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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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族裏纏綿了些時日,長房老太太才帶著媳婦、孫子、孫女回京,來的時候帶了兩大車禮物,走的時候車上又裝滿了山珍野味。
    衡哥堅持要騎馬去渡頭,長房老太太見衡哥騎術也嫻熟了,就吩咐家人跟著護著衡哥慢慢地走。
    大太太董氏堅持要侍奉長房老太太就和長房老太太同乘,琳怡和琳婉一輛馬車。
    琳怡和琳霜聊了一晚,上車之後就讓玲瓏拿著軟墊靠著半睡,睡醒一覺睜開眼睛時,看到琳婉親切的笑容,“睡吧,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琳婉這樣一說,琳怡反倒困意全消,拿出琳霜送她的九連環在玩。琳婉則抓住一切時間做針線。這次繡了抹額,也不知道打算送給哪位夫人。琳婉不但有心機還很努力。
    上了船之後琳怡才有機會和長房老太太說話,有大太太董氏和琳婉在,琳怡就撇開京裏的事不提,和長房老太太閑話家常,時間久了偷聽的人也覺得沒趣兒,走到一旁歇著了,琳怡這才說起琳霜的事,“那邊的人品祖母知曉嗎?”
    長房老太太點點頭,“聽長房的嬸子提過,人很是上進,將家裏的田產打理的不錯,還在山裏種了藥材,不是那種不務正業的子弟。”
    琳霜說起那人的通房,總覺得日子不太好過。
    長房老太太就歎氣,“沒有十全十美的婚事,我看琳霜那孩子性子不算執拗,時間長了也就想通了。”
    整日裏要對付通房,還要學著怎麽將夫君留在屋裏,成親之後就要求子……這樣的日子······也是她將來要經曆的嗎?
    馬車徑直到了長房,三太太蕭氏已經在垂花門等著,接下長房老太太和大太太董氏,然後去看一雙兒女。
    衡哥黑瘦了些,人仿佛也長高了·蕭氏關切地問,“腿上傷怎麽樣了?”
    衡哥笑著道:“已經好了,母親安心吧!”
    蕭氏看過衡哥又去看琳怡,“怎麽也瘦了·”說著低聲道,“我特意讓人燉了你愛喝的湯,一會兒多吃些。”
    族裏吃食上可沒有虧欠她,她不過是一邊擔心京裏一邊被琳霜拉著滿族裏跑,這才瘦了下來。
    安頓好長房老太太,大太太董氏才帶著琳婉回去二房,長房老太太讓人將族裏送的東西分了一半讓大太太帶回去給二老太太董氏。
    將粘肚皮的母女送走·長房老太太直起脊背長長地出了口氣。白媽媽關門,衡哥和琳怡縮在東炕上聽蕭氏講京裏的事。
    “二伯有三日沒有回家了,媳婦也是才讓人打聽到,二伯這次可能要從戎……”
    這時候從戎?
    長房老太太很吃驚,卻轉眼就想明白了,“我就知道董氏向來是有手段,更何況她還有那麽一個交遊廣闊的好兒媳。”
    長房老太太麵色不虞,“有人在前麵賣命·到了撿好處的時候,誰也不願意落後。”
    二太太田氏長期與達官顯貴結交,關鍵時刻自然有這樣的能耐。
    提起這個·蕭氏赧然,“之前我一直讓人注意著,隻是沒發現什麽風吹草動,二嫂還是照常出去講經,二老太太就是一直打聽族裏的事,沒想到……”
    “不怪你,”長房老太太喝了口茶,“這樣的大事,她們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她為了將老三做繼子還不是這般安排。
    蕭氏聽了這話,向長房老太太屈膝行禮·“老太太為了老爺的事奔忙辛苦了。”
    長房老太太伸手讓蕭氏起來,“這裏麵也有你的功勞,”說著頓了頓,“鄙家又有沒有消息傳來?”
