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動手了 (含E盟主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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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的大船拉響汽笛,緩緩向遠方駛去。
    齊意欣像是感覺到顧遠東默默注視的目光,突然將頭轉向岸邊的小樹林,眯著眼睛看過去。
    海上浪花翻滾,幾隻海鷗飛過船舷,在桅杆處盤旋上下,又衝入雲霄。
    齊意欣定定地看著岸邊的小樹林,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舉起右手的黃絲帕,對著那邊揮了揮手。
    顧遠東眼前一亮,看著遠方船上飄飛的黃絲帕,沉鬱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分離,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短暫的分離,是為了永久的相守。
    他想齊意欣是明白他的。
    眼看顧家的大船離京城越來越遠,顧遠東嘴角噙笑,大步走出了小樹林。
    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齊意欣在船頭站了好久,直到天色徹底黑暗下來,一輪明月從雲層裏脫穎而出,灑下萬千月輝。
    齊大老爺從船艙裏麵走出來,站在齊意欣身邊,感慨地道:“想不到我齊利堅,還有活著回去的一天!”
    齊意欣霎時覺得月色都變得昏暗了,皺了眉頭道:“外麵夜風還涼著,大老爺進去吧。”
    齊大老爺沉默良久,道:“你和你大哥,為何都叫我‘大老爺’?——你們應該叫我爹才是。”
    齊意欣淡淡地道:“大老爺想多了。我們叫您大老爺,是對您表示尊敬,比叫爹要合適。”
    齊大老爺愕然,背著手偏頭看向齊意欣,“我們是親生父女,這樣生分做什麽?”居然想表示一下做父親的慈愛。
    齊意欣看著齊大老爺的樣子,就覺得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堵在喉嚨口裏,上不上。下不下,十分難受。
    現在想來表達父愛,不覺得太晚了些嗎?
    齊意欣轉過頭,默默地看著大海。
    這個世上。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如鴻溝一樣,是無論如何都逾越不了的。
    比如說,有著血海深仇的一對戀人,就算再相愛,他們也逾越不了國仇家恨,父喪母亡的鴻溝。
    愛情不能戰勝一切。有時候愛情甚至連光陰和距離都戰勝不了。
    齊意欣十分慶幸,她和顧遠東之間,沒有國仇家恨,也沒有任何不可逾越的障礙。
    他們的愛情,在合適的時候開花結果,水到渠成。
    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
    這邊顧遠東回到副總統官邸,一個人悶悶地睡下。
    過了一個月,顧遠東才習慣沒有齊意欣在身邊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他又抽起了煙。每天晚上,他都要站在窗前,抽上幾支煙。才能入睡。
    這一天,顧遠東剛剛將手邊的事情整理好,就有官邸的侍衛進來回報,說大總統夫人過來拜訪。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外麵的路燈鱗次櫛比的亮了起來。
    顧遠東皺了皺眉頭,吩咐道:“讓大總統夫人先等一等,我隨後就出來。”
    成麗華在偏廳裏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等到顧遠東姍姍來遲。
    “你在做什麽呢?我等你好一會兒。”成麗華嗔道。
    顧遠東坐了下來,命下人上茶,問成麗華道:“大總統夫人有何貴幹?”又恢複了以前那種禮貌中帶著疏離的感覺。
    成麗華有些失望。默默地看了顧遠東半晌,道:“你夫人送你嶽父回了東陽城,什麽時候會回來?”
    顧遠東點點頭,“如果大總統夫人是想見我的夫人,很抱歉,她已經回東陽城了。暫時不想回來。”
    成麗華心情頓時陰轉晴,笑著搖頭道:“我當然不是想見她的。”
    顧遠東將眼睛轉向別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端茶送客的意思。
    成麗華咬咬牙,從自己隨身的手袋裏掏出一份請帖,道:“今晚大總統府有個盛大的舞會,希望副總統賞光。”
    顧遠東接過請帖看了看,就扔在一邊,道:“我不會跳舞。”
    成麗華笑道:“你也可以不用跳。隻要過去坐一坐,跟人談談天就行。你知道,我們要謀大事,就需要人手,更需要大家熟悉一些,聯絡聯絡感情。”
    顧遠東看了她一眼,突然問道:“你那裏真的有玉璽?能不能給我看看?”
