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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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澤這話既是給了李淡臉麵,二則也是在向眾人點明了李淡身份。
    反正,衛澤這一番話,算是將李淡從尷尬的境地裏解救了出來。
    衛澤歎了一口氣,又看住沈慎:“此事兒……你隻叫李涇親自來問。今日你若是再攔著路不肯讓開,那就不要怪我等不講規矩,斬殺使臣了。”
    “耽誤了良辰吉日,那就誰也擔待不起。”李淡顯然也是不甘心就這麽露了一個臉麵就退下去,此時衛澤說話,他就忍不住的附和。
    衛澤側頭又看了李淡一眼。索性不開口了:他倒是想看看李淡到底是想做什麽。
    畢竟,這好好的冒出頭來,總歸是有個緣故不是?
    沈慎瞧不上李淡,不過也不願意表現出來。隻仍是看住衛澤,說出來的話卻是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說起來,衛指揮使心裏頭到底是在害怕什麽呢?聖上中毒,王上也沒有懷疑衛指揮使的意思。可衛指揮使如此……”
    沈慎言下之意,卻是有些影射衛澤竟是毒死聖上的意思。
    衛澤聽著這話,便是忍不住笑了,而後看著沈慎緩緩言道:“你這話倒是有趣。”
    “如果再攔路,殺無赦。”沉星忽然此時朗聲開口,語氣沉凝,半點的緩和餘地也沒有。而說出來的話,也更是霸氣十足:“叛臣賊子,有什麽資格來問!”
    沉星既是都如此說了,衛澤也不打算再墨跡,當下直接就看了一眼霍鐵衣:“直接扔出京城。”
    到底衛澤還是就沒要了沈慎的性命,這一點讓謝青梓忍不住的就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是該慶幸到底現在沈慎身份擺在那兒,還是該感歎衛澤到底是迫於局勢不得不將沈慎放了。不過,以她對衛澤的了解,隻恐怕此時衛澤心裏頭是頗有些不自在的。
    想了一想之後,謝青梓又看了一眼沈慎,便是也不再多逗留,轉身往後走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呆在這裏也是尷尬。還是避開才好。
    謝青梓這頭剛走兩步,就聽見沈慎朗聲道:“衛指揮使是想挑起兩處戰爭嗎?若是衛指揮使今日不與我個解釋交代,那麽他日便是我王兵臨城下,親自來要一個解釋了!我王本不欲如此,畢竟就算太子來曆不明,可到底也是聖上承認的嫡子,算是王上兄弟,王上心頭還是想著和平共處的。可是現在若是指揮使非要這樣,那就不能怪我們了。”
    沈慎這話的意思,竟是見挑起兩處戰爭的責任直接就按在了衛澤身上。倒像是若是真打起仗來,就是衛澤一人的過錯。而不是因為李涇利欲熏心,始終都想著要占據天下。
    謝青梓忍不住被這話給逗笑了。
    自然,也是氣笑了。
    沈慎的口才也的確是不錯,這樣聽來,隻恐怕到時候不少人都是要痛罵衛澤的。
    然而,這哪裏又是衛澤的責任?
    可這樣的話之下,偏生衛澤還是半點也不好辯駁的。怎麽辯駁?
    謝青梓回頭看衛澤,卻是隻能看見衛澤背脊挺直的坐在馬背上。她不知他心頭想什麽,卻是隻覺得心疼無比。
    謝青梓歎了一口氣,而後便是看住了沉星。三步兩步走過去,剛想開口教沉星兩句。卻沒想到沉星自己反而是先開了口,沉星的聲音還有些稚氣,不過並不緊張:“要打便是打。亂臣賊子,又有什麽資格來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連父皇駕崩都不敢露麵,這樣的哥哥,孤卻是不敢要也不想要!告訴李涇,孤登基之後,自會派兵前去,叫他知道,什麽是正統!”
    沉星這話一出,果真是霸氣無雙,叫人聽著隻覺得心頭熱血沸騰,說不出的痛快。
    謝青梓心頭同樣也是痛快。隻是痛快之下,卻又有些狐疑和不解:沉星怎麽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光是想想就知道,這樣的話,以沉星的反應,怕也是當場說不出來的。
    關鍵是這話……聽著倒像是事先就背過一樣,是之前就已經定下來了,仔細斟酌過的。不然,隨口一說的話,聽起來哪裏會像是這樣的……叫人熱血沸騰?
