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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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栩一聲喝完,冷目看著鄂王李潤,隻又厲聲問道:“今日我來,卻是要找你退婚。你應是不應。”
    鄂王李潤一愣:“好好的退婚做什麽?”
    謝栩神色越發冷:”這麽說來,你卻是不答應了?“這樣說著話,一麵說一麵卻是攥緊了手上的配劍。
    鄂王李潤就越發的不明白了:”到底這是怎麽了?“
    霍鐵衣看著謝栩這架勢,倒有些挑眉:這……難不成是真要不言不合就拔劍?謝栩這身板,隻恐怕未必是打得過啊……
    李潤到底也不是什麽脾氣好的,被這麽逼問了兩回,到底還是有些惱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便已是十分的惱怒了。不過到底還是沒發火罷了。
    謝青梓和衛澤趕來時候,謝栩正好問道:“我隻問你,我要替我姐姐退親,你肯是不肯。”那樣子,分明是要逼著李潤同意退親的。
    謝青梓滿心奇怪謝栩怎麽就突然動了這樣的心思,被衛澤扶著從馬上下來之後,便是上前去拉住謝栩,沉聲問他:“這是怎麽了?好好的說起這個事兒——”
    “我謝家卻是不願和這樣的人結為姻親。”謝栩低垂了眸子,而後說了這麽一句話。
    看看謝栩這樣,謝青梓滿肚子的話都是根本說不出口了。她從小就和謝栩在一處,自是知道謝栩秉性如何。謝栩每次露出這樣的神情,不管是什麽事兒,他都是堅持到了最後的。而這次他,似乎更是格外的堅持。
    她著實說不出什麽駁了他麵子的話。當然,真退了親也不是不好。謝青蕊再怎麽不好,她再怎麽不喜歡謝青蕊,總歸也不至於就盼著謝青蕊這輩子都是過得不好。
    隻是,這樣退親的方式,卻是……有些不大妥當。
    謝青梓深吸一口氣,本想上前去說兩句話緩和幾分,不過衛澤卻是在此時拉了她一下,阻住了她的去勢。
    謝青梓回過頭去,便看見衛澤朝著她搖了搖頭。顯是不讚同她這般上前去說話。
    而李潤此時也是拉下臉來:”雖不知發生了什麽,謝三郎你竟然如此。不過,你若要退親,卻也是該給我個理由才是。我李潤再怎麽不在意這些,總也是不至於連臉都不要了吧?“”不是誰都能隨便能這般不給我臉麵的。“李潤幾乎是發狠了一般的如此說道。”我謝家雖是式微,可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來侮辱的。是你欺人太甚,你又何必做出這般模樣?“謝栩隻不看李潤,似怕汙了自己的眼睛一般。這幅樣子,想來李潤看著更是心中不痛快。
    不過,不拘是衛澤,還是霍鐵衣,又或是謝青梓,都是不約而同的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痛快。
    霍鐵衣撐不住,到底笑了一聲,而後看著李潤:“你又何必說那麽多話嚇唬小孩子?退親不退親,倒是說句話才是。”
    李潤本還覺得無所謂,不過聽了這話,卻是一瞬間就黑了臉。斜睨霍鐵衣一眼:“我們兩家的事兒,你來插嘴什麽?”
    這話也說得沒錯,雖說聽著有些讓人不舒服就是了。霍鐵衣卻不惱,隻笑一笑:“路見不平罷了。你一個王爺,欺負人家做什麽?是吧,澤哥?”
    衛澤這才慢慢騰騰的開了口:“既是要退親,那就退了就是。何必說那麽多?還是你不想退?”
    “我為何要退?”李潤也是火從心起,而後又冷哼一聲:“我倒是還沒追究他們謝家的責任呢。原定的什麽時候成親?如今他們倒是好,將女兒送去了金陵。我倒是要問問,到時候你們拿什麽送進我鄂王府?”
    李潤這追究責任,也沒什麽不應該。不過這個時候說這話,難免就是在故意找茬撒火了。
    這下不隻是謝栩,就是謝青梓也是不禁皺眉。
    謝栩刷的抽出長劍來,劍尖指著李潤:“既是你不肯輕易作罷,那咱們便是來決鬥一場,你若輸了,便是退親!”
    霍鐵衣刷的一下眼睛就亮了,這一瞬隻如同點燃了兩盞燈籠在眼底,整個人都是從漫不經心慢慢變得肅穆起來:作為常年混跡在軍中的,他哪裏耐煩聽這些打嘴仗的功夫?說來說去也說不出個結果。倒不如實實在在的打一場,這才像個男人!這才來得痛快直接!這才叫人也看得舒坦!
    這樣的情緒也就維持了那麽片刻罷了,而他很快也是忽然想到:謝栩這從小就會讀書了,哪裏會打架?更別說,李潤雖是混賬不上進的玩意兒,卻也是認真學過幾日騎射功夫的。
    所以,這哪裏打得過?