    成麗華頓時得意起來。她就知道,顧遠東忍不了多久的!
    “我可以給你看,不過,今晚你得到大總統府,我給你看你想看的東西。”成麗華笑嘻嘻地道。
    顧遠東凝視著成麗華,幹脆利索地問道:“時間?地點?”
    成麗華笑著道:“戊時初,大總統府舞會大廳,不見不散。”
    顧遠東點點頭,“一定。”
    成麗華翩然遠去。
    顧遠東又點燃一支煙,看著成麗華遠去的背影,默默地想著,應該差不多了。
    這一個多月,經過他的努力,已經初步取信成麗華。他也多方暗示,隻要成麗華和李紹林起兵,他就會擁護他們,並且帶著顧家軍看緊江南的夏扶民。
    成家軍本來就有一半的軍隊駐紮在京城外麵的軍營裏,後來又被成麗華陸陸續續從江北營州調了不少成家軍過來。一旦成麗華起兵,立刻就能包圍國會,解散政府,同時宣布複辟,讓李紹林登基。
    當然,顧遠東也暗示,他支持成麗華的條件,是要取代李紹林。
    如果他不做這樣的要求,成麗華肯定不會信任他。
    要對對方有所求,對方才會相信你的動機。
    這一點,顧遠東拿捏的十分準確。
    李紹林最近也很是不安。他看得出來,成麗華和顧遠東越走越近,雖然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發生,可是他們兩人之間那種默契,讓李紹林有些心驚肉跳。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一樣,不知道那兩個人在謀劃什麽。
    再想起自己的子嗣,李紹林的臉色陰沉下來。他不能再等了,起事在即。他要秘密派人回東陽城,從趙家那裏將自己的兒子接回來。
    ……
    大總統府晚上的舞會非常熱鬧。
    各位夫人小姐穿著蓬蓬的外洋舞裙,如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穿梭。
    顧遠東穿著顧家軍的玄色製服。準時來到大總統府。
    成麗華連忙出來迎接,待看見顧遠東沒有穿副總統的禮服,有些驚訝,問道:“怎麽穿這身衣裳?你的副總統禮服呢?”
    顧遠東笑了笑,俯下身,靠近成麗華耳邊,意味深長地道:“我穿副總統的禮服。有什麽意思?——要穿就穿正的。”眼風就向李紹林那邊飄過去。
    成麗華一下子紅了臉,心裏撲通直跳,忙鎮定下來,輕聲道:“金簪子掉在井裏頭,有你的隻有你的。——你急什麽?”說著,成麗華眼珠一轉,對顧遠東招手道:“跟我來……”
    顧遠東四下看了一眼,微笑著跟人打招呼。眼光轉到上官輝和葉碧縷那邊的時候。顧遠東微微頷首,對上官輝使了個眼色。
    上官輝會意,拉著葉碧縷道:“你過去跟那些夫人小姐好好聊一聊。”正好是指著顧遠東那邊的方向。
    葉碧縷應了。板著臉走過來。
    顧遠東對她打了個招呼,順手從侍應手裏接過一杯雞尾酒,遞到葉碧縷手裏,道:“上官夫人,喝杯酒。”
    葉碧縷本來不想接,可是顧遠東已經順勢將一張字條遞了過來。
    葉碧縷心知有異,忙接過雞尾酒,笑著道謝,然後走回上官輝身邊。
    上官輝從葉碧縷手裏接過字條,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打開看了看,就揉成一團,塞到自己的袖袋裏,對葉碧縷低聲道:“把酒灑在自己身上,然後我帶你回家。——京城很快有大變,我們得趕緊離開。”
    葉碧縷一驚。忙道:“那我娘家怎麽辦?”
