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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羽沫！”
    一向清冷的嗓音，此刻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仿佛隱含著陰森森的涼意，直直地向著她席卷而來。
    “怎麽，我說錯了嗎？”
    蘇羽沫毫不畏懼，昂起絕美的臉龐，直直地對上他那雙深處到了極致的黑眸。
    可他的雙眸，竟然縈繞著一絲不知名的悲哀，她一對上他的視線，整個心髒像是一下子被什麽很好地攥緊，怎麽也透不過氣來。
    季絕垂在兩側的雙手，死死地攥緊，再攥緊，渾身的肌肉緊繃，薄唇緊抿，眸子的光芒黯然無比。
    細細密密的痛楚從內心深處極快地蔓延，一一地在四肢百骸處擴散，不留一絲餘地。
    他多想對著蘇羽沫低吼。
    叫她把這句話收回去。
    她怎麽能不愛他呢………
    可是………他不能，一個字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
    張了張口，言語卻言不由衷。
    “沒錯。怎麽？這個事實，你現在才看到麽？”
    唇角熟悉地勾勒起那深深的邪氣，黑眸微眯，俊美的臉龐上滿滿的譏諷。
    可隻有季絕知道才知道，他的心，和靈魂，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墮落，一半掙紮………
    蘇羽沫緩緩地笑了。
    明明知道他的真麵目是什麽，怎麽又被他眼底的那一點點佯裝出來的悲哀給晃了一下神呢？
    這樣的季絕………冷酷，無情，這才是他嘛。
    “你走！走~！我不想看到你！立即走！”
    蘇羽沫再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個字，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一手掄起床、上的枕頭，狠狠向著他砸了過去。
    “滾！”
    枕頭直直地向著季絕砸來，他不閃不躲，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那枕頭砸上他的臉龐，繼而落地。
    蘇羽沫已經背對身躺下，拉過被子，把自己卷在裏麵，隻剩下一個小小拱起的形狀。
    他唇角的弧度，緩慢地下落，黑黑的眸子，深深地落到蘇羽沫的身上，緩慢地轉身，離去。
    門輕輕地帶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房間裏瞬間恢複了沉靜，靜的有點死寂的味道。
    蘇羽沫慢慢地掀開被子，無聲而悲哀地笑了………
    或許，這就是宿命。
    她和季絕的宿命………
    不能相愛，隻能相鬥，相爭。
    夜漸漸地深了，蘇羽沫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身上的疼痛不斷地刺激著她，可卻比不上她的心空落落地難受。
    最後，她隻能坐起來，背脊靠在床頭，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解鎖，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不知不覺，竟然是打開了alex的通話頁麵。
    alex………
    紅唇蠕動，低低呢喃，不知道為何，她的心口，竟然是微微發熱。
    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那一幕，她倒在火海中，抬眸，對上那個飛躍而來的頎長身影。
    心髒又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蘇羽沫猛然一手捂住心口，可手指卻不經意地點了一下屏幕。
    號碼已經撥打出去。
    蘇羽沫驚叫一聲，正想要掛斷，可轉念一想，她似乎……還沒有對他說謝謝。
    而且………她也想問，他有沒有受傷。