    沉星這話剛落下不久,衛澤就是笑著開口:“太子殿下這話,臣記下來了。”
    衛澤如此說,便是也就等於默許了沉星所說的,待到登基之後,必然派兵討伐李涇的話了。
    衛澤的態度比起沉星的那一番話更叫人覺得是痛快,隻覺得猶如三伏天仰頭灌下了涼水,說不出的痛快和舒坦。
    而衛澤如此態度,也是回應了之前沈慎的挑釁。
    沈慎麵色沉沉,不過也不算太過難看。
    不等沈慎說什麽,衛澤就已是又吩咐道:“帶下去吧。”
    衛澤這樣一吩咐,自然也沒有人猶豫遲疑,當即就直接的就是有人上前去要對沈慎動手,將沈慎強行帶走。
    不過沈慎自然不願意,隻後退一步,冷冷淡淡道:“不必動手,我自然會離去。”
    話都是說到了這個地步了,再多說也是無益。沈慎直接退到了一邊,而後跪伏下去:“臣恭送聖上入帝陵,也替王上磕頭送聖上一程。”
    沈慎這樣的話,自然也沒有人好多說什麽。畢竟總也不能攔著吧?既是沈慎拿出了這樣恭敬的態度來,也是不可能再攔著的。
    衛澤本打算就這麽算了,不過沉星卻是顯然不樂意。當即沉星隻沉聲道:“這樣的人,沒資格祭拜父皇。直接打出京城,孤不願看見這樣的人。”
    沉星若是不說這話也就罷了,或是沒說得如此的死也好,偏生沉星說得如此的斬釘截鐵。當即衛澤看了一眼沉星,隨後便是直接額吩咐:“聽見太子殿下的話了?既是如此,那就打出去吧。”
    沉星是太子,是未來君主,哪怕此時沉星這話聽著再不合理,做出的決定再不合適。衛澤也是不打算駁斥沉星的。
    沉星吩咐了,那就要按照沉星的意思來。不然,叫這天底下的人如何去看沉星?又如何的肯服從沉星?
    衛澤如此吩咐,自然也就沒人遲疑了。
    沈慎幾乎是強行被帶走了——那姿態,多少也是有些狼狽的。
    如此狼狽的姿態,以沈慎的驕傲和清高來說,自然是十分的不好受。
    衛澤想了一想,又招手叫來了白墨,耳語了兩句。
    謝青梓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走了回去。謝青櫻跟著謝青梓,卻是又回頭看了一眼沉星。
    恰逢沉星看過來,謝青櫻就衝著沉星燦然一笑。
    沉星在轎輦上,雖然努力繃著麵色讓自己看起來莊重又肅穆,可是瞧見了謝青櫻這樣的笑容之後,也是忍不住小小的破功了一回,而後唇邊就浮出了一絲絲的笑意來。
    那一朵小小的帶著純真的的笑容並不曾維持很久,很快沉星就又反應過來,忙收斂了神色。
    謝青櫻瞧著,也就轉過頭來,隻是唇角的笑意卻是一直不曾減少。反倒是越來越多。
    謝青梓心情複雜,卻也是沒注意到。
    等到上了馬車,謝青櫻反而是開口對謝青梓寬慰道:“放心吧,真打仗也不一定是咱們輸。阿姐大可不必如此。”
    謝青梓聽這話,忍不住也是無奈一笑:“話說得簡單,真打起來可怎麽辦?而且今日這話這麽多人聽見了,回頭叫百姓心頭多恐慌?我是不大懂這些政治和計謀,我隻盼著天下太平,我們這些人也跟著過上太平的日子,和和美美的,健健康康的。”
    既是不必擔心戰亂導致顛沛流離,也不必擔心誰會因為這些先去一步。
    隻每日就這麽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就好。
    除此之外,她也心疼衛澤。現在局勢已經這般了,衛澤已是不知多艱難了。若真再起了戰爭,那衛澤隻怕是隻會更加的辛苦和忙碌。
    不隻是衛澤,霍鐵衣,陸夜亭,以及其他擁護沉星之人,都會如此。
    謝青梓想著這些,又歎了一口氣,而後蹙眉問謝青櫻:“沉星那一番話——”本來她是想問問,沉星那一番話,到底是不是謝青櫻教的。
    可是看著謝青櫻那一雙似乎沉澱了許多情緒的眼眸,到底最後她又將這話咽下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沉星早已經將話說出了口。再無挽回的餘地。故而,卻是根本就沒有必要再追究這些。
    謝青梓歎了一口氣,想了一想之後,就換了一句話:“沉星那一番話說得,卻是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沉星看著聽話乖巧,心裏倒是有主意的。不過如此也好,要當君王的人,就該如此。”
    “是啊。”謝青櫻隨口附和一句,似乎也是有些意外和感慨:“說起來,沉星這樣一霸氣起來,還真有那麽幾分一國之君的架勢。想來經過今日之後,旁人對沉星的質疑又能少上許多。”
    頓了頓,似乎是解釋一般,謝青櫻又繼續說了這麽一番話:“縱真起了戰亂,也是李涇挑釁在先,根本就怪不得沉星。阿姐說是也不是?”
    謝青梓聽著這話,也是點頭:“的確是如此。”
    此事兒,不在沉星那一番話。畢竟沉星說不說,隻要李涇起了那意思,最後必然會起戰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