    上官輝搖搖頭,“他們不會有事的。有事的是你我。”
    葉碧縷一怔,繼而明白過來,馬上將雞尾酒往自己的裙子上一潑,就尖叫一聲,怒道:“這是我新做的禮服!——完了完了,我得回去換衣裳!”
    上官輝上前安慰她道:“你就是毛毛躁躁的。舞會還沒開始,你怎麽就把裙子弄髒了?算了,家裏還有一條新的,咱們回去換了吧。”說著,就對大總統府的管事道:“我夫人把裙子弄髒了,想回去換一條再來。”
    那管事得到大總統和大總統夫人的密令,今晚通宵舞會,到天明之前,不許放走一個客人。可是政務總長夫人不過是回去換條裙子,一會兒還回來的,應該沒事吧?
    那管事猶豫起來。
    葉碧縷焦急地道:“現在不走,等會兒就趕不上第一支舞了!”說著,就將一張銀票塞到那管事手裏,笑著道:“行個方便,我們馬上就回來。”
    那管事接過銀票,匆匆掃了一眼,見好像有一千兩那麽多,一時心熱,態度都好了許多,忙道:“要不上官夫人一個人回去,上官總長在這裏等著?”
    葉碧縷嗔道:“那怎麽行?我可不會開車。”說著,不容分說,拉了上官輝出去。
    那管事隻好罷了,在後麵追著道:“要趕緊回來啊!”
    說話間,上官輝和葉碧縷已經上了自己的車,風馳電掣般往上官家開過去。
    “還要去通知齊意正他們家。我們和他們一起,馬上坐齊家的大船離開京城。”上官輝冷靜地道,吩咐葉碧縷,“你回去抱孩子,給孩子收拾東西就行了。別的都是身外物,放在這裏也無妨。我去通知意正他們。幸虧他堂弟齊意禮跟他們住在一起,不然更麻煩。”
    葉碧縷應了,在自己家門口下車,趕緊去給孩子收拾東西,然後將自己日常用的東西,和一些早就收拾起來的細軟放在一個皮箱裏麵,帶著一個乳娘,兩個丫鬟等在門口。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汽車喇叭聲。
    葉碧縷帶著下人,抱著孩子,連忙走出上官家的宅子。
    外麵來了三輛大車。除了上官輝自己開的那輛,還有齊意正一輛,齊意禮一輛。
    葉碧縷抱著孩子上了自己家的車。一個乳娘和兩個丫鬟也都跟著上了車。
    三輛大車迅速往碼頭行去。
    來到碼頭。齊家大船停在不遠處的深水區。
    今日碼頭居然有戒嚴的趨勢,齊家以前停在這裏的小船都被趕得不見蹤影。
    齊意禮和齊意正、上官輝商量之後,開著車掉頭回去,來到一個走私的碼頭。
    那裏一向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那裏的人隻認錢。不認別的。
    齊意禮跟那裏的老大有些交情,當下立刻找到這裏,用十根大黃魚,換得對方出一艘小船,送他們去遠處的齊家大船。
    幸虧已經天黑了,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隻有零星漁火在海上飄蕩。
    那老大對齊意禮抱怨道:“若不是看在齊二少的份上,我們是死活不會出海的。你知不知道,上頭有人打過招呼,說最近幾天,不僅要戒嚴,還要禁海……”
    上官輝和齊意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驚詫。
    成麗華和李紹林,到底要做什麽?!——他們怎麽敢?!
