掩蓋不住她驚人的美麗,頭上的金冠華貴非常,垂下的珠簾擋住了她絕美的臉,又隱隱露出一些,讓人移不開眼。
    她被南宮彌真領著,一直走到了喜堂前,天地君親,紅燭耀喜,在司儀官的賀聲中,他們慢慢的跪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拜過了這三拜之後,原本應該送新人入洞房,但今夜我和少羽都在場,身份不同,新人也就免去了那個儀式,而要來向我們和所有的賓客一一敬酒。
    第一杯,他們敬了少羽,我知道少羽一直以來對南宮都頗有些不滿,但今夜畢竟是良辰美景,他也不便發作,喝了那杯酒便淡然坐到的坐到一邊了。
    然後,這一對新人走到了我的麵前。
    一瞬間,整個喜宴全都安靜了下來,幾百雙眼睛在這一時刻全都看向了我們三個人,帶著不同的情緒,靜靜的看著。
    我起身,微笑著看著他們,而南宮也帶著她的妻子,微笑著看著我。
    一隻漢白玉圓杯奉到了我的麵前,我輕輕的拿起,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被周圍的一片紅映得也有些發紅了,而他的臉上,卻是平靜到近乎殘酷的笑容。
    俊美,如刀。
    “太後娘娘,”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今宵良辰,微臣抱得美人歸,還要多謝太後娘娘為末將與尋幽賜婚,皇恩不敢忘。這一杯水酒,敬太後。”
    我一舉杯,與他同飲。
    酒並不烈,可這一口喝下,卻好像喝下了一團火,從嘴裏一直燒到了心裏,一種難言的痛楚升上來,好像要把我的身子撕裂。
    我忍著那種痛,抬頭看著他,開口雖然有些難,但還是堅持說道:“南宮將軍,福慧人間君占盡,鴛鴦修到傲神仙,難得二位情真意切,緣定三生,有情人終成眷屬,乃是——人間一大美事,也是本宮樂見。”
    說完,我放下手中空的玉杯,拿起了桌上的另一隻盛滿酒的瓷杯,走到了水尋幽的麵前。
    她的臉色依舊淡淡的,可那雙向來冷漠的眼睛在這一夜似乎被身邊這個男人柔化成了秋水,透著燭光,竟也顯得如斯溫柔,我微笑道:“水——不,是南宮夫人。”
    聽到這四個字,南宮似乎微微顫了一下,水尋幽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向我:“太後娘娘。”
    “南宮將軍是本朝的大功臣,也數次,為本宮,立下汗馬功勞——”
    我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些話,明明是我之前想了無數次,也在心裏說過無數次,可這個時候心裏的痛,卻遠超過我所能想到,指尖掙得慘白,連杯中的酒都溢出了。
    南宮看著我,那平靜的目光裏又閃爍著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腦子裏所能想的一切都忘記了,這一刻,我隻能說出自己心裏的話——
    “南宮夫人,好好的照顧他。”
    比起之前的花團錦簇,這句話未免結束得太過簡單,也太過倉促,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隱隱在議論著什麽,而我已經微笑著與水尋幽舉杯,飲下了那杯酒。
    喝完這一杯,他們就應該接著去敬旁邊的奚玉櫻,我漠然的轉開臉,正要坐下,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小心!”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具熟悉的胸膛中,而我的手,還有險些脫手落下的杯子,也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
    一抬頭,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睛。
    整個喜宴,一片嘩然!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自己似乎也嚇了一跳,完全愣在了那裏,等到少羽反應過來,一把拉開他,將我護在身後,兩個人還有些回不過神。
    “太後,你沒事吧?”少羽一腦門的汗,看著我,目光很急促:“有沒有不舒服?”
    “沒,沒事。”
    我搖了搖頭,避開了他的眼睛,卻避不開另一個人炙熱的目光,還有周圍那幾百雙震驚的眼睛,看著這一幕,像是在看什麽不可思議的異象。
    而水尋幽,從頭到尾,隻靜靜的站在那裏,不知那珠簾輕晃的後麵,那張絕美的臉是什麽表情。
    少羽關切的道:“太後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宮休息了吧。畢竟——孩子需要休養。”
    我這個時候才有些回過神,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那隻酒杯已經被南宮扶著我的時候拿走了,頓時一陣懊惱。
    南宮煜看著我們,突然一笑,回身對賓客道:“大家繼續,不必客氣。”
    這話無疑是給僵冷的場麵解凍,所有的人又開始劃拳喝酒,可我依稀能聽到一些議論聲傳來——
    “孩子?誰知道那是誰的孩子?”
    “就是嘛,先皇的身體一直不好,真能留下這個遺腹子嗎?還是別人的野種?”
    “兩個人私奔都到大渡口了被抓回來,誰知道這中間——能幹淨嗎?”
    “噓,小聲些……”
    他臉色蒼白的看了我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麽,轉身準備去想奚玉櫻敬酒,可就在他們這對新人剛剛走到奚玉櫻麵前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關關站了起來。
    “太後娘娘臉色這麽差,是不是肚子裏的孩子有些不安分啊?”
    她一開口,所有人又都安靜了下來。
    我抬頭看著她,麵色不虞,不知她又要說什麽?
    隻見她走到我身邊來,微笑著道:“也對,胎兒到了五個多月的時候,應該是胎動最多的時候。看太後的腰身,應該是懷孕有五個多月了吧。”
    “……”我的心已經揪緊了。
    “不過,五個多月前,不是先皇被藥力反噬,在延福殿修身養性的時候嘛,娘娘這個孩子,是在那個時候有的嗎?”