    蕭丘搖搖頭,目光一轉看向琳怡,“鄭七小姐昨日倒是給琳怡寫了封信。”
    琳怡從盒子裏拿到鄭七小姐的信·看看旁邊沒人才將信打開,先看信封裏有沒有小字條,然後才去看信函。
    周十九的一張字條,就改變了她的習慣。
    打開信,裏麵卻夾了一棵草。
    鉤藤。
    在福建經常會見到的。
    這是周十九托人捎回來的。
    蕭氏看到族裏寫好的文書,臉上也浮起絲笑意,“若是老爺回來看了定會高興。”說到這裏,蕭氏目光又沉下來。
    蕭氏服侍長房老太太躺下歇著,然後幫著琳怡整理箱籠。
    琳怡將族裏的事講給蕭氏,聽到族裏的媳婦因二老太太董氏兩個兒子打起來,蕭氏也抿嘴一笑,“怎麽會這樣。”
    “家裏倒是沒有這般,”蕭氏拉著琳怡坐在一旁,“隻是你四姐姐沒關兩日就病了,你二伯母就將她接去紫竹院讓她邊養病邊學規矩。”
    說病了其實是借口,二太太田氏就是想給琳芳解圍罷了。
    “母親不用擔心。”琳怡見蕭氏憂心忡忡低聲解勸。
    蕭氏歎口氣,“我這幾日睡覺也提醒吊膽,生怕有什麽壞消息。”
    這擔心也快到頭了,既然周十九讓人將鉤藤捎進京,就是福建那邊已經有了消息。
    第二日琳怡給鄭七小姐和齊三小姐回了信。
    齊三小姐一再請琳怡去齊家,長房老太太也就應允,讓婆子陪著琳怡去齊家做客。齊三小姐、五小姐將琳怡接進府就開始問個不停。
    琳怡就將通州府的風光和齊家兩位小姐說了。
    齊三小姐聽著羨慕起來,“可惜我們就沒這個機會出去。”
    齊二太太吩咐丫頭端了果子過來,然後親切地與琳怡說了幾句話,有了開場白,接下來的話就順利成章,“聽說長房老太太這次去族裏,是要將你父親作為繼子?”
    琳怡頜首,“不過還要等父親安然回來。”
    齊二太太眼睛一閃笑了,“也該這樣,長房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邊總要有個人幫襯,”說完這話,齊二太太遮遮掩掩,“聽說長房老太太的咳嗽病好多了。”
    琳怡抬起頭看到齊三小姐嘟了嘟嘴,齊五小姐微蹙眉頭,顯然是對母親的做法不是很讚同。
    到底有什麽話不能明說。
    琳怡微微一笑,“是好多了。
    “姻家祖上曾在太醫院任職,家裏有不少的醫書,沒想到後代子孫卻不喜這個,倒是出了位女醫,可惜女子隻能私下裏看些病症,”齊二太太說著歎口氣,又笑著看琳怡,“你跟著姻語秋先生學了不少藥理吧?”
    換做旁人琳怡不會直言說起,齊二太太明顯是有所求,她和齊家不是第一次來往,她就算是誠心相待,“會一些,先生教了我些方子,我平日會變著法做些藥膳。祖母有咳疾,我就做了梨膏,祖母服了一陣很是有效。”
    齊二太太聽著臉上一喜,“不知道這種梨膏好不好做。”
    隻問她梨膏好不好做,卻沒說是誰需要。
    琳怡想起齊三小姐說齊二郎生病的事,齊二太太是為齊二郎要這方子吧!
    不明說,是不想讓齊二郎和她牽連過深。
    “好做,”琳怡幹脆地應下來,“一會兒我寫下來給太太就是,其實祖母的咳疾並不重,我做的梨膏也隻是應應景,真正的病症並不好用。”
    齊二太太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不過,先生給過我一張藥方,對咳疾十分有效。”齊二太太是早就打聽好了,姻家善治肺弱之症,所以才會來問她。
    琳怡麵上不動聲色,“隻是其中有味藥並不好求,太太可能要費些功夫。要用到化州府的橘紅。”
    “化州府的橘紅是貢品,外麵是買不到的,太太想想辦法去勻一些也就是了。”貢品一般都會賜給勳貴、重臣、宗室一些。
    不但告訴她方子,還告訴她應該從哪裏求藥。陳六小姐還真是性子好,要不是陳家正值多事之秋,陳家門頭雖然稍低些,也不是不行,齊二太太拉起琳怡的手,“好孩子,你可是幫了我大忙。”
    琳怡笑笑裝作並不知曉內情,“我也就是恰好知道罷了。而且,我這方子,太太也要找郎中來看,萬一哪裏不合適也好調方子。不過那製膏的方法,太太不要告訴旁人,沒有稟過姻語秋先生,不好大肆傳出去。”
    齊二太太點頭,眯著眼睛,“我知曉了。”
    琳怡第一次單獨出來做客,不好停留時間太長,早早就讓人準備了馬車回去。
    送走琳怡,齊三小姐皺著眉頭埋怨齊二太太,“母親這是弄的什麽事,母親真當陳六小姐聽不出來?我和妹妹真是羞也羞死了,之前明明要和陳家說親,現在不但不提還要防著人家,我們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齊二太太皺起眉頭,“這話怎麽說?我也是為了陳六小姐好,是老爺說要等到你哥哥春闈之後才提親事……”
    齊三小姐眼睛一翹,剛要說話手就被齊五小姐拉了一下。
    “這話不說是要憋死我,”齊三小姐負氣甩開妹妹的手,“父親、母親是想攀高門罷了,眼睛隻往高處看,不要摔了跟頭再後悔。”
    今天家裏有客人,所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