    “二少那裏不會有危險吧?”齊意正忍不住低聲問道。
    上官輝沒有做聲。過了好久,才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說著。就給齊意正使個眼神,讓他不要多說。
    也是他們動身的早,戒嚴還沒有部署好。
    那老大的小船將他們三家人趁夜色送到齊家大船上的時候,真正的戒嚴令才下到京城的各處碼頭,包括那些控製在黑道手裏的小碼頭。
    那老大回程的時候,看見岸邊碼頭給他打的燈語,知道那邊出了麻煩,便趕緊掉頭,順流而下,直到離開京城碼頭的範疇才停船靠岸。此是後話不提。
    ……
    這邊大總統府裏,先前顧遠東就趁著葉碧縷那邊嚷嚷弄髒了裙子,吸引住大家注意力的時候,悄悄往大廳一旁的廊柱後麵轉了過去,趁人不注意,走進了後麵的小休息室。
    成麗華正在裏麵等他。
    見他進來。成麗華笑著向東一轉,走入裏麵的一個小門。
    顧遠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那個小門十分隱蔽。若是沒有人領著,外麵的人很難發現這個門。
    小休息室被成麗華打點過,並沒有別人。
    顧遠東就閃身進了裏麵的小門,再轉一個彎,來到一個樓梯下麵。
    顧遠東抬頭,看見成麗華在樓梯頂上對他回頭微笑。
    “上來吧。你要看的東西,就在這裏。”成麗華指了指自己前麵的地方。
    顧遠東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道:“如果你騙我,怎麽辦?”
    成麗華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會連這都不明白吧?”
    顧遠東收了笑容,站在那裏不動彈,道:“那邊太遠了,我不過去了。你若是願意拿出來給我看,現在就拿下來。要不然,我就走了。”說著,做出轉身要走的樣子。
    成麗華大急,忙叫道:“唉!你這人怎麽這樣!我說了就在這裏!”
    顧遠東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卻沒有看見有人走過來。
    看來這裏的地方,確實很隱蔽。
    顧遠東很清楚,上麵必然有一個陷阱。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陷阱,他不是很清楚。
    成麗華對他的心情一直很複雜,他也看得出來,所以他才和她虛與委蛇了一個多月。
    要不是他覺察到成麗華調了越來越多的成家軍過來,說不定他還會再等兩三個月。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能再等了。再等,也許連他都脫不了身。
    今晚的舞會,顧遠東看得很清楚,就是一個鴻門宴。
    成麗華和李紹林,必然會在今晚動手,發動兵變。
    新朝高層絕大部分官員,和一半的國會議員,都在今晚的舞會上。
    就是不知道成麗華費這麽大心思,讓他去樓上做什麽。
    成麗華見顧遠東不上套,隻好換了個法子,自己先去裏麵屋裏,將裝玉璽的匣子取出來,回到樓梯口,對著底下的顧遠東道:“你想看的東西,就在這裏。你不妨自己上來看一看。”
    顧遠東眯著眼,打量了許久,終於舉步上樓。
    成麗華壓抑住心頭的激動,等著顧遠東一步步來到自己身邊。
    “你記住,今晚你在這裏住一晚上。明天這個時候,不僅這個東西是你的,就連我,也是你的。”成麗華對著顧遠東晃了晃手裏的匣子。
    顧遠東伸手就把匣子抓了過來。
    成麗華倒也沒有吃驚,順手就遞了過去。
    顧遠東打開匣子,看見裏麵正是四四方方的一方大印。細膩的玉質,在昏暗的燈光下,發出瑩白的光,似乎還有虹暈浮現在玉璽上方。
    他從匣子裏拿出玉璽,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仔細掂量,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成麗華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拉著顧遠東的胳膊,將他帶到對麵的一間屋子裏,道:“你在這裏等著。明天我來見你。”說著,從顧遠東手裏取過玉璽,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就放回匣子裏,塞到顧遠東懷裏,道:“這個,也留在你這裏。——你該放心了吧?這可是比我的身家性命都要重要的東西。”說著,笑著斜睨顧遠東一眼,轉身翩然下樓……二更5000字。為……盟主大人今天淩晨打賞的和氏璧加更送到……是不是好緊張?俺也好緊張,求粉紅票啊……明天大快人心的情節,需要大家的粉紅票打雞血。因為心情不好的人,是寫不出爽快的情節滴……感謝淺笑輕紗、瑞雪2012、殘月蕭蕭昨天打賞的平安符。感謝阿喵寶寶、可愛的土豆泥昨天打賞的臘八蒜。感謝……昨天打賞的臘八粥、臘八蒜,和平安符。感謝helenc昨天打賞的臘八蒜和平安符。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