    我的身子都在發抖,想要讓她住口,可喉嚨卻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扼住,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人此刻已經全都震驚得目瞪口呆,發出驚愕的低歎。
    “而且,關關好像記得,在娘娘被玄武國人劫走的前一天晚上,監國太子酒醉闖入了延福殿,所有跟去的人全都被擋在外麵,不得而入,而娘娘——”她的目光中突然透出了一陣針尖般的刺,看著我們這一邊:“您的哭聲,哀求聲,響了一整夜啊!”
    “啪!”
    一聲刺耳的碎裂聲,酒杯在南宮的手中被捏碎,鮮血與酒水濺了他一身。
    他的眼睛都發紅了,死死的瞪著我:“他——他不是臨幸你?!”
    臨幸?原來他一直因為,淩少揚是利用了權勢和身份,臨幸了我?
    我淒然一笑,淚水奪眶而出。
    沒想到,這個我決心隱藏一生的秘密,就這樣被關關毫無顧忌的大白天下,好像在所有人麵前扒光了我的衣服,將我最大的羞恥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咬著牙,狠狠的轉頭看向她。
    而她,仍舊看著我們這一邊,目光冷冷的,似乎帶著一絲得勝的冷笑。
    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她好像並不是在看著我。
    這時,南宮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了,像是不敢置信的:“他,他怎麽會這麽做?他不是這樣的人啊!他為什麽會對你——”
    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他的確做了這些事!
    承受著幾百雙眼睛裏別有深意的目光,我覺得靈魂都像要被壓垮了,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被一雙手穩穩的接住,回頭一看,是少羽,他的臉上也是蒼白的,那雙虎目突然像是不敢看我了,隻能低垂著看向地麵。
    他,也覺得這樣的醜事,難容於世吧。
    就在場麵僵到無法再僵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走了出來,一直走到了關關的麵前,“啪”的一聲,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奚玉櫻。
    她的臉色近乎發青,那雙精明內斂的眼睛充血發紅,死死的盯著關關,像是恨不得立刻殺死她,而關關挨了這一掌,嘴角都被打裂了,卻一點也不生氣,啐了一口血沫,轉過頭來看著她,譏誚的笑了。
    “公主殿下。”
    奚玉櫻看著她,一口銀牙咬得格格作響,恨恨道:“水——明——姬!”
    看著這一幕,我突然明白了什麽。
    關關把這件事說出來,她的目的並不是打擊我,我不是她的目標,我隻是她的手段,她真正要對付的——是奚玉櫻!
    奚玉櫻對淩少揚用情極深,從我們第一天見麵,她就一直在暗示我根本配不上淩少揚,也許這是她對自己用心用情的一種安慰,無可厚非,可現在關關將那一夜淩少揚對我施暴的事說出來,無疑傷得最重的,是她!
    可是——關關為什麽要這麽做?
    水家,是白虎國的名門,水尋幽與奚玉櫻的關係也匪淺,為什麽要她卻對奚玉櫻有如此大的敵意,甚至不惜用這樣的方法來傷害她?
    她做這些事,是個人的行為,還是水家的行為?!
    一連串的問題冒出我的腦海,我一時有些分辨不清,隻能看著那兩個女人冷冷的對峙。
    就在這時,一個殷紅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過去,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水尋幽。
    她看了關關一眼,冷冷道:“下去。”
    隻這兩個字,關關似乎心有不甘,但終究沒有說什麽,隻冷笑一聲,捂著紅腫的臉轉身走了,而遠遠的,似乎能聽到她放肆的大笑。
    水尋幽又轉頭看向奚玉櫻,倒沒有說什麽,而是吩咐道:“公主身體不適,送公主回別苑休息。”
    旁邊的仆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簇擁著奚玉櫻下去了。
    然後,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回來,我看著她慢慢的與我擦身而過,走到了我身後南宮的麵前,柔聲道:“夫君,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之喜,許多事還是等到明日再做計較吧。大家,還是盡興為妙。”
    好一個冷靜的女子。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心裏也忍不住暗暗的讚歎她,三言兩語將場麵打發了,還能如此顧全大局,不愧是名門之後!
    南宮看了看她,又抬頭看向了我。
    這個時候,如果說心裏還有什麽痛,也許已經不是為了這場婚事了,我突然覺得一切正如當初他所說,是有道的,如此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如此的他!
    隻是——我心中更清楚,如此的女子到了南宮家,隻會讓我的將來,更難!
    我慢慢的起身,虛弱的對少羽道:“皇上,本宮身體不適,就先回紫宸宮了,皇上,是否與本宮一同回宮?”
    “好。”
    少羽忙不迭的點頭,扶著孱弱蒼白的我,在所有人拜倒時詫異而複雜的目光下,慢慢的走出了南宮府。
    坐在回程的金車上,馬車一路搖搖晃晃,車輪磕在青石板上發出單調的奪奪的聲音,而車廂內,少羽與我無言對坐,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我知道,他心裏有很多話想問,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問。
    我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複下來。
    一睜開眼,就看見他緊張的目光看著我:“行思,你——”
    我淡淡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退縮了一下,微微咬了咬下唇,像是一個被大人斥責了的孩子,有些難耐但還是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我和他都聽到了一陣風聲,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充滿煞氣的壓迫感。
    他的虎目一下子睜圓了,立刻撩開簾子看向外麵。
    馬車走到了一片漆黑的巷子裏,伸手不見五指,隻有遠處的燈籠發出淡淡的殷紅的光,什麽也看不到。
    周圍的侍衛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全都停了下來,拔劍出鞘。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我上前輕輕道:“皇上,不用擔心。”
    “嗯?”
    他不解的看著我,我慢慢的將手伸出了窗外,輕輕一揮,立刻,周圍的人又聽到了一陣異樣的風聲,但那種煞氣的壓迫感已經消失殆盡。
    少羽睜大眼睛看著我:“你,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