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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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王猛然看住謝青梓,目光之中添了幾分銳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如何?”
    衛王一直從未曾表現出半點氣勢來,一直也就像是個年歲上去了的紈絝子弟一般,如今突然這樣起來,倒也是讓人覺得有些十分的……可怕。
    至少這麽看著人的時候,倒是有那麽幾分氣勢。
    衛家人的眼睛似乎天生就帶著偽裝——但凡目光冷些犀利些,無端端的就讓人覺得心裏犯怵。
    不過對旁人有用,對謝青梓卻是不見效果的。
    謝青梓笑笑:“王爺何必這樣。不過是商討罷了。王爺有什麽心思,自是可以提出來。”
    衛王的神態緩和幾分,大概覺得謝青梓如此本身就是一種讓步罷。最後沉吟一陣子,他就隻是緩緩道:“既是如此,那待到你管家之後,或是讓她靜心禮佛,或是我帶著她去莊子上。隻是……絕不可能分家。”
    衛王心頭清楚,一旦分家,像是衛晟那樣的既是不可能再為官,本身也半點爵位也沒有,日後的日子其實是不好過的。
    故而,衛王對衛晟的疼愛,也就是讓他多在衛王府的庇佑之下罷了。
    畢竟,若換成是以往還能謀個閑差事領著俸祿掛著官身混日子,可是現在衛晟自己這麽疼了這麽個事兒……
    謝青梓不知衛王心裏頭的這些想法,隻當是衛王一貫不願意分家。故而也並沒有多想,更是沒有多說,唇角微微翹起便是露出滿意的笑容來:“有了王爺這話,我卻是放心多了。”
    說句實話,她自己原本倒是沒想這樣。畢竟如此一來……似乎太壓得狠了。她想的也不過是讓衛王妃拱手將權力都是讓出來,在沒有話語權罷了。
    可是衛王這樣的打算,反豈止是讓衛王妃徹底沒了話語權?根本就是……徹底的讓衛王妃出了王府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豈能不滿意?自是滿意至極的。
    同時,對衛王這樣態度轉變,她也是忍不住有些感慨和好奇。
    就是沒感慨好奇多久,就又聽見衛王開了。
    “老二他們已經有孩子了,衛澤年歲不小了,你也過門這麽久了,怎麽的沒動靜?”衛王忽然又問出這麽一句話來,愣是讓謝青梓半點沒有防備的就呆了一下。
    衛王妃肯定不會催促,她本以為是不會有人過問她和衛澤的事兒的。可是沒衛王作為男子,問起這樣的事兒……
    這種感覺真真兒的是有些微妙,說不出來的微妙。
    謝青梓微妙的看著衛王,心想:衛王好好的怎麽就問起這個了?是真關心衛澤,還是隻是想轉移話題?若是真想轉移話題,那未免太生硬了幾分。
    不過既是衛王開口問了起來,她還是隻是能笑著答道:“這個事兒……還得看天意不是。再說了現在是孝期——”
    除卻國孝三個月之外,還有衛皇後的孝。雖說大可也不必守,但是以衛澤的性子,肯定是要守一年的。
    衛王一愣,似乎這才想起這一茬來,隨後點了點頭:“對,是得守孝。娘娘對衛澤素來愛護,你們夫妻二人也該回報。”
    提起衛皇後來,衛王的神色都是有些低沉下去。最後,衛王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了,沒想到……究竟還是這麽一個結果。”
    謝青梓聽著衛王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想問,又覺得問了衛王也不肯說,最後就幹脆壓下去。歎了一口氣柔聲勸慰一句:“王爺也不必太過介懷或是悲痛了,死者已矣,娘娘也必是不希望看見這一幕。”
    衛王點了點頭:“隻盼著沉星平安長大成人,接管了這天下才好。那時候,隻怕娘娘在添上看著,也才能欣慰吧。”
    謝青梓笑笑:“自是如此。也必會如此。”
    從衛王那兒告辭出來,謝青梓也懶怠吩咐人盯著看是不是衛王還會勸慰衛王妃,隻一路回去了洗秋院。
    荷風已是回來了。請太醫讓太醫診脈,倒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荷風麵色有些不大好看。
    謝青梓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隻怕結果並不是什麽好結果,當下就笑笑:“怎麽了,太醫說果真是我做的了?”
    荷風被謝青梓這個玩笑弄得一愣,幾乎是哭笑不得:“主子這話是怎麽說的。這樣節骨眼上,您也敢亂說?真不怕別人嚼舌頭?”