    謝青梓也是皺了眉頭,當即再按捺不住:“三郎,你這是做什麽?”
    衛澤倒是沒說話,反倒是深深看了一眼謝栩,麵上露出了幾分沉吟來:若是小事兒,謝栩哪裏至於如此?他記得謝栩和那個謝青蕊,感情也不深。若說是為了謝青梓,倒還說得通。可若說是為了謝青蕊……
    衛澤轉頭看住了李潤,目光一瞬間就冷了下去。
    而李潤卻不曾覺察,隻看著謝栩朗聲反問:“那你若是輸了呢?”
    “我若輸了,我隨你處置。”謝栩一笑,竟是有幾分超脫的味道。雖說說出來的話未免血腥狠辣,可麵上看著卻是風輕雲淡的樣子:“要殺要剮,卻是隨你。不過,我卻是絕不會輸。“
    謝栩這樣,自是激怒了李潤,李潤縱原本不打算答應,此時也是不得不答應。他陰沉著臉應了:”好,我府中有練武的屋子,咱們便是比劃比劃。”謝青蕊不重要,退親也好迎娶也好,不過是小事兒。可是麵子卻是決不能丟了的。這就是李潤心裏頭的想法。
    何況人少也就罷了,讓一讓謝栩也沒什麽大不了。可現在這麽多人看著,他絕不願意就這麽丟了這個人。
    謝青梓聽完了這話,登時大急,“這是胡鬧什麽!”
    “阿姐,你別管此事兒。”不等旁人說什麽謝栩自己第一個倒是如此開了口。
    謝栩都如此說了,謝青梓縱是有千言萬語,此時也隻得咽了下去。她受不住謝栩這樣的目光這樣的神色這樣的語氣——而且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也的確是莫名讓她安心了幾分。
    當然,最後沒反對,最關鍵還是衛澤忽然出聲說了一句:”放心,三郎輸不了。“
    聽了這句話之後,於是她七上八下的心就一下子安穩了下來。仔細想想,似乎也的確是她太過擔心謝栩安危,竟是沒注意到許多小細節。謝栩如此上門,若說他心裏沒半點成算,隻憑著一腔怒火,她也不大相信。
    她的弟弟,卻不是個衝動之人。謝栩不笨,更不糊塗,性子也是沉穩。從小到大,他也沒做過幾件衝動的事兒,更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兒。此時他既是開口,她也該相信他心裏必是早就想好了這些的才是。
    況且,就像是衛澤所表達的意思那般,謝栩不可能永遠是小孩兒,永遠被她護著。謝栩遲早要獨擋一麵,既他如此堅持,她也該按捺住心中不安和擔心,耐心看看他到底能做成什麽樣兒。
    這般想著,她心頭便越發安定幾分。
    於是謝栩和李潤以武定乾坤的法子,也就大家都默許了。
    到了地方後,謝栩側頭看了一眼衛澤,又看了一眼衛澤和霍鐵衣,微微一頷首肅穆又彬彬有禮道:“還勞煩衛大哥和霍大哥與我們做個見證。”
    “見證就見證,難道我還會抵賴不成?”李潤氣得不行,隻覺得心窩子都堵得厲害:以往隻覺得謝栩長得好看性子又好,實在是討人喜歡。不過現在……他卻已是全然沒了那種想法。隻覺得謝家的人……怎麽都這麽討厭呢?
    而謝栩似是還嫌不夠,竟是出聲回了一句:“我還真怕你抵賴。”
    霍鐵衣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衛澤雖神色也沒什麽變化,不過嘴角卻也似乎有淡淡笑意:“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抵賴。”李潤若敢抵賴,他自是有法子叫他後悔不迭,老老實實。
    謝青梓抿著唇,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李潤:“是了,鄂王爺可不是那等會抵賴的人。我相信鄂王爺的人品。”
    李潤看一眼謝青梓,隻覺心頭更不痛快了:她還真當他聽不出來她這是在給他抬高架子,到時候讓他下不來這個台,抹不開這個臉?
    “本王別的也就罷了,可守信中諾這一點,卻是無人能及!”李潤如此說了一句,也選了一把短劍——既是謝栩還是個小孩兒,他讓幾分也更顯得他有風度不是?他總歸是學過好幾年,難道還能輸給謝栩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李潤多少也是有些輕敵。
    謝栩微微一笑,隨後目光便是變得冷厲。緩緩抽出佩劍,他卻是說了一句叫人都意外的話:”既是你兵器比我短,便是讓你先出手,也省得你輸了口服新不服。我卻是也不願占你這個便宜。“
    謝栩這話,可算是驚得眾人都是露出愕然意外的神色來——這,架勢是不是也擺得太足了?
    霍鐵衣越發感興趣,雙目灼灼的看著謝栩,眼睛都不願錯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