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我可以一輩子,就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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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提起顧槐生,是因為先前在醫院,西顧再次想起了他。
    回憶拉向兩年前的荔城。
    七月,烈陽似火。
    西顧高二,報了補習班,所以整個暑假都在用工的讀書上課。
    高考很殘酷,像荔城這樣的小縣城,許多人生活的太安逸平靜,以至於“讀書改變命運”的思想特別的嚴重。
    西顧沒有這種思想,但既然父親給她報了,而她在家裏呆著也挺無聊的,就應了。
    那天是下午時段,一節課上完,西顧的手機響了,來電人是顧槐生的母親,西顧平時喊她顧阿姨。
    電話接通,顧阿姨帶著哽咽的聲音傳來,她說,“西顧,你快來吧,槐生,槐生他,快不行了……”
    西顧在那一刻大腦嗡嗡作響,竟是有那麽幾秒的說不出話。
    顧媽媽的聲音再次響起,“西顧啊,你來吧,槐生進了手術室,能不能出的來,都不一定了……”
    “啪嗒——”一聲,西顧的手機就那麽從手中脫落了,旁邊的人詫異,目光紛紛看向西顧,眼神裏麵都是不解。
    同樣不解的還有西顧,西顧不明白,顧槐生平時都好好的啊,怎麽突然就進了急救室了。
    對,他對她說過他身體不太好,但她理解的“不太好”是身體素質偏差,不是這樣啊,不是這樣……
    西顧書本都沒來得及拿,撿起地上的手機就朝著門口跑去,上課鈴聲響起,有老師拿著課本走進來,正好和西顧撞到。
    老師手中的書本被撞的掉在了地上,眼鏡都差點掉下來,但他剛想說出什麽,就看見一個身影已經奔出了教室。
    “怎麽回事?”老師走出門口,看到的隻有少女急促奔跑的背影,他認出來,那是西顧。
    西顧的資質條件很好,按說根本無需報補習班,補習班第一次模擬考,西顧成績全班第一,所以他記住了。
    但是現在,她怎麽走了?而且腳步這樣匆忙?
    他喊了一聲西顧的名字,但是少女已經轉身下了樓梯,她是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兩天之前的上午,西顧上學前,顧槐生來看她,說,“其實看書在家裏看也是可以的,如果你需要一個老師,我可以教你。”
    西顧道,“我不能萬事都依賴你,而且你也很忙。上補習班挺好的,多少能夠學到點東西,還能夠認識一些新的朋友!”
    顧槐生眉眼顫了一下,說,“要那麽多朋友做什麽?你有我陪著,不好嗎?”
    西顧沒聽懂他的意思,說,“人這一輩子,不可能隻有一個朋友。”
    顧槐生是怎麽回答的呢?西顧記得他好似說,“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不去交別的朋友的,西顧,我可以一輩子,就隻有你。隻有你一個。”
    西顧跑出大門外麵時,臉上已經淚流滿麵,她拿著手機撥打電話給顧媽媽,詢問醫院地址,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到的時候是二十分鍾後,西顧氣喘籲籲的跑到急救室門口時,顧爸爸和顧媽媽和顧家的司機正在外麵等候著。
    顧媽媽在顧爸爸的懷裏哭泣,看見西顧來,忙拉住西顧的手,一句話不說,隻是不住的掉眼淚。
    那個時候,她安慰顧媽媽說顧槐生一定會沒事的。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顧槐生原來有肝癌,而且,很嚴重。
    可是,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任何不舒服的樣子!
    他看起來那麽正常,那麽正常,以至於西顧真的相信他是正常的。
    顧媽媽說,“槐生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他說,怕你知道了,會傷心難過。他怕看見你流淚的樣子,他希望你一直是笑著的西顧。”
    西顧的眼淚紛湧而下,她和顧媽媽抱在一起哭泣,哭的傷心。
    那天,她在手術室外等了將近六個小時,手術室的燈光終於滅了。
    醫生出來,說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是未來的狀況,依舊堪憂。
    病房裏,西顧見到臉色蒼白如紙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的顧槐生。
    那一個瞬間,她覺得世界就塌下來了,滾燙的眼淚就那麽砸了下來。
    那是西顧第一次覺得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你一不小心,它就可能消失不見。
    後來,槐生走了,有一段時間,西顧過的是空茫的,許程程休學在家,而她沒有。
    所以許多人說她冷血,說她殘酷,甚至說她沒人性。
    可是,他們怎麽知道那夜夜入夢醒來失神的感覺?
    他們怎麽知道如果不去用繁忙的學業麻痹自己,西顧也很怕自己會堅持不下去……
    槐生對西顧來說是什麽?
    命嗎?
    不,沒有那麽重要。
    但是如果以她命去換槐生的命,西顧居然是可以答應的。
    和槐生在一起的四年,西顧很依賴槐生,她覺得自己那時候就是個溺水的人,而槐生是她呼吸的氧氣。
    沒有他,她怕自己會憋死。
    可是當有一天,槐生離開了,她卻依舊堅強的活著。
    並且兩年之後,愛上了另外一個人。
    也許,她就是殘忍的。
    因為命運有時候,真的就是殘忍的。
    此時此刻,西顧撫摸著叮當的毛發,心裏說不出的難過,因為她發現她帶到c城的東西,和顧槐生有關的,居然隻有叮當。
    她曾經有過一些和槐生有關的別的東西,但都被父親收起來了,父親不讓她看到,那麽好吧,她不看就是了。
    或許不看,心裏也能夠好過一點。
    她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但是兩年過去,她覺得自己做的似乎並不成功。
    她多希望叮當可以說說話,陪她聊聊天。
    她也很想問問叮當,它是不是也在想念槐生?
    是不是還記得有個陽光溫暖的大男孩,他叫顧槐生?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西顧的眼波顫了一下,因為這個步伐頻率,不像陳阿姨。
    她似是想起了什麽,猛地回頭。
    意料之中的,她看見了談易謙。
    西顧沒說話,但她起了身。
    實在話,那次他親吻她手的一幕的確不是什麽好記憶,她沒打算再來第二次。
    “怕我?”談易謙薄薄的開口,唇角終於還是勾起了那抹嘲諷她,亦或者是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