    “既不是這樣,那你做出這樣一幅樣子來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怎麽著了呢。”謝青梓一麵笑,一麵坐下,又將裙子上的褶皺撫平,而後輕聲道:“好了,也不玩笑了。到底那頭是個什麽情形,你這樣凝重做什麽。”
    “的確是用了藥物的緣故,隻是並不是滑胎的。而是……避孕的。”荷風抿著唇角緩緩將太醫的診斷說了:“不過她屋裏東西不少,慢慢檢驗起來也要幾日功夫。目前尚不好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記得,我也就給過她一對明珠。”謝青梓仍是不放在心上:“也不是藥材什麽的,這個總不能出問題。”
    “可是府裏哪來的這樣的東西?”荷風苦笑一聲,“主子還真想不到其中的嚴重性?”
    自是不可能想不到,而是……這樣的事兒本來就是想了也沒用。
    是,府裏的確是隻有她和林語瀟兩個人需要懷孕,而結合衛王府裏的情況,似乎兩人也的確是有競爭的趨勢。而林語瀟屋裏出現了那樣的東西,那麽好似一下子就能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一般。
    反正,外人肯定這麽想——或者說是,除了這洗秋院裏的人,都得這麽想。
    謝青梓知荷風擔心的就是這個罷了。
    不過擔心歸擔心,那又有什麽法子?事到如今……“等著結果就是了。慌什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身正何須害怕影子斜?”
    說完這句話,謝青梓便是端起茶杯來慢慢的喝茶。
    今日說話太多,倒是口幹舌燥的。
    而且,衛王的意思是要將王府給她打理,她倒是該操心這個——衛王府沉屙多年,好似一棵樹從根子上都爛掉了,要想休整,讓其從新煥發生機,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思量了一陣子,衛澤倒是回來了。
    今兒衛澤回來也是頗有些早。
    謝青梓迎上去親自替衛澤將外衣脫下來,重新換了一件家常的,這才又笑說起今日沉星說的那話:“沉星和李素不大合,倒是覺得咱們這是故意的。唯恐是留著李素約束他,而後偷偷將青櫻轉移了呢。”
    “我的確是有這樣的意思。”出人意料的是,衛澤卻是回了這麽一句話。
    謝青梓登時就是一愣,而後看住衛澤慢慢蹙起眉頭來:“為何要這麽做。”
    “不可讓他玩物喪誌。且他現在太容易被人影響,謝青櫻……”衛澤說話說了一半兒,便是沒再說下去。不過也怕謝青梓誤會,又補上一句:“不過也不是徹底分開,隻是讓他們少接觸些,讓謝青櫻對沉星的影響減輕些罷了。”
    謝青梓明白了衛澤的意思。
    可是不明白衛澤為何一定要如此做。
    最後,她隻能無力道:“又何須一定如此?我也提醒過了青櫻了。青櫻自己也有分寸——”
    謝青梓這話卻是多少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我知道。”衛澤握住了謝青梓的肩膀,麵上卻是露出了一點無奈的神色來:“若沉星隻是我弟弟,隻是世家公子也就罷了。可是沉星……是皇帝。”
    要培養一個好皇帝,並不容易。幾乎是不容許出一點差池。
    謝青梓看著衛澤這樣,心胸中縱然有千言萬語也是不知該如何說起——衛澤似乎已是鑽進了牛角尖,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那些話吧。
    光是想想,就知道這個事兒……絕對是不能這樣的。至少,她覺得不該這樣。所以,如今她不說什麽,卻是不代表她心裏頭就是那樣想的。
    故而,謝青梓最後還是笑道:“這個事兒先不提,我先跟你說另一個事兒。”
    衛澤本還以為謝青梓必然是要說許多的。但是現在看著謝青梓這樣突然轉移話題,他登時也是愣了一下神色。
    “什麽事兒。”衛澤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而後鬆開謝青梓的肩膀,端起茶杯來準備喝茶潤喉。
    謝青梓語氣平和道:“今日我將衛王妃打了。掌嘴。許多人都瞧見了,這會兒府裏都知道了。”
    沒想到謝青梓輕描淡寫的說要說一件事兒,卻是這麽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衛澤一時之間也是不由得驚訝了片刻,麵上明顯露出了錯愕來:“什麽?”
    謝青梓一下子被衛澤這樣的神情給逗笑了,“撲哧”笑出聲來:“你也有這樣的時候。”頓了頓,才又肯定的道:“是的,我將衛王妃給打了。當著府裏許多的人麵,讓丫頭掌嘴了。王爺那頭……也知道了。”
    衛澤此時也算是又從新平靜淡然下來,一麵看著謝青梓似有些得意的樣子,一麵失笑:“打了也就打了。不過,他沒為難你?”
    這個他,自